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 回 陶工土根:陶埙稳脉护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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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系列小说哪吒 33 卷跨界阈裂界生新第 3 部 小人物共生志——短篇集群叙事
陈钧鸿作品
诗曰
五行域中陶工忙,灵脉紊乱急制埙。
陶音凝力稳五行,平凡手艺护脉长。
第一节 脉乱窑冷:土根寻法制埙
五行域的晨雾总裹着陶土的腥甜,往年这个时辰,土根的陶窑早该升起袅袅青烟,窑火的暖意能把雾都烘得发暖。可今日的雾却带着股冷意,像浸了冰的棉絮,压在陶窑的烟囱上,连一丝火星都透不出来。土根蹲在窑门前,手里攥着块刚揉好的陶泥,泥块冰凉,不像平时那样带着窑火余温,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手上的老茧嵌着陶土的痕迹,那是四十五年制陶留下的印记——从八岁跟着师傅揉泥,到如今独当一面,这双手捏过的陶坯,能堆满半个五行域。
他今年四十五岁,个头不高,背有些驼,是常年弯腰揉泥、架窑留下的毛病。穿的粗布短褂洗得发白,前襟和袖口沾着永远洗不掉的陶土渍,泛着深浅不一的褐。头上裹着块灰布头巾,遮住了大半头发,只露出两鬓的白发,像陶窑里没烧透的柴灰。脚边放着个缺口的陶碗,里面盛着半碗冷掉的粟米粥,是今早婆娘送来的,他顾着看窑,一口都没动。
“土根师傅!不好了!东头的金脉岭出事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族人阿石的呼喊。土根猛地站起来,手里的陶泥“啪”地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他顾不上捡,朝着窑外跑去,刚出窑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
原本该泛着鎏金光泽的金脉岭,此刻像蒙了层白霜,岭上的矿石失去了往日的亮泽,泛着死灰的白,几处露天矿坑的边缘,竟裂开了细细的纹路,纹路里渗着淡白的气,沾到旁边的野草,草叶瞬间就失去了绿意。远处的木脉林更惨,往年这个时节该是浓绿遮天,如今却像被抽走了魂,树叶发黄卷曲,枝干泛着枯褐,风一吹,就有大片的叶子往下掉,落在地上碎成渣。
“土根师傅,你看水脉河!”阿石指着南边的水脉河。土根转头望去,心里又是一沉——水脉河的水不再清澈,泛着浑浊的黄,河面上飘着层油膜似的东西,原本在河里游的灵鱼,翻着肚皮漂在水面上,鱼鳃泛白,早已没了气息。西边的火脉坡更诡异,坡上的灵火忽明忽暗,原本该是稳定的橘红色,此刻却一会儿泛青,一会儿泛蓝,烧得旁边的灵草东倒西歪,却没留下半点灰烬,反而让草根都泛了白。
最吓人的是脚下的土脉,土根低头,看到地面上爬着细细的裂纹,裂纹里渗着淡褐的气,他用脚轻轻一踩,地面竟往下陷了半寸,扬起的土粒泛着灰,不像平时那样带着湿润的褐。
“这是……灵脉紊乱了?”土根的声音发颤,他想起师傅临终前说的话,师傅躺在病床上,握着他的手,气息微弱:“土根,五行域的根是五行灵脉,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一脉乱则全脉乱,要是哪天脉力失衡,就得靠护脉陶埙稳脉,那埙要嵌灵丝,刻五行纹,在灵脉节点烧,才能显力……”
当时他还年轻,只当是师傅的嘱托,没往心里去,如今亲眼看到这景象,才明白师傅的话有多重要。旁边的族人越来越多,有的蹲在水脉河边哭,有的对着火脉坡磕头,有的则围着长老,眼里满是绝望。
“长老,这可怎么办啊?金脉的矿石不能炼了,木脉的树不能砍了,咱们五行域靠脉吃饭,这脉一乱,咱们活不成了!”一个年轻后生哭着说,手里握着块泛白的铁矿石,那是他今早刚采的,原本该是沉甸甸的鎏金色,如今却轻得像块石头。
长老叹了口气,手里的测脉杖泛着忽明忽暗的光,杖尖的灵晶裂了道缝:“是机械母巢的干扰,那东西在域外搅乱脉气,顺着五行脉的连接点传进来了。咱们派了人去跟哪吒大人说,可远水救不了近火,再等下去,五行脉就彻底断了!”
“长老,我师傅说过,护脉陶埙能稳脉!”土根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他,眼里满是疑惑——土根是个陶工,捏碗捏罐还行,做能稳脉的陶埙?谁信啊?
“土根师傅,你没开玩笑吧?陶埙能稳脉?我只听过陶埙能吹曲儿,没听过能护脉啊!”阿石挠着头,一脸不解。
“我师傅不会骗我!”土根坚定地说,“护脉陶埙要刻五行纹,嵌灵丝,在灵脉节点烧,烧好后吹埙,音能顺脉走,稳五行力。只是……我只做过普通陶埙,没做过护脉的,五行纹的比例、灵丝怎么嵌,我还得琢磨。”
“灵丝?是不是羽族的灵丝?”人群里有人喊,“陈塘关的云舒姑娘送过咱们几卷,说是能护脉,现在还在族里的库房呢!”
长老眼睛一亮:“对!云舒姑娘上次来送灵丝,说要是脉乱了能用得上,我这就让人去取!土根师傅,要是能做护脉陶埙,你要什么我们都给你!”
“我要师傅的那套五行陶模,还有族里的灵脉土,再就是……得去灵脉节点架窑烧。”土根说,“普通陶窑烧不出护脉埙,只有灵脉节点的脉气能让陶埙融五行力。”
灵脉节点在五行域的中枢,那里是金、木、水、火、土五脉交汇的地方,脉气最盛,可也最危险,脉乱的时候,节点周围的地会裂,火会窜,一般人不敢靠近。族人们的神色又沉了下去,一个老人说:“土根师傅,灵脉节点太险了,要是脉气爆了,你就没命了!”
“为了五行域,我得去!”土根攥紧拳头,手上的老茧磨得发疼,“我师傅一辈子都想做护脉陶埙,没做成,现在轮到我了,我不能让他失望,更不能让族人失望!”
婆娘这时也赶来了,手里提着个布包,里面装着干粮和水,还有块烫伤膏——那是用灵草熬的,治窑火烫伤最管用。她走到土根身边,没哭,只是把布包递给他:“家里有我,你放心去。烧埙的时候小心点,别像上次那样把自己烫得满手泡。”
土根接过布包,心里暖得发颤。他知道婆娘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怕,可她从来都支持他做陶。他摸了摸婆娘的头,声音有些沙哑:“等我烧好埙,回来给你捏个最好看的陶瓶,插满灵香草。”
族人很快取来了灵丝和五行陶模。灵丝装在泛青的木盒里,泛着淡淡的银辉,和云舒送给他时一模一样;五行陶模是师傅留下的,用灵木刻的,上面刻着模糊的五行纹路,模子边缘已经被磨得发亮,是师傅当年反复用的痕迹。土根捧着陶模,指尖抚过上面的纹路,仿佛能感受到师傅的温度,他想起师傅教他揉泥时说的“陶是活的,你对它用心,它就对你显力”,心里的决心更坚定了。
他回到陶窑,开始准备制埙的材料。灵脉土是褐色的,泛着淡淡的光,摸起来像揉好的面团;五行粉分别装在五个陶碗里,金粉是金脉岭的矿粉,泛着金;木粉是木脉林的树芯粉,泛着绿;水粉是水脉河的河底泥磨的粉,泛着蓝;火粉是火脉坡的火山灰,泛着红;土粉是灵脉节点的土磨的粉,泛着褐。他按照师傅手札里写的比例,一点点把粉掺进灵脉土里,然后开始揉泥。
揉泥要顺着脉气的方向揉,土根的动作很稳,双手交替用力,把泥里的气泡都揉出来。泥块从冰凉变得温热,渐渐有了韧性,泛着淡淡的五行光。他揉了足足一个时辰,直到泥块能在手里随意塑形,才停下来,拿起五行陶模,开始捏埙。
埙的形状是传统的梨形,他捏得很仔细,指尖勾勒出埙的腹腔,再用细竹片刻出吹孔和音孔,然后拿出灵丝,小心翼翼地嵌进埙壁——灵丝要嵌在五行纹的交汇处,这样才能让灵丝的力和五行力融在一起。他的动作很慢,生怕把灵丝弄断,额角的汗滴在陶坯上,被陶坯吸了进去,陶坯泛着的光更亮了些。
太阳升得很高了,陶窑外的族人还在守着,他们帮着收拾架窑的工具,准备灵柴,只等土根做好陶坯,就一起去灵脉节点。土根看着手里的陶坯,泛着淡淡的五行光,灵丝嵌在纹路里,像一条条银线,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烧制,才是最关键的——灵脉节点的脉气难控,火候稍差,陶埙就会裂,之前师傅就是因为没掌握好火候,烧了九次都没成。
“土根师傅,准备好了吗?咱们该去节点了!”长老的声音传来。土根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陶坯放进陶盒里,然后扛起陶模和架窑的工具,朝着灵脉节点的方向走去。族人们跟在他身后,有的扛着灵柴,有的拿着测脉杖,有的则提着水,队伍很长,像一条褐色的蛇,在五行域的土地上慢慢移动。
灵脉节点越来越近,周围的脉气也越来越浓,地面开始微微震动,远处的火脉坡窜起阵阵火星,金脉岭的矿石泛着的白光更亮了,木脉林的枯树在风里“咯吱”作响。土根握紧手里的陶盒,心里默念师傅的话:“顺脉气,应五行,火要匀,心要静。”他知道,接下来的烧制,不仅要靠手艺,更要靠心,靠对五行域的心意。
第一节完
要知土根能否在灵脉节点顺利架窑,五行纹与灵丝能否完美融合,且看下节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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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 33 卷跨界阈裂界生新第 3 部 小人物共生志——短篇集群叙事
陈钧鸿作品
第二节 窑火映脉:虫袭窑前守埙成
灵脉节点的午日,太阳悬在五行域的中枢上空,却被乱流的脉气搅得光影斑驳。金脉的白光、木脉的枯褐、水脉的浊黄、火脉的乱色、土脉的灰褐交织在一起,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彩影,像一块被揉乱的彩绸。土根蹲在节点中央的脉气眼旁,指尖抚过地面——这里的土带着温热的脉感,比别处的陶土更细腻,指尖一按就能留下清晰的印子,正是师傅说的“脉土合一”的烧窑宝地。
“土根师傅,窑架好了!”阿石带着几个后生喊。土根抬头,只见三个半人高的陶窑已经搭起,窑身用灵脉土混合着金脉矿粉砌成,能抗住脉气冲击;窑底铺着火脉坡的火山石,能均匀导热;窑顶留着细缝,方便观察火候,还嵌着木脉林的枯枝,烧起来能散出稳脉的香气。三个窑分别对应“初胚”“固纹”“融丝”三个步骤,是师傅手札里记载的“三阶烧埙法”,一步都不能错。
土根点点头,打开陶盒,取出昨晚改了七遍的陶坯。这坯比之前的更精致,梨形的埙身刻满了细密的五行纹——金纹如针,绕着埙的上半部分;木纹如藤,缠在埙的中部;水纹如波,覆在埙的下半部分;火纹如焰,点在埙的吹孔旁;土纹如环,裹着埙的底部,五纹在埙的腹部交汇,那里嵌着一小段云舒送的灵丝,银辉顺着纹路微微流动,像有生命似的。
“这纹刻得真绝!比师傅手札里的图还细!”长老凑过来看,眼里满是赞叹。土根笑了笑,指尖划过纹路:“昨晚对着师傅的手札改的,金纹多刻了三圈,木纹加了个结,这样金生水、水生木的力能更顺。”他拿起陶坯,对着阳光照了照,光线透过埙壁,能看到灵丝在纹路里均匀分布,没有一丝打结,这才满意地放进第一个初胚窑。
后生们点燃窑火,火是用木脉林的灵柴引的,刚烧起来就泛着淡绿的光,顺着窑壁的纹路往上爬,裹住陶坯。土根守在窑旁,手里拿着根细长的陶棍,不时伸进窑缝里拨弄柴火,调整火势。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窑壁的颜色——初胚窑要烧到窑壁泛浅黄,不能深也不能浅,浅了坯不硬,深了纹会裂。
旁边的族人没闲着,阿石带着人在窑周围挖了条浅沟,沟里倒上水脉河的水,防止脉气突然爆发;长老拿着测脉杖,时刻监测节点的脉气变化;婆娘端来一碗温热的粟米粥,递到土根手里:“先吃点,守窑耗力,别饿坏了。”
土根接过粥,却没喝,只是放在旁边的石头上。他的心思全在窑火上,师傅手札里写着“初胚如育儿,火候要温软”,他想起第一次跟着师傅烧坯,因为火太急,把一窑碗都烧裂了,师傅没骂他,只是说“烧陶要等火,等火顺了,坯自然就好”,现在他终于懂了这话的意思。
半个时辰后,窑壁泛出浅黄的光,土根赶紧熄了火,用陶钳夹出陶坯。坯已经硬了,五行纹在火光的熏烤下更清晰,灵丝嵌在纹里,银辉更盛。他用指尖敲了敲埙身,“笃笃”的声音清脆,没有一丝闷响,初胚成了。
接下来是固纹窑。这窑要烧到窑壁泛赤红,把五行纹彻底固定在埙上。土根把初胚放进窑里,这次加的是火脉坡的焦柴,窑火瞬间窜起,泛着橘红的光,裹着陶坯。他守在窑旁,每隔一炷香就用陶棍探一次火温,掌心被窑的热气烤得发红,却浑然不觉——他的目光全在窑顶的细缝里,看着陶坯的颜色从浅褐变成深褐,再慢慢泛出淡淡的五行色。
就在窑壁快要泛赤红时,测脉杖突然“嗡”地响了一声,杖尖的灵晶泛着白光。“金脉气爆了!”长老大喊。土根抬头,看到远处的金脉岭闪过一道白光,节点的地面开始微微震动,初胚窑的窑缝里窜出一缕白气,裹着陶坯的一角。
“快泼水!”土根大喊。阿石赶紧让人把沟里的水泼向窑壁,冷水碰到热窑,发出“滋啦”的声响,白气瞬间散了。土根趁机打开窑门,用陶钳夹出陶坯——埙的一角泛着淡淡的白,金纹有点变形,虽然不明显,但他知道,这坯废了。
“没事,咱们还有备用的!”婆娘赶紧递上另一块陶坯。土根摇摇头,把废坯放在旁边:“这坯的问题我知道了,金纹刻得太密,脉气一冲就变形,得改。”他坐在石头上,拿出师傅的手札,借着窑火的光翻看,指尖在废坯的纹路上比划,嘴里默念着“金纹减两圈,加一道土纹缓冲”,没一会儿就起身,拿起刻刀,对着新的陶坯改了起来。
刻刀在他手里像活的,三两下就改好了金纹,又在金纹和土纹之间加了道细缝,用来缓冲脉气。这次他没急着烧,而是拿着陶坯走到脉气眼旁,放在地上,让陶坯沾沾节点的脉气。埙身刚碰到地面,五行纹就泛出淡淡的光,和地面的脉气产生了共鸣,没有一丝变形,这才放进固纹窑。
这次烧得很顺利,窑壁按时泛出赤红,土根熄了火,夹出陶坯。埙身泛着深褐的光,五行纹像嵌在里面一样,用指甲刮都刮不掉,灵丝的银辉和纹的光缠在一起,泛着淡淡的彩光。“固纹成了!”族人欢呼起来,阿石拍着土根的肩膀:“师傅的手艺没白传!”
接下来是最关键的融丝窑。这窑要烧到窑壁泛五彩光,让灵丝和五行纹彻底融合,还要借节点的脉气,让埙吸足五行力。土根把陶坯放进窑里,这次加的是混合了五行粉的柴火——金粉撒在柴上,木粉拌在柴间,水粉喷在柴根,火粉裹在柴外,土粉盖在柴底。火刚点燃,就泛出五彩的光,窑壁被照得像块彩玉,连周围的空气都泛着淡淡的彩晕。
土根守在窑旁,这次更谨慎了,他脱掉粗布短褂,露出满是老茧和烫伤的胳膊,手里的陶棍握得更紧。融丝窑的火候最难控,要从五彩火慢慢烧到窑壁泛深紫,再回落至浅彩,这过程要一个时辰,不能有半点差池。他的眼睛熬得发红,却不敢眨一下,师傅手札里写着“融丝如结魂,火候要刚柔并济”,这是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就在窑壁快要泛深紫时,远处传来一阵“滋滋”的声响,像无数只虫子在爬。阿石突然指着西边的土坡喊:“那是什么!”众人望去,只见土坡上爬来一片黑压压的东西,个个有拇指大小,身体泛着金属的银光,腿上带着细刺,爬过的地方,草叶瞬间就枯了——是机械母巢派来的机械虫!
“是机械虫!它们来毁窑了!”长老大喊,手里的测脉杖泛着青光,挡在窑前。机械虫的速度很快,转眼就到了窑边,朝着融丝窑爬去,有的虫已经爬到了窑壁上,用腿上的刺划着窑壁,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快打!别让它们靠近窑!”土根大喊,顺手拿起旁边一块烧红的废陶坯,朝着虫群砸去。陶坯带着高温,砸在虫群里,“砰”的一声裂开,烫死了一片虫子,焦糊的气味混着机械的腥味飘在空气里。族人们也反应过来,拿起锄头、扁担,对着虫群打去,阿石甚至抱起一块灵脉石,砸向虫群最密集的地方,砸死了一大片。
可虫子太多了,打死一批又来一批,有的虫子绕过族人,朝着融丝窑的窑门爬去。土根急了,他知道融丝窑不能开,一开火就散了,陶坯就废了。他扑过去,用身体挡住窑门,手里的陶棍不停地抽打爬过来的虫子,胳膊被虫子的刺划开一道口子,渗出血来,却顾不上疼。
“土根!小心!”婆娘大喊着冲过来,手里拿着块烧红的柴火,帮着抽打虫子。土根回头,看到一只虫子爬到了婆娘的裤腿上,赶紧用陶棍拍掉:“你快躲开!别过来!”
就在这时,融丝窑的窑壁突然泛出深紫的光,到了回落火候的时刻!土根心里一急,要是现在不调整,陶埙就废了。他看了看身边的族人,阿石和长老正带着人死死挡住虫群,虽然身上都受了伤,却没人后退;婆娘站在他身后,手里的柴火还在燃烧,眼里满是坚定。
“帮我挡着!就一炷香!”土根大喊,转身冲到窑旁,用陶棍快速拨弄柴火,把火往窑底压。窑壁的颜色慢慢从深紫变回浅彩,他知道,成败在此一举。就在这时,一只虫子趁机爬到了他的手上,用刺狠狠扎了下去,疼得他差点把陶棍扔了。土根咬着牙,没管手上的虫,只是加快了拨火的速度,直到窑壁泛出均匀的浅彩,才赶紧熄了火。
“成了!”土根大喊着打开窑门,用陶钳夹出陶埙。埙刚一出来,就泛出耀眼的五彩光,金、木、水、火、土五种颜色在埙身流转,灵丝的银辉裹着彩光,像一颗流动的五彩珠,窑周围的脉气瞬间稳定了不少,远处金脉岭的白光也淡了些。
族人们看到陶埙,士气大振,阿石举起锄头,砸向虫群:“陶埙成了!咱们赢了!”虫子像是怕埙的光,看到五彩光后开始后退,没一会儿就爬回了土坡,消失不见了。
土根捧着陶埙,站在灵脉节点的中央,五彩光映在他满是汗水和泥土的脸上,显得格外耀眼。他的手掌被烫伤了好几处,胳膊上还有虫子刺的伤口,却浑然不觉。他想起师傅临终前的眼神,想起改了七遍的陶坯,想起族人们的坚守,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滴在陶埙上,被彩光瞬间吸收。
“师傅,我成了!”土根哽咽着说,声音在节点的空地上回荡,“我做出护脉陶埙了!五行域有救了!”
长老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满是泪光:“好小子!没给你师傅丢脸!没给五行域丢脸!”婆娘递来烫伤膏,轻轻帮他涂在伤口上,动作温柔:“苦了你了,这下能放心吃口饭了吧?”
土根点点头,这次接过粥,大口喝了起来。粥是温热的,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得他心里发颤。他看着手里的陶埙,五彩光慢慢收敛,变成了淡淡的光晕,裹着埙身,灵丝的银辉和五行纹完美融合,看不出一点嵌合的痕迹。他知道,这埙不仅能稳五行脉,还能和跨域共生阵共振,就像云舒说的那样,平凡的手艺,真的能护着全域的脉气。
第二节完
要知土根吹埙能否让五行脉彻底平衡,陶埙又将如何与共生阵共振,且看下节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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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 33 卷跨界阈裂界生新第 3 部 小人物共生志——短篇集群叙事
陈钧鸿作品
第三节 埙音荡脉:五行共振护全域
五行域的暮色来得比往常早,金脉岭的最后一缕白光刚隐没在云层后,木脉林的枯枝就筛下细碎的影,水脉河的浊黄在渐暗的光里泛着沉郁的褐,火脉坡的乱色缩成一团橘红,像颗没烧透的炭,土脉的裂纹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像大地疲惫的皱纹。土根站在灵脉中央的脉气台上,手里捧着那只护脉陶埙,五彩光晕在暮色里格外醒目,灵丝的银辉顺着五行纹缓缓流动,与台下族人手里灵脉杖的淡青光交相辉映,织成一张暖融融的光网,驱散了脉乱留下的沉郁。
“土根师傅,真要吹了?”阿石攥着锄头,声音里满是紧张,锄头的木柄被他握得发白。他身后的族人也都屏着呼吸,长老手里的测脉杖微微颤抖,杖尖的灵晶还带着之前脉乱的残影,忽明忽暗;婆娘站在人群最前排,手里攥着块干净的粗布,那是准备给土根擦汗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土根手里的陶埙上——这只捏了十七遍、烧了九次的陶埙,是五行域最后的指望。
土根点点头,没有说话。他闭上眼睛,指尖轻轻抚过埙身的五行纹,金纹的凉、木纹的糙、水纹的滑、火纹的温、土纹的实顺着指尖传来,像五个老朋友在和他对话。他想起八岁时第一次握陶泥,师傅握着他的手说“陶是土的魂,音是脉的魂,陶埙合在一起,就是五行的魂”;想起十五岁时第一次烧裂护脉陶坯,师傅没骂他,只是把碎坯埋进脉气眼,说“裂了的坯能养脉,下次就能成”;想起昨晚改陶纹到天亮,婆娘端来的粟米粥凉了又热,热了又凉;想起机械虫袭窑时,阿石用身体挡在窑前,后背被虫刺划得满是伤口……这些画面像脉气一样,顺着指尖流进陶埙里,让五彩光晕更亮了些。
他睁开眼,将陶埙凑到唇边。埙口刚碰到嘴唇,就传来一股温热的脉感,像灵脉在和他呼应。他深吸一口气,丹田的气顺着喉咙送进埙里,指尖按在金纹对应的音孔上——第一声埙音,要先稳金脉。
“呜——”埙音缓缓流出,低沉而悠扬,像金脉岭深处矿石的共鸣。音波刚散出,远处的金脉岭就传来一阵“嗡”的轻响,原本泛着死灰的白光慢慢褪去,露出鎏金的本色,矿坑边缘的裂纹开始愈合,渗出来的白气被音波一卷,瞬间消散。台下的测脉杖“叮”地响了一声,杖尖的灵晶泛出纯粹的金光,长老激动得喊出声:“金脉稳了!金脉稳了!”
土根没有停,指尖移到木纹对应的音孔。第二声埙音比之前更柔,像木脉林初春的新叶抽芽。音波扫过木脉林,原本发黄卷曲的树叶慢慢舒展,枯枝上冒出点点嫩绿的新芽,风一吹,新芽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沙沙”声,那是木脉复苏的声音。阿石指着木脉林,声音带着哭腔:“发芽了!真的发芽了!”族人们也都骚动起来,有人忍不住朝着木脉林磕头,嘴里念着“祖宗保佑”。
第三声埙音转向水脉,音波像水波一样,朝着水脉河蔓延。浊黄的河水在音波里慢慢沉淀,水面的油膜似的东西被音波搅碎,沉到河底,露出清澈的河床,之前漂在水面的灵鱼尸体慢慢浮起,被音波托着送到岸边,河底的灵草开始泛绿,根系在水里轻轻舒展。一个孩童挣脱母亲的手,跑到河边,看着清澈的河水,伸手摸了摸,惊喜地喊:“水干净了!有小鱼!”众人望去,只见几尾细小的灵鱼从河底游上来,银闪闪的,在水里摆着尾巴。
第四声埙音对准火脉,音调陡然拔高,像火脉坡上稳定的灵火。音波裹着火脉坡,之前忽青忽蓝的乱火慢慢稳定下来,变成温暖的橘红色,均匀地洒在坡上,烧着灵草却不毁根,反而让草根泛出更浓的绿。坡上的火山石不再乱颤,之前冒出来的火星被音波收束,变成点点星火,像落在坡上的星星。
最后一声埙音,落在土脉上。音调沉到最低,像大地深处的呼吸。音波钻进土脉的裂纹里,灰褐的土慢慢泛出湿润的褐,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之前陷下去的地面慢慢回升,扬起的土粒带着陶土的腥甜,那是土脉复苏的味道。土根脚下的脉气眼泛出淡淡的五彩光,顺着土脉蔓延到整个五行域,像一张网,把金、木、水、火、土五脉连在了一起。
五声埙音过后,土根没有停。他的指尖在音孔上快速移动,金、木、水、火、土的音调交替响起,时而低沉,时而高亢,时而柔缓,时而急促,像一首五行交响曲。音波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五彩的音网,罩在整个五行域上空。金脉的鎏金、木脉的浓绿、水脉的清澈、火脉的橘红、土脉的褐黄在音网里流转,五脉的脉气顺着音网互相流动,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完美地循环起来,之前紊乱的脉气彻底稳定了。
“快看!共生阵的光!”人群里有人喊。所有人抬头望去,只见五行域的上空,一道淡青的光从脉气眼升起,顺着跨域共生阵的连接点,朝着陈塘关、西岐、东海、进化域的方向蔓延。那是共生阵的脉气在和陶埙音共振,淡青光裹着五彩光,像一条彩龙,在全域的上空游走,所过之处,之前残留的时蚀寒气、机械干扰的乱气都被卷走,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火光划破暮色——是哪吒带着跨域护卫队来了!他勒住马,翻身跳下,看着五行域的景象,惊讶得张大了嘴:“土根师傅,这是……你做到了?”他走到脉气眼旁,伸手摸了摸地面,脉气平稳而有力,没有一丝紊乱的迹象;又看向金脉岭和木脉林,鎏金的矿石、浓绿的新叶格外醒目,水脉河的清澈、火脉坡的稳火更是让他叹服。
“是这只陶埙的功劳。”土根把陶埙递过去,五彩光晕在哪吒手里流转,和他火尖枪的金红光融在一起,泛出更亮的光。“埙音能稳五行脉,还能和共生阵共振,现在全域的脉气都稳了。”
哪吒接过陶埙,仔细看着上面的五行纹和灵丝,眼里满是赞叹:“云舒姑娘说你能成,果然没说错!这灵丝嵌得绝了,五行纹的比例也分毫不差,比我见过的任何护脉道具都神!”他把陶埙还给土根,“土根师傅,你这手艺是全域的宝贝!要是各域都有这样的陶埙,再遇到脉乱、时蚀,咱们就有办法了!”
土根笑了,摸了摸埙身:“我正想呢,准备多做几只,分送各域。西岐的金脉盛,陶埙多加金纹;东海的水脉盛,多加水纹;陈塘关的麦垄靠土脉,多加土纹……这样各域的脉气都能稳了。”
族人们听到这话,纷纷响应:“土根师傅,我们帮你揉泥!”“我去采金脉矿粉!”“我去火脉坡捡火山石!”阿石拍着胸脯:“我去木脉林砍枯枝,烧窑的柴火我包了!”婆娘也笑着说:“我给大家烧粟米粥,管够!”
暮色彻底沉了下来,星星升起来,映在五行域的上空,格外明亮。土根的陶窑又升起了青烟,这次的烟泛着五彩的光,和天上的星星交相辉映。窑火旁,土根带着几个年轻的陶工揉泥,他握着一个后生的手,教他刻五行纹:“金纹要刻得细,像针一样扎进陶里;木纹要刻得弯,像藤一样缠在陶上;水纹要刻得柔,像波一样覆在陶上……”后生学得很认真,指尖的陶泥慢慢变成梨形,虽然纹路还很生涩,却带着认真的心意。
哪吒站在窑旁,看着这一幕,火尖枪的金红光和窑火的五彩光融在一起,他笑着对长老说:“这就是共生啊,一个陶工的手艺,一群族人的帮忙,就能护着全域的脉气。”长老点点头,看着窑火:“平凡人的坚守,才是全域最稳的脉气。”
夜深了,土根终于做好了第二只陶埙。这只埙比之前的更大些,埙身刻着跨域共生阵的简化纹路,嵌着更长的灵丝,五彩光晕更盛。他刚把陶埙放进窑里,就听到窑外传来一阵马蹄声,是货郎万金来了。万金跳下马,背上的货箱还带着跨域的风尘,他看到窑火,惊讶地说:“土根师傅,我刚从西岐过来,就看到这边泛着五彩光,还以为是共生阵的力,没想到是你烧的陶埙!”
“万大哥,你来的正好!”土根笑着说,“这只陶埙是给你的,你跨域送货,带着它能稳脉气,遇到脉乱的地方,吹一吹就能过。”他把之前烧好的一只小陶埙递给万金,这只埙嵌着土纹和金纹,适合跨域赶路时用。
万金接过陶埙,放在耳边一听,能听到淡淡的脉气声,惊讶得合不拢嘴:“这埙太神了!我上次在进化域遇到脉乱,差点连货都丢了,有了它,以后跨域就稳了!”他从货箱里拿出个木盒,递给土根:“这是陈塘关云舒姑娘托我带给你的,说灵丝不够了再跟她说,她给你寄来。”
土根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卷新的灵丝,银辉比之前的更亮。他握着陶埙,看着窑火里泛着的五彩光,又看了看万金背上的货箱——这只陶埙会跟着万金,走遍各个域,把五行的脉气、陶工的心意、族人的坚守带到每一个地方。
他走到窑旁,摸了摸窑壁,窑火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暖得他心里发颤。他想起师傅埋在脉气眼的碎坯,现在应该已经和脉气融在一起,滋养着五行域的土;想起机械虫袭窑时,阿石挡在窑前的背影;想起吹埙时,族人们激动的眼泪……这些画面像五行纹一样,刻在他的心里,也刻在陶埙里。
“陶埙不是死物,是五行脉的喉舌。”土根轻声自语,声音被窑火的“噼啪”声裹着,飘在五行域的暮色里。远处的金脉岭泛着鎏金的光,木脉林的新叶在风里摇晃,水脉河的灵鱼游得欢快,火脉坡的灵火温暖明亮,土脉的裂纹彻底愈合,泛着湿润的褐——五行域的脉气,终于稳了;平凡陶工的手艺,终于护了家园。
第三节完
第 13 回完
要知货郎万金如何携陶埙跨域送道具,琴师弦歌又将怎样用蚀核碎片解族人执念,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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