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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9章 最后的陌生人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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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南公墓...”陈默立即联系老李和法医虞倩,“我们需要开棺验尸。”

  清晨六点,天色微明,城南公墓笼罩在薄雾中。编号47的坟墓位于公墓最偏僻的角落,一个简陋的无名墓,墓碑上只有生卒年月:1988-2015,没有姓名,没有照片。

  “根据记录,这个墓是五年前十月二十日设立的,死者是‘无名女性,年龄约25-30岁,死因意外’。”公墓管理员查看着记录,“是一位姓王的先生办理的手续,费用一次性付清。”

  “王先生?有全名吗?”

  “王建国。”管理员说。

  王建国?又是他。那个前保安,王婷婷的父亲。

  虞倩和助手开始工作。棺木被小心地吊起,打开。里面确实有一具女性骸骨,死亡时间大约五年,与刘小雨失踪时间吻合。

  “初步检查,颅骨有碎裂伤,应该是致命伤。”虞倩报告,“骸骨姿态不自然,像是被匆忙放入棺中。而且...”

  “而且什么?”

  “骸骨右手紧握着什么东西。”虞倩小心地取出那个物品——一个已经腐蚀的U盘,用防水袋包裹着。

  “带回实验室。”陈默说,“这可能就是关键证据。”

  上午十点,刑侦队会议室再次挤满了人。U盘经过处理,恢复了部分数据。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拍摄日期是五年前十月十二日晚。

  视频开始摇晃,显然是偷拍。画面中,刘小雨躲在音乐楼二楼的一个窗帘后面,镜头对着三楼楼梯口。

  “我在二楼,林涛和梦然上去了。”刘小雨小声说,“派对在三楼贵宾室,我听到沈国华的声音了...”

  几分钟后,画面中出现骚动。几个人从三楼冲下来,其中两人拖着不省人事的林涛。接着是沈梦然,她被一个男人抓住,挣扎着。

  “那是...李主任?”刘小雨的声音充满震惊。

  画面中,李明达抓住沈梦然的头发,将她往墙上撞。沈国华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

  “天啊,他们在杀人!”刘小雨的声音颤抖。

  突然,画面剧烈晃动。有人发现了刘小雨,向她冲来。刘小雨转身逃跑,镜头捕捉到她跑向地下室的方向。

  然后是一片黑暗,只有声音:脚步声、喘息声、关门声...

  “求你,不要...”刘小雨的哀求。

  一个男人的声音,模糊但可辨:“对不起,刘老师,你知道的太多了。”

  重击声,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视频结束。

  会议室一片死寂。视频不仅证实了刘小雨被谋杀,还清晰地记录了李明达袭击沈梦然的画面,以及沈国华在场的事实。

  “所以当晚沈国华不仅在场,还目击了女儿被袭击。”老李总结,“他选择保护自己和同伙,而不是救女儿。”

  “更可怕的是,”虞倩说,“视频显示李明达是直接袭击沈梦然的人,而不只是掩盖者。他可能才是导致沈梦然重伤的直接凶手。”

  陈默点头:“沈国华为了掩盖同伙的罪行,连女儿的命都可以牺牲。这样的人...”

  他的话被敲门声打断。一名警员探头进来:“陈队,王建国来自首了。”

  审讯室里,王建国看起来苍老了十岁。他低头坐着,双手紧握。

  “是我处理了刘老师的尸体。”他直接承认,“那晚我回到音乐楼,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在地下室发现了刘老师的尸体...还有那架钢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先把尸体藏进了钢琴里。”

  “为什么不上报?”

  王建国苦笑:“我试过。第二天我匿名报警,但警察来了只是简单看了看,说没有发现异常。后来李明达找到我,说如果我把事情处理干净,就给我一笔钱,还保证我女儿的前途...我女儿那时刚考上大学,需要学费...”

  “所以你收了钱,埋了尸体,保持沉默。”

  “我每天都在后悔。”王建国的眼泪流下来,“我保留了刘老师握着的U盘,想着有一天...但我不敢。直到最近,看到沈国华被抓,我才鼓起勇气,把线索发给你。”

  “匿名信息是你发的?”

  王建国点头:“我知道这样做很懦弱,但我害怕...沈国华虽然被抓了,但他的势力还在。我怕我和女儿会有危险。”

  “U盘里的视频,你之前看过吗?”

  “看过。”王建国说,“所以我知道李明达才是袭击沈梦然的人。但当时我不敢说...现在,我愿意作证,提供所有证据。”

  陈默离开审讯室,感到沉重的疲惫。这个案子像洋葱一样,剥开一层又一层,每一层都更加黑暗。

  现在有了直接证据,可以指控李明达故意伤害甚至谋杀,而沈国华不仅是掩盖者,更是同谋。

  但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刘小雨的尸体被埋在公墓,而钢琴里的痕迹是最近才被清理的?难道除了王建国,还有其他人知道尸体的下落?

  陈默的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一个熟悉的号码——林海。

  “陈警官,听说你们找到了第三个死者。”林海的声音从听筒传来,“现在你明白了吗?为什么我们这些家属要联合起来?因为系统已经腐烂,常规途径无法伸张正义。”

  “你们的方法错了。”陈默说,“以暴制暴只会制造更多受害者。”

  “也许吧。”林海叹息,“但至少现在,所有死者都能安息了。刘老师、林涛、沈梦然...他们的死亡不会白费。”

  “还有一件事,”陈默问,“你知道是谁清理了钢琴里的痕迹吗?谁在我们之前去过地下室?”

  林海沉默了一会儿:“也许是其他知道真相的人。陈警官,这个案子牵扯的人比你想象的更多。有些人虽然活着,但心已经死了五年了。”

  电话挂断。陈默站在走廊窗前,看着外面逐渐明亮的天色。城市的清晨,人们开始新的一天,但有些人永远留在了五年前的那个夜晚。

  老李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热咖啡:“所有的证据已经移交检察院。李明达将面临新的指控,沈国华的罪行也会加重。这个案子终于可以画上句号了。”

  “真的能画上句号吗?”陈默看着杯中升腾的热气,“五个家庭被毁,三条人命,五年的掩盖和谎言...即使正义最终到来,那些失去的也永远回不来了。”

  “但至少我们给了他们一个交代。”老李拍拍他的肩,“这就是我们的工作,陈默。在黑暗的地方点亮一盏灯,即使不能照亮所有角落。”

  陈默点头,但他知道,有些伤痕永远不会完全愈合。就像那架钢琴里的血迹,即使被清理,痕迹仍在。

  三天后,案件公开审理。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让整个城市为之震动。沈国华、李明达等人面临多项严重指控,包括谋杀、妨碍司法公正、贿赂等。

  刘小雨的家人终于知道了真相,为她举行了迟来五年的正式葬礼。葬礼上,苏瑾和方雪的家人也来了,三个因同一个秘密而破碎的家庭,在五年后终于能够公开悼念。

  陈默参加了葬礼,但站在远处。他看到苏瑾在刘小雨墓前放下一束白花,然后走向他。

  “谢谢你,陈警官。”苏瑾的眼睛仍然红肿,但眼神中多了一丝平静,“如果没有你,这个秘密可能永远被埋藏。”

  “是你们自己的勇气揭露了真相。”陈默说,“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小雪...方雪的葬礼在下周。”苏瑾轻声说,“你会来吗?”

  陈默点头:“我会的。”

  葬礼结束后,陈默回到警局。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包裹,没有寄件人信息。打开后,里面是一张CD和一张字条。

  字条上写着:“最后的礼物,给那些仍在黑暗中的人。”

  CD上只有一个音频文件。陈默戴上耳机,按下播放键。

  是音乐,钢琴曲,轻柔而悲伤。演奏者的技巧并不完美,有些生涩,但充满感情。

  音乐结束后,一个年轻女声轻声说:“这是刘老师教我弹的第一首曲子。她说,音乐可以表达语言无法表达的情感。我想用这首曲子,纪念所有在那晚逝去的人,也感谢那些为真相而战的人。”

  “我是王婷婷,王建国的女儿。五年前,我因为父亲的沉默而感到羞耻。但现在,我为他最后的勇气感到骄傲。”

  “这首曲子叫《光之回响》,是刘老师自己创作的。她说,即使在最黑暗的地方,光也会留下回响。”

  音频结束。陈默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动弹。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桌面上投下一道道温暖的光斑。

  他想起林海的话:“有些人虽然活着,但心已经死了五年了。”

  但也许,有些人能够在真相中找到救赎,让死去的心重新开始跳动。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虞倩探进头来:“陈默,新案子,城南发现一具尸体,死状奇怪,需要你过去。”

  陈默站起身,将CD小心收好。一个案子结束了,但城市从不缺少罪恶和谜团。作为刑警,他的工作永远在继续。

  在离开办公室前,他回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城市。阳光下的城市看起来平静祥和,但他知道,在那些阴影中,仍有无数故事等待被讲述,无数真相等待被揭开。

  而他的职责,就是倾听那些沉默的回响,为无声者发声,为看不见的寻找光明。

  城南护城河在晨雾中泛着铅灰色的波光。警戒线已经拉起,将一段河岸与晨练的市民隔开。浮尸被水流推到芦苇丛中,随着微波轻轻晃动,像一具被遗弃的人偶。

  陈默蹲在河岸边,虞倩正在做初步检查。死者男性,四十岁左右,衣着整齐但廉价,像是普通工薪阶层。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面部——表情极度惊恐,眼睛睁得巨大,嘴巴张成不自然的O形。

  “死因初步判断是溺水。”虞倩头也不抬地说,“但很奇怪。”

  “哪里奇怪?”

  虞倩示意助手将尸体稍微侧翻,露出背部:“你看这里。”

  死者的后颈处,有一个清晰的印记,像是某种符号——一个圆圈,里面有个倒三角形,符号边缘红肿,像是生前被什么东西烫上去的。

  “这是什么?”陈默皱眉。

  “不确定。但更奇怪的是这个。”虞倩指向死者的手,“双手手指都有不同程度的磨损和擦伤,指甲缝里有河底淤泥和水草,还有...这个。”

  她用镊子小心地从死者右手食指指甲缝里取出一小片东西——半透明的,边缘不规则,像某种塑料或树脂碎片。

  “和方雪案中的碎片类似。”陈默立即联想起来。

  “但材质不同。方雪案中的是仿真面具材料,这个是...”虞倩将碎片放入证物袋,“需要实验室分析。”

  老李从警戒线外走来,脸色凝重:“身份初步确认了。赵大勇,44岁,本地人,在城西建材市场做搬运工。独居,邻居说已经三天没看到他了。”

  “社会关系?”

  “简单。离异,前妻和孩子在外地。没什么朋友,据说是老实人。”老李蹲下身查看尸体,“死亡时间?”

  虞倩看了看手表:“根据水温和尸体状态,大概在36到48小时之间。具体要等详细尸检。”

  陈默站起身,环视河岸环境。这段护城河位于城市边缘,周围是待开发的荒地,很少有人来。尸体被发现是因为一个晨跑者看到河面上有异物漂浮。

  “发现者呢?”

  “那边,穿蓝色运动服的那个。”老李示意。

  晨跑者是个三十多岁的男性,还在惊魂未定中:“我...我每天都在这条路线跑步,今天看到河里有东西,开始以为是垃圾,走近一看...太可怕了。”

  “你注意到附近有什么异常吗?可疑的人或车辆?”

  晨跑者努力回想:“前两天...对了,前天傍晚我跑步时,看到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那边。”他指向约两百米外的土路,“当时觉得奇怪,因为这里平时没车来。”

  “记得车牌吗?”

  “只记得是本地牌照,尾号好像是...57?不确定。”

  陈默让林峰调取周边道路的监控。虽然这一带偏僻,但主干道上有几个交通摄像头,也许能捕捉到那辆白色面包车。

  回到警局,实验室的初步报告已经出来:死者指甲缝里的碎片是一种特殊树脂,常用于制作...建筑模型和工艺品。

  “工艺品?”陈默重复。

  “或者雕塑。”张辰补充,“这种树脂硬度高,耐候性好,艺术家常用它制作户外雕塑。”

  “河岸附近有雕塑吗?”

  “没有。但往上游三公里有个雕塑公园,有很多现代艺术作品。”

  陈默思考着。一个建材市场的搬运工,身上有奇怪的符号印记,指甲缝里有雕塑材料碎片,死在偏僻的河段。这一切似乎毫无联系。

  “尸检有更多发现吗?”

  虞倩拿着报告走进来:“有。赵大勇的死因确实是溺水,但有个重要发现——他的肺部和气管里有大量淡水藻类,与护城河的水藻种类一致,但...”

  “但什么?”

  “但浓度异常高。通常溺水者会吸入一定量的水和藻类,但赵大勇体内的藻类数量是正常情况的五到十倍。就好像...”虞倩寻找着合适的词语,“好像他被按在水里反复浸泡又提起,反复多次。”

  陈默感到一阵寒意:“折磨?”

  “很可能是。而且我在他胃里发现了少量酒精和...这种物质。”虞倩展示另一份化验单,“苯二氮?类药物,俗称镇静剂。”

  “所以他是被下药后带到河边,反复溺水折磨,最后被杀。”陈默总结,“背上的符号呢?”

  “是烫伤,使用某种定制烙铁造成,生前所致。符号边缘组织有炎症反应,说明被烫后他还活了一段时间。”

  一个被下药、被烙印、被折磨后溺死的搬运工。凶手想传达什么?这个符号有什么意义?

  陈默将符号照片发给局里的符号学专家,同时开始调查赵大勇的背景。

  赵大勇的生活确实简单:每天早上七点去建材市场上班,下午六点下班,偶尔在路边小摊吃晚饭,然后回家。没什么社交,没什么爱好,银行账户里只有勉强维持生活的存款。

  但深入调查后,陈默发现了一个不寻常之处:赵大勇每月10号会固定给一个外地账户汇款,金额不大,500元,但已经持续了三年。

  “收款人是谁?”

  “叫赵小雨,20岁,在邻市读大学。”林峰查到了信息,“应该是他的女儿,但户口本上没记录。我联系了学校,赵小雨确认赵大勇是她父亲,但父母在她小时候就离婚了,她跟母亲。”

  “每月500元,对一个搬运工来说不是小数目。”陈默计算着,“他月收入大概三千,房租伙食至少一千五,再给女儿五百,所剩无几。”

  “典型的底层劳动者,勉强维持生活。”老李叹气,“这样的人,会得罪谁以至于被如此残忍杀害?”

  陈默重新审视案件照片。赵大勇惊恐的表情,背后的符号,指甲缝里的树脂碎片...

  他的手机响了,是符号学专家的回信:“符号初步识别为炼金术符号‘地’,代表物质、稳定和现实。但在某些现代语境中,也被用来象征‘基石’或‘基础’。需要更多上下文才能准确解读。”

  基石?基础?建材市场搬运工?

  陈默突然想到什么:“赵大勇工作的建材市场,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林峰迅速查询:“没什么特别的...等等,上个月有个小事故,一个临时堆放区倒塌,压伤了一个工人,但已经处理了。”

  “谁处理的?”

  “市场管理方赔了医药费,事情就过去了。”林峰顿了顿,“但受伤的工人不是赵大勇,是另一个叫孙强的搬运工。”

  “孙强现在在哪?”

  “还在医院,腿骨折了,需要休养几个月。”

  陈默决定去医院看看孙强。或许从同事那里能了解赵大勇不为人知的一面。

  市立医院骨科病房,孙强躺在病床上,左腿打着石膏吊起。他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皮肤黝黑,手掌粗糙,典型的体力劳动者。

  “赵大勇?他死了?”孙强听到消息很震惊,“怎么可能?他那么好的人...”

  “他最近有什么异常吗?或者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孙强摇头:“大勇是老好人一个,从不惹事。我们这种卖力气的,能得罪谁?每天就是干活、吃饭、睡觉。”

  “他有什么特别的习惯或爱好吗?”

  “爱好?”孙强苦笑,“我们这种人哪有什么爱好。不过...大勇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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