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合作与布局

　　玲珑阁内，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窥探。淡淡的宁神香在空气中萦绕，布置简洁却处处透着不凡的雅间里，四人分宾主落座。月如梦亲手沏上一壶灵茶，茶香清冽，显然非是凡品。

　　“三位，现在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月如梦放下茶壶，目光扫过林凡、苏琉璃和公孙无垢，最后停留在林凡身上，显然已将他视作核心。“首先，欢迎来到玲珑阁。在此处，谈话是安全的。”

　　林凡没有动那杯茶，只是平静地看着她：“月姑娘消息灵通，想必对我们的处境有所了解。直言吧，你需要我们做什么，又能提供什么？”

　　月如梦嫣然一笑，对林凡的直白并不意外：“林道友快人快语。那我便直说了。我所需不多，主要两点：其一，在鬼市期间，若玲珑阁或我本人遭遇无法解决的武力威胁，希望三位能出手相助。其二，便是我之前提到的，若未来三位探索某些特定遗迹，或获取到某些特殊资源——尤其是与上古传承、本源之物相关的——希望能优先考虑与我交易，价格必不让三位失望。”

　　她顿了顿，看向林凡，意有所指：“比如，林道友身上那种……能令黑煞谷如此兴师动众的‘特质’，若日后有所富余或衍生之物，我玲珑阁愿出高价。”

　　林凡眼神微眯，此女眼光毒辣，虽未必完全清楚源骸之事，但显然察觉到了他力量的特殊性。“可以。但前提是，不危及我等自身安全，且交易自愿。”他给出了底线。

　　“这是自然，合作贵在诚意。”月如梦满意地点点头，“那么，说说我能提供的。首先，是情报。”她神色稍正，“黑煞谷在万瘴谷内，已知的‘怨魂井’据点至少有七处，分布在不同区域。他们以这些怨魂井为节点，似乎在构建一个覆盖范围极广的阵法，名为‘万煞炼血大阵’。”

　　“万煞炼血大阵？”公孙无垢眉头紧锁，“此阵我略有耳闻，是极其恶毒的上古魔阵，据说能以亿万生灵精血魂魄为祭，凝聚‘血煞本源’，威力足以撼动一域！他们想用此阵做什么？”

　　“具体目的尚不完全清楚，”月如梦摇头，“但必然与巡天卫有关。巡天卫近期频繁与黑煞谷高层接触，并提供了一些布阵所需的稀缺材料。此阵若成，恐怕不仅是谷内的散修和残余的青云宗弟子，就连一些实力稍弱的妖兽族群，都将成为祭品。”

　　苏琉璃清冷的声音带着寒意：“如此伤天害理，他们就不怕天道反噬？”

　　“天道？”月如梦嗤笑一声，带着些许嘲讽，“苏仙子，到了他们那个层面，所谓天道，或许不过是另一种可以权衡的力量罢了。据我得到的零碎信息，此举似乎是为了供养某种存在，或者……开启某种通道，以迎接‘圣临’。”

　　圣临！二字如同重锤，敲在林凡心头。他脑海中瞬间闪过圣骸碎片中的灭世景象，以及地宫壁画中那根点碎星辰的手指。

　　“绝不能让他们成功。”林凡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正合我意。”月如梦赞同道，“此阵不仅荼毒生灵，更会彻底破坏万瘴谷本就脆弱的环境平衡，届时我这玲珑阁也难以独善其身。于公于私，都不能坐视。”

　　她取出一枚玉简，推到林凡面前：“这是目前已探明的三处怨魂井的详细位置、守卫力量以及周边环境。破坏这些节点，不仅能延缓大阵成型，也能让黑煞谷和巡天卫焦头烂额，无暇他顾，为我们争取更多时间。”

　　林凡接过玉简，神识扫过，内容果然颇为详尽。“你想让我们去破坏这些怨魂井？”

　　“这是目前最有效的反击方式。”月如梦道，“我会提供必要的支援，例如更精确的地图、规避巡逻的路线，甚至一些一次性的破阵法器。当然，行动由三位主导，我不会干涉具体过程，只在外围策应和提供情报更新。”

　　这是一个将林凡三人作为尖刀的计划，风险极高，但收益也同样巨大——既能打击敌人，也能在实战中磨砺自身，更能借此与月如梦这位地头蛇建立更牢固的利益同盟。

　　林凡沉思片刻，与苏琉璃和公孙无垢眼神交流后，做出了决定：“可以。但我们需时间准备，并且，首次行动，我们只选择守卫最弱的一处进行试探。”

　　“明智之举。”月如梦笑道，“第一处目标，我已经为三位选好了，位于西北方向的‘毒龙潭’，守卫力量以炼气期为主，仅有一名筑基初期修士坐镇。这是相关资料。”她又递过一枚更小的玉简。

　　“另外，”月如梦拍了拍手，一名侍女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三个储物袋，“这是一点见面礼，里面有一些上品疗伤丹药、回气丹，以及一些鬼市通用的信物和少量灵石，方便三位行动。后续若有需要，可按内部价格从我这里购买。”

　　此举可谓诚意十足，不仅提供了关键情报，还预先投入了资源。

　　林凡没有推辞，收起储物袋：“多谢。事不宜迟，我们需尽快闭关恢复，三日后，行动。”

　　“好！玲珑阁后方有专门的静室，设有聚灵阵，三位可放心使用。”月如梦起身，亲自引他们前往。

　　静室之内，阵法开启，灵气果然比外界浓郁不少。

　　“林凡，此女可信吗？”苏琉璃摘下斗笠，眉宇间带着一丝忧虑。

　　“目前来看，利益一致。她需要我们这把刀来搅乱局势，破坏黑煞谷的计划，从而维护她在鬼市的利益乃至安全。而我们，需要她的情报和资源来站稳脚跟，对抗强敌。”林凡分析道，“互相利用，各取所需。只要利益链不断，合作便可维持。”

　　公孙无垢检查着储物袋里的物资，点头道：“东西都是好东西，看来她确实下了本钱。我们先借此恢复实力，至于后续，走一步看一步。”

　　林凡盘膝坐下，取出得自地宫的祭坛本源能量，开始运转《源骸驭道诀》，加速疗伤和巩固修为。此次合作，是危机，也是机遇。他需要更强的力量，来应对即将到来的风暴，以及……驾驭体内那两股愈发强大的本源。

　　三日之期，转瞬即至。毒龙潭，将成为他检验新力量，并向黑煞谷挥出的第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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