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一个都不放过

　　寿宴前夜，暴雨如注。

　　那明站在宫墙上，雨水顺着她的斗笠边缘流成水帘。身后传来铠甲碰撞声，龙华月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侧。

　　都安排好了？那明问。

　　龙华月点头：五百玄甲军已伪装成乐师、杂役入宫，聂子真亲自挑选的二十名好手会贴身保护陛下。她顿了顿，妹妹真要亲自当诱饵？

　　那明轻笑，摘下斗笠任雨水打在脸上：不这样，怎么让那条老狐狸露出尾巴？

　　一道闪电劈过，照亮宫墙下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是林府死士在秘密搬运兵器。

　　明日，一个都别放过。那明的声音混在雨声中，冷得像冰。

　　寿宴当日，晴空万里。

　　大极殿前张灯结彩，百官依次入席。女皇端坐高位，一袭明黄龙袍映得她雍容华贵。那明作为皇太女坐在左下首，看似悠闲地把玩着酒杯，实则时刻关注着殿内动向。

　　北戎使节到！

　　唱礼声中，赫连朔带着十余名入殿。那明眯起眼睛——那些所谓的随从，个个太阳穴隆起，步伐沉稳，分明都是高手。

　　外臣恭祝大周女皇万寿无疆！赫连朔行礼的姿势无可挑剔，但眼中闪过的凶光没能逃过那明的眼睛。

　　女皇微笑抬手：使节远道而来，赐座。

　　乐声响起，一队身着彩衣的舞姬翩然而入。那明注意到，这些舞姬手腕翻转间隐约可见老茧——是常年握刀留下的。

　　母皇。那明借着敬酒的机会低声道，第三和第七个舞姬腰间有暗器。

　　女皇不动声色地抿了口酒：朕看见了。

　　酒过三巡，宴席正酣时，异变陡生！

　　有刺客！

　　随着一声尖叫，原本翩翩起舞的突然从水袖中抽出短剑，直扑御座！与此同时，赫连朔的们也暴起发难，殿内顿时大乱。

　　护驾！

　　聂子真一声厉喝，二十名侍卫瞬间组成人墙挡在女皇面前。他自己则长剑出鞘，剑光如练，眨眼间就刺穿了两名刺客的咽喉。

　　那明没有动，依然悠闲地品着酒。直到一名刺客突破防线冲到她面前，她才轻轻抬手——

　　咔嚓！

　　刺客的手腕以诡异角度折断，短剑落地。没人看清那明是如何出手的，只见她衣袖轻拂间，那名刺客已经捂着喉咙倒下。

　　殿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龙华月率领玄甲军冲了进来。那些伪装成乐师的士兵纷纷掀开琴盒，里面赫然是寒光闪闪的兵刃！

　　一个不留！龙华月长枪如龙，瞬间挑飞三名刺客的脑袋。

　　战斗结束得很快。当最后一名刺客被乱箭射死在柱子上时，殿内已是一片狼藉。

　　林清秋！女皇突然厉喝。

　　正要悄悄溜走的左相浑身一僵。苏沉璧不知何时已挡在殿门前，手中高举一叠信件：陛下，臣在林府搜出这些密信，证实林清秋勾结北戎，意图谋反！

　　林清秋面如死灰，突然狂笑起来：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我赫连氏子孙...

　　赫连？殿内一片哗然。

　　那明缓步走到他面前，将那份族谱掷在地上：诸位大人请看，这位林相爷实为北戎余孽赫连清秋，其祖父赫连寒化名投周，潜伏三代，意图颠覆我大周江山！

　　拖下去，凌迟处死。女皇的声音冷得像冰，诛九族。

　　当侍卫拖走面如死灰的林清秋时，女皇环视殿内噤若寒蝉的百官：张正德。

　　老狐狸浑身一颤，连忙出列：老...老臣在。

　　即日起，由你接任左相一职。女皇的话让所有人意外，希望你别让朕失望。

　　张正德愣了片刻，随即狂喜叩首：老臣定当肝脑涂地！

　　那明看着这一幕，嘴角微扬。这才是她计划最精妙之处——让这个老狐狸接替林清秋的位置，既安抚了保守派，又让张正德成为众矢之的。

　　宴席散后，那明独自走在回宫的路上。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忽然，另一个影子从侧面接近。

　　殿下好算计。柳如风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不过北戎残余尚未肃清，赫连朔的副使趁乱逃了。

　　那明并不意外：我知道。

　　还有件事...柳如风递来一块玉佩，这是在林府密室找到的，上面的纹路与前朝皇室秘宝相似。

　　那明接过玉佩，借着月光细看。玉佩通体碧绿，上面刻着繁复的云纹，中央是一个奇特的符号——像是一只展翅的凤凰，却又带着几分龙的特征。

　　这是...

　　龙凰佩。柳如风轻声道，传说中能开启昆仑秘境的神器。林清秋寻找它，恐怕不止是为了复国那么简单。

　　那明摩挲着玉佩，忽然抬头：柳公子对这些秘辛倒是了解得很。

　　白衣公子微微一笑，月光下他的眼眸深邃如潭：家学渊源罢了。倒是殿下...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那明鎏金色的瞳孔，似乎对这些并不惊讶？

　　夜风吹过，两人的衣袍猎猎作响。那明将玉佩收入袖中，淡淡道：明日早朝，我会向母皇举荐你入枢密院。北戎之事，还需柳公子多多费心。

　　柳如风躬身行礼：臣，定不负所托。

　　待他走远，那明才从袖中取出两块玉佩，眉头紧锁。这其中一块儿是真的，一块儿是仿制的。真的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那上面的纹路，竟与她梦中见过的某些景象莫名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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