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小机灵鬼

　　还有半个月才开学，还可以在别墅继续躺平

　　偌大的屋子少了那个清冷又强势的身影，连空气都好像稀薄了些……

　　才分开一天不到，还有点不适应自己和肉肉在别墅了，空唠唠的……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玉坠，还有手腕的小锁，安心了不少，也不知道她在冥界怎么样了

　　自从顾清绝给他注入灵力后，好像不用经常在锁里呆着了，玩疯了……

　　看着肉肉在一堆积木乐高里面跑来跑去的，封景言坐在地毯上双手托腮在茶几上看着窗外，阳光明明晃晃，他却有点提不起精神

　　“爹爹，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肉肉突然举着拼一半的机器人凑过来，仰着小脸，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下巴

　　“像娘亲错藏在酒窖里那坛陈醋，酸溜溜的。”

　　封景言被逗得“噗嗤”笑出声，伸手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蛋，肉感十足

　　“小机灵鬼，这话跟谁学的？”

　　“张奶奶说的！”肉肉把机器人往地毯上一放，也学着他的样子

　　双手撑着茶几边缘，俩胳膊还没茶几高，小脸跟他凑得极近，睫毛忽闪忽闪，像两只扑腾的小蝴蝶

　　远远看去就像摆了俩同款“托腮思考者”模型，连眉毛的弧度都有几分像

　　“爹爹在担心什么呀？”肉肉眨巴着大眼睛，声音软乎乎的

　　“是不是担心娘亲？她昨天去的时候不还说，是冥界的彼岸花又开疯了，要去修剪修剪呢”

　　封景言失笑……

　　顾清绝总用这种一本正经的理由糊弄孩子，什么“修剪彼岸花”“给忘川河换滤水器”

　　听着像去打理后花园似的，可实则是去处理那些阴兵鬼将搞不定的麻烦……

　　一点不让孩子知道险恶的冥界，永远有个人在前面帮他将不好的吓人的危险的除掉，保留孩子的天真对世界万物的美好……

　　他倒是能理解，可理解归理解，整天待在别墅里当米虫，实在有点坐不住……

　　刚住进来时确实有些不好意思，不想花她的，他就偷偷找了个便利店兼职，才做了两个小时不到就被顾清绝抓了现行……

　　没想到她那么快就能找到自己……

　　那晚某个女人把他按在沙发上，眼神沉得像要滴出水来，看得出她很生气，最后也没多说什么……

　　就是用实际行动让他扎扎实实在床上“休息”了三天——

　　结果就是那周的课全耽误了，从此让他彻底断了出去打工的念头……

　　“你说爹爹是不是太不争气了？”封景言戳戳肉肉鼓鼓的脸蛋……

　　“怎么就这么听你娘亲的话？”

　　肉肉歪着头想了想，突然伸出小胖手抱住他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因为娘亲爱爹爹，爹爹爱娘亲，所以才有肉肉呀”

　　“娘亲说，听话是因为心里有甜甜的东西”

　　这话像颗小糖，一下甜到封景言心坎里。他刚想揉揉肉肉的头发，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是顾怀霜发来的消息：【景言，有时间么，请你吃个饭吧……】

　　封景言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跟顾怀霜单独吃饭？之前有陆扬迟在还好，这单独出去，要是被顾清绝知道了……

　　他下意识摸了摸后腰，总觉得有点发凉

　　那位的占有欲，他可是领教过的，到时候怕是腰都保不住……

　　【真的不好意思啊，顾警官，我没空……】

　　对面好像知道自己会拒绝一样【没事，下次】

　　这边顾怀霜知道顾清绝现在不在别墅，想约封景言，虽然知道可能很容易被拒绝，但架不住她想他

　　顾清绝霸占了这么久，一次碰巧的机会都没有……

　　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她眼底的不甘

　　顾怀霜端起凉透的咖啡喝了一口，苦涩漫过舌尖

　　没关系，她有的是耐心

　　顾清绝总不能时时刻刻把他带在身边，总有她能找到缝隙的时候……

　　例如现在，应该将顾清绝留冥界多些时日…

　　顾怀霜起身朝陆家去……

　　林玉站在大槐树下……

　　冥界，玄冥殿

　　烛火在铜台里明明灭灭，映着顾清绝落在扶手上的手指

　　指节分明，肤色冷白，每一次叩击都带着沉稳的节奏，在空旷的殿内荡开轻响……

　　“主上，那些老鬼本就不该活，不然……”

　　暗矜站在阶下，语气里带着压不住的戾气……

　　这些老东西被镇压多年还不安分，如今勾结洛恒闹得冥界鸡犬不宁，不如直接斩草除根，省得夜长梦多……

　　当初主上留他们一命，不过是为了平衡冥界各方势力，如今他们自己找死，没必要再留……

　　顾清绝抬眼，眉峰微挑：“斩草除根？你忘了他们是谁的旧部？”

　　暗矜顿时语塞。他当然没忘……

　　这些老鬼当年跟着先冥王征战，手上沾着的血腥不比谁少

　　虽然后来桀骜不驯，靠着吸食生魂壮大自身，搅得冥界不得安宁，才被主上亲手镇压，但终究顶着“先冥王旧部”的名头

　　真要彻底抹杀，那些守旧的老臣难免会说三道四，徒增麻烦。

　　“可他们勾结洛恒，已破蚀骨狱三道封印。”

　　暗矜躬身，声音更急了些

　　“方才阴兵来报，幽都山的聚灵阵已经被他们搅得灵力紊乱，再拖下去，阵眼怕是会被他们搅乱。”

　　顾清绝指尖停在扶手上，眸色沉了沉。

　　蚀骨狱的封印是她亲手布下的，当年特意留了三分余地

　　想着他们能安分些，没料到这些老鬼被压了这么多年，怨怼不仅没消，反而疯长到敢跟洛恒合作……

　　洛恒那点伎俩，他们也敢信？

　　正说着，暗矜身旁忽然卷起一阵黑雾，黑雾散去……

　　一个身着残破甲胄的身影单膝跪地，甲胄上沾着的黑气还在丝丝缕缕地往上冒——

　　是驻守噬魂渊的鬼将齐渊，显然刚从厮杀中冲出来……

　　“主上，噬魂渊那边有异动。”

　　齐渊的声音带着喘息

　　“部分老鬼们分……分了一路往那边去，怕……怕是想毁掉轮回镜的倒影”

　　顾清绝站起身，黑色长袍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烛火猛地晃了晃

　　“暗矜，带三百阴兵去守聚灵阵阵眼”

　　她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记住，只守不攻，耗着他们”

　　“是。”暗矜应声，又忍不住多问了句，

　　“那幽都山那边……”

　　他知道聚灵里对主上有多重要，实在放心不下

　　“无事。”

　　顾清绝淡淡道“玄瑶姐妹和隐喻都在那边。”

　　凭三人的实力，当年斩杀的老鬼不在少数，应付这些跳梁小丑，绰绰有余……

　　“暗矜明白。”

　　暗矜不再多言，身影一晃便消失在殿内

　　殿内只剩顾清绝和齐渊

　　顾清绝看向齐渊：“你，回噬魂渊”

　　她顿了顿，语气冷了几分，“告诉守将，轮回镜的倒影若有半点损伤，就让他提头来见”

　　“齐渊领命！”

　　齐渊叩首，起身化作黑雾离去

　　殿内彻底安静下来，顾清绝缓步走到殿中央的水镜前

　　抬手挥过，镜面荡开涟漪，里面映出蚀骨狱方向——冲天的黑气裹着怨毒的嘶吼，那些老鬼正疯了般冲击最后一道封印

　　而崖边站着的洛恒，正冷眼看着这一切，嘴角甚至带着笑意，像在看一场合他心意的闹剧……

　　“真是安生日子活够了。”

　　顾清绝低声道，指尖泛出清光

　　“那便许你们灰飞烟灭。”

　　洛恒这蠢货，以为借这些老鬼的手能逼她分神回防，好让他钻空子？

　　未免太天真了……

　　留着他的命，倒是让他越发不知天高地厚了……

　　指尖轻弹，那道清光穿透镜面，直直射向蚀骨狱方向……

　　蚀骨狱外，洛恒正盯着最后一道封印上的裂痕，忽然心口一阵剧痛，闷哼一声，刚才配合老鬼冲破反噬了？

　　“怎么回事？”

　　他捂住胸口，心头涌起强烈的不安

　　这最后一道封印明明还差一点就能破开……

　　“小子，怕是被发现了”

　　一个老恶鬼从黑气里冒头，声音嘶哑，“顾清绝的气息，错不了”

　　“怎么可能这么快？”

　　洛恒皱眉，却也知道老恶鬼说的是实话

　　顾清绝那女人，向来敏锐得可怕

　　“不过已经放了一部分出去，也够用了。”

　　老恶鬼桀桀笑起来

　　“让她顾此失彼，咱们才有机会”

　　洛恒抬头望向玄冥殿的方向，眼神阴鸷

　　顾清绝这是真的发怒了……她要动手了……

　　而此时，玄冥殿的殿门被推开，墨尘走了进来，俯首道：“主上，需不需要属下直接去取洛恒的性命？”

　　“不必。”顾清绝摇头

　　“你去人间，护好言言和肉肉。”

　　这些琐事再乱，也比不上那两人重要

　　她没把他们带在身边，本就怕冥界的血腥惊到他们

　　也怕言言见到自己那血腥杀戮暴力的一面，更不能让洛恒有机会去扰他们……

　　“墨尘明白！”墨尘领命，转身离去

　　顾清绝转身走向殿外，声音冷冽如冰：“暗矜说的对，跳梁小丑，留着确实碍事”

　　随着她的脚步，周身翻涌的灵力越来越盛

　　殿外候命的阴兵感受到那股威压，齐刷刷跪了下去，头都不敢抬

　　“传本尊令，开启‘锁魂阵’。”

　　顾清绝的声音传遍殿外

　　“凡从蚀骨狱逃出的恶鬼，格杀勿论！”

　　“另外，”她脚步未停，穿过跪伏的阴兵，声音透过风传向远处

　　“去告诉洛恒，他若敢再往前一步，我不介意让蚀骨狱再多一座新坟”

　　话音落，顾清绝的身影已消失在夜色中

　　殿内的烛火依旧跳动，只是那满殿的杀意，比刚才更重了几分

　　那些从蚀骨狱逃出去的老鬼还在四处冲撞，以为勾结了洛恒就能重获自由

　　他们不知道，从一开始，他们就只是顾清绝与洛恒博弈中，随时可以被碾碎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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