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 回 木林:元生伤木老 阿器:杖悔加深
最新网址:http://www.c8e.cc
连载系列小说哪吒 33 卷跨界阈裂界生新第 2 部反派日记录 —— 反派视角重构
陈钧鸿作品
诗曰
木林古木染秋霜,元生执伤护脉郎。
阿器杖悔难消解,初心渐远路茫茫。
第一节 木林遭劫:古木临枯危
木族林的晨光总带着股湿润的草木腥,是千年古木浸了整夜灵脉露酿的暖,缠在林间的木灵灯上 —— 灯是老松木掏空做的,里面盛着木族特有的灵脉汁,灯芯是鳞族赠的水脉丝,点着后泛淡绿,把每棵古木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在覆着薄霜的腐叶上。可今天的光里,却掺了缕刺人的冷,不是霜的凉,是黑沙混着虚无力的味,顺着风淌进林,缠上了本该泛亮的古木枝桠,让叶片蔫蔫地垂着,像被抽走了魂。
木族老拄着木灵杖,站在最粗的那棵古木下,杖尖的淡绿扫过树干,能看见黑沙顺着树皮的裂纹往里面渗,像条黑蛇。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树干,凉得像冰,和平时温温的触感完全不同 —— 这棵古木活了百年,是木族的根,之前再大的虫灾、再猛的暴雨都挺过来了,现在却要毁在黑沙和统脉手里。“怎么就护不住你了呢……” 木族老的声音带着哭腔,皱纹里沾了些腐叶渣,混着眼泪,落在树干上,晕开一小圈灰,“你要是枯了,木族就真的没根了。”
林边围着几个木族孩童,最大的不过八岁,最小的才五岁,手里都攥着根刚折的木灵枝 —— 枝上还带着晨露,是他们早上特意去林深处采的,本想插在古木根旁祈愿,可现在枝上的淡绿慢慢退了,显了灰,像在跟着古木难过。扎着双丫髻的木丫蹲在最边上,手里的木灵枝断了半截,眼泪 “啪嗒” 滴在枝上,晕开一小圈:“木老爷爷,古木会不会死啊?我们还想在树下听你讲故事呢……”
其他孩童也跟着哭,手里的木灵枝攥得更紧,却拦不住枝上的灰意越来越重。木族的汉子们站在孩童身后,手里握着木斧,斧刃泛着淡绿,却没了往日的劲 —— 他们想砍断缠在古木上的黑沙,可黑沙沾了虚无力,一砍就 “滋滋” 响,反而让古木的裂纹更深。“木老,要不我们去找元生吧?他之前帮我们清过虫灾,说不定能救古木。” 一个汉子小声说,声音里满是忧。
木族老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 他听说元生统了花族蜜脉、石族矿脉、鳞族水脉,统脉后的各族都出了问题,花甸的蜜株颤、矿坑的晶脆、鳞溪的卵危,他怕元生来了,会把木族的脉也统了,到时候古木就真的没救了。
风里的冷腥突然重了,不是霜散了的缘故,是有东西正顺着林口的灵脉草往这边来。木族老猛地站起来,把孩童们护在身后,手里的木灵杖往身前挡:“是黑衫人!快躲到古木后面去!” 他刚说完,就看见十五道黑影从林口的灌木丛里冲出来,都穿着黑衫,袖口绣着银符号,手里握着银刃,刃身泛着黑紫 —— 是嵌了虚无力的刃,刃面映着古木的影子,冷得刺眼。
为首的首领笑得粗哑,手里的银刃往古木的方向指:“木族老,别来无恙啊!你们木族的古木,今天就归我们了!”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个黑球 —— 是虚无力球,往最粗的那棵古木砸去。球刚碰到树干,就 “嘭” 地炸开,淡黑的虚无力像网,裹着整棵古木,叶片瞬间泛灰,连树干上的灵脉纹都开始抖,像要裂了。
“别碰古木!” 木族老急了,抓起身边的木灵枝往虚无力球扔,淡绿的光裹着黑球,让虚无力散了些,可木灵枝也断成了两半,落在腐叶上,被黑沙吸得泛了黑,再也亮不起来。木丫吓得往木族老身后缩,手里的木灵枝掉在地上,被一个黑衫人的靴底踩碎,叶片的灰汁渗进腐叶,像在哭。
就在这时,林口传来脚步声,是元生来了。他肩上挎着差异文明图,图角泛着淡银,里面夹着根木灵枝 —— 是上次护木族林时木族孩童送的,现在枝也泛了点灰。他手里的灵脉针泛着淡青,针尾的青线比平时滞了太多,是之前统三族脉时耗了太多力,连引针的手都有些抖。
“元生哥!” 木丫看见他,眼泪掉得更凶了,指着泛灰的古木,“黑衫人砸了虚无力球,古木快枯了!”
元生赶紧把差异文明图铺在古木旁的青石上,图上木族林的位置泛着灰,和花族甸、石族矿坑、鳞族溪的灰痕连在了一起,像张网。他指着图上的黑沙标记:“木族老,你看,是黑沙污染了木脉,不是脉力本身的问题!我来就是为了清黑沙,把木脉和共通点连起来,集中力护古木。”
“你要统我们的木脉?” 木族老皱起眉,手里的木灵杖往青石上戳了戳,“古木是木族的根,要靠木脉的原味力活,你统了脉,木脉力会变,古木就真的枯了!你没看见花甸、矿坑、鳞溪的样子吗?统脉只会毁了我们!” 他的声音里满是坚决,木族的木脉讲究 “润”,像水流一样慢慢滋养古木,强行统脉只会把脉力搅乱,比黑沙的危害还大。
“不统不行!” 元生的声音里带着点急,手里的灵脉针往古木的方向探了探,淡青的光刚碰到树干,就被黑沙吸了进去,“你看,黑沙已经渗进木脉了,不集中力清,用不了一个时辰,古木的叶就会全掉,树干也会裂!木丫他们还想在树下听故事,你想让他们没树听吗?” 他指着躲在古木后的孩童,眼里满是恳求 —— 他知道木族老疼孩童,或许能劝动。
首领笑得更得意了,手里的银刃往元生的方向指:“元生,统了三族还不够,现在又想统木族的脉?你这是护脉,还是毁脉?” 他说着,又掷了个虚无力球,这次是往元生的方向扔 —— 想伤元生,让木族更反对统脉!
元生赶紧往旁边躲,手里的灵脉针往虚无力球扫去,淡青的光裹着黑球,让球化了团黑烟,可他的手臂也被球的余波扫到,泛了点淡黑,疼得他皱了皱眉。更糟的是,灵脉针的青线彻底暗了 —— 之前统脉耗的力太多,现在连挡虚无力球都难了。
首领见元生力竭,举着银刃就往他的肩砍去,刃身的黑紫泛着冷,眼看就要碰到元生的衣襟。就在这时,林口传来道冷喝:“住手!” 是阿器来了,手里握着控脉杖,杖身的银金泛着亮,杖上刻的防控脉小纹泛着淡青。他其实早就到了,躲在林口的灌木丛后,看着元生和木族老争执,看着黑衫人袭古木,心里一直在犹豫 —— 他怕自己出手会帮元生统脉,怕自己的杖再伤木脉,可看见元生要被砍,还是没忍住冲了出来。
阿器握着控脉杖往首领的银刃扫去,银金的光裹着刃,刃上的虚无力像被烫到似的,瞬间散了,首领被震得后退几步,握着刃的手发颤。“阿器!你敢帮元生!” 首领怒了,往黑衫人喊,“快毁古木!”
黑衫人刚要冲,就被阿器用杖扫开,银金的光裹着他们,吸了他们身上的虚无力,让他们的动作慢了些。“元生哥,快清黑沙!” 阿器喊着,又往另一群黑衫人扫去,杖尖的光顺着黑沙爬,把缠在古木上的黑沙吸了些,古木的叶片终于泛了点淡绿。
首领见阿器的杖力强,知道再打下去讨不到好,狠狠瞪了两人一眼:“元生!阿器!你们等着!下次定要毁了你们的木脉!” 他挥了挥手,身后的黑衫人都跟着他往林口遁走,跑之前还往古木根旁撒了把黑沙,让土里的冷腥更重了。
林里终于静了下来,只有木灵灯燃烧的 “滋滋” 声,还有木丫轻浅的抽泣。元生没管土里的黑沙,赶紧蹲在差异文明图旁,手里的灵脉针虽然暗了,却还在往图上的木脉线注力 —— 他想引共通点的力,把木脉连起来,集中力清黑沙。“木族老,只有统脉才能救古木,再犹豫,古木就真的枯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急,手臂上的淡黑还在,却没停。
“我说了不行!” 木族老冲过去,把木灵杖往图上一压,淡绿的光裹着图,让元生的力滞了,“统脉会毁了古木的原味,你这是在害它!” 他蹲在古木旁,摸了摸刚泛绿的叶片,眼里满是疼,“这棵树活了百年,看着我长大,看着木族的孩童长大,我不能让你毁了它!”
元生把木灵杖挪开,指尖的力注得更急:“现在不是讲原味的时候!古木快枯了,只有统脉能救它!你要是拦我,就是在帮吞噬派!”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狠,把木族老的话都噎了回去 —— 他知道木族老是为了古木好,可他更怕古木枯,更怕自己之前的统脉 effort 白费。
木族老见元生不听劝,突然扑过去,想把差异文明图抢过来 —— 他知道图是统脉的关键,抢了图,元生就没法连木脉了。元生没料到木族老会扑过来,手里的力没收住,灵脉针的余波扫到了木族老的胸口,木族老 “噗” 地吐了口血,跌坐在腐叶上,木灵杖也掉在了地上,杖尖的淡绿瞬间暗了。
“木老!” 元生愣住了,赶紧蹲下来扶他,手里的灵脉针掉在地上,“我不是故意的!我没看到你扑过来,我……”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慌,看着木族老嘴角的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 —— 木族老是他的长辈,是之前护脉的友,现在却被他伤了。
木族老推开元生的手,慢慢站起来,捡起地上的木灵杖,杖尖的淡绿扫过元生的衣襟,带着点冷:“你眼里只有统脉,没有友,没有木族,更没有这棵古木。”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根针,扎在元生的心上,“你走吧,别再管木族的事了。”
躲在古木后的孩童们都不敢说话,木丫攥着断了的木灵枝,看着元生,眼里满是怕 —— 之前那个帮他们清虫灾、给他们讲故事的元生哥,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会伤木老爷爷的人?
阿器站在林口,手里的控脉杖往地上放了放,银金的光暗了些。他看着元生和木族老,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 —— 刚才他要是早点出手,元生就不会力竭,就不会伤木族老;要是他没造这柄控脉杖,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他想起阿父教他刻共生纹时说的 “道器护友,勿伤亲”,想起自己之前用杖误吸花薇、鳞族的力,现在又看着元生伤木族老,突然觉得手里的杖变重了,像灌了铅,压得他手腕发酸。
木族老扶着古木,慢慢往林深处走,木族的汉子们和孩童们跟在后面,没人再看元生一眼 —— 他们之前信元生,把他当友,现在却怕他,怕他的统脉毁了木族。
元生蹲在地上,捡起灵脉针,又捡起木丫掉在地上的断木灵枝,枝上的灰还在,像在嘲笑他的 “护脉”。他掏出兽皮日记本,翻开新的一页,炭笔在纸上划过,留下深褐的痕:“伤木老是意外,为了护古木,值。木族老不懂现在的危,等清了黑沙,等古木活了,他会懂我的。” 字迹带着点抖,却还是透着坚定,他把那根断木灵枝夹在页间,枝上的灰和字迹的褐混在一起,像在掩盖他的愧疚。
阿器也掏出自己的小本子,封面泛着淡绿,沾了些腐叶渣。他写道:“元生伤了木族老,他被统脉的执念蒙了眼。我要是再执着于报仇,要是再用杖伤友,会不会也变成他这样?这柄杖,到底是护脉的手,还是伤友的刃?” 旁边画了个简笔:古木泛着灰,木族老扶着树,嘴角带血,字迹里满是悔和疑,杖尖的银金光在简笔旁泛着冷,像在提醒他,报仇的执念,已经让他离初心越来越远。
林里的霜慢慢化了,晨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进来,落在古木上,泛着淡绿,却没了往日的暖。元生站起来,把差异文明图叠好,揣在怀里 —— 他没走,还是想统木脉,还是想救古木,哪怕木族老恨他,哪怕孩童们怕他。
阿器走到他身边,手里的控脉杖往古木旁放了放,银金的光裹着树干,把里面残留的黑沙吸了些,叶片的淡绿更明显了:“元生哥,下次别这么急了,会伤更多人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劝,眼里满是忧 —— 他怕元生再执着下去,会变成吞噬派那样的人。
元生没说话,只是看着古木,心里的愧疚慢慢被坚定压了下去 —— 他知道伤了木族老不对,可他更怕古木枯,更怕木族出事。他攥紧手里的灵脉针,暗暗决定,不管木族老怎么反对,都要把木脉统了,都要救古木。
而在林口的灌木丛里,吞噬派的探子正往营地方向跑,手里攥着块 “假木灵核心”—— 是用黑沙和虚无力做的,外面裹着层木灵汁,看起来和真的一模一样。“元生伤了木族老,木族已经怕他了!” 探子笑着对赶来的首领说,“我们把这假核心送过去,就说元生偷了真核心,木族肯定会更恨他,到时候我们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首领接过假核心,捏在手里,冷笑着往林里望:“元生执,阿器悔,木族恨,这木族林,很快就是我们的了!” 他说着,把假核心递给探子,“把它送给木族老,就说元生为了统脉,偷了木族的根!”
林里的木灵灯慢慢暗了,古木的叶片还在泛着淡绿,却没了往日的润。元生蹲在古木旁,引着仅存的灵脉力往树干注,想让叶片更亮些;阿器站在林口,握着控脉杖,心里的悔和疑像缠在杖上的银纹,越来越重。他们都以为自己在护脉,却不知道,吞噬派的假核心已经在路上,而木族林的危,才刚刚开始 —— 元生的执念、阿器的悔意、木族的恨意,像三根线,缠在古木上,越缠越紧,随时会把这棵百年古木,还有他们之间的情谊,勒得粉碎。
第一节完
要知木族老受伤后如何应对,元生是否会继续强行统木脉,吞噬派假木灵核心能否成功挑拨,且看下节分解
连载系列小说
哪吒 33 卷跨界阈裂界生新第 2 部反派日记录 —— 反派视角重构
陈钧鸿作品
第二节 忆暖现实冷:元生陷执念
木族林的午日阳光穿过枝叶的缝隙,在腐叶上投下斑驳的淡绿,却没驱散林里的滞意。元生蹲在古木旁,手里攥着根泛灰的木灵枝 —— 是二十岁那年木族老赠的,枝上还留着当时刻的 “共护木” 三个字,字迹浅淡却暖,此刻被他的指腹反复摩挲,边缘的木刺都快磨平了。记忆像被这根枝唤醒,慢慢在他眼前展开。
那是元生二十岁的初夏,木族林遭遇了百年不遇的灵脉虫灾。成片的银纹虫爬在古木上,啃食着树干的灵脉纹,最粗的那棵古木已经被虫缠了大半,叶片枯黄,树干上渗着淡黑的虫粪。当时元生刚从羽族谷学完灵脉针技法,背着个布囊就赶来了,布囊里装着半袋圣草粉和一柄新磨的灵脉针。
“元生,你可来了!” 木族老拄着木灵杖,急得直跺脚,杖尖的淡绿扫过虫群,却只能让虫退开片刻,“虫太多了,古木快撑不住了!”
元生没多说,掏出灵脉针就往古木旁爬,腐叶上的虫粪沾了他一裤腿,他却毫不在意。针尾的青线泛着亮,顺着树干的纹往虫群引,“滋滋” 声在林里回荡 —— 是针力触碰到虫的声。他把圣草粉撒在针尾,青力裹着粉,往虫群扫去,银纹虫一碰到粉,就化作灰烟,落在腐叶上。
木族的孩童们围在古木下,手里都攥着小树枝,帮着驱赶漏网的虫。木丫当时才五岁,扎着小小的双丫髻,举着根刚折的木灵枝,往元生身边递:“元生哥,你累不累?这枝能引点木脉力,你用。”
元生接过枝,往针尾靠了靠,淡绿的木脉力顺着枝爬进针里,让青线更亮了。他笑着摸了摸木丫的头:“谢谢木丫,有这枝,清虫更快了。”
整整三天三夜,元生都守在古木旁,累了就靠在树干上歇会儿,饿了就吃点木族送的灵脉果。直到最后一只银纹虫被清掉,古木的叶片重新泛绿,他才松了口气,却因力竭晕了过去。
醒来时,木族老坐在他身边,手里拿着根新折的木灵枝,枝上刻着 “共护木” 三个字:“元生,你懂护木,懂木族的根,木族信你。以后木林有危,你尽管来,我们都听你的。” 那根枝,元生一直带在身边,夹在差异文明图里,像个暖乎乎的约定。
记忆又跳转到元生二十二岁那年的深秋,吞噬派第一次袭木族林。当时元生、木族老和翎风正好在林里加固木灵脉,黑衫人突然冲进来,手里的银刃往古木砍去。“护树!” 元生喊着,引灵脉针往刃扫去,翎风握着羽灵珠,往另一群黑衫人挡,木族老则用木灵杖引木脉力,缠住黑衫人的腿。
“元生,俺们信你,定能护好木林!” 木族老当时的声音还在耳边,杖尖的淡绿与元生的青、翎风的羽青缠在一起,像道暖光,把黑衫人逼退。那场打斗后,三人坐在古木下,喝着木族酿的灵脉酒,木族老笑着说:“有你们在,木林就不会倒。”
可现在,古木的枝叶泛着灰,木族老对他冷若冰霜,连他递过去的灵脉力都不肯要。元生把木灵枝贴在胸口,能感觉到枝的温,却暖不了心里的冷 —— 他到底是哪里错了?明明是为了护木林,明明是为了救古木,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元生哥,木族老在里面歇着,你别再过去了。” 木丫的声音从林深处传来,她手里端着个陶碗,碗里是刚熬好的灵脉粥,“阿婆说,木族老不想见你,让我把粥给你,你吃完就走吧。”
元生接过碗,粥的温透过陶碗传过来,却没让他的手暖多少。“木老的伤怎么样了?” 他轻声问,目光往林深处望,能看见木族老歇着的木屋,门帘紧紧闭着。
“阿婆用木灵汁敷了,却还是咳血。” 木丫的声音带着点忧,踢了踢脚下的腐叶,“元生哥,你以前不会伤木老爷爷的,你是不是…… 真的只想统脉啊?”
元生没回答,只是低头喝粥,粥里的灵脉味很淡,像少了点什么 —— 是木族的暖,是之前护脉时的那种心意。他知道木丫在怕,在疑,可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解释他的统脉是为了护木林,解释他伤木族老是意外。
喝完粥,元生把陶碗还给木丫,往木屋的方向走。他想再跟木族老说说,想让木族老信他最后一次,哪怕只信一次。可刚走到木屋前,门帘就被掀开,木族老拄着木灵杖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嘴角还沾着点淡血。
“你走吧。” 木族老的声音很哑,手里的杖往身前挡,“我的伤不用你管,木族的脉也不用你统,你再待在这里,只会让古木更危。”
“木老,我知道我伤了你,可我是为了护古木!” 元生急了,往前迈了步,“黑沙已经渗进木脉了,不统脉真的救不了古木,你再信我一次,就一次!”
“我不信。” 木族老摇了摇头,往屋里退了退,“你的力是统脉力,带着控脉的冷,我不要,古木也不要。你要是真为了木林好,就别再管我们的事。” 说完,他把门关紧,任凭元生怎么敲,都没再开。
元生僵在门口,手还停在门板上,能感觉到门板的冷,像木族老的心。他慢慢转过身,看见阿器站在不远处,手里握着控脉杖,杖身的银金泛着淡光,杖上的防控脉小纹泛着青。
“元生哥,别敲了,木族老现在听不进劝。” 阿器走过来,声音里带着点劝,“先停了统脉吧,把古木的伤缓过来,把木族老的伤治好,以后再谈统脉的事。”
“停不了!” 元生猛地转身,眼里满是红血丝,“现在停了,吞噬派再来怎么办?古木会枯,木族会毁,之前统的三族也会出事!我不能停!”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歇斯底里,像个被执念逼到绝境的人 —— 他知道阿器是为了他好,可他已经走在统脉的路上,退不了了。
阿器看着他眼里的偏执,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下。他想起元生二十岁清虫灾时的样子,想起元生之前劝他别造控脉杖的样子,再看看现在的元生,突然觉得陌生。“执念会毁了你的,元生哥。” 他轻声说,手里的杖往古木旁放了放,银金的光裹着树干,把里面的黑沙又吸了些,“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说,差异文明要保原味,要护各族的根。”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元生打断他,往林口走,“以前没有这么多黑沙,没有这么强的吞噬派,以前我们能靠共生护脉,现在不能了!只有统脉,才能集中力,才能护好大家!”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身影很快消失在林口的灌木丛后。
阿器站在原地,握着控脉杖,心里满是矛盾 —— 他知道元生的急,知道吞噬派的危,可他也知道,执念会让元生走歪,会让元生伤更多人。他低头看着杖身的防控脉小纹,又想起阿父留的道器修复图,图上好像有 “清控脉力” 的纹,或许…… 或许能把杖改成共生杖?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报仇的执念压了下去 —— 阿父的仇还没报,共生杖还没夺回来,他不能放弃控脉杖。
就在这时,林口传来道急促的脚步声,是个穿着木族粗布衣的汉子,手里攥着个木盒,往木屋的方向跑:“木老!不好了!元生偷了我们的木灵核心!”
木族老赶紧开门,脸色更白了:“你说什么?核心怎么会被偷?”
汉子把木盒打开,里面放着个泛黑的木球 —— 是假木灵核心,表面裹着层木灵汁,看起来和真的一模一样,只是芯里掺了黑沙,泛着冷。“是黑衫人送过来的,他们说,元生为了统脉,偷了我们的真核心,还把假的放在这里,想毁我们的木脉!”
木族老抓起假核心,指尖碰了碰,能感觉到里面的冷意,不是木灵核心该有的温。他气得浑身发抖,往林口走:“我去找元生!他要是真偷了核心,我饶不了他!”
阿器赶紧拦住他:“木族老,别冲动!黑衫人的话不能信,说不定这核心是假的!”
“假的?” 木族老皱起眉,把核心往阿器面前递,“你看这上面的木灵纹,和真的一模一样,怎么会是假的?”
阿器接过核心,握着控脉杖往核心上戳了戳,杖尖的银金泛着亮,核心表面的木灵纹瞬间泛了黑,露出里面的吞噬派符号 —— 是用黑沙画的,平时被木灵汁盖住,一碰到控脉力就显了形。“你看,这是假的,是吞噬派的阴谋,想挑拨你和元生的关系!”
木族老愣住了,看着核心上的符号,又想起之前黑衫人的所作所为,才明白过来。可他的脸色还是冷的,把核心往地上一扔,核心 “啪” 地碎了,里面的黑沙散出来,被阿器用杖吸了个干净。“就算是假的,我也不想再跟元生有牵扯了。” 他说着,往木屋走,“以后木族的事,我们自己扛,不麻烦他了。”
阿器看着木族老的背影,心里叹了口气 —— 误会虽然解开了,可木族老对元生的冷,却再也回不到之前的暖了。
林口的灌木丛后,元生其实没走,他刚才听见了汉子的喊声,也看见了木族老的怒,却没敢出来 —— 他怕自己一出来,又会和木族老争执,又会伤了谁。直到看见阿器验出核心是假的,他才松了口气,慢慢转身,往异脉居的方向走。
心里涌起股莫名的委屈,元生想,为什么所有人都不信他?为什么他护脉护得这么难?木族老不信他,鳞族怨他,连阿器都在劝他停统脉,难道统脉真的错了吗?可他又想起古木的危,想起花甸、矿坑、鳞溪的险,要是不统脉,这些危根本挡不住。
回到异脉居时,天已经擦黑了。元生坐在案前,掏出差异文明图,铺在桌上。图上木族林的位置泛着灰,和其他三族的灰痕连在一起,像张网。他掏出炭笔,在木族林旁写了两个字:“必统”,字迹愤懑,划得很深,把纸都划破了。
他又从床底拖出个木盒,打开盒,里面放着块泛绿的木灵芯 —— 是之前从道器工坊偷偷拿的,还有几块泛金的矿晶 —— 是石族矿坑剩下的。他想造柄控脉杖,像阿器那样的,有了杖,就能更强地引共通点的力,就能更快地统脉,就能让所有人都信他。
“只有造了杖,才能护好各族,才能让他们信我。” 元生轻声说,把木灵芯和矿晶放在图旁,眼里满是贪 —— 他知道造杖会伤脉,可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执念像团火,烧得他忘了之前的初心。
而在道器工坊里,阿器正坐在案前,手里捧着道器修复图。图上画着 “清控脉力” 的纹,是用淡绿的墨画的,和他刻在杖上的防控脉小纹有些像,只是更复杂,还带着股共生的暖。他指尖碰了碰图上的纹,能感觉到里面的脉力在转,温温的,像阿父的手。
“要是把这纹刻在杖上,是不是就能清掉控脉力,把杖改成共生杖?” 阿器轻声说,手里的刻刀在图上比划着,却没敢真的往杖上刻 —— 他怕改了杖,力会变弱,怕报不了阿父的仇,怕护不住各族。
最后,他还是把修复图叠好,放进木盒里锁上,藏在案下。“等报了仇,再改杖吧。” 他轻声说,眼里满是矛盾 —— 一边是报仇的执念,一边是护脉的初心,他不知道该选哪条。
吞噬派的营里,首领正听着探子的回报,手里的控脉符泛着黑紫。“元生想造控脉杖?” 首领笑了,声音粗哑,“那就把他的材料夺过来!没有材料,他造不了杖,只能更依赖阿器的杖,到时候我们再挑拨他们,让他们反目!”
探子领命退下,营里的冷腥气裹着符的光,像在预示着,元生和阿器之间的矛盾,即将因为控脉杖,变得更深。
木族林的夜静得能听见古木的呼吸声,泛灰的叶片在风里轻轻晃,像在为元生的执念、阿器的矛盾、木族的冷意难过。元生坐在异脉居的案前,摸着木灵芯和矿晶,眼里满是坚定;阿器坐在道器工坊的案前,看着锁好的修复图,心里满是犹豫。他们都以为自己在护脉,却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走进吞噬派设好的陷阱里,而木族林的古木,还在等着他们回头,等着他们记起最初的初心 —— 护差异文明,护各族的根。
第二节完
要知元生能否顺利收集造控脉杖的材料,阿器是否会因执念放弃修复控脉杖,吞噬派如何谋划夺取元生的材料,且看下节分解
连载系列小说
哪吒 33 卷跨界阈裂界生新第 2 部反派日记录 —— 反派视角重构
陈钧鸿作品
第三节 古木险存:元生执不悔
木族林的夜色像浸了墨的棉絮,沉沉地压在每棵古木上,连最后一点午日的暖都被吸得干干净净。林间的木灵灯早就灭了,只剩几支残烛插在古木根旁,烛火忽明忽暗,把树干上的裂纹照得像张张哭丧的脸。最粗的那棵古木此刻枯了大半,原本泛绿的枝叶掉了满地,只剩半截主枝还勉强挂着几片灰叶,树皮上的灵脉纹暗得几乎看不见,只有木族老手里的木灵杖尖泛着点淡绿,顺着纹往树干里注力,像在给古木吊命。
“再撑会儿…… 就快好了……” 木族老的声音哑得像磨过木渣,每注一次力就咳一声,嘴角的血沾在树皮上,淡红混着灰,像道难看的疤。他手里的木灵枝已经换了三根,之前的都因力竭泛了黑,现在这根也快撑不住,枝尾的绿慢慢退成灰,“元生啊元生,你要是不统脉,古木何至于此……”
元生蹲在古木另一侧,手里的灵脉针泛着微弱的淡青,正往树干的裂纹里注力。针尾的青线比傍晚时更滞,连他自己的灵脉都跟着发颤 —— 之前统三族脉耗了太多力,刚才又试着引共通点的力补树,现在连抬手都觉得酸。可他没停,指尖的力顺着针尾爬,哪怕只有一丝能渗进古木,他都觉得值 —— 这棵树是木族的根,是他和木族老、翎风一起护过的,不能就这么枯了。
“元生哥,你歇会儿吧,我来帮你。” 木丫端着个陶壶走过来,壶里是刚温好的灵脉水,“阿婆说,你要是再这么熬,会伤灵脉的。” 她把壶往元生面前递,眼里满是忧,却没敢靠太近 —— 下午木族老被伤的样子还在她心里,她怕元生再失控。
元生接过壶,喝了口热水,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却没让灵脉的滞缓解多少。“没事,我还撑得住。” 他把壶还给木丫,又引了些力往针里注,“等古木活了,我就歇。”
木丫没再劝,只是蹲在旁边,手里攥着半截木灵枝,轻轻扫着古木根旁的腐叶 —— 她想帮点忙,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看着元生的背影,心里又怕又急。
林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是阿器来了。他手里握着控脉杖,杖身的银金泛着冷光,杖上的防控脉小纹泛着淡青,刚从道器工坊赶来。他没靠近,只是站在离古木十几步远的地方,看着元生和木族老各自补树,没说话 —— 他怕自己一开口,又会和元生争执,又会想起自己造杖的悔。
杖尖的银光扫过古木,能清晰看见树干里的黑沙还在缠灵脉,像条活的黑蛇。阿器皱了皱眉,想过去用杖吸沙,可脚刚抬起来又顿住 —— 他怕自己的杖再吸到木脉力,怕木族老更恨元生,更怕自己的悔意又涌上来,动摇报仇的念头。
风里的冷腥突然重了,不是夜露的凉,是黑沙混着虚无力的味,顺着林口的风往这边淌。元生猛地站起来,灵脉针往身前挡:“是黑衫人!快躲起来!”
木族老也停了注力,把木丫护在身后,木灵杖往身前举:“大家戒备!别让他们碰古木!”
二十道黑影从林口的灌木丛里冲出来,为首的首领手里握着那柄改了控脉纹的共生杖,杖身泛着银亮,比阿器的杖更刺眼。他身后的黑衫人有的举着银刃,有的提着木盒,往古木根旁扔黑沙 —— 是之前的好几倍,沙刚落地就 “滋滋” 响,泛着淡黑的光,顺着土往古木根爬,瞬间把半截主根埋住,古木的主枝晃了晃,几片灰叶 “啪嗒” 掉在地上。
“元生!你看看你护的古木!都快枯了还嘴硬!” 首领笑得粗哑,手里举着个木盒,往木族人群里晃,“你们看这是什么?是你们木族的灵核心!元生为了统脉,把真核心偷了,还想用假的骗你们!”
木族的汉子们犹豫了,有的放下了木斧,有的往首领的方向看 —— 他们怕核心真的被偷,怕古木彻底没救。木丫吓得往木族老身后缩,手里的木灵枝掉在地上,被黑沙裹住,瞬间泛了黑。
“别信他!核心是假的!” 元生急了,往首领冲去,想把木盒抢过来,却被两个黑衫人拦住,银刃往他的肩砍去。他赶紧往旁边躲,灵脉针往刃扫去,青力刚碰到刃就散了,反而被刃的虚无力扫到手臂,泛了点淡黑,疼得他皱了皱眉。
阿器没再犹豫,握着控脉杖往黑衫人扫去。银金的光裹着刃,刃上的虚无力像被烫到似的,瞬间散了,黑衫人被震得后退几步。“元生哥,快验核心!” 阿器喊着,又往另一群黑衫人扫去,杖尖的光吸了他们身上的虚无力,让他们的动作慢了些。
首领见阿器出手,气得举着共生杖往阿器砍:“阿器!你别多管闲事!这是我和元生的事!”
“护木林不是闲事!” 阿器用杖挡住共生杖,两柄杖的银光撞在一起,“嘭” 地炸开,淡银的光裹着整个古木,把缠在根上的黑沙吸了些,主枝上的灰叶终于泛了点淡绿。
元生趁机冲过去,从首领手里抢过木盒,打开一看 —— 里面的核心果然是假的,表面裹着木灵汁,芯里却掺了黑沙,和下午阿器验的那个一模一样。“大家看!这是假的!是吞噬派的阴谋!” 他把核心往木族汉子们面前递,“阿器能验,你们看!”
阿器走过来,握着控脉杖往核心上戳了戳。银金的光刚碰到核心,表面的木灵汁就化了,露出里面的吞噬派符号 —— 是用黑沙画的,冷得刺眼。“是假的,和下午那个一样,都是首领用来挑拨的。”
木族汉子们这才松了口气,举起木斧往黑衫人冲:“敢骗我们!打出去!” 木族老也引着木脉力往黑衫人扫,木灵杖的淡绿裹着他们,让他们的刃都举不起来。
首领见阴谋败露,气得举着共生杖往古木砸:“既然你们不信,那我就毁了这棵破树!让你们木族没根!” 他从怀里掏出个虚无力球,往古木的主枝扔去 —— 球泛着黑紫,比之前的大了一倍,要是砸中,主枝肯定会断。
“别碰古木!” 元生想都没想,扑过去用身体挡住主枝。虚无力球刚碰到他的后背,就 “嘭” 地炸开,淡黑的力像网,裹着他的身体,灵脉瞬间被震得剧痛,他 “噗” 地吐了口血,趴在树干上,却还死死护着主枝,“古木…… 不能毁……”
“元生哥!” 阿器急了,握着控脉杖往虚无力球的余波扫去,银金的光裹着黑紫,把力吸了个干净。他又往首领的共生杖扫去,杖尖的光顺着共生杖爬,吸了首领一半的力,首领被震得后退几步,握着杖的手发颤。
“你们等着!下次定要毁了木林!” 首领知道再打下去讨不到好,狠狠瞪了元生和阿器一眼,带着黑衫人往林口遁走,跑之前还往元生的异脉居方向扔了个纸团 —— 是张画着控脉杖的草图,上面写着 “元生欲夺阿器杖造己用”,“元生,你好好看看,你在阿器心里,到底算什么!”
林里终于静了下来,只有元生粗重的呼吸声,还有控脉杖残留的银金光。木族老赶紧走过去,扶着元生的胳膊,指尖的灵脉力往他的后背注:“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为了棵树,连命都不要了?” 他的声音里满是急,之前的冷意少了些,多了点疼 —— 他再恨元生统脉,也不能看着元生送死。
元生慢慢站起来,后背的疼让他直不起腰,却还是先往古木的主枝看:“古木…… 没断吧?”
“没断,没断,你放心。” 木族老扶着他往旁边的青石走,“你先歇会儿,古木我来补。”
阿器走过来,手里的控脉杖往古木的主枝放了放,银金的光裹着枝,把里面残留的虚无力吸了些,主枝上的灰叶终于泛了点绿。“元生哥,你没必要用身体挡,我能用杖扫开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叹,看着元生后背的淡黑,心里的悔更重了 —— 元生为了护古木不惜命,而他却总想着报仇,甚至造了伤脉的杖,是不是太偏执了?
元生坐在青石上,喝了口木丫递来的灵脉水,才缓过劲来。“你没看见球的力有多大,你来不及的。” 他笑了笑,笑容里带着点疲惫,“古木不能毁,它是木族的根,毁了,木族就完了。”
木族老蹲在古木旁,手里的木灵杖往树干注力,却没再像之前那样冷着脸。“元生,我知道你是为了护木林,可统脉真的不行。” 他的声音软了些,“古木要靠木脉的原味力活,你统了脉,力就变了,就算现在活了,以后还是会枯。”
元生没说话,只是看着古木的主枝 —— 他知道木族老说得对,可他也知道,不统脉,吞噬派再来,古木还是会毁。他现在像站在岔路口,一边是木族的原味脉,一边是统脉护林,他不知道该选哪条,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各族人慢慢散了,木族汉子们帮着木族老补古木,木丫端着陶壶给大家递水,林里的气氛比下午松快了些,却没了之前的暖。木族老走的时候,拍了拍元生的肩:“元生,以后别管木族的脉了,我们自己护,你…… 好自为之。” 他的声音里满是无奈,像在跟过去的情谊告别。
元生点了点头,没挽留 —— 他知道木族老已经做出了决定,再劝也没用。
阿器是最后走的,他握着控脉杖,往元生身边蹲了蹲:“元生哥,你要是想清后背的虚无力,我可以用杖帮你吸。”
“不用了,我自己能清。” 元生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兽皮日记本,翻开新的一页,“你先回去吧,谢谢你今天帮忙。”
阿器没再坚持,只是往道器工坊的方向走,路过古木时,他停了下来 —— 主枝上的淡绿越来越亮,是木族老的力起了作用。他摸了摸手里的控脉杖,杖身的银金泛着冷,杖上的防控脉小纹泛着青,突然觉得这杖像个累赘,压得他喘不过气。
元生坐在青石上,掏出炭笔,在日记本上写道:“古木活了,虽然只活了半棵,可总比枯了好。木族老让我别管木族脉,可我要是不管,吞噬派再来怎么办?统脉虽然伤友,却护了木林,值。” 字迹里带着点愧,却更多的是坚定,他把刚才从地上捡的片灰叶夹在页间,叶上的淡绿和字迹的褐混在一起,像在掩盖他的动摇。
回到道器工坊时,天已经亮了。阿器坐在案前,手里捧着道器修复图,图上的 “清控脉力” 纹泛着淡绿,和他杖上的防控脉小纹对比,显得格外暖。他想起元生用身体挡古木的样子,想起阿父教他刻共生纹的话,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图上,晕开一小圈淡绿。“我是不是太偏执了?报仇真的比护脉重要吗?” 他轻声说,手里的刻刀往杖上比划着,想把图上的纹刻上去,可刚碰到杖身,又停住了 —— 阿父的仇还没报,共生杖还没夺回来,他不能放弃。
最后,他还是把修复图叠好,放进木盒里锁上,藏在案下。“等报了仇,就改杖,就护共生。” 他在日记本上写道,字迹带泪,旁边画了个简笔:控脉杖旁放着修复图,图上的淡绿缠着凉,“元生护树不惜命,我报仇是不是太自私了?”
而在吞噬派的营里,首领正看着手里的 “控脉杖克星”—— 是用幽冥土和金属虫粉做的黑盒,只要靠近控脉杖,就能吸掉杖里的控脉力,让杖变成普通的木杖。“元生想造杖,阿器有悔,我们的机会来了!” 首领笑着对身边的探子说,“下次袭木林,就用这克星夺阿器的杖,再毁了元生的材料,让他们再也护不了脉!”
探子们都跟着笑,营里的冷腥气裹着黑盒的光,像在预示着,元生和阿器即将面临更大的危机 —— 元生的造杖计划、阿器的改杖犹豫、吞噬派的克星,像三颗定时炸弹,随时会炸,把他们的护脉路炸得粉碎。
木族林的晨光慢慢照进林里,落在古木的主枝上,泛着淡绿,却没了往日的润。元生背着差异文明图,往异脉居的方向走,他要去看看藏起来的木灵芯和矿晶,看看能不能尽快造出控脉杖;阿器坐在道器工坊的案前,看着锁好的修复图,心里满是矛盾。他们都以为自己在护脉,却不知道,吞噬派的克星已经在路上,而木族林的古木,还在等着他们回头,等着他们记起 “护差异文明” 的初心 —— 只是现在,他们都被执念蒙了眼,看不见而已。
第三节完
第 10 回完
要知元生能否用藏的材料造出控脉杖,阿器是否会下定决心修改控脉杖,吞噬派的控脉杖克星将如何对付阿器的杖,且看下回分解
http://www.c8e.cc/56646/50.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c8e.cc。笔趣看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c8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