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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 回 药师云芝:药膏制就抗暗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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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载系列小说

  哪吒 33 卷跨界阈裂界生新第 3 部 小人物共生志——短篇集群叙事

  陈钧鸿作品

  诗曰

  药师采药制药膏,暗蚀伤人急救治。

  药膏凝情抗暗力,平凡医术护民安。

  第一节 暗蚀横行:药缺赴险寻草

  百草谷的晨雾总裹着三分清苦的药香,往年这个时辰,药庐的竹窗该透着暖黄的灯火,青禾师傅握着药杵捣药,木臼撞出“笃笃”的轻响,云芝蹲在旁边分拣灵草,指尖能触到带着晨露的药叶,连雾都浸着沁人的凉甜。可今日的雾却泛着淡淡的灰,像被墨染过的棉絮压在谷口的竹栅上,药香里混着股铁锈般的腥气,那是暗蚀力的味道,比暗域力更阴毒,沾着就往脉骨里钻。

  云芝跪在药庐的矮榻前,指尖搭在陈塘关老农王伯的腕脉上。老人的小臂缠着渗血的粗布,解开后,皮肤泛着墨黑的蚀纹,像爬着的蜈蚣,从手腕一直蔓延到肘弯,脉气乱得像被风吹散的线,时强时弱,每一次搏动都带着细微的震颤——那是暗蚀力在啃噬脉根的征兆。她今年二十六岁,穿一身浆洗得发白的素白药服,袖口缝着耐磨的粗麻布,腰间系着个牛皮药囊,囊口挂着块青铜药铃,是青禾师傅传的,晃动时能发出清越的响,稳得住伤者的乱脉。

  “云芝药师,我这手……还能种麦不?”王伯的声音带着颤,枯瘦的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陈塘关的新麦刚抽穗,要是我倒了,家里的几亩地就荒了,娃们还等着吃新麦馍呢。”他的手背也沾着暗蚀的灰,指缝里嵌着麦垄的湿泥,显然是在地里干活时被暗蚀力缠上的。

  云芝没说话,从药囊里掏出根银质针,针尖蘸了点灵脉草汁,轻轻扎在王伯肘弯的“脉海穴”上。银针刚入穴,王伯就疼得闷哼一声,墨黑的蚀纹里渗出些许灰水,顺着针孔流出来,带着那股铁锈腥气。她赶紧用干净的棉絮擦去灰水,又敷上一层浅绿色的药膏——那是用灵脉草和心域灵花粉熬的,只能暂时压住暗蚀力,却治不了根。

  “王伯,您先忍忍,这药膏能缓疼。”云芝的声音很稳,指尖却微微发凉,药柜最底层的抗暗草已经见了底,那是制抗暗蚀膏的主药,没有它,再高明的医术也只能看着暗蚀力啃噬伤者的脉骨。她起身走到药柜前,拉开最底层的抽屉,里面只剩几个空药罐,罐底粘着点干枯的紫褐色草屑,那是抗暗草的残末,去年采的存货,昨天就用完了。

  “师傅,又来伤者了!”药庐的竹门被撞开,徒弟小药抱着个木托盘跑进来,托盘上放着沾血的布条和空药碗,脸上满是焦急,“是西岐的铁匠铁牛大哥,他在铸护脉铜符时被暗蚀力缠上,后背的蚀纹都发黑了,已经晕过去了!”

  云芝心里一紧,快步走出药庐。竹栅外的空地上已经排起了长队,男女老少都裹着渗血的布条,脸上泛着灰败的气色,暗蚀力的腥气顺着风飘过来,熏得人头晕。几个踏火卫抬着一副担架跑过来,铁牛躺在上面,后背的衣服被蚀得破烂,墨黑的蚀纹像蛛网般蔓延,连头发都泛着淡淡的灰,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快抬进里间!”云芝指挥着小药和另一个徒弟阿草,将铁牛抬到最里面的矮榻上。她解开铁牛的上衣,后背的蚀纹已经渗出血珠,脉气弱得几乎摸不到。她赶紧用银针刺了“灵台”“命门”两穴,又灌了半碗护脉汤,铁牛才悠悠转醒,嘴里喃喃着:“铜符……还有五十块没铸完……哪吒大人等着用……”

  药庐外的哭声突然传来,是王伯的孙子,才八岁的小毛豆,抱着王伯的腿哭:“爷爷,我手疼!”云芝跑出去一看,小毛豆的手掌心也泛着墨黑,是刚才扶王伯时沾到了暗蚀力。王伯老泪纵横,抱着孙子直跺脚:“都怪我!都怪我没看好娃!云芝药师,你救救他啊!”

  周围的伤者也跟着抹眼泪,一个东海的渔民哽咽着说:“我婆娘在灵贝滩捡贝,被暗蚀力缠上,脸都肿了,要是再没药,怕是……”西岐的农妇张婶也说:“我家男人守域门,后背的蚀纹都烂了,躺了三天,就等着你的抗暗蚀膏呢!”

  云芝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她转身跑回药柜前,翻遍了所有抽屉,连最顶层放着的稀有药材都倒了出来——有子墨送的灵脉草干、青砚托人带的灵花粉、溪月寄的灵贝粉,可就是没有抗暗草。抗暗草是唯一能解暗蚀力的主药,只长在暗域边缘的蚀雾林里,那地方雾浓如墨,暗蚀力比谷里强十倍,还有蚀雾兽守护,往年青禾师傅去采药,也要带足护具,闯上三天三夜才能带回一小捆。

  “师傅,青砚药师送的灵墨配方还在呢!”小药突然想起什么,从药柜的夹层里拿出张麻纸,上面是青砚的字迹,写着灵墨的配方:“灵脉草、陨铁粉、心域灵花粉、灵贝水、灶底灰、火脉砂,加画者精血,可稳脉抗蚀。”小药指着配方,“青砚师傅说,这配方能增强护脉力,要是加进药膏里,能不能……”

  云芝接过配方,指尖抚过“灵脉草”“灵花粉”等字迹,这些药材药庐里都有,可没有抗暗草当主药,再强的护脉力也挡不住暗蚀力的侵蚀。她想起青禾师傅的话:“药有君臣佐使,主药是君,少了君,臣佐再强也没用。抗暗草是解暗蚀力的君药,没有它,这病就治不了根。”

  药庐的竹窗被风吹得“吱呀”响,晨雾更浓了,连竹栅外的灵脉树都泛着灰。云芝走到墙角,那里挂着个旧布包,里面是青禾师傅的遗物:一张避蚀符,黄纸泛着淡淡的青光,上面画着复杂的护脉纹,是师傅临终前画的,说能挡暗蚀力;一个瓷瓶,里面装着三粒护脉丸,是师傅用毕生脉气熬的,能临时提脉气,抵暗蚀;还有一把采药铲,木柄被磨得光滑,铲头嵌着小块灵脉石,能砍断蚀雾林里的毒藤。

  “师傅,您说过,医者当赴险,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能放弃。”云芝摸着避蚀符,黄纸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像师傅的手在轻轻拍她的肩膀。她想起去年师傅带着她去蚀雾林边缘采药,指着那片泛着墨黑的雾说:“云芝,抗暗草长在雾最浓的地方,像暗域里的灯,采到它,就能救好多人。以后要是我不在了,你要是遇到难处,就想想那些等着药的人,他们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小药,阿草,你们留下。”云芝将避蚀符系在腰间,瓷瓶放进药囊,采药铲扛在肩上,又从药柜里拿出个空药篓,“小药,你按灵墨配方准备辅料,灵脉草捣成泥,陨铁磨成粉,灵花粉筛干净,用灵贝水调好,等我采回抗暗草,咱们就熬膏。阿草,你守着药庐,给伤者敷临时的药膏,要是有重伤者,就用师傅传的银针扎‘脉海’‘灵台’两穴,稳住脉气。”

  小药急了,抓住她的胳膊:“师傅,蚀雾林太危险了!暗蚀力那么强,还有蚀雾兽,您一个人去不行啊!我跟您一起去!”阿草也说:“是啊师傅,我们人多力量大,就算遇到蚀雾兽,也能拼一拼!”

  云芝摇摇头,将药篓背在背上:“你们去不了,蚀雾林的雾能乱脉气,你们没受过师傅的脉气训练,进去就会晕。小药,你要看好配方,辅料的比例不能错,这是增强药膏力的关键;阿草,你要记着,给伤者敷药时,要顺着脉气的方向涂,这样药才能渗进去。”她顿了顿,从药囊里掏出粒护脉丸,递给小药:“要是我三天没回来,就把这粒丸给最重伤的人吃,然后派人给哪吒大人送口信,说抗暗草在蚀雾林深处,让他派踏火卫去采。”

  王伯拄着拐杖走过来,手里拿着个布包,里面是几个麦饼,还热乎着:“云芝药师,这是我家娃娘烙的麦饼,扛饿,里面夹了灵花酱,能稳脉气。你带着,路上吃。”东海的渔民递来一把渔叉:“这叉头是陨铁铸的,能砍蚀雾兽的皮,你带着防身。”西岐的张婶塞给她一块绣着护脉纹的帕子:“这是我绣的,吸了西岐的脉气,擦汗时能稳心。”

  云芝接过东西,一一放进药篓,然后转身,对着药庐里的伤者和徒弟们抱了抱拳:“各位乡亲,等我回来,一定把抗暗蚀膏熬出来!小药,阿草,就拜托你们了!”她扛起采药铲,迈开脚步,朝着谷口的方向走去。晨雾裹着她的身影,竹栅外的伤者们都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王伯抱着小毛豆,悄悄抹着眼泪,小药和阿草也红了眼眶,握紧了手里的药杵和银针。

  出了百草谷,路就变得难走起来。地面泛着淡淡的灰,路边的灵草都蔫了,叶子上沾着暗蚀力的灰,连平时最耐旱的荆棘都泛着黑。云芝走得很快,脚下的粗布鞋踩在石子路上,发出“沙沙”的响,腰间的青铜药铃偶尔晃动,清越的铃声驱散了些许暗蚀力的腥气。

  她摸了摸腰间的避蚀符,黄纸的青光比在药庐时亮了些,挡住了周围的暗蚀力。药囊里的护脉丸硌着腰,那是青禾师傅的心血,不到万不得已,她不能吃。采药铲的木柄被攥得发热,铲头的灵脉石泛着微光,像一颗小小的星,照亮了前面的路。

  走了两个时辰,远处渐渐出现一片泛着墨黑的雾,那就是蚀雾林。雾浓得像实质,从地面一直升到半空,将整片林子裹得严严实实,连树的轮廓都看不清,只能隐约听到雾里传来“呜呜”的低吼,是蚀雾兽的叫声。雾的边缘,地面泛着墨黑的蚀痕,连石头都被蚀得坑坑洼洼,散发着刺鼻的腥气。

  云芝停下脚步,从药篓里拿出王伯给的麦饼,咬了一口,麦香混着灵花酱的甜,顺着喉咙滑下去,丹田泛起暖意。她摸了摸腰间的避蚀符,心里默念着青禾师傅的话:“采抗暗草时,要顺着草叶的紫光走,那是药的脉气;遇到蚀雾兽,要躲在雾影里,它的眼睛看不到脉气弱的东西;要是避蚀符的光弱了,就咬护脉丸,提脉气护药。”

  她深吸一口气,迈开脚步,走进了蚀雾林的边缘。雾立刻裹了上来,带着刺骨的冷,暗蚀力顺着衣领往里钻,却被避蚀符的青光挡在外面。她握紧采药铲,低着头,顺着地面泛着的淡紫微光往前走——那是抗暗草的脉气,虽然微弱,却像灯一样,指引着方向。

  雾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三尺,周围的树木都泛着墨黑,树皮上爬着细小的蚀纹,树枝上挂着灰黑的雾珠,掉在地上“滋滋”响,蚀出一个个小坑。云芝的脚步放得很轻,怕惊动了蚀雾兽,腰间的青铜药铃被她按住,不敢让它发出声响。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面的淡紫微光突然变亮,云芝心里一喜,加快脚步走过去。雾里渐渐露出一片小小的空地,空地上长着十几株抗暗草,草叶泛着深紫的光,叶片上沾着细小的雾珠,根部扎在泛着墨黑的泥土里,却依旧长得茁壮。那就是她要找的抗暗草,主药有了,就能熬出抗暗蚀膏,救药庐里的伤者了。

  她刚要弯腰采药,就听到旁边的雾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紧接着,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从雾里露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盯着她的药篓。是蚀雾兽,像一只体型硕大的狼,浑身裹着灰黑的雾,皮毛上带着暗蚀力的纹路,嘴里叼着一根被蚀得发黑的树枝,显然是这片抗暗草的守护者。

  云芝的心脏猛地一跳,握紧了手里的采药铲,师傅说过,蚀雾兽最护着抗暗草,谁要是敢采,就会拼命。她慢慢往后退了一步,将药篓护在身后,眼睛紧紧盯着蚀雾兽的动向,脑子里飞速想着师傅教的躲避技巧:“蚀雾兽靠脉气辨物,只要屏住脉气,躲在雾影里,它就找不到。”

  蚀雾兽低吼一声,猛地扑了过来,带着浓浓的暗蚀力,爪子上泛着墨黑的光。云芝赶紧往旁边一躲,爪子擦着她的胳膊过去,落在地上,“滋滋”蚀出一个坑。她趁机屏住脉气,躲到一棵老树下的雾影里,蚀雾兽扑空后,在空地上转圈,绿光不断扫过周围,却没发现躲在雾影里的她。

  云芝看着空地上的抗暗草,心里急得像着火——药庐里的伤者还等着,小毛豆的手、铁牛的背、王伯的臂,每一个人都在盼着抗暗草。她深吸一口气,趁着蚀雾兽转身的瞬间,快步冲到空地上,弯腰就采抗暗草。指尖刚碰到草叶,就被草尖的细刺划伤,血珠滴在草叶上,抗暗草的紫光突然暴涨,将周围的暗蚀力逼退些许。

  “嗷——”蚀雾兽发现了她,再次扑过来。云芝赶紧将采到的抗暗草塞进药篓,用背护住药篓,举起采药铲反击。铲头的灵脉石泛着青光,撞在蚀雾兽的爪子上,“当”的一声,蚀雾兽疼得低吼一声,后退了几步。云芝趁机转身,朝着雾林外的方向跑去,药篓里的抗暗草被她护得紧紧的,一根都没掉。

  雾里的暗蚀力越来越浓,避蚀符的青光渐渐弱了下去,像快熄灭的烛火。云芝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脉气开始紊乱,眼前阵阵发黑。她知道,要是再跑不出去,就会被暗蚀力缠上,到时候不仅救不了别人,自己也会变成伤者。她摸出药囊里的护脉丸,放进嘴里咬碎,丸药的暖流顺着喉咙滑下去,丹田的脉气突然暴涨,顺着四肢流到全身,避蚀符的青光也跟着亮了些。

  她咬紧牙关,加快脚步,身后的蚀雾兽还在追,低吼声越来越近。她能感觉到爪子带起的风擦着后背过去,带着刺骨的冷。就在快跑出雾林边缘时,她突然被一根横在地上的毒藤绊倒,药篓摔在地上,盖子掉了,抗暗草散了出来。

  云芝心里一紧,不顾身上的疼痛,赶紧爬起来捡抗暗草。蚀雾兽已经扑到了眼前,绿光里满是凶光。她将采到的抗暗草紧紧抱在怀里,用身体护住,闭上眼睛,等着蚀雾兽的袭击。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只听到“当”的一声,接着是蚀雾兽的惨叫。

  她睁开眼睛,只见子墨骑着踏雪站在旁边,手里握着那把西岐猎刀,刀上沾着墨黑的兽血。踏雪的马蹄踩着毒藤,马鬃上的灵花结泛着微光,挡住了周围的暗蚀力。“云芝药师,快上车!”子墨喊着,伸手将她拉上马鞍,“我送你回百草谷!”

  踏雪扬起马蹄,朝着百草谷的方向跑去。云芝抱着怀里的抗暗草,感受着子墨后背的温度,眼泪终于忍不住,顺着脸颊流下来。怀里的抗暗草泛着淡淡的紫光,草叶上的血珠还没干,那是她的血,是救人性命的希望。她知道,只要回到药庐,熬出抗暗蚀膏,药庐里的伤者就有救了,陈塘关的麦垄、西岐的铜符、东海的灵贝,就都能保住了。

  第一节完

  要知云芝如何带草回庐熬膏,灵墨配方能否增药效,且看下节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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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吒 33 卷跨界阈裂界生新第 3 部 小人物共生志——短篇集群叙事

  陈钧鸿作品

  第二节 雾林搏兽:血护药草闯生关

  踏雪的四蹄踩在蚀雾林边缘的碎石路上,蹄铁撞出“得得”的脆响,混着雾里若有若无的“呜呜”兽吼,在空旷的谷间荡开回音。云芝蜷缩在子墨身后,怀里紧紧抱着那十几株抗暗草,草叶的深紫光透过衣襟渗出来,在胸前映出一小片淡紫光晕,像颗跳动的星。子墨的披风裹在她身上,带着灵花结的清苦香气——那是弦歌姑娘织的灵花绒,浸过心域的脉气,不仅御冷,还能挡几分暗蚀力的腥气。

  “云芝药师,你再撑撑,还有半个时辰就到百草谷外围了。”子墨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风的凉意,“我从西岐过来时,看到陈塘关又送了十几个伤者去药庐,阿草托我给你带话,灵墨配方的辅料都备齐了,陨铁粉磨得比细沙还匀,灵贝水也滤了三遍,就等你的抗暗草了。”

  云芝的下巴抵在子墨的肩窝,声音带着脱力的沙哑:“子墨,谢谢你……刚才要是没有你,我和这些草……”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喉间涌上腥甜——刚才在雾林里被暗蚀力钻了缝隙,脉气乱得厉害,刚才咬碎的护脉丸虽提了力,却没完全压下蚀气。

  子墨赶紧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扶着云芝站稳。她的脸色泛着灰败,唇色发白,药服的袖口被蚀雾兽的爪子划开一道口子,露出的小臂上沾着点点墨黑的蚀痕。子墨从马鞍旁的粮袋里掏出个陶瓶,倒出一粒褐色的药丸:“这是溪月姑娘给的护脉丸,比你的更温和,快吃了,先压下蚀气。”

  药丸刚入口,就化出一股清冽的水脉气,顺着喉咙滑进丹田,与青禾师傅的护脉丸力交织在一起,胸口的闷痛渐渐缓解。云芝扶着踏雪的马颈喘了两口气,低头看向怀里的抗暗草——草叶上的淡紫光更盛了,刚才摔倒时沾的泥污被她用袖口擦得干干净净,只有最外层的一片草叶被兽爪划开小口,渗出的汁液带着淡淡的紫,沾在她的指尖,凉丝丝的。

  “这些草……够熬多少膏?”子墨蹲下身,看着草叶上的紫光,“药庐里至少有五十个伤者,每人至少要敷三次,一次要半盒膏。”云芝掐着指尖算:“一株抗暗草能熬一盒膏,这十三株……刚够。但要是再有人受伤,就不够了。”她抬头看向蚀雾林的方向,墨黑的雾依旧浓得化不开,“抗暗草要连根采才管用,刚才我只采了地上的部分,根还埋在泥里,要是能把根挖出来,一株能当两株用。”

  子墨脸色一变:“不行!雾林里太危险了,刚才那只蚀雾兽只是哨卫,里面肯定有更多,而且暗蚀力比边缘浓十倍,你的避蚀符已经弱了,再进去就是送死!”云芝却摇了摇头,从药篓里翻出采药铲:“子墨,你看那片雾林边缘,抗暗草只长了这一小片,要是用完了,再受伤的人怎么办?陈塘关的麦垄还等着药膏护着扩展,西岐的铜符铸匠也不能倒,我必须回去挖根。”

  她摸了摸腰间的避蚀符,黄纸的青光虽不如之前亮,但还能撑一阵;药囊里还有最后一粒青禾师傅的护脉丸,实在不行再吃。怀里的抗暗草泛着紫光,像在催她回去——这些草的根,是更多人的生路。子墨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劝不动,只能从马鞍旁解下短刀:“我跟你一起去!踏雪在这里等着,它的灵花结能挡雾,我们挖了根就跑,绝不恋战!”

  两人重新走进蚀雾林,这次的雾比刚才更浓,连彼此的身影都看得模糊,只能靠握着的采药铲传递方向。暗蚀力的腥气钻进鼻腔,呛得人头晕,云芝的避蚀符青光颤了颤,在两人周围撑起一小片安全区。走了约莫半柱香,就看到刚才那片小空地,地上还留着蚀雾兽的爪印和子墨刀上掉的血珠,抗暗草的根露在泥外,泛着淡紫的光,像无数条细小的紫线扎在地里。

  “快挖!我守着!”子墨握紧短刀,背对着云芝,眼睛盯着雾里的动静。云芝立刻蹲下身,采药铲插进泥里,小心翼翼地挖着——抗暗草的根很脆,一用力就会断,断了的根药效会散一半。她的指尖刚碰到泥土,就被土里的暗蚀力刺得生疼,指甲缝里渗出血珠,滴在根须上,淡紫的根突然亮了起来,周围的暗蚀力像遇到火一样退开。

  “这根……能吸暗蚀力!”云芝惊喜地喊,根须沾了她的血,竟然能主动抵蚀气,这样挖起来就快多了。她加快动作,采药铲轻轻刨开泥土,将一根根完整的根须挖出来,放进药篓里铺着的灵花帕子里——张婶绣的帕子吸了脉气,能护着根须不枯萎。

  就在挖完最后一株根须时,雾里突然传来“嗷嗷”的嘶吼,比刚才那只蚀雾兽的声音更粗哑。子墨大喊:“不好!是兽群!快撤!”云芝赶紧将药篓背在背上,刚要起身,就看到三只蚀雾兽从雾里扑出来,体型比刚才那只大一圈,皮毛上的蚀纹更密,眼睛泛着猩红的光,显然是闻到了药草的气息。

  子墨挥刀迎上去,短刀的陨铁刃撞在最前面那只兽的爪子上,“当”的一声,火星四溅。兽爪被砍出一道口子,墨黑的血溅在地上,“滋滋”蚀出小坑。另外两只兽趁机扑向云芝,爪子带起的风裹着暗蚀力,刮得她脸颊生疼。云芝举起采药铲,铲头的灵脉石泛着青光,挡住了左边兽的爪子,右边的兽却一口咬向她的药篓——那里装着刚挖的根须。

  “不准碰!”云芝急了,侧身躲开,同时抬脚踹在兽的肚子上。兽吃痛,嘶吼一声,再次扑上来。她的避蚀符突然暗了下去,青光缩成一团,暗蚀力顺着缝隙缠上她的小腿,皮肤瞬间泛黑,疼得她冷汗直流。子墨看到她遇险,一刀逼退身前的兽,转身扑过来,短刀插进右边兽的脖颈,墨黑的血喷了他一身。

  “快吃护脉丸!”子墨拉起云芝就跑,剩下的两只兽在后面追,嘶吼声越来越近。云芝咬碎最后一粒护脉丸,丹田的脉气突然暴涨,顺着四肢流到小腿,墨黑的蚀纹退了些,避蚀符也跟着亮了些。她紧紧抱着药篓,根须的紫光透过帕子渗出来,在雾里映出一道淡淡的光,指引着方向。

  跑了没几步,云芝突然被脚下的毒藤绊倒,药篓摔在地上,盖子掉了,根须散了出来。一只蚀雾兽趁机扑过来,嘴对着根须就咬。云芝眼疾手快,抓起身边的一块石头砸在兽的眼睛上,兽疼得嘶吼,后退了两步。她赶紧爬起来捡根须,指尖被石头划破,血滴在根须上,淡紫的光突然暴涨,像一道小闪电,劈在追来的兽身上,兽瞬间僵住,然后倒在地上,化成一滩墨黑的水。

  “这根须能克蚀雾兽!”子墨惊呼着,拉着云芝,将根须拢进药篓,“快用根须的光开路!”云芝抱着药篓,让根须的紫光对着前面的雾,紫光所过之处,雾竟然散了些,暗蚀力也退开了。两人顺着紫光的方向跑,身后的兽还在追,却被紫光逼得不敢靠近,只能在后面嘶吼。

  就在快跑出雾林边缘时,雾突然剧烈翻滚起来,暗蚀力像潮水般涌过来,避蚀符的青光瞬间变暗,几乎要熄灭。云芝的脉气也耗尽了,小腿的蚀纹又开始蔓延,疼得她几乎要倒下。子墨背起她,一手托着药篓,一手握刀,朝着亮处跑去:“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出去了!”

  云芝趴在子墨背上,怀里的药篓硌着她的胸口,根须的紫光越来越弱,却依旧护着她和子墨。她能感觉到子墨的后背被汗水浸透,脚步也越来越沉,却始终没有放下她和药篓。终于,眼前出现了光亮,踏雪的嘶鸣声传来,两人冲出了蚀雾林,摔倒在地上。

  踏雪立刻跑过来,用身体挡住追出来的雾,马鬃上的灵花结泛着绿光,将暗蚀力挡在外面。蚀雾兽追到边缘,被紫光和绿光逼得不敢再上前,只能在雾里嘶吼。云芝挣扎着爬起来,看向药篓——盖子虽然破了,但根须都还在,沾着她的血和泥,却依旧泛着淡淡的紫光。她捡起一根根须,放在鼻尖闻了闻,药效还在,甚至比之前更足,因为沾了她的血和脉气。

  子墨也爬起来,身上的衣服被划开了好几道口子,胳膊上也沾着暗蚀的灰,却笑着说:“太好了……根须都在!这下够熬膏了!”云芝看着他,又看了看怀里的药篓,眼泪突然流下来,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高兴——这些根须,这些草,能救好多人,陈塘关的麦垄、西岐的铜符、东海的灵贝,都有救了。

  她蹲下身,轻轻抚摸着药篓里的抗暗草,草叶上的露水混着她的血珠,顺着叶片滑下来,滴在地上。远处的蚀雾林依旧泛着墨黑的雾,兽吼声渐渐远了,可她知道,自己再也不怕那片雾了,因为她怀里的,是生路,是医者的坚守,是师傅说的“赴险救人”的初心。

  子墨扶着她,两人慢慢走到踏雪身边。云芝将药篓背好,子墨翻身上马,然后将她拉上来。踏雪扬起马蹄,朝着百草谷的方向跑去。夕阳的光透过雾,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云芝靠在子墨身后,怀里的药篓很沉,却沉不过她心里的希望——她回来了,带着救命的药草,带着所有人的期待,马上就能熬出抗暗蚀膏了。

  跑了约莫一个时辰,远处渐渐出现了百草谷的轮廓,谷口的竹栅外,站满了人,小药和阿草举着灯笼,看到踏雪的身影,立刻大喊:“师傅回来了!师傅回来了!”竹栅里的伤者们也都跑了出来,王伯抱着小毛豆,张婶扶着铁牛,所有人都朝着他们的方向跑来,脸上满是期待的笑容。

  踏雪停在竹栅前,子墨先下马,然后扶着云芝下来。她的腿还在疼,走路一瘸一拐,却依旧挺直了腰板,举起手里的药篓:“各位乡亲,抗暗草采回来了!根也挖了,够熬膏了!”人群里爆发出欢呼声,王伯的眼泪流了下来,小毛豆跑过来,抱着她的腿:“云芝药师,你好厉害!”

  小药和阿草赶紧跑过来,接过药篓,打开一看,里面的抗暗草和根须泛着淡紫的光,沾着泥和血,却完好无损。“师傅,辅料都备好了,灶火也一直烧着,就等您回来!”小药的声音带着激动,阿草也说:“我把药庐的大铁锅刷干净了,熬五十盒膏都够!”

  云芝点点头,在众人的搀扶下走进药庐。药庐里的灯火通明,大铁锅架在灶上,锅里的灵贝水冒着热气,旁边的陶碗里装着捣好的灵脉草泥、筛好的陨铁粉、晒干的心域灵花粉,都是按青砚的灵墨配方准备的,摆得整整齐齐。灶膛里的火很旺,映得每个人的脸都红彤彤的,充满了希望。

  她走到灶台前,拿起一根抗暗草,闻了闻,然后递给小药:“去根,留叶和茎,根单独捣成泥,药效比叶还足。阿草,把灵脉草泥和陨铁粉放进锅里,用灵贝水熬,大火烧开,转小火熬半个时辰,熬到出胶。”她的声音虽然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指尖的伤口还在渗血,却毫不在意,眼睛紧紧盯着锅里的辅料,像盯着一件稀世珍宝——那是救人性命的希望,是全域共生的底气。

  第二节完

  要知云芝如何熬制抗暗蚀膏,药膏能否治愈伤者,且看下节分解

  连载系列小说

  哪吒 33 卷跨界阈裂界生新第 3 部 小人物共生志——短篇集群叙事

  陈钧鸿作品

  第三节 膏成济世:脉连草木护全域

  百草谷的暮色裹着浓得化不开的药香,从药庐的竹窗漫出去,与谷口的晚霞交织成暖黄的光晕。灶膛里的灵木柴烧得正旺,火苗舔着铁锅的底部,映得锅沿泛着暗红的光,锅里的灵贝水咕嘟咕嘟翻滚,将灵脉草泥和陨铁粉的气息熬得愈发醇厚。云芝站在灶台前,腰间的青铜药铃偶尔被热气熏得轻晃,清越的声响混着熬膏的咕嘟声,成了药庐里最安心的节奏。

  小药正蹲在石臼旁捣抗暗草根,木杵撞得石臼“笃笃”响,紫褐色的草泥渐渐泛出微光,那是根须里的药效被捣出来了。阿草则握着长柄木勺,顺时针搅动着锅里的膏体,勺沿划过锅壁,带出粘稠的丝缕——灵脉草泥和陨铁粉已经熬出了胶,泛着淡淡的青绿,与青砚灵墨配方里的基料完美融合。“师傅,陨铁粉的金光融进去了!您看,膏体泛着金绿交织的光!”阿草的声音带着兴奋,勺底的膏体滴落在瓷碗里,像颗颗凝实的宝石。

  云芝点点头,接过小药递来的抗暗草根泥,慢慢倒进锅里。紫褐色的草泥刚入锅,就与青绿膏体交融,瞬间爆发出一道淡紫的光,药香突然变得浓烈,连灶膛里的火苗都窜高了半尺。“转小火,熬够一个时辰,不能急。”她伸手试了试锅沿的温度,指尖的伤口被热气熏得微痒,那是新肉在长,“每隔一刻钟搅一次,顺时钟三十圈,不能反,反了脉气就散了。”

  药庐外的空地上,伤者们已经排起了长队,手里捧着自家带来的瓷盒,脸上的焦虑被药香冲淡了些许。王伯抱着小毛豆站在队首,孩子的小手裹着干净的布条,时不时探头往药庐里望;铁牛靠在竹栅上,后背的布条已经渗血,却依旧挺直腰板,旁边放着他刚铸好的半块护脉铜符;东海的渔民提着一串新鲜的灵贝,说要给云芝熬汤补身子;西岐的张婶则拿着针线,给药庐缝补被蚀破的门帘。

  子墨没有走,他帮着维持秩序,时不时给排队的伤者递上一碗灵花茶——那是云舒托他带来的,加了心域的灵花粉,能提神稳脉。看到有老人站不稳,他就扶到旁边的石凳上;看到孩子哭闹,就从怀里摸出颗灵果糖,那是溪月给他的,甜而不腻,能安抚心神。“大家再等等,云芝药师说,亥时就能熬好第一锅膏,先给重伤的乡亲敷。”他的声音洪亮,带着驿卒特有的沉稳,让排队的人都安了心。

  灶膛里的火渐渐小了些,云芝加了块干灵木,火苗又稳定下来。她拿起青砚送的灵墨配方,借着灯火再看——“灵脉草主土,陨铁主金,灵花粉主木,灵贝水主水,灶底灰主火,五行相合,稳脉抗蚀”。她笑着点点头,青砚的配方果然精妙,此刻锅里的膏体正泛着五行交织的微光,金绿的基料裹着淡紫的药气,每一次搅动都能看到脉气流转的轨迹。

  “师傅,膏体稠了!”阿草突然喊,木勺提起时,膏体已经能拉成半尺长的丝,滴落在锅里时“咚”的一声,激起细小的涟漪。云芝赶紧走过去,拿起一根干净的银簪,蘸了点膏体,放在鼻尖闻了闻——药香醇厚,没有丝毫杂味,再看簪尖的膏体,泛着均匀的淡紫光,是药效充足的征兆。“关火,晾半刻钟,然后装盒!”

  小药和阿草赶紧拿出准备好的瓷盒,瓷盒是铁山特意铸的,内壁涂了层灵釉,能保住药膏的药效。云芝用银勺将膏体舀进盒里,每盒舀得满满的,然后用干净的竹片刮平,盖上刻着护脉纹的盒盖。第一锅膏熬了三十盒,刚装完,药庐的门就被推开了,铁牛的徒弟跑进来,急得满头大汗:“云芝药师!铁牛大哥晕过去了!后背的蚀纹都发黑了!”

  云芝心里一紧,赶紧端起一盒药膏跟着跑出去。铁牛躺在竹栅旁的石地上,脸色惨白,后背的布条已经被墨黑的蚀血浸透,蚀纹顺着脊椎往下蔓延,连头发都泛着灰。子墨已经蹲在他身边,指尖探着他的鼻息,脸色凝重:“脉气很弱,蚀气快攻心了!”

  云芝赶紧让阿草打来一盆灵脉草水,亲自给铁牛解开后背的布条。蚀纹已经烂得流脓,墨黑的脓水带着刺鼻的腥气,周围的皮肤都肿了起来。她没有犹豫,用干净的棉絮蘸着灵脉草水擦净脓水,然后挑了一大块药膏,顺着脉气的方向轻轻涂抹。药膏刚接触皮肤,就发出“滋滋”的响,淡紫的光顺着蚀纹游走,墨黑的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

  “按住他,可能会疼。”云芝对旁边的子墨说,药膏里的抗暗草力正在啃噬蚀气,伤者会感到钻心的疼。果然,刚涂完一半,铁牛就疼得闷哼一声,身体剧烈挣扎,子墨赶紧按住他的肩膀,轻声说:“铁牛大哥,忍忍!药膏起效了,蚀气在退!”

  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屏住呼吸看着。只见铁牛后背的蚀纹越来越淡,从墨黑变成深灰,再变成浅灰,最后只剩下淡淡的印记。他的呼吸渐渐平稳,脸色也恢复了些许血色,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云芝的手腕:“药师!我……我不疼了!后背松快多了!”

  人群里爆发出欢呼声,王伯抱着小毛豆挤过来:“云芝药师,快给我家毛豆看看!”云芝赶紧给小毛豆敷药,孩子的小手只是轻微侵蚀,药膏刚涂上,墨黑的蚀纹就消退了,小毛豆立刻笑起来,举着小手喊:“不疼了!能抓麦穗了!”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第一锅药膏很快就用完了。云芝让小药和阿草继续熬第二锅,自己则坐在药庐门口给伤者敷药。每个伤者敷药时,她都会仔细查看蚀纹的位置,然后顺着脉气的方向涂抹,嘴里还念叨着注意事项:“敷药后不能碰冷水,三天内不能沾暗蚀力,要是疼得厉害就咬颗灵果糖,能缓疼。”

  亥时三刻,药庐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是陈塘关的阿桃,她骑着一头小毛驴,驴背上驮着一袋麦种,手里还提着个陶罐,罐里是新熬的麦粥。“云芝药师!我听说你熬出抗暗蚀膏了,特意来求点!”阿桃跳下毛驴,气喘吁吁地说,“陈塘关的新麦刚抽穗,就被暗蚀力缠上了,麦叶都泛黑了,要是救不活,今年的收成就没了!”

  云芝心里一动,接过阿桃递来的麦种——麦种的外壳泛着淡淡的灰,显然沾了暗蚀力。她舀了一勺药膏,涂在麦种上,药膏的淡紫光裹着麦种,外壳的灰立刻消退了,露出金黄的内核。“阿桃,你把药膏涂在麦种上,再播种,麦垄的抗蚀力就会增强。”云芝又舀了两盒药膏递给她,“这两盒你拿着,够涂一亩地的麦种了,要是不够再来取。”

  阿桃接过药膏,激动得眼泪都流了下来:“云芝药师,你真是救了陈塘关的麦垄啊!等新麦熟了,我第一个给你送新麦馍!”她将麦种倒进陶碗,拌上药膏,麦种立刻泛着淡淡的金光,“我这就回去播种,明天就把麦垄扩展到抗暗前线,给踏火卫当屏障!”

  第二锅药膏熬好时,已经是子时了。云舒带着几个陈塘关的妇女赶来帮忙,她们带来了新绣的护脉纹布,给伤者包扎敷药后的伤口;溪月也派人送来几筐灵贝,灵贝粉能增强药膏的抗蚀力;铁山则带着徒弟送来十几块新铸的瓷盒,让装药膏用。各族人的帮忙让敷药的速度快了很多,到天亮时,所有伤者都敷上了药,药庐里还剩下二十盒药膏。

  天刚亮,云芝就让小药和阿草收拾药篓,她要将剩下的抗暗草送给第19回的樵女松月。松月住在心域的灵木林,那里的灵木是共生阵的木脉核心,最近也被暗蚀力侵蚀,抗暗草能帮她护灵木。子墨主动提出送她去,两人骑着踏雪,带着抗暗草和五盒药膏,朝着心域的方向走去。

  路上,云芝看着怀里的抗暗草,草叶上的紫光已经淡了些,却依旧带着药效。“子墨,你说这些平凡的草药,怎么就能抵得住暗域的侵蚀呢?”她轻声问。子墨想了想,指着路边的灵草:“因为这些草长在暗域边缘,吸的是蚀气,却能结出抗蚀的药效;就像我们这些平凡人,遇到危难时,也能聚起守护全域的力。”

  云芝点点头,想起青禾师傅的话:“医者的药,不是靠名贵,是靠心意;全域的共生,不是靠强者,是靠每个平凡人的坚守。”她摸了摸腰间的青铜药铃,铃声清越,在晨雾里荡开,像在呼应着远处灵木林的脉气。

  走到心域灵木林边缘时,松月已经在等了。她穿着一身粗布樵服,手里握着砍柴刀,刀上沾着灵木的汁液,身后的灵木林泛着淡淡的绿光,却有几棵灵木的叶子泛着灰。“云芝药师,你可来了!灵木的根被暗蚀力缠上了,我砍了好几根毒藤都没用!”松月着急地说。

  云芝赶紧拿出抗暗草,递给她:“你把草根埋在灵木根部,再涂些药膏,灵木的抗蚀力就会增强。”她又教松月调制简易的抗蚀水:“把草叶煮水,浇在灵木上,能防暗蚀力扩散。”松月接过抗暗草和药膏,激动地说:“云芝药师,你救了灵木林!灵木是共生阵的木脉,保住了灵木,共生阵就稳了!”

  云芝和子墨往回走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远处的陈塘关麦垄泛着金黄的光,阿桃带着村民正在播种,涂了药膏的麦种刚播下去,就冒出嫩绿的芽;西岐的域门旁,铁牛正在铸护脉铜符,后背的蚀纹已经消退,铜符泛着金光;东海的灵贝滩,溪月带着渔民捡贝,灵贝的蓝光映着海面,预警着暗蚀力的靠近;心域的灵木林,松月正在给灵木浇抗蚀水,灵木的叶子重新泛着绿光。

  回到百草谷时,药庐前已经排起了新的队伍,却是来感谢的人。王伯送来新烙的麦饼,小毛豆举着自己编的麦秆哨;铁牛送来一块新铸的护脉铜符,上面刻着药铃的图案;阿桃送来一把新抽穗的麦秆,麦秆泛着金光,带着药膏的淡香;云舒送来绣着药草纹的锦缎,铺在药柜上,泛着绿光。

  云芝站在药庐前,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笑了。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指尖的伤口已经愈合,却留下淡淡的疤痕,那是采药时被草叶划伤的,是熬膏时被热气熏伤的,是给伤者敷药时被蚀气蹭伤的。这些疤痕,像一枚枚勋章,刻着医者的坚守,刻着平凡人的力量。

  小药和阿草举着刚熬好的药膏走出来,药膏泛着五行交织的微光,药香裹着晨雾,漫遍了整个百草谷。云芝接过一盒药膏,放在鼻尖闻了闻,淡紫的药气里,有抗暗草的清苦,有灵脉草的温润,有陨铁粉的厚重,有灵花粉的清甜,还有她和徒弟们的心意,和各族人的期盼。

  “草药虽微,却能抵暗蚀。”云芝轻声自语,阳光洒在她的身上,药服的白泛着金光。她知道,这盒小小的药膏,承载的不仅是药效,更是全域共生的希望——平凡的草药,平凡的医者,平凡的人们,聚在一起,就成了守护全域的铜墙铁壁,成了抵御暗域的最强力量。

  第三节完

  第 18 回完

  要知樵女松月如何用抗暗草护灵木,机械母巢又将掀起何种风浪,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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