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失踪的泽法

　　马林梵多，海军本部。

　　元帅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烟雾缭绕。

　　战国背对着巨大的办公桌，身形显得有些萧索。他没有穿那件象征着海军最高权力的正义大氅，只是一身便服，静静地俯瞰着下方广场上训练的海军士兵。

　　那一张张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脸庞，曾几何时，也是他最引以为傲的风景。

　　但现在，他只感到一阵发自肺腑的疲惫。

　　“泽法已经联系一个月没有消息了”

　　办公室内，鹤中将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将一份文件轻轻放在桌上，语气一如既往的沉静，但眉宇间也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凝重。

　　“最后一次有明确踪迹，是在伟大航路前半段的一座岛屿。有情报人员发现了疑似泽法上岛补给。根据时间推断，正是‘黑面’德比与泽法交战带队回到总部之后。”

　　战国没有回头，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吐出的烟雾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蜂巢岛那边有消息传来吗？”他问，声音沙哑。

　　“所有安插在蜂巢岛外围的间谍都传回了相同的消息。”鹤的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石子，投入战国沉寂的心湖，“夏洛海贼团所有的高级干部，包括‘金刚狼’罗根、‘剑齿虎’维克托在内，几乎全部归位。同时，蜂巢岛内部正在进行一场规模空前的‘整训’。”

　　她停顿了一下，补充了最关键的一条情报。

　　“据一名侥幸渗透进外围区域的谍报人员冒死传回的只言片语……蜂巢岛来了一位新的‘总教官’，实力深不可测。仅仅数招，就同时击退了罗根与维克托的联手。”

　　办公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罗根与维克托，那两个疯子一样的动物系能力者，其实力在海军本部的档案里被标记为“极度危险”。寻常中将遇上一个都凶多吉少，两人联手，足以让大将级别的战力感到棘手。

　　数招击退？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呵……”战国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充满了自嘲与无奈，“他终究，还是走到了那一步。”

　　“战国……”鹤看着自己这位老友的背影，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那个‘总教官’的身份，让CP组织去调查吧。”战国掐灭了雪茄，语气恢复了元帅的冰冷与决断，“情报这种事，他们才是专业的。告诉他们，我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不惜任何代价。”

　　“明白了。”鹤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她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战国的心里，比谁都清楚那个答案。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带上。

　　“咔嚓——”

　　一阵清脆的、咀嚼仙贝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卡普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毫无形象地往嘴里塞着零食。

　　“我说，战国啊，你这副样子可真不像话，跟打了败仗一样。”

　　战国缓缓转过身，看着这个一辈子的损友，眼中的疲惫与落寞再也无法掩饰：“卡普……”

　　“行了行了。”卡普摆了摆手，将最后一块仙贝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我都知道了。不就是泽法那老小子跑去当海贼的教官了嘛，多大点事。”

　　他走到战国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那看似随意的力道，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支撑感。

　　“你想想，以泽法的性格，如果他真的要报复世界，报复海军，他会选择这种方式吗？”

　　战国沉默不语。

　　“他会掀起一场最惨烈的战争，用他自己的方式，将他所憎恶的一切全部摧毁。”卡普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但他没有。他去了蜂巢岛，当一个教官。这说明什么？”

　　卡普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说明他至少没有选择，直接与我们为敌，不是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战国！我们是，龙是，泽法也是。”

　　卡普的话，像一道光，刺破了战国心中的阴霾。

　　是啊，以泽法的刚烈，若真要毁灭，他绝不会选择“培养”这种方式。他选择成为一名教官，哪怕是在海贼的巢穴，也说明他心中那份属于“老师”的执念，终究没有被仇恨彻底吞噬。

　　“我只是……替他不值。”战国长叹一声，重新坐回元帅的位置，揉了揉眉心，“他为海军，为这片大海，付出了自己的一切。家人、手臂、信念……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

　　“所以说，这个世界，早就烂透了。”卡普收起了笑容，眼神变得深邃，“或许……那个叫夏洛的小子，能做出一些我们做不到的事情呢。”

　　战国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卡普。

　　“你……”

　　“我什么都没说。”卡普挖了挖鼻孔，转身朝门口走去，“我只是个快退休的老兵，要去巡逻了。哈哈哈……”

　　笑声远去，办公室重归寂静。

　　战国看着桌上那份关于蜂巢岛的报告，目光闪烁。

　　或许……卡普说的是对的。

　　但，作为海军元帅，他必须做他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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