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这个时代，名为洛克斯时代！

　　就在埃里克护送艾莉丝母子飞向安全区域的同时，神之谷中央城镇的废墟之上，另一场决定时代走向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

　　“拳骨·陨星！！”

　　蒙奇·D·卡普怒吼着，缠绕着顶级武装色的铁拳如同从天而降的陨石，将大气都挤压出爆鸣，悍然砸向哥尔·D·罗杰！拳风所过之处，地面被犁开深深的沟壑。

　　“神避！！”

　　罗杰眼中燃烧着兴奋与狂放的战意，他双手紧握名刀“艾斯”，一道仿佛能斩断因果、凌驾于凡俗之上的磅礴斩击迎向卡普的铁拳！剑气与拳风尚未接触，两者之间挤压的能量就已让周围的建筑残骸瞬间化为齑粉！

　　“轰————————！！！”

　　如同数百门重炮同时轰鸣，恐怖的冲击波呈环形扩散开来，将靠得稍近的海军士兵和海贼直接掀飞！烟尘冲天而起，遮蔽了日光。

　　另一边，战斗同样激烈。

　　“十字斩·星芒！” 罗杰海贼团的副船长，“冥王”西尔巴兹·雷利虽然不在此处，但三号人物斯宾塞·贾巴同样实力超群，他手中双斧挥舞，斩出交织的十字形斩击，速度快如流星，覆盖对手周身要害。

　　“居合·瞬闪。” 卡普的副官，博加特眼神锐利如鹰，面对贾巴的猛攻，他沉稳异常。名刀“狩”在刹那间出鞘，刀光如同黑暗中唯一的一闪，后发先至，精准地点在十字斩击最薄弱的核心！

　　“锵——！！” 刺耳的尖鸣声中，斩击被瓦解，博加特的身影已如鬼魅般贴近贾巴，刀刃横抹向其咽喉！

　　“嘿！有两下子！” 贾巴咧嘴一笑，双斧回防，斧刃与刀锋再次狠狠碰撞，溅射的火星几乎点燃空气！

　　就在这两对顶尖强者激战正酣，整个中心战场被他们的气势分割主导之时——

　　“咚！！！”

　　一声沉闷至极，仿佛大地心脏跳动的巨响从西北方向传来！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了极致疯狂、黑暗与毁灭气息的恐怖波动，如同风暴般席卷了整个神之谷！

　　无论是卡普、罗杰，还是贾巴、博加特，亦或是战场上所有还在厮杀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心神一凛，动作出现了瞬间的迟滞。

　　“那是…洛克斯？！” 罗杰格开卡普一拳，望向波动传来的方向，眉头紧锁。

　　“好邪恶…好混乱的气息…” 卡普脸色凝重，他感觉到老朋友的气息，但其中掺杂了令人作呕的异质。

　　……

　　视线拉回西北战场。

　　这里已化为真正的焦土，巨大的天堑边缘，夏洛特·玲玲与金狮子史基正在清理叛徒，而更深处，战斗已然落幕，却留下了更深的绝望。

　　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拄着他的丛云切，剧烈地喘息着，他那伟岸的身躯上增添了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染红了他月牙般的胡子。旁边，年轻的凯多更是凄惨，他庞大的青龙形态早已无法维持，恢复了人形，浑身焦黑与撕裂伤交错，瘫倒在地，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

　　在他们面前，是一个庞大、扭曲、散发着不祥黑烟的萨坦圣化身残骸，正在缓缓消散。

　　然而，胜利的喜悦并未降临。

　　“呃…啊啊啊——！！！”

　　洛克斯·D·吉贝克站在残骸中央，发出痛苦而非人的咆哮。他的身体正在发生恐怖的异变！皮肤下仿佛有活物在蠕动，漆黑的、如同实质的阴影能量从他体内不受控制地涌出，他的双眼一片血红，理智正在被伊姆留下的侵蚀性能量迅速吞噬。

　　“洛克斯！撑住！” 白胡子试图上前。

　　“别…别过来！爱德华！” 洛克斯用残存的意志低吼，他看着自己逐渐扭曲、覆盖上鳞片和角质的手掌，声音充满了痛苦与决绝，“我…快要控制不住了…我不能…变成那种怪物…更不能对你们出手……”

　　他猛地抬头，那双猩红的眼睛望向了岛屿中央，那里，卡普与罗杰对撞的气息如同黑夜中的灯塔般显眼。

　　“爱德华…帮我…最后一次…” 洛克斯的声音嘶哑，几乎是在哀求，“用你的全力…把我…打到他们那里去！！”

　　白胡子瞬间明白了挚友的意图。他想用罗杰和卡普的手，为自己缔造的传奇画上句号，他宁愿战死，也不愿沦为失去自我的恶魔！同时，这也是在为他争取时间，让他和凯多能够撤离。

　　“……库啦啦啦啦！！！” 白胡子发出了不知是哭是笑的大吼，泪水与血水混合在一起，“如你所愿！我的兄弟！！”

　　他双手紧握丛云切，将震震果实的毁灭性力量催发到极致，白色的光晕笼罩刀身，连空间都开始碎裂！

　　“震海·天倾！！”

　　丛云切带着足以让岛屿沉没的恐怖力量，狠狠砸在洛克斯脚下的地面上！不是攻击他，而是制造一股无可抗拒的、定向的冲击波！

　　“轰隆——！！！！”

　　大地如同海浪般翻涌，洛克斯的身影被这股巨大的冲击力包裹，如同出膛的炮弹，撕裂空气，朝着岛屿中央——卡普与罗杰的战场，悍然飞射而去！

　　几乎在他抵达的瞬间，最后的理智之弦崩断。

　　“吼————————！！！”

　　完全恶魔化的洛克斯，体型膨胀了近一倍，周身缠绕着漆黑的毁灭性能量，鳞甲覆盖，利爪狰狞，如同一头从深渊爬出的灭世凶兽，轰然降临在卡普与罗杰之间！他失去了所有理智，只剩下毁灭的本能，对着视野中两个最强的生命体，发出了无差别的、疯狂的攻击！

　　“暗黑冲击波！！”

　　漆黑的能量洪流如同决堤的冥河，朝着左右两侧的卡普与罗杰同时奔涌而去！

　　“该死！” 卡普怒吼，双臂交叉，最强的武装色硬化，“铁拳·钢骨！”

　　“来得好！” 罗杰亦是大喝，艾斯缠绕上霸王色，“王者斩！”

　　两人被迫同时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狂暴无比的攻击！

　　“所有人！目标锁定洛克斯！！” 卡普在抵挡的间隙，发出了怒吼。他明白，此刻的洛克斯已经不再是人类，而是足以毁灭一切的灾难源头。

　　“罗杰海贼团！协助海军，先解决这个怪物！！” 罗杰也几乎在同一时间下达了命令。

　　时代的宿敌，海军与海贼，在此刻达成了短暂的、无奈的同盟！贾巴与博加特也瞬间停手，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战团。

　　一场由海军顶尖战力与罗杰海贼团全团围攻恶魔化洛克斯的惨烈围剿战，就此展开！

　　恶魔化的洛克斯，其力量已攀升至凡人难以理解的恐怖境地。他每一次挥动那覆盖着漆黑鳞甲的利爪，都并非简单的物理攻击，爪风过处，空间仿佛被撕裂开五道扭曲的痕迹，大地如同豆腐般被轻易犁开深不见底的沟壑，碎石不是飞溅，而是直接湮灭成齑粉。他口中喷吐出的不再是气息，而是如同冥河倾泻的“暗黑吐息”，所过之处，无论是岩石、钢铁还是不幸被波及的残躯，都被迅速腐蚀、分解，化作缕缕黑烟消散，只留下刺鼻的硫磺与绝望的气息。

　　面对这样一头完全失控的灭世凶兽，卡普与罗杰的联手，竟也显得无比艰难。

　　“拳骨·流星群！！”

　　卡普将毕生修炼的武装色霸气催动到极致，双拳化作无数道残影，每一拳都蕴含着足以轰碎山岳的力量，如同密集的流星雨，疯狂轰击在洛克斯坚硬的躯干上，发出“咚！咚！咚！” 如同擂动巨鼓般的沉闷巨响，却只能勉强留下浅浅的白痕，震散些许黑烟。

　　“神之裁决！！”

　　罗杰的身影在空中急速闪烁，名刀艾斯每一次挥动，都斩出开天辟地般的金色斩波，剑气纵横交错，试图切割开洛克斯的防御。然而，那层浓郁的黑暗能量如同拥有生命般蠕动、修复，斩击深入数尺便后继乏力，难以触及真正的核心。

　　贾巴的双斧挥舞如风车，“裂地回旋斩！” 带起道道土龙般的冲击；博加特则化身疾风，“瞬狱·千闪！” 刀光如暴雨倾盆，专攻关节与眼窝等薄弱处；其他海军中将与罗杰海贼团的干部们也各施绝技，火力全开。五光十色的攻击如同盛大而残酷的烟花，将恶魔化的洛克斯彻底淹没。

　　然而，这足以毁灭一支舰队的集火攻击，落在洛克斯身上，却如同投入无底深渊。伤口在出现后的瞬间就被涌出的黑暗能量填补、愈合，甚至他周身散发出的邪恶气息，在承受攻击后，反而如同被激怒的火山，变得更加狂暴、更加汹涌！“吼——！！！” 他发出震碎云霄的咆哮，黑暗能量呈环状爆发，将靠得稍近的几名海军中将和一名罗杰团干部直接震得吐血倒飞！

　　战斗不知持续了多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整片神之谷中央区域，昔日繁华的城镇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布满蛛网般裂痕的深坑，如同被陨星撞击。卡普嘴角挂着未干的血迹，象征着海军正义的白色大衣早已破碎不堪，露出下面古铜色、布满伤痕却依旧挺拔的雄健躯体。罗杰紧握艾斯的双手虎口彻底崩裂，鲜血染红了刀柄，这柄跟随他征战一生的名刀，此刻也在微微颤鸣，仿佛在哀叹对手的强大与自身的极限。贾巴气喘如牛，博加特持刀的手臂微微颤抖，参与围攻的强者们无不挂彩，还能站着的，十不存三。

　　就在这仿佛永无止境的绝望围攻中，细心如罗杰与卡普这般顶尖强者，或许能察觉到一丝异样。在那疯狂、混乱、只剩下毁灭欲望的血色眼眸最深处，偶尔，会闪过一丝极其短暂、如同风中残烛般的清明与……难以言喻的痛苦。他那狂暴的攻击，看似毫无章法，但在某些关键时刻，那足以撕碎卡普防御的利爪，或是那能将罗杰重创的吐息，总会出现一丝微不可察的、违背本能的凝滞或偏移。

　　他没有选择突围——以他此刻的力量，若一心想走，恐怕无人能拦。

　　他也没有选择最极端、最惨烈的同归于尽——将那侵蚀自身的黑暗能量彻底引爆，拉着整个神之谷陪葬。

　　他仿佛一头冲入猎人包围网的受伤雄狮，在承受着无数攻击带来的剧痛的同时，也在凭借着最后一丝源自“洛克斯·D·吉贝克”的意志，主动地、悲壮地……迎向那注定到来的终结，寻求着灵魂的最终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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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机，终于在惨烈的消耗中到来！

　　承受了太多攻击，恶魔化的身躯愈合速度终于开始减缓，那浓郁的黑暗能量也出现了不稳的波动。

　　“就是现在！罗杰！！” 卡普须发皆张，将体内最后的力量，连同身为海军英雄的骄傲与对老对手复杂的情感，全部灌注于右拳之上！那拳头变得如同黑曜石般深邃，周围的空间都因其凝聚的力量而开始扭曲、龟裂！“把老夫的意志——也一起带上！拳骨·终焉！！！”

　　他如同一颗人形炮弹冲天而起，拳头后方带出扭曲的白色气浪，义无反顾地轰向洛克斯胸前那道被反复攻击、刚刚愈合又再次裂开的巨大创口！

　　几乎是同一瞬间，罗杰心领神会，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澄澈与平静，仿佛超脱了这场战斗。他双手高举艾斯，并非斩出恢宏的剑气，而是将自身的霸王色霸气、剑道意志以及对一个时代霸主的最后敬意，极致内敛，凝聚于刀尖一点！那一点寒光，璀璨得让日月失色！“聆听万物之声吧，洛克斯！此乃——终结之章·万物归寂！”

　　他没有挥砍，而是人随刀走，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细线，后发先至，与卡普的铁拳几乎同时，点在了同一位置——那恶魔之心所在之处！

　　“噗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怪异而沉闷的、仿佛某种核心被彻底击穿的撕裂声！

　　卡普的铁拳，蕴含着极致的物理破坏与武装色冲击，从外部悍然轰入！

　　罗杰的刀尖，凝聚着斩断根源的意志与霸王色的穿透，从内部骤然爆发！

　　两道性质截然不同，却同样登峰造极的力量，在洛克斯的体内交汇、湮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恶魔化的洛克斯，那庞大的身躯猛地僵住。他周身的漆黑能量如同退潮般疯狂溃散、蒸发。胸前那巨大的创口不再是流淌，而是喷涌出如同瀑布般的粘稠黑血，其中仿佛还夹杂着无数扭曲、哀嚎的灵魂碎片。

　　他那双猩红的眼眸，血色急速褪去，露出了后面那双属于洛克斯·D·吉贝克的、充满了野性、霸道，此刻却只剩下无尽疲惫与一丝……释然的瞳孔。

　　他巨大的身躯晃了晃，目光似乎穿过了空间的阻隔，望向了海岸线的方向，望向了白胡子与凯多撤离的路径，最终，他仰起头，望向那片被战火染成暗红色的天空。

　　没有遗言，只有一声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悠长而沉重的叹息，随风消散。

　　洛克斯，或者说曾经的洛克斯·D·吉贝克，巨大的身躯缓缓仰天倒下。在生命最后的时刻，他那双猩红的眼睛似乎恢复了一瞬间的清明，看向了某个方向——那是艾莉丝和蒂奇离开的方向，也是白胡子和凯多撤离的方向。他的嘴角，似乎极其艰难地，向上扯动了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

　　“艾莉…丝…蒂奇…爱德华…活下去…”

　　伴随着无人听闻的低语，神之谷大战的导火索，旧时代的霸主，洛克斯·D·吉贝克，就此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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