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乌合之众

　　城门打开，一列列整齐的军士踏着沉稳的步伐小跑而出，个个全副武装，精气神十足。

　　最先冲出城门的，是从各战队中抽调而出的鸟枪手，他们手持崭新的燧发枪，迅速在前方列成一排，枪口齐齐对准城外贼匪。

　　紧随其后的是刀盾兵与长枪兵，他们以十人为一队，总共分为七队，每队列成一排，彼此间的间距不过两步，八十人的阵列如同铁壁般整齐排开。

　　见到这般景象，城外的贼匪们顿时间都瞪大了眼睛，脸上的嚣张与贪婪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震惊与错愕。

　　他们没想到，一座看似普通的屯堡，竟藏着这样强悍的力量。

　　并只知道这些军士本是李长寿为应对北蛮所训练，如今这群贼匪主动送上门来，他自然要好好给他们一个教训。

　　贼匪阵营瞬间陷入鸦雀无声的死寂，方才还叫嚣着要攻破堡门的众人，此刻竟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有人见身旁的人没再前进，也连忙收住身形，眼神中满是慌乱。

　　他们原以为城门打开是松乡堡要投降，可眼前这些军士军容严整、队列齐整，哪里有半分投降的模样？

　　更何况这些人个个装备精良，身上的肃杀之气绝非寻常屯堡乡兵可比，分明是经过严苛训练的精锐。

　　这些贼匪也曾与各地的卫所、屯堡交过手，可从未见过一支队伍有眼前这般气象。

　　骑在瘦马上的众贼匪头目脸色极其难看，死死盯着城门前的军阵，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军士们出堡后，动作没有丝毫拖沓，迅速找准属于自己的位置，紧握手中武器，身姿挺拔如松。

　　此时，他们与贼匪的距离不过八十步。

　　即便只是静静结阵站在那里，也透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肃然之气。

　　没多久，李长寿身着棉甲、腰挎战刀，策马从城楼方向疾驰而出，稳稳停在战阵之东。

　　琼、韩长恭等小旗官也身着棉甲，紧随其后，分列在李长寿身旁，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贼匪阵营。

　　李长寿抬眼看向不远处的贼匪，只见他们杂乱无章地站着，毫无战阵列队可言。

　　他猛地抽出腰刀，寒光一闪，刀身直指前方贼匪，口中喊道。

　　“结阵，前进！”

　　话音刚落，堡门内侧的鼓手便狠狠敲响战鼓。

　　“咚咚咚”的鼓声沉稳有力，响彻旷野。

　　原本肃立的战兵们闻声立时动了起来，结阵稳步向前推进。

　　脚步起落间与鼓声节奏丝毫不差，整齐的脚步声混着鼓声，如同惊雷滚过，透着一股无可匹敌的气势。

　　军阵一步步踏出，不断拉近与贼匪的距离。

　　七十五步，七十步，六十步……每缩短一步，贼匪们心中的恐惧便加重一分，不少人已是身形一颤，本能地向后退去，原本杂乱的阵型愈发散乱。

　　“鸟枪手准备！”李长寿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前排的十四名燧发枪兵立刻端平枪口，手指扣在扳机上，目光死死锁定前方贼匪。

　　“射击！

　　在距离贼匪六十步之时，十四支燧发枪齐声鸣动。

　　“砰砰砰”的巨响震耳欲聋。

　　烟雾瞬间弥漫开来，铅弹裹挟着凌厉的气势喷射而出。

　　六十步的距离，即便身着普通棉甲也能轻易贯穿，更何况这些贼匪衣衫褴褛，连件像样的防护都没有。

　　惨叫声瞬间响彻旷野，站在最前面一排的贼匪纷纷被铅弹击中，或倒在地上翻滚哀嚎，或被击中要害当场毙命。

　　直到此刻，这些贼匪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官兵绝非善茬，是真的要置他们于死地，残存者脸上褪去慌乱，露出狰狞的凶光。

　　那骑在马背上的络腮胡贼首见状，高声嘶吼：“冲！给老子冲上去！”

　　可他的嘶吼毫无用处，第二波燧发枪的火光再次亮起，同时后排的刀盾手也纷纷掷出标枪，尖锐的标枪如同流星般掠过，又倒下一片贼匪。

　　短短片刻，地上便躺了二十多个翻滚惨叫的匪徒，还有数人当场殒命，贼匪死伤已然将近一半。

　　幸存的贼匪见此情景，面如土灰，满心都是惊恐，哪里还敢往前冲，纷纷丢掉手中的兵器，转身就往回跑，嘴中不停喃喃道：“死了，都死了！”

　　前面的贼匪转身逃窜，瞬间打乱了后面的阵型，恐惧迅速蔓延。

　　看着众人逃跑，李长寿更加深刻的觉得，没有严格训练的军士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燧发枪犀利，而且因为经过定装火药的优势，装填的速度也得到了提升。

　　更是无需担忧铳管炸膛，具有极高的性价比优势。

　　短短交锋，贼匪已然崩溃，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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