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混沌元婴

　　永恒冰原上空，铅云厚重如铅块低垂，其中银蛇乱舞，雷声沉闷，仿佛积蓄着开天辟地般的狂暴力量。第一道劫雷撕裂云层，带着煌煌天威与刺目的白光，如同天罚之矛，直刺下方渺小的林凡！

　　劫雷未至，那股锁定神魂、涤荡万物、蕴含着毁灭与新生意境的浩瀚威压，已让方圆数十里内的冰雪灵气彻底沸腾、紊乱！白圭老祖与其四名手下骇然色变，即便身为元婴，面对这种代表天地意志的劫雷，也本能地感到敬畏与恐惧，不得不再次暴退百丈，远远避开劫雷的核心笼罩范围。

　　而处于漩涡中心的林凡，此刻却进入了一种奇特的空明状态。

　　神魂的创伤、肉身的疲惫、法力的枯竭，在这天地之威面前仿佛都被短暂压制。他能清晰地“看到”丹田内那颗混沌噬道丹的剧烈变化。

　　如同一个宇宙胚胎走到了演化的临界点，道丹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微的大道纹路，那是他一路修行所悟的“吞噬”、“归墟”、“寂灭”、“净化”、“生发”等种种真意的凝聚显化。道丹的核心，那点由净世莲华本源气孕育的乳白光点，此刻已膨胀至拳头大小，散发出温暖而威严的光辉，仿佛一颗新生的太阳。

　　无尽纯净的冰雪灵气与天地元气，被道丹疯狂吞噬、炼化，注入那核心光点之中。光点内部，混沌气流盘旋凝聚，隐约形成了一个盘膝而坐、与林凡容貌有七分相似的虚幻小人轮廓——元婴雏形！

　　同时，一股玄之又玄的明悟涌上林凡心头。凝结元婴，不仅是法力的质变与神魂的升华，更是对自身所修之道的梳理、整合与深化，是初步将自身“道基”烙印于天地法则的过程！

　　他的道，是混沌噬道，是凡噬之道，是夺回被窃取的本源，打破“圣”之枷锁的道路！如今，他要将这逆行伐圣的意志，初步铭刻进自己的元婴之中！

　　“来吧！”林凡昂首望天，眼中毫无惧色，只有一往无前的决绝。他不再压制，主动引动全部精气神，迎接那第一道劫雷！

　　“轰——！”

　　水桶粗细的银色劫雷结结实实劈在林凡身上！瞬间，他整个人被刺目的雷光吞没！狂暴的雷霆之力疯狂涌入体内，肆意破坏着他的经脉、血肉、骨骼！更有一股直击神魂的震荡之力，要将他刚刚凝聚的元婴雏形震散！

　　换做寻常金丹大圆满修士，这一道劫雷便足以让其身受重伤，甚至直接道基崩毁。

　　但林凡不同！

　　混沌噬道丹仿佛被注入了最强催化剂，旋转速度飙升到极限！涌入体内的雷霆之力，竟被道丹疯狂吞噬、炼化！归墟真意将其中最具毁灭性的部分直接湮灭；噬星真意将其精纯能量吸纳，补充自身消耗；而净世真意则如同最坚韧的滤网，将劫雷中蕴含的、对生灵有害的暴戾、毁灭意志净化、驱逐，只留下最本源的、代表着“天罚”与“新生”法则的雷霆精华！

　　这些雷霆精华，非但没有破坏林凡的身体，反而如同最霸道的淬炼之火，反复捶打、淬炼着他的肉身、经脉、甚至神魂！一些以往难以察觉的暗伤、修行中留下的细微瑕疵、力量融合的不完美之处，都在雷光中被暴露、被粉碎、被重塑！

　　更妙的是，一部分精纯的雷霆法则碎片，被混沌噬道丹吸收，竟开始与他的“吞噬”、“净化”等真意缓缓融合，使得他的元婴雏形之上，隐隐多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代表着天地刑罚与规则的凛然威仪！

　　第一道劫雷散去。

　　林凡浑身焦黑，衣袍破碎，嘴角溢血，看起来狼狈不堪。但他的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体内传来江河奔流般的轰鸣，气息非但没有衰弱，反而在迅速攀升，变得更加凝练、厚重！丹田内，那虚幻的元婴小人轮廓，清晰了一分！

　　“这……怎么可能？！”远处，白圭老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见过不少修士渡元婴劫，哪个不是小心翼翼，祭出各种法宝阵法，在第一道劫雷下就往往吐血受伤。这小子居然硬扛了下来，还似乎……有所收获？他的道基到底是什么做的？！

　　“老祖，此子太过邪门！趁他渡劫虚弱，我们……”一名金丹手下忍不住建议。

　　“闭嘴！”白圭老祖低喝，脸色阴沉地盯着劫云，“现在过去，等于主动挑衅天劫，劫雷威力会暴增数倍，连老夫都有陨落之危！等！等他渡过最虚弱的时候，或者……等天劫把他劈个半死！”

　　他打定主意，绝不踏入劫雷范围，就在外围等待最佳时机。他不信，一个金丹修士，能安然渡过完整的元婴天劫！尤其此子根基如此古怪，引动的天劫恐怕也不寻常。

　　仿佛印证他的猜想，天空中的劫云并未因第一道雷落下而消散，反而更加剧烈地翻滚、扩张！云层颜色由铅灰转为暗紫，其中游走的雷光也带上了丝丝紫色，威压倍增！

　　“第二道，来了！”林凡心中凛然，不敢有丝毫怠慢。他快速吞下几枚恢复丹药，全力运转混沌噬道丹，同时将仅存的法力注入周身，准备硬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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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嚓——！”

　　第二道劫雷落下！这一道比之前粗了一倍，通体呈现深紫色，其中更夹杂着无数细小的黑色电芒，散发出冻结灵魂的阴寒与毁灭万物的死寂之意！这是“阴煞紫雷”与“寂灭黑雷”的混合体，威力远超第一道，专门针对神魂与生命本源！

　　雷光及体，林凡浑身剧震，体表瞬间凝结出一层紫黑色的冰霜，神魂仿佛被投入了九幽冰窟，思维都几乎冻结！更可怕的是，那黑色电芒如同附骨之疽，直接钻向他的丹田，要侵蚀、污染他刚刚成型的元婴雏形！

　　危急时刻，林凡体内那点净世莲华本源气与圣骸碎片同时被激发！

　　乳白色的净化之光自元婴雏形中爆发，如同温暖的朝阳，驱散紫黑色的阴寒冰霜，净化那些试图侵蚀的黑色电芒！圣骸碎片则传递出一股古老而霸道的意志，仿佛在说：区区劫雷，安敢噬主？！

　　混沌噬道丹更是疯狂，将涌入的阴煞紫雷与寂灭黑雷强行吞噬、分解！归墟之力磨灭其死寂，噬星之力吞噬其能量，净世之力净化其阴毒！这一次，吞噬炼化的过程更加艰难，林凡的经脉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神魂如同被千万根冰针刺穿，但他咬牙坚持，道心坚如磐石！

　　“凡心所向，万劫不侵！吾道所存，万法皆噬！”

　　他心中默念《凡噬道经》总纲，意志与道基彻底合一。那元婴雏形的小人，在雷光淬炼与本源守护下，不仅未散，反而更加凝实，五官轮廓隐约可见，盘坐于混沌气流之中，左手虚托仿佛蕴含归墟黑洞，右手结印散发净世白光，眉心一点混沌星芒沉浮，周身隐隐有模糊的大道纹路流转！

　　第二道劫雷，再次渡过！林凡气息再次攀升，肉身强度在雷霆淬炼下暴增，隐隐有宝光流淌。但代价是，他七窍流血更甚，脸色苍白如纸，体内法力再次消耗大半。

　　“还有最后一道……通常元婴劫为三道，但我的道特殊，恐怕不止……”林凡喘息着，一边疯狂吸收天地灵气恢复，一边警惕地望向天空。

　　劫云并未散去，反而开始向中心收缩、凝聚，颜色由暗紫转为一种令人心悸的混沌色泽——灰、白、黑、紫交织旋转，仿佛一片微型的混沌星云！其中孕育的雷光也不再是简单的银白或紫黑，而是呈现出一种混沌的灰蒙色，散发着吞噬、演化、终结、创造等种种矛盾而又统一的恐怖意韵！

　　“混沌劫雷？！”白圭老祖失声尖叫，声音都变了调！他活了数百年，只在最古老的典籍中见过模糊记载，传说只有那些身负逆天道基、修行触及禁忌、或者引发了天地大道强烈排斥的绝世妖孽，才会引来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混沌劫雷”！此雷蕴含一丝混沌初开、演化万法的本源之力，威力无法估量，堪称十死无生！

　　这小子到底修的什么道？！竟然引来了混沌劫雷？！

　　白圭老祖心中的贪婪与杀意，被这恐怖的异象彻底浇灭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惮与……一丝恐惧。能引来混沌劫雷的存在，若今日不死，他日成长起来，该是何等恐怖？自己今日已与他结下死仇……

　　就在他心念电转间，天空中那团混沌劫云终于积蓄到了顶点！

　　没有震耳欲聋的雷声，只有一声仿佛开天辟地般的、直接响彻在所有生灵神魂深处的道音轰鸣！

　　一道仅有人臂粗细、却通体灰蒙蒙、仿佛由无数混沌气流与大道符文凝聚而成的雷霆，如同开天之斧，自混沌星云中缓缓劈落！

　　它落下的速度看似缓慢，却仿佛锁定了时空，让人避无可避！其所过之处，空间都隐隐扭曲、模糊，仿佛要被这混沌之力重归虚无！

　　第三道劫雷——混沌开天雷！

　　林凡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他从这道雷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死亡威胁！但也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吸引与渴望！

　　他的道，是混沌噬道！这道混沌劫雷，对他人是毁灭，对他而言，或许是最残酷的考验，但也可能是……最大的机缘！

　　“拼了！”林凡眼中爆发出决死的光芒！他不再被动承受，反而主动冲天而起，朝着那道落下的混沌雷霆，张开了双臂！体内混沌噬道丹与元婴雏形同时发出渴望的嗡鸣！

　　“混沌噬道……纳！”

　　他竟要主动吞噬这道混沌开天雷！

　　“疯子！”白圭老祖看得目瞪口呆。

　　灰蒙蒙的混沌雷霆，毫无阻碍地劈入了林凡的胸膛！

　　想象中的爆炸与灰飞烟灭并未立刻发生。

　　林凡的身体在空中骤然僵住！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他的体内，已然化为混沌雷海！狂暴到无法形容的混沌雷霆之力，如同脱缰的灭世凶兽，在他每一条经脉、每一个细胞、每一寸神魂中疯狂肆虐、破坏、湮灭！归墟之力试图湮灭它，却被其更本源的混沌之意反噬；噬星之力试图吞噬它，却如同小蛇吞象，瞬间被撑满、撕裂；净世之力试图净化它，却发现其无善无恶，只是最原始的“存在”与“演化”，无从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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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凡的肉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裂，鲜血化为灰烬，骨骼浮现裂纹，神魂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就连丹田内那刚刚凝聚的元婴雏形，也在这混沌雷海的冲击下剧烈颤抖，光芒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解体！

　　死亡，前所未有的临近！

　　然而，就在这意识即将沉沦的最后一刻，林凡那历经两世磨砺、矢志弑圣的坚韧道心，与心脏处圣骸碎片传递出的不屈意志，轰然合一！

　　“我之道……乃凡噬之道……夺天地造化……逆圣伐天……岂能……止步于此？！”

　　“混沌……非你独有！我身……亦为混沌！！”

　　一股不屈的、桀骜的、要将这混沌雷霆也一并吞噬、化为己用的疯狂意志，自林凡神魂最深处爆发！

　　在这意志驱动下，濒临崩溃的混沌噬道丹与元婴雏形，非但没有放弃，反而开始了最后的、疯狂的挣扎与……反向吞噬！

　　它们不再试图湮灭、分解、净化这道混沌雷霆，而是开始……模仿、共鸣、融合！

　　混沌噬道丹上的大道纹路疯狂闪烁，试图解析、铭刻混沌雷霆中蕴含的原始道韵！元婴雏形张开虚幻的双臂，如同拥抱，又如同吞噬，将那肆虐的混沌雷海，一丝一缕地……拉向自身，试图将其炼入己身，成为自身混沌真意的一部分！

　　这是一个无比凶险的过程，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在悬崖边行走。稍有不慎，便是形神俱灭。

　　但林凡凭借着一股狠劲与对自身之道的绝对自信，硬生生地撑了下来！

　　混沌雷霆在破坏，他的道基在模仿与融合中顽强重生、蜕变！

　　肉身在崩裂，却在混沌雷光中开始缓慢地、以一种更加强韧、更贴近混沌本质的方式重组！

　　神魂在摇曳，却在生死边缘的磨砺下，变得更加凝练、纯粹，沾染上了一丝混沌不朽的意韵！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瞬，又仿佛万年。

　　天空中那团混沌劫云，终于缓缓消散，铅灰色的天空重新显露，只是比之前更加澄澈，仿佛被彻底洗涤过一般。

　　半空中，林凡的身影静静悬浮。

　　他周身焦黑，伤痕累累，许多地方深可见骨，气息微弱到了极点，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但白圭老祖和他的手下，却没有一个人敢动，甚至大气都不敢喘。

　　因为他们看到，在林凡残破的躯体深处，一股全新的、难以言喻的浩瀚气息，正在缓缓苏醒、升腾！

　　那气息，深沉如混沌初开，包容万象，却又带着一股吞噬万法、净化邪祟的凌厉锋芒！更隐隐有一股……仿佛超脱了金丹层次、触摸到天地法则的威压弥漫开来！

　　林凡缓缓睁开了双眼。

　　眸中景象，已然彻底不同。

　　左眼深处，是一片缓缓旋转的混沌星云，吞噬演化之意流转；右眼深处，则是一点纯净无瑕的乳白色光华，净世守护之韵暗藏。而在瞳孔最核心处，两道异象交汇融合，形成一种仿佛能洞悉万物本质、漠视一切规则的深邃眸光。

　　他的丹田之内，混沌噬道丹已然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高约三寸、通体呈混沌色泽、盘膝而坐的元婴！

　　这元婴面容与林凡一般无二，却显得更加威严、神秘。其身体仿佛由最精纯的混沌气流凝聚而成，内部有点点星光沉浮（噬星真意），左手掌心托着一枚微型的归墟黑洞虚影，右手结着一个散发净世白光的莲花法印，眉心处则烙印着一个极其复杂、蕴含着“吞噬”、“净化”、“演化”等核心真意的混沌道纹！

　　而在元婴的心脏位置，一点温润的乳白色光晕永恒闪烁，那是净世莲华本源气的烙印。元婴周身，更有丝丝缕缕尚未完全消散的灰蒙蒙电光流转，那是被初步炼化、融入己身的一丝混沌劫雷之力！

　　混沌净世元婴，成！

　　林凡轻轻握了握拳。

　　“轰——！”

　　一股难以形容的磅礴力量，如同沉睡的太古凶兽苏醒，自他体内轰然爆发！周围百丈内的空间都仿佛微微一震，空气中的冰晶瞬间粉碎、气化！那威压，虽然依旧不及老牌元婴修士如白圭老祖那般凝练悠长，但其本质之浩瀚、意境之高远，却隐隐带着一股凌驾其上的味道！

　　他的肉身，在混沌劫雷的毁灭与重生中，已然脱胎换骨！强度远超之前数倍，骨骼晶莹如玉，内蕴混沌道纹，血肉之中蕴含着恐怖的生机与力量！

　　他的法力，更是发生了质的飞跃！不仅总量暴增十倍不止，其性质更是化为更高层次的“混沌法力”，兼具吞噬、演化、净化之能，精纯凝练如汞，运转间与天地灵气的亲和度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

　　他的神魂，壮大凝实了何止数倍？神识扫出，轻松覆盖方圆数十里，对能量波动的感知敏锐度提升了数个档次，甚至能隐约捕捉到天地间一些最基本法则的流动轨迹！

　　元婴期！他终于踏入了这个真正可以称得上“高阶修士”、初步掌控天地法则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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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凡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远处脸色煞白、眼神中充满了惊骇、忌惮与一丝恐惧的白圭老祖。

　　“现在，该算算我们的账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与……杀意。

　　白圭老祖心神剧震，猛地回过神来。他看着气息虽不稳却深邃如渊的林凡，感受着对方身上那股令他都隐隐心悸的威压，尤其是那元婴中残留的一丝混沌劫雷气息，让他头皮发麻。

　　“小子……不，林道友！”白圭老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误会，都是误会！老夫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如今道友神功大成，可喜可贺！不如就此罢手，老夫愿奉上重礼赔罪，并立刻带人离开北境，绝不……”

　　“晚了。”林凡打断他的话，缓缓抬起了右手。

　　噬道剑不知何时已重新出现在他手中。剑身之上，混沌气流与净世白光完美交融，更有丝丝灰蒙蒙的电弧跳跃，散发出令人灵魂颤栗的恐怖气息。

　　白圭老祖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知道，今日之事无法善了。对方刚刚突破，境界未稳，自己毕竟是老牌元婴，未必没有一战之力！而且，他还有四个手下……

　　“结阵！”白圭老祖厉喝一声，率先出手，再次展开“九幽玄冰狱”领域，同时祭出了一柄通体幽蓝、散发着极度阴寒气息的冰晶长戈——玄阴戮魂戈！这是他温养多年的本命法宝，威力无穷！

　　四名金丹手下也强忍恐惧，再次结成一个简易的四象魔阵，魔气勾连，试图辅助白圭老祖。

　　然而，如今的林凡，已非吴下阿蒙。

　　面对笼罩而来的元婴领域，他只是轻轻一步踏出。

　　“混沌领域……开！”

　　一股更加凝练、虽然范围仅有三四十丈，却更加纯粹、更加霸道的混沌气流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这新生的混沌领域，不仅完美抵消了“九幽玄冰狱”的压制，更带着一股吞噬、同化万法的特性，竟开始缓缓侵蚀、吞噬白圭老祖的领域之力！

　　“什么？！”白圭老祖骇然发现，自己的领域在对方的混沌领域面前，竟如同遇到了克星，运转滞涩，威力大减！

　　而林凡，已然出剑！

　　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是简简单单的一记直刺。

　　“混沌……破法！”

　　剑光灰蒙蒙，毫不起眼，却蕴含着吞噬一切的归墟黑洞意韵、净化万邪的净世白光、以及一丝令人心悸的混沌劫雷威能！

　　剑光所过之处，白圭老祖领域内的幽蓝冰晶无声消融，四名金丹结成的魔阵屏障如同纸糊般破碎！

　　剑尖，直指白圭老祖眉心！

　　快！快到超越了金丹期的理解！这是初步掌控空间法则的元婴修士才能有的速度！

　　白圭老祖亡魂大冒，拼命催动玄阴戮魂戈格挡！

　　“铛——！！！”

　　冰晶长戈与混沌剑尖碰撞！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响彻冰原！

　　下一瞬，让白圭老祖肝胆俱裂的一幕发生了！

　　他那柄以万载玄阴冰晶为主材、融入了无数珍稀阴煞材料、温养了数百年的本命法宝“玄阴戮魂戈”，在与混沌剑尖接触的刹那，戈身之上竟瞬间爬满了蛛网般的裂纹！紧接着，裂纹处灰光一闪，整柄长戈如同经历了万古岁月侵蚀，迅速失去光泽、灵性，然后……寸寸碎裂，化为齑粉！

　　本命法宝被毁，白圭老祖心神相连，如遭雷击，狂喷一大口蕴含着元婴精华的本命精血，气息瞬间萎靡到了极点，眼中充满了无边的恐惧与绝望！

　　“不——！”

　　他凄厉尖叫，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任务，转身就欲燃烧精血遁逃。

　　然而，林凡的剑，比他更快。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混沌剑气后发先至，如同跨越了空间，瞬间穿透了白圭老祖仓促布下的数层护体魔罡，没入了他的后心。

　　剑气入体，并未立刻爆发。白圭老祖身形一僵，感觉一股蕴含着吞噬、净化、终结之意的恐怖力量在他体内疯狂肆虐，瞬间封印了他的元婴，禁锢了他的神魂，吞噬着他的生机！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中神采迅速黯淡，如同断线的木偶，从空中直直坠落，“噗通”一声砸在下方坚硬的冰面上，溅起一片冰屑。

　　冰魄神宫曾经的大敌、三皇子麾下的元婴客卿——白圭老祖，就此陨落！被刚刚突破元婴的林凡，一剑毙命！

　　剩下的四名金丹修士早已吓破了胆，发一声喊，四散逃窜。

　　林凡眼神冷漠，并指连点，四道凝练的混沌剑气激射而出，如同长了眼睛般，精准地追上四人，穿透其丹田、识海。

　　四声短促的惨叫过后，冰原上恢复了寂静，只余风雪呜咽。

　　林凡缓缓落下，站在白圭老祖的尸体旁，脸色依旧苍白，气息起伏不定。强行渡劫，又经历大战，即便突破元婴，他也消耗巨大，伤上加伤。

　　但他强撑着，快速在白圭老祖尸体上搜索一番，取下其储物戒指和几样有价值的物品，然后弹出一缕混沌净世之火，将几具尸体彻底净化。

　　做完这些，他才身形一晃，险些站立不稳。连忙取出一把丹药服下，盘膝坐下，开始调息稳固刚刚突破、尚且虚浮的境界，并修复伤势。

　　他知道，这里的动静必然已经惊动了冰垒那边的冰魄神宫修士。但他更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恢复，因为冰封王庭遗迹深处，还有更大的危机与谜团，等待着他去揭开。

　　而雪清瑶的安危，北境的命运，乃至未来对抗圣君的征途，都与他今日的选择与接下来的行动，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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