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人离乡贱

　　挨了这一脚让聂处十分高兴，他就知道自己是不可或缺的人。

　　美滋滋的回到灵丹研究处却看见比邻调查局的蒙兰花站在他办公室外。

　　“你怎么在这站着，找我？”

　　“我也是刚到，陈处长让我过来跟您沟通点事。”

　　“进来坐，秘书、沏茶。”

　　拉开门进入隔间对秘书吩咐一声继续往里走，过了三道门抵达聂处办公室，蒙兰花不禁啧舌:“聂处长经费真宽裕，四层空间防护做的像套房一样让人察觉不到。”

　　“你这不一眼看穿了？请坐，蒙将军近来可好？”

　　蒙兰花看着聂处看似随意的回答:“你们最近好像很关心他什么时候死，我想不明白为什么。”

　　“这话让你说的，我有那么坏吗？大家都是真心实意的关心蒙将军，你可不能往歪了想。”

　　蒙兰花坐直了身子直勾勾盯着聂处:“别以为蒙家看不出来，天琴星域两侧各与两家敌军接触，四面分兵却受家祖一人指挥，陛下那个多疑的毛病犯了对吧，还有你，表面上对三位将军都很和气，实际一直想我蒙家尽快倒台。”

　　聂处摊了摊双手:“我图什么啊？你再这样说可聊不下去了。”

　　“所以我说看不出来为什么，何不借今天面对面的机会把话说开呢？”

　　“先处理工作，我考虑考虑怎么跟你说。”

　　二人没一会把情报对接的工作处理完，蒙兰花接过聂处递来的茶盏喝了一小口，看着聂处不说话。

　　聂处右手食指中指轮番的敲着桌面发出密集的“哒哒”声:“所有人都知道蒙将军寿命无多，现在的局势看似平衡却存在两个巨大的变量，一旦天秤和双子异动，宝瓶守军难以为继，抽调援兵就会被四家联盟察觉，如果他们趁机来犯我们难以应对，你说说看，这个变量该如何提前准备才能达成新的平衡？”

　　“目标是什么？”

　　“让四家联盟依旧和现在一样，我们不敢动他们也不敢动。”

　　“你们为什么认为天秤和双子敢动？”

　　“各地的药材采购一直归我负责，我了解行商的小道消息更多一点，就在你们得出四家陷入尴尬境地不敢妄动这个结论时，我这边得出的结论却是这两家为求自保正在试图勾连，你想想看，是否存在一种可能:宝瓶因为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和他们抱团取暖，一旦三家共进退，他们各自只需对一个方向布防，这是最有力的态势对不对。”

　　蒙兰花瞳孔猛地一缩:“如此一来宝瓶从四面御敌立刻变成只需提防陛下？这～，陛下知道吗？可有应对之策？”

　　聂处站起身走到窗边看向太空中的星星点点吐出一口浊气:“一个势力内部大大小小数个山头，我们操控其中一二已经力竭，这就是陛下的为难之处。”

　　蒙兰花侧过身看着聂处后背:“大军驻扎在宝瓶已经根基牢固，有何为难，哪个不长眼灭了便是。”

　　“派谁去灭？”

　　“派……”蒙兰花话说到一半反应过来了，腾的站了起来:“你们竟然是这样想的？”

　　聂处转过身看着蒙兰花:“说说看，你觉得我们是怎么想的。”

　　“你做这个处长屈才了，更应该去调查局，竟然学会了诱导我自己对付自己，高、实在是高。”

　　聂处笑了:“为什么这样说。”

　　蒙兰花重新坐下端起杯喝了一口平复一下情绪，抬起头盯着聂处:“陛下担心派出禁军导致后院起火，你们想让谁接替蒙家？你和我一样清楚，除了蒙家还有哪个势力挑的起这个担子？”

　　聂处露出真挚的笑容:“为什么要别人替自己承担重担，你说是不是。”

　　蒙兰花笑了:“为什么你不直接去跟我家老祖当面说，欺负一个女流之辈你脸不红么？”

　　“唉～、蒙队长何不替我也想想，欺负你我还能活，欺负一个将军后果很难说啊！”

　　“无耻！”

　　“保命第一。”

　　蒙兰花“啪”的摔了茶盏起身:“你们这些大男人真没种，哼，意思我会带到，你一定会满意的。”

　　聂处追着问:“哪方面满意？”

　　没有回应，也等于有了回应，聂处心情大好。

　　蒙家府邸独占一座小城，管家石林亲自伺候着将军用膳，蒙将军对其他人一概不信任，对自己徒弟完全不设防。

　　听了蒙兰花的愤怒回报，蒙元笑呵呵的劝她消消气:“何必想不开呢？人死如灯灭，纵有广厦万间只需三尺安眠，按照预案执行吧，你那个徒弟自己处理掉，不要舍不得，否则你自己也难以脱身。”

　　“可是这么大的家业说不要就不要了？”

　　“你我一死何人能护得住，还看不透吗？凌德义就是个黑洞，根本喂不饱，张苍齐树牵绊过多早已纳了投名状，我呢？我还有什么？”

　　蒙兰花气的直跺脚:“真是不甘心。”

　　蒙元吃完擦了擦嘴角说:“我何尝甘心，可是生于斯死于斯，毕竟是天琴人，只能希望天琴好而不能破坏，凌德义正是看透了我的心思才让聂处给你带话。”

　　蒙兰花叹息一声：“可惜了，那么多将士跟随您这么多年，最后我们蒙家只能缩在这孤城里。”

　　蒙元乐呵呵的看得开：“将士们混的越好你我越安全，不是还有徒弟传承衣钵，活的够久也该知足了！”

　　“我那个徒弟真的是凌德义安插的？我竟然一点都没看出来，枉我待她这么好，回头派她去银河，她绝不可能活着回来了。”

　　蒙元点点头，对石林招招手：“乖徒，你也该回乡了，跟你老祖说，他想活就得趁我下台的这个机会，我不希望他犹犹豫豫把天琴拖入深潭，只要天琴压力骤减，凌德义收了他的野心，天琴依旧是一片净土大好河山。”

　　石林挠了挠脑袋：“师父，您就这么肯定石坤会理解的透？”

　　“他虽是个傀儡，可这次宝瓶列强却被常磊坑到家了，所以你家老祖这次翻盘阻力不大，他这么多年隐忍却瞒不过我的眼睛，那一次他对于勒出手果决异常却把大半灵气暗藏全身做的是防御姿态，我的能力是控灵纹，对灵气调动非常敏感，不会出错。”

　　“这能说明什么？”

　　“呵呵，说明他没有被人要挟或者胁迫，他自愿如此做所图为何我还不知，却相信他图谋不小，一个大帝做这么不要脸的事若是图谋太小不值得，也许就是借这次机会打击列强独霸皇权。”

　　“老师何不随我去宝瓶，让我为您养老送终。”

　　“不去了，我死的时候你赶回来就行。”

　　蒙兰花担心老祖的人身安全，劝说道：“您还是去吧，起码安全无忧。”

　　“放心，我交出兵权自然会被他保护起来，这里面的权力规则你不懂，我不会离开故乡，你将来也不要离开，切记：人离乡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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