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冥河老祖的恐惧

　　齐风花费三息的时间通彻冥河老祖的话语。

　　“你曾效仿以杀证道，结果都未能铸就成圣道基，无天为何能够铸就？”

　　冥河老祖侧目。

　　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和他交谈，若是旁人他自然不屑一顾。

　　齐风并不在其中。

　　冥河老祖目光闪烁：

　　“那是本座没有和你说前因，无天之所以具备成圣道基，依靠本座推测，全是由于你截教曾经的至宝。”

　　“诛仙阵图已毁，不再是我截教之物。”

　　齐风沉吟。

　　他就一直很在意所谓的诛仙阵图。

　　“你口中的诛仙阵图，多半是阐教人重新炼制，甚至是我那位二师伯炼制。”

　　冥河老祖诧异，似是没有想到齐风没能目睹之前发生的事，还能够一眨眼能够想透。

　　“你比你师父有脑子。”

　　冥河老祖语重心长：

　　“诛仙阵图一出现，本座就知道那不是真正的诛仙阵图。

　　封神大劫时，本座不入劫，却时刻关注着一切。

　　本座亦在血海当中，偷偷观摩过五圣搏杀的诛仙阵。

　　诛仙阵变化万千，阵起则如三千大世界齐齐浮现，内蕴无穷混沌宇宙幻景，会让人生生世世的迷失与轮回，直至道心破碎。

　　世人只知诛仙阵非四圣不可破，却不知道为什么不可破。

　　其原因就是诛仙阵中，非有圣人那样的定力与心境，不可勘破轮回与一次次的死亡、迷失。

　　反而阵中诛仙四剑的威胁，对于圣人来说微不足道。

　　你师父当时并不是以一敌四，而是依靠诛仙阵把四圣短暂摄入不同的大千世界，然后分而破之，想以雷霆手段一个个战过去。

　　你师父再能耐，也不能正面以一敌五。

　　按照战后西方二圣狼狈的模样，估计是险些就殒命到下个元会才复生，率先被你师父找上。

　　当然，这只是本座的判断。

　　那时本座还试探了一手来着，蛊惑蚊道人去袭杀二圣之一，谋夺十二品功德金莲。

　　结局就是蚊道人被镇压，十二品功德金莲失了三品金莲。

　　而本座，也被西方圣人盯上，一直到现在也不敢真身出血海，唯恐被清算。

　　只有待在后土的地盘，本座才确信西方二圣不敢出手。

　　本座那么多血神子，圣人也要化上半刻钟斩杀，这足够将地府闹的天翻地覆。

　　后土……不会准许这种情况出现。”

　　这是一桩往事，哪怕齐风都没有听过。

　　封神一战后，蚊道人半路截杀西方圣人，本就很突兀。

　　如今冥河老祖讲起过往，齐风才明白一切都是冥河老祖贪心作祟。

　　“无天变成如此的始末为何故，你似乎知道？”

　　齐风默默道了一声。

　　冥河老祖完全就是看客姿态，但他却想了解如今之事的始末。

　　“本座知道，但……”

　　冥河老祖闭嘴了，俨然一副不会再说任何话的表情。

　　“我欠你一因果。”齐风冷冷道。

　　“你说的，截教欠我一因果。”

　　冥河老祖这才露出笑容，他刚刚话语太多，始终不落到实处，就是目的在这。

　　他有一种预感，此次大乱波及很大。

　　说不定，他有陨落的危险。

　　这个时候结一个截教的因果，或许能够帮助自己？

　　反正，齐风会赚到消息，但他永远不亏。

　　“是我欠你因果，不是截教。”

　　齐风道。

　　这些洪荒老古董，一言一语就让人结下因果，都不是善茬。

　　冥河老祖之前所有言论，都透露着一个消息……

　　那就是我知道无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我不会轻易告诉你。

　　“齐教主说笑了，你就是截教，都一样。”

　　冥河老祖呵呵一笑，不再东扯西扯，而是落到实处。

　　“这诛仙阵图乃是融合弑神枪枪头、以及诛仙残图铸就！”

　　“无天本就是结合罗睺怨念的产物，两者合一，产生了玄妙的变化，罗睺的道复生寄托在了无天身上。”

　　“若是罗睺自己，不会受到这种道的影响，但无天……”

　　“本座肯定，无天越是吸收众生的骨血与魂，越会沉沦其中，直到变成另外一个人，甚至最后……”

　　冥河老祖面色一沉。

　　“最后怎样？”

　　齐风隐隐有所察觉。

　　“齐教主，天地诞生之初，没有智慧生灵，只有无止境的杀戮与吞噬。”

　　“无天说不定真能成道，但却是另类成道，成为一尊没有理智，只知杀戮的莽荒凶兽。”

　　冥河老祖再次闭上嘴巴，没有再说下去。

　　他还有一些推断……

　　但……他不敢说！

　　作为走过以杀证道的求道者，冥河老祖对于罗睺往事的了解，远胜他人。

　　罗睺死后，论谁对弑神枪最渴望，他敢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是他！

　　他曾经穷尽一切去寻找弑神枪，企图找寻以杀证道的奥妙。

　　结果却是被直接警告，禁止寻找弑神枪。

　　那个警告的他的人只是一道念想，并未真正现身，但他却知道是谁！

　　——鸿钧！

　　亦是那时，他放弃了以杀证道的路。

　　恰好这时女娲成圣，又让他看到另外一条成道之路。

　　那都是往事。

　　如今，诛仙阵图结合着弑神枪而复造。

　　冥河老祖甚至还有一种猜想……

　　弑神枪都或许是鸿钧故意给的元始天尊。

　　至于为什么故意，他想到这次魔涨道消中的无天变化与鸿钧有关。

　　因为这……是魔道之争的延续啊！

　　说不定，暗中有一双大手操控着这魔涨道消，有惊天杀机。

　　冥河老祖想到这，就已经是毛骨悚然。

　　再深想一步，他觉得自己都在局中！

　　当今天地，只有自己能第一时间想透无天的变化缘故。

　　无数元会前，鸿钧就警告过他。

　　现在细想，鸿钧警告的或许不是那时的他，而是这时的他！

　　警告他不要暴露弑神枪背后有关他鸿钧的事情！

　　作为洪荒第一苟道中人，冥河老祖可不想面对任何的危险。

　　什么是聪明人，这就是聪明人！

　　他知道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说，哪怕只是一些猜想。

　　如果因为自己的猜想，导致一些事情脱离那双大手的布局，自己的下场可能会很惨很惨！

　　“齐教主，该说的话本座已说，该走了。”

　　“如果，本座说如果，如果有人想要害本座，不求出手，还望求求情。”

　　冥河老祖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旋即怪笑一声散了这分身。

　　血海当中！

　　“原来本座的十二品业火红莲在你体内，可叫我如何是好！”

　　冥河老祖本体握紧拳头，一拳打在血海上，掀起波涛。

　　人前，人后，他完全两幅模样。

　　刚刚，他心中闪过无数念头，不说杀了齐风，但一定要夺回十二品业火红莲。

　　可他不敢……

　　齐风修为尚且不说，单论混沌钟在手，就足够与他厮杀。

　　且三界流传着齐风与无天合作，经过刚刚齐风在意无天的态度，他几乎可以确定是真的。

　　如果他对齐风出手，无天要是投来目光可就糟了。

　　无天理智还有。

　　可无天那种状态，令他胆寒。

　　无天厮杀时，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他。

　　“我这一身血神子可是无天最好的养料！

　　我的道，也有以杀证道的影子啊！

　　齐教主，希望你有阻止无天另类成道的心思，不然他可会找我冥河，将我吸的一干二净，化作前路根基。”

　　冥河老祖神色不安，心有恐惧之色。

　　他不对齐风出手，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推断出……齐风也许会尝试去阻止无天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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