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 回 书吏文墨:海脉图抄录传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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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系列小说哪吒 33 卷跨界阈裂界生新第 3 部 小人物共生志——短篇集群叙事
陈钧鸿作品
诗曰
书吏挥毫抄海图,海脉紊乱急传图。
笔尖染墨终成图,平凡书艺护碧海。
第一节 海图残缺:墨蘸灵贝试抄录
东海海脉指挥部的晨雾总裹着咸涩的湿意,那是从指挥部半开的窗缝钻进来的,混着案头灵木墨锭的清香,在书案上凝成细小的水珠。案头的铜制测脉仪指针正疯狂晃动,淡绿的指针尖擦着刻度盘边缘,发出“滋滋”的轻响——这是测脉仪铸好三年来从没有过的乱象,往常就算海脉有小波动,指针也只会稳在“安”“平”两格之间,可现在却像被暗域力攥住了似的,连半秒都停不下来。
文墨跪坐在书案后,指尖捏着一张泛灰的麻纸残页,纸边卷着焦痕,是三天前暗域力袭扰指挥部时被火燎的。他今年二十六岁,穿一身浆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手腕上两道对称的茧子——那是十年如一日握笔抄录留下的,左手食指第二节还有个浅坑,是初学写字时被砚秋师傅的戒尺敲的,坑边泛着淡淡的青,是常年接触灵墨染上的脉气。
“文墨先生!测脉仪的指针快摆断了!”门口传来小徒弟小墨的喊声,声音里带着哭腔。小墨才十五岁,跟着文墨学抄录刚满一年,手里抱着个裂开的瓷瓶,瓶里装着的海脉灵水正往外渗,淡绿的水汁滴在地上,很快就被青砖吸成了灰印——那是用来校准测脉仪的灵水,现在连灵水都被暗域力蚀得失了效。
文墨赶紧放下残页,起身去看测脉仪。铜制的仪盘上蒙着层淡灰,指针划过的痕迹里嵌着细碎的墨点,是暗域力渗进铜缝的迹象。他用指尖擦了擦仪盘,灰痕下的刻度已经模糊,“东海眼”“灵礁湾”“脉气嘴”这几个关键节点的标记,只剩下半道刻痕。“海脉的流转乱了,暗域力钻了节点的空子。”文墨的声音比案头的墨汁还沉,“测脉仪校准不了,再找不到准确的节点位置,不出三天,东海的灵草就会全枯,渔乡的渔船连浅滩都进不去。”
指挥部的门被推开,溪月提着湿漉漉的海脉杖走进来,绿裙下摆沾着墨黑的海泥,杖头的灵贝还在滴着泛灰的海水。“文墨先生,‘灵礁湾’的脉气逆流了。”她把海脉杖靠在墙角,杖身的灵丝泛着微弱的绿光,“我刚去看过,礁石上的灵草全枯了,海水往湾里倒灌,连平时最稳的‘脉气嘴’都在冒泡,是暗域力把海脉的通路堵了。”
文墨转身从书架最上层取下个樟木匣子,匣子上刻着砚秋师傅的题字“域脉之根”。打开匣子,里面铺着三层油纸,油纸下是十几张残页——这是唯一的“东海海脉图”原稿,是三十年前砚秋师傅跟着溪月父亲绘制的,图上标注着七十二个海脉节点,二十四条脉气通路,是护海脉的唯一指南。可现在,残页上的字迹大半模糊,“东海眼”这个核心节点的位置,只剩下半道弯弯曲曲的墨线,边缘被暗域力蚀得发脆,稍一碰就往下掉渣。
“这是三天前暗域力袭营时烧的。”文墨捏着最完整的一张残页,上面还能看清“灵礁湾”的标注,却没写清具体的礁石数量和排列,“当时我把图藏在砚台底下,还是被火燎了,最关键的‘东海眼’节点,只记得在灵礁湾东南方向,具体的水深、脉气流速全忘了。”
溪月蹲在书案旁,一张张翻看残页,指尖抚过模糊的字迹:“我跟着父亲护海脉时,记过一些节点的特征。‘灵礁湾’有十七块礁石,排成北斗七星的形状,最中间的那块礁石上有个天然的孔洞,脉气从洞里冒出来,涨潮时会喷起三尺高的水花;‘脉气嘴’在湾口左侧,水下三丈处有片灵木根,根须缠着块千年灵贝,脉气就是从灵贝里流出来的。”
文墨立刻拿出纸笔,想把这些特征记下来,可毛笔刚落在普通麻纸上,字迹就发灰,刚写好的“十七块礁石”几个字,转眼就淡了一半。“普通纸和墨扛不住暗域力,写好的图放不了半个时辰就会被蚀模糊。”文墨皱着眉,从樟木匣子最底层摸出一叠纸——那是水舟送的灵木纸,每张都泛着淡淡的绿光,纸纹像灵木的年轮,摸在手里能感觉到细微的脉气流动,“这是水舟统领用灵木做的纸,能抵暗域力,可只有二十张,刚好够抄一份完整的海图,不能出错。”
他又从抽屉里拿出个小银盒,打开盒盖,里面装着细如粉尘的淡蓝粉末——那是溪月送的定脉灵贝粉末,是从“脉气嘴”的千年灵贝上刮下来的,能定住海脉的脉气,“之前砚秋师傅说过,抄录海脉图,墨里要加定脉灵贝粉末,才能让图和海脉共振,可当时我没当回事,现在只剩这么点了,刚好够研三锭墨。”
小墨端来研墨的砚台,那是砚秋师傅传下来的端砚,砚池里刻着细小的阵图纹——是青砚先生的简化版护脉阵纹,文墨小时候总见师傅用这砚台研墨,说阵纹能让墨气更纯。文墨捏起一点灵贝粉末,放进砚池,又加入灵木墨锭,倒上半勺干净的海脉灵水,开始研墨。墨锭转动时,砚池里的阵纹亮了起来,淡蓝的粉末和墨汁融合,渐渐变成泛着银光的墨色,香气也从墨香变成了灵木和海贝混合的清冽气。
“师傅,青砚先生的阵图纹,要不要刻在海图的边框上?”小墨看着砚池里的阵纹,“之前听您说,阵纹能增强图的脉气,说不定能让海图和海脉的共振更强。”文墨眼前一亮,他想起第17回青砚先生用阵图稳住西岐脉气的事,阵图纹的脉络和海脉的通路本就相通,刻在图上,确实能让海图更准。“好!边框刻青砚先生的护脉阵纹,每个节点旁刻个小阵眼,用灵贝粉末勾边,这样节点的位置就不会偏移。”
溪月从怀里掏出个旧布包,里面是一本泛黄的小册子,封面上写着“海脉手记”:“这是我父亲的手记,里面记着‘东海眼’的水深——三丈七尺,脉气流速是其他节点的三倍,涨潮时脉气会顺着水流往西北方向走,退潮时往东南。”她翻开册子,里面的字迹是溪月父亲的,笔画刚劲,旁边还画着简易的节点草图,“你看,‘东海眼’的旁边有块红色的礁石,涨潮时只露个顶,上面长着唯一的一棵海松,很好认。”
文墨接过手记,指尖抚过泛黄的纸页,能感觉到上面残留的脉气——那是溪月父亲护海脉多年留下的气息,和砚秋师傅的墨气缠在一起,让他心里踏实了不少。他把灵木纸铺在书案上,纸刚展开,就和砚台的阵纹呼应起来,泛着淡淡的绿光。“我先试抄‘灵礁湾’的部分,看看效果。”文墨拿起毛笔,蘸了蘸泛着银光的墨,笔尖刚落在纸上,就感觉到灵木纸的脉气顺着笔尖往上爬,与墨里的灵贝粉末共振,写出的“灵礁湾”三个字,笔画间泛着细碎的蓝光,像把海脉的光都裹进了字里。
他按照溪月的描述,画出十七块礁石的位置,每画一块,就用指尖蘸点灵贝粉末,点在礁石的中心——粉末刚碰到纸,就化成淡蓝的点,与墨线融合,礁石的轮廓瞬间立体起来,仿佛能看到礁石在海水中的样子。溪月站在旁边,指着图纸:“左边第三块礁石,比其他的高半丈,上面有个缺口,是被雷劈的,画的时候要留出来。”文墨赶紧修改,笔尖转动间,缺口的形状就出来了,纸上的礁石顿时多了几分真实感。
指挥部外传来王渔头的喊声,他举着个破了的鱼篓跑进来,篓里的灵贝都泛着灰,是刚从浅滩捡的:“文墨先生,溪月姑娘!浅滩的灵贝全蔫了,脉气弱得很,再这样下去,连育苗都成问题!”他指着窗外,“您看,海面上的雾又变灰了,渔乡的渔船都不敢出海,说是测脉仪乱晃,怕被脉气卷走。”
文墨放下毛笔,看着刚画好的“灵礁湾”部分,图纸上的蓝光正顺着礁石的线条流动,与窗外海脉的微弱脉气遥相呼应。他摸了摸胸口——那里贴身藏着砚秋师傅送的护书符,符是用灵木做的,刻着“图护域脉”四个字,是文墨出师时师傅给的,说关键时候能护着图纸不被暗域力侵蚀。“王渔头放心,三天内我一定抄好海图。”文墨的声音很稳,“有灵木纸、定脉灵贝粉末,还有溪月姑娘的手记,这海图肯定能抄准,到时候按图导护,海脉很快就能稳下来。”
小墨已经把第二张灵木纸铺好了,砚台里的墨还泛着银光,阵纹的光比之前更亮。文墨拿起毛笔,蘸满墨,准备画“脉气嘴”的灵木根——他知道,这张海图不仅是海脉的指南,更是渔乡的生计,是全域水域的屏障,平凡的毛笔握在手里,此刻却重如千钧,每一笔都要稳,每一个节点都要准,因为这笔画间藏着的,是千万人的希望,是海脉的生机。
第一节完
要知文墨试抄海图能否成功,“东海眼”节点能否精准标注,且看下节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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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 33 卷跨界阈裂界生新第 3 部 小人物共生志——短篇集群叙事
陈钧鸿作品
第二节 熬夜抄图:指尖磨破终成图
午后的阳光透过指挥部的窗棂,斜斜地落在书案上,给泛着绿光的灵木纸镀上了层暖金。文墨握着狼毫笔,笔尖蘸满泛着银光的灵贝墨,在纸上游走的速度慢而稳——每一笔都要对准砚秋师傅残页上的痕迹,每一个节点的位置都要和溪月的回忆严丝合缝,连“灵礁湾”礁石间的距离,都要用尺子量着画,误差不能超过半寸。
“文墨先生,‘脉气嘴’的灵木根该画多粗?”小墨蹲在书案旁,手里捧着溪月父亲的手记,指着其中一段描述,“手记里写‘根如碗口粗,缠贝三圈’,是指灵木根的直径和碗口一样,还是说根须绕灵贝多圈?”文墨停下笔,凑到手记前细看,泛黄的纸页上还留着溪月父亲的指印,墨迹晕染处写着个小小的“三”字。他抬头问溪月:“溪月姑娘,您记不记得灵木根的走向?是顺着海脉流的方向,还是逆着?”
溪月走到书案前,拿起一根细竹枝,在纸上比划:“根是顺着脉气走的,从‘脉气嘴’往‘东海眼’方向延伸,最粗的主根有碗口大,分出来的细根像网一样缠着灵贝,三圈不多不少,每圈之间的距离是三寸。”文墨点点头,用铅笔在灵木纸上轻轻打了个草稿,主根画成碗口粗,细根绕着灵贝画了三圈,然后才蘸墨正式描——墨刚落在纸上,灵木纸的脉气就顺着墨线爬,细根的纹路里泛出淡淡的蓝光,像真的有脉气在里面流动。
抄到未时,文墨的指尖开始发疼。狼毫笔的笔杆虽裹着细布,却还是磨得指腹发红,之前被戒尺敲出的浅坑处更是渗出血珠。他下意识地把手指往嘴边含,血珠却滴在了“脉气嘴”的灵贝图案上——血珠刚碰到墨线,就被灵贝墨吸了进去,灵贝图案瞬间亮了起来,蓝光从贝口处往外溢,像真的有脉气喷出来。“先生,您的血能增强图的脉气!”小墨惊喜地喊,指着纸上的灵贝,“比之前画的礁石亮多了!”
文墨愣了愣,想起砚秋师傅说过“抄录域脉图,需融抄者脉气,方能与域脉共鸣”。他索性不再擦指尖的血,继续握笔抄录,血珠顺着笔尖滴在纸上,每个节点被血浸润后,都泛出更亮的蓝光,连测脉仪的指针都渐渐稳了些,不再疯狂晃动,偶尔还会往“平”的刻度偏一偏。溪月看着这一幕,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这是云芝药师送的护脉膏,涂在指尖能止血,还能让脉气更顺。”她帮文墨把药膏涂在指腹,清凉的触感瞬间缓解了疼痛,血很快就止住了,指尖却多了层淡绿的膜,握着笔时,能更清晰地感觉到灵木纸的脉气。
傍晚时分,指挥部的窗纸突然泛出淡灰,一股熟悉的腥气钻了进来——是暗域力!小墨刚想关窗,文墨却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木牌,牌上刻着“图护域脉”四个字,边缘缠着细如发丝的灵丝,是砚秋师傅传的护书符。他把护书符贴在书案中央,符牌刚贴上,就泛出淡青的光,光顺着案边蔓延,形成一道光罩,窗纸上的灰纹“滋滋”退开,腥气也被挡在了外面。“这是师傅临终前给我的,说能护着图不被暗域力侵蚀。”文墨摸着符牌,“现在看来,还能稳住周围的脉气。”
溪月煮了锅灵贝汤,汤里加了灵木粉,端给文墨和小墨:“熬夜抄图耗脉气,喝碗汤补补。”文墨接过汤碗,喝了一口,暖意在胃里散开,指尖的疲惫也减轻了不少。他看着书案上已经抄好的半张海图,“灵礁湾”“脉气嘴”“浅滩育苗区”等十个节点都已画完,边框的青砚阵纹也刻了一半,剩下的最关键的就是“东海眼”节点。
“东海眼的海松,涨潮时露顶三尺,树干上有三道横向的疤,是被雷劈的。”溪月坐在书案旁,回忆着父亲带她去“东海眼”的场景,“水深三丈七尺,用测深绳量时,绳头的铅坠会被脉气顶起来半尺,所以实际测的时候要多放半尺绳。”文墨拿出测深绳的草图,在旁边标注“铅坠顶起半尺,实际水深=测量水深 半尺”,又特意用红墨(加了灵贝粉末的红墨)画了海松的三道疤,每道疤的长度、间距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子时刚过,文墨终于开始画“东海眼”的核心图案。他先画了片圆形的水域,标注“直径十丈”,然后在水域中央画了块红色礁石,礁石顶端画了棵海松,松枝间泛着蓝光,代表脉气从松根处的礁石孔里冒出来。画到礁石孔时,他的手突然顿住——溪月说过,孔的形状像月牙,涨潮时脉气会从月牙的凹处喷出来,可他记不清凹处是朝上还是朝下。“溪月姑娘,月牙孔的凹面朝向哪?”文墨抬头问,却发现溪月靠在椅背上睡着了,小墨也趴在案边打哈欠。
他没有叫醒两人,而是拿出之前画的草稿,对着护书符的光反复比对。护书符的青光映在草稿上,突然有一道光从“东海眼”的位置往“脉气嘴”的方向流——脉气是从“东海眼”往“脉气嘴”流的!文墨瞬间明白,月牙孔的凹面应该朝向脉气流动的方向,这样脉气才能顺畅地喷出来。他确定好方向,蘸墨下笔,礁石孔的月牙形状刚画完,就有一道蓝光顺着脉气流动的方向,往“脉气嘴”的灵贝图案流去,两道光在中途汇合,测脉仪的指针“咔嗒”一声,稳稳地落在了“平”的刻度上。
就在这时,书案上突然爬来几只芝麻大的墨黑虫子,虫子爬到“东海眼”的图案上,啃着灵木纸的纤维,被啃过的地方,蓝光渐渐变淡——是蚀纸虫!机械母巢派来毁海图的毒虫!文墨来不及多想,抓起案头的端砚就往虫子砸去,砚台的阵纹泛着光,砸在虫子身上,虫子瞬间化成灰。溪月被惊醒,看到虫子,立刻从怀里掏出灵贝粉末,往书案上撒去,粉末泛着蓝光,虫子一碰到就“滋滋”冒烟,小墨也拿起毛笔,赶着漏网的虫子,把它们扫进砚台里。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蚀纸虫就被赶跑了。文墨赶紧检查海图,只有“东海眼”图案边缘被啃了点纤维,他用灵贝墨小心地补画,补好后,蓝光比之前更亮,像是没被虫啃过一样。小墨揉着眼睛说:“先生,海图……全画完了!”
文墨这才抬头,看着书案上完整的海脉图——七十二个节点都泛着蓝光,二十四条脉气通路用青、蓝两色区分(青色是顺流,蓝色是逆流),边框的青砚阵纹首尾相连,护书符的光与图的光缠在一起,整个海图像活了一样,能清晰地看到脉气在里面流转。他伸手摸了摸图上的“东海眼”,蓝光顺着指尖往他的脉里钻,浑身都透着清爽的感觉。“成了,海脉有指南了。”文墨笑着说,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欣慰,眼角却有些湿润——三天的熬夜抄录,指尖的疼痛,暗域力的袭扰,终于有了结果。
溪月拿起海图,对着测脉仪比对,每个节点的位置、脉气流速都和测脉仪显示的一致,她笑着说:“文墨先生,这张图比原稿还准!有了它,咱们就能顺着脉气通路导护,把暗域力从海脉里赶出去!”小墨也凑过来,指着图上的海松:“先生,您画的海松好像真的一样,我感觉能闻到松针的香味!”
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东方泛起鱼肚白,海面上的雾也褪去了淡灰,露出清澈的蓝。文墨把海图小心翼翼地卷起来,用溪月送的灵丝缠好,放进樟木匣子里。他看着自己磨破的指尖,淡绿的护脉膏还在发光,突然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这张图,不仅是海脉的指南,更是护着东海、护着渔乡、护着全域水域的希望,他这支平凡的毛笔,终于写出了有分量的东西。
第二节完
要知文墨如何将海图传至各域,溪月按图导护海脉的效果如何,且看下节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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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 33 卷跨界阈裂界生新第 3 部 小人物共生志——短篇集群叙事
陈钧鸿作品
第三节 图传全域:笔引脉气护碧海
东海海脉节点的晨雾在辰时渐散,淡绿的脉气从“东海眼”礁石的月牙孔里喷出来,在空中凝成细碎的光珠,落在海面上,漾开一圈圈青绿的涟漪。文墨抱着裹着灵丝的海图,站在水舟派来的“护脉号”渔船上,船板泛着灵木的青光,与海图透出的蓝光缠在一起,像给渔船披了层流光。
“文墨先生,‘东海眼’的脉气流速已经稳在‘平’的刻度了!”溪月握着海脉杖跑上船,杖头的灵贝泛着淡蓝的光,与海图的光共振,“刚才按图上标注的‘脉气引点’撒了灵贝粉末,脉气立刻顺着通路往‘灵礁湾’流,之前枯了的灵草已经冒新芽了!”她指着远处的海面,十几条渔船正顺着海图标注的“安全渔道”往深海驶去,帆面上的海浪纹与海图的蓝光遥相呼应,连海水都比之前清澈了几分。
文墨解开灵丝,展开海图。阳光落在图上,七十二个节点的蓝光同时亮起,像撒在纸上的星星,二十四条脉气通路的青蓝光带顺着图纹流转,与海面下的海脉完美对齐。“先去‘灵礁湾’确认导护效果,再往北海、南海送图。”他把海图卷成筒,用灵丝缠好,“北海的冰域脉气容易冻住,图上标注了‘融冰节点’,要提醒北海舟师,用灵木柴加热海脉杖;南海的珊瑚礁节点多,图上画了‘避礁航道’,别让渔船撞礁。”
“护脉号”顺着海图标注的通路往“灵礁湾”驶去,船桨划水时,能看到水下泛着青绿的脉气带,像铺在海底的丝带。快到湾口时,王渔头的“渔丰号”正载着满舱的银鳞鱼往回驶,看到文墨的船,他高声喊:“文墨先生!这海图太管用了!我们按‘渔道’走,不仅没碰到暗域雾,还找到了往年的大渔汛!”他举起鱼篓,里面的银鳞鱼蹦跳着,鳞片泛着淡绿的光,是海脉恢复后才有的鲜活。
到了“灵礁湾”,十七块礁石果然排成北斗七星的形状,最中间的礁石孔洞里喷着三尺高的脉气水花,周围的灵草已经长出半寸高的绿芽。溪月握着海脉杖,对着海图上的“导护点”轻点,杖头的灵贝光顺着脉气通路流,礁石上的蓝光与海图的光连成一片,测脉仪的指针稳稳地停在“安”的刻度上。“成了!‘灵礁湾’的脉气全通了!”溪月激动地拍手,礁石旁的海水里,几只小灵贝正拖着壳往灵草旁爬,是海脉稳定后才回来的生物。
正午时分,“护脉号”抵达北海边界。北海的海面还飘着薄冰,舟师冷涛带着几个徒弟在冰面上等候,他们的船桨裹着厚厚的冰壳,船板上泛着淡灰的蚀痕。“文墨先生,北海的脉气冻了半个月,渔船根本出不了港!”冷涛的声音带着寒意,手指冻得发红,“之前按老经验找节点,却被暗域力引错了方向,还撞坏了两艘船。”
文墨展开海图,北海的“融冰节点”立刻亮起蓝光:“冷涛统领,这三个节点的脉气最盛,用灵木柴加热海脉杖,插进节点冰面三尺,脉气就能融冰。图上还标了‘冰下航道’,渔船顺着航道走,不会被冰棱刮伤。”他掏出一小袋灵贝粉末,“墨里加这个,抄录副本时,图能和冰域脉气共振,不怕冻裂。”
冷涛按文墨的方法,将加热的海脉杖插进“融冰节点”,冰面“滋滋”融化,露出下面泛绿的海水,脉气顺着杖杆往上冒,周围的薄冰很快就化了。“真通了!”冷涛惊喜地喊,徒弟们赶紧按海图标注的航道试航,船桨划开融冰的海水,没有半点阻碍。文墨则教他们抄录海图副本,灵木纸在冰面上也泛着绿光,不会被寒气蚀脆,抄好的副本刚卷起来,就与北海的脉气呼应,蓝光在纸筒上流转。
傍晚,“护脉号”抵达南海珊瑚礁区。南海舟师珊瑚穿着一身彩布短打,正对着乱转的测脉仪发愁:“文墨先生,珊瑚礁里的节点太多,脉气绕来绕去,之前总找错,暗域力还在礁缝里藏着,渔船一靠近就被蚀坏。”
文墨指着海图上的“珊瑚礁节点”:“每个礁缝旁都标了‘脉气标识’,海脉杖靠近正确节点会泛蓝光,暗域力藏的礁缝标了‘避蚀区’,绕着走就行。”他让珊瑚取来南海的灵珊瑚粉,加进灵贝墨里:“珊瑚粉能让图和珊瑚礁脉气更贴,抄好的副本放在船上,还能预警暗域力。”
珊瑚按图找节点,海脉杖果然在标红的礁缝旁泛蓝光,她撒了把灵贝粉末,礁缝里的暗域力“滋滋”化成灰,露出里面泛绿的脉气。“太准了!”珊瑚握着海图,“有了这图,南海的渔船再也不怕撞礁、怕暗蚀了!”文墨帮他们抄好副本,珊瑚还特意在副本边缘绣了珊瑚纹,说这样更符合南海的脉气。
返程时,海面上的月光像铺了层银纱。文墨坐在船头,看着满舱的海图副本,每个副本都裹着对应域的灵丝(北海的冰蚕丝、南海的珊瑚丝),泛着不同的光。溪月递来一碗热灵贝汤:“文墨先生,哪吒大人派人来传信,说西岐前线的海脉补给线也需要海图,您立大功了!”
回到东海指挥部时,哪吒已经在码头等候。他接过文墨递来的海图原稿,指尖抚过泛蓝的节点,能感觉到与全域海脉的共振:“文墨先生,你抄的海图不仅稳住了东海,还连起了北海、南海的脉气,全域水域的抗暗蚀力增强了三成!”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青铜印,印上刻着“护书”二字,边缘缠着阵图纹,“这是‘护书印’,以后你就是全域的‘书吏统领’,负责域脉图的抄录与传承。”
文墨接过铜印,印身泛着淡淡的光,与砚秋师傅的护书符呼应,他躬身行礼:“谢哪吒大人!我定不负所托,让每域都有精准的域脉图。”
接下来的一个月,文墨在东海渔港旁建了座“书吏坊”,坊前立着块石碑,刻着“图护域脉,笔传共生”八个字。坊里摆着二十张书案,每张案上都放着灵木纸、灵贝墨和刻着阵图纹的砚台,文墨教各族书吏抄录域脉图:“灵木纸要先浸半刻钟海脉灵水,让纸吸足脉气;灵贝墨要研三百六十圈,让粉末与墨完全融合;抄录时,笔尖要顺着脉气流动的方向,才能让图与域脉共振。”
小墨成了文墨的得力助手,他不仅学会了抄录海图,还能根据不同域的特点调整图纹,比如在西岐的脉气图上加上灵木林的标记,在陈塘关的图上标上麦垄的脉气通路。各族书吏也很用心,北海的书吏学会了在墨里加冰蚕丝粉,让图耐冻;南海的书吏则在纸边缘涂珊瑚胶,让图防水。
这天,文墨整理书吏坊的灵木纸,发现还剩三十张——之前抄录海图用了七十张,剩下的三十张泛着更亮的绿光,是水舟用千年灵木做的,脉气更足。他想起第25回的农女禾穗,之前听溪月说,禾穗在陈塘关种麦,需要记录农时和麦垄的脉气,普通纸记不住,灵木纸刚好能用。
文墨带着灵木纸,驾着小舢板去陈塘关。禾穗正在麦垄里查看麦情,看到文墨来,惊喜地迎上来:“文墨先生!您怎么来了?最近麦垄的脉气不太稳,我正愁没法记录呢!”文墨递过灵木纸:“这纸能抵暗域力,还能吸脉气,你记录农时时,用灵贝墨写,能让字与麦垄脉气共振,还能预警暗蚀力。”他还教禾穗在纸边缘画麦垄纹,“这样更贴合麦脉,记录会更精准。”
禾穗接过灵木纸,试着写了“麦垄脉气:平”几个字,字迹刚落,纸就泛出淡绿的光,与麦垄的脉气呼应,她笑着说:“太好用了!有了这纸,我能更好地护麦垄,给前线的士兵供新麦!”
文墨回到东海时,夕阳正落在海平线上,把海水染成金红。书吏坊的灯已经亮了,徒弟们还在抄录域脉图,灯光映着泛蓝的图纸,像撒了满坊的星星。码头的渔市热闹非凡,王渔头的“渔丰号”刚靠岸,满舱的渔获引得百姓围上来,张婶提着刚煮好的鱼糕,笑着给文墨递了一块:“文墨先生,您尝尝!这鱼是按海图上的渔道捕的,鲜得很!”
文墨走到码头的礁石上,望着东海的波浪。海面平静无波,脉气的绿光在水下流转,渔船的帆影在远处晃动,像一串移动的星。他摸了摸怀里的“护书印”,又摸了摸袖口的护书符,想起砚秋师傅的话“图是域脉指南,笔是共生之桥”,想起自己熬夜抄图的指尖疼痛,想起各域舟师拿到海图时的惊喜,想起禾穗接过灵木纸时的笑容。
“我这毛笔,也能帮溪月稳海脉。”文墨轻声自语,海风裹着海贝的清香和灵木的气息,吹在他脸上,带着温暖的触感。他知道,自己只是个平凡的书吏,没有水舟的造船技艺,没有溪月的护脉能力,没有青砚的阵图智慧,可他能用一支笔,抄录精准的域脉图,连起全域的脉气,护着碧海,护着渔乡,护着千万人的生计。
书吏坊的灯光越来越亮,与海面上的月光、脉气的绿光交织在一起,成了东海最安稳的光。文墨知道,只要这支笔不停,这张图传下去,全域的域脉就会稳,共生的希望就会在,平凡人的力量,终会汇聚成守护全域的坚盾。
第三节完
第24回完
要知农女禾穗如何用灵木纸护麦垄,机械母巢又将针对农区布下何种阴谋,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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