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皇太女并非女帝亲生

　　夜深人静，那明独自在寝宫翻阅奏章。忽然，窗棂传来轻微的叩击声。

　　进来。她头也不抬地道。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滑入室内，跪伏在地：殿下，属下已查明，张正德近日频繁与北境王信使密会。

　　那明指尖一顿：所议何事？

　　似乎...是关于废立之事。

　　那明眼中寒光一闪：果然如此。继续盯着，务必拿到确凿证据。

　　黑影领命而去，如同来时一般无声无息。

　　那明走到窗前，望着皎洁的明月，轻声自语：张正德，你想动我母皇，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翌日清晨，新入选的公子们按例向女帝请安。那明特意提前来到凤仪宫，站在母亲身侧。

　　陛下万福金安。十位新人齐声行礼。

　　女帝温和地抬手：平身。既入宫来，便是一家人。望诸位尽心侍奉，和睦相处。

　　那明冷眼旁观，注意到张锦程虽然表面恭敬，眼神却不断往女帝案上的奏折上瞟。而站在角落的柳如风则一直低着头，似乎对宫闱斗争毫无兴趣。

　　请安结束后，那明故意落后几步，与聂子真并肩而行。

　　聂公子箭术了得，本宫甚是钦佩。那明微笑道。

　　聂子真抱拳：殿下过奖。末将...不，微臣愧不敢当。

　　那明压低声音：聂将军镇守北疆多年，想必对北境王很了解？

　　聂子真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殿下何出此言？

　　随口一问罢了。那明轻笑，对了，今晚本宫在御花园设了小宴，聂公子可愿赏光？

　　聂子真犹豫片刻，点头应允。

　　当晚，御花园凉亭内，那明与聂子真对酌。酒过三巡，那明突然问道：聂公子可知，为何母皇会选你入宫？

　　聂子真放下酒杯：因为家父手握重兵？

　　不仅如此。那明目光灼灼，还因为母皇需要一个可信之人，在关键时刻保护她。

　　聂子真神色一凛：陛下有危险？

　　那明不答，反而问道：你可听说过黑鳞卫

　　聂子真瞳孔骤缩：北境王的秘密死士？

　　那明点头：据密报，已有黑鳞卫混入宫中。她直视聂子真的眼睛，母皇需要你这样的将门之子，在危机时刻挺身而出。

　　聂子真沉默良久，突然单膝跪地：微臣愿誓死效忠陛下！

　　那明扶起他：有聂公子这句话，本宫就放心了。

　　就在两人密谈时，假山后一道人影悄然退去。那明唇角微勾——她早发现有人偷听，而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三日后，朝堂上风云突变。张正德联合三十余名大臣联名上奏，要求女帝早日立后，以安天下之心。

　　陛下初登大宝，后宫不可无主啊！张正德声情并茂，老臣斗胆推荐北境王世子龙景琰，才德兼备，可为良配！

　　女帝面色不改：张爱卿倒是关心朕的家事。

　　那明站在一旁，心中冷笑。龙景琰是北境王独子，若他成为凤君，北境王就等于掌控了后宫。张正德这步棋，下得可真妙。

　　陛下！礼部尚书王文翰出列，立后乃国之大事，需慎重考虑。臣以为，当选贤德之人...

　　王大人此言差矣。兵部尚书赵戬打断道，北境王世子身份尊贵，与陛下门当户对。更何况...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那明和龙华月一眼，陛下尚无子嗣，需早日诞下皇储啊。

　　那明眼中寒光一闪。赵戬这话，分明是在暗示她们这两个不该继承大统。

　　就在朝堂上剑拔弩张之际，一名太监匆匆跑入：陛下！北境王世子已到宫门外，求见陛下！

　　女帝与那明对视一眼，心知这是张正德安排的突然袭击。

　　女帝沉声道。

　　片刻后，一位身着锦袍的年轻男子大步走入殿中。他面容俊朗，举止优雅，正是北境王世子龙景琰。

　　臣龙景琰，参见陛下。他行礼如仪，声音清朗。

　　女帝淡淡点头：世子远道而来，辛苦了。

　　龙景琰抬头，目光灼灼：臣听闻陛下选秀，特来参选。望陛下给臣一个机会，侍奉左右。

　　朝堂上一片哗然。世子亲自参选，这在大周历史上绝无仅有。

　　那明冷眼旁观，注意到龙景琰虽然表面恭敬，眼中却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更令她警惕的是，龙景琰腰间佩戴的那枚玉佩——与张锦程昨日佩戴的一模一样。

　　母皇。那明突然开口，既然世子诚心参选，何不考校一番？也好让诸位大臣心服口服。

　　女帝会意：云儿所言极是。世子可有什么才艺要展示？

　　龙景琰自信一笑：臣自幼习武，愿为陛下演示剑术。

　　侍从立刻取来木剑。龙景琰接过，在殿中舞了一套剑法。确实身手不凡，引得不少大臣喝彩。

　　好剑法。女帝淡淡称赞，不过朕的后宫中已有聂子真这等武将之子，世子可有其他才艺？

　　龙景琰一愣，显然没料到女帝会如此回应。他犹豫片刻，突然看向那明：臣听闻皇太女殿下琴艺超群，不知可否请教一二？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那明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世子既然有兴趣，本宫自当奉陪。

　　侍从抬来两架古琴。那明与龙景琰相对而坐，同时拨动琴弦。

　　琴音一起，高下立判。那明的琴声如清泉流响，空灵澄澈；而龙景琰的琴技虽然娴熟，却少了几分灵气。

　　就在众人陶醉于琴音时，那明突然变调，弹起了一首《凤求凰》。这是男女示爱的曲子，由她弹来，却带着几分戏谑之意。

　　龙景琰脸色微变，指法开始混乱。一个不慎，竟弹错了音。

　　琴音戛然而止。龙景琰面色铁青地起身：臣...献丑了。

　　那明优雅收手：世子承让。

　　女帝适时开口：世子远道而来，想必累了。不如先在驿馆休息，改日再议。

　　这是婉拒的意思。龙景琰虽心有不甘，却不得不行礼退下。

　　退朝后，女帝将那明召至御书房。

　　云儿，今日多亏你解围。女帝轻叹，不过龙景琰不会轻易放弃。

　　那明为母亲斟茶：母皇放心，儿臣已有对策。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既然他们想玩，我们就陪他们玩个大的。

　　你的意思是...

　　正式立后大典。那明轻声道，不过人选...由我们来定。

　　女帝挑眉：你心中已有人选？

　　那明点头，从袖中取出一份密折：柳如风。

　　那个寒门才子？女帝惊讶，为何是他？

　　第一，他无背景，不会成为任何势力的傀儡；第二，他医术高明，可保母皇安康；第三...那明压低声音，儿臣查过，他其实是前朝皇族后裔，血脉尊贵。

　　女帝震惊：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那明肯定道，更重要的是，他对母皇...似乎早有仰慕之情。

　　女帝神色复杂地看着女儿：云儿，你为母皇筹谋至此...

　　那明握住母亲的手：母皇安心，一切有儿臣在。

　　就在母女二人密谈时，宫外一处隐秘宅院内，张正德正与龙景琰低声交谈。

　　世子放心，那丫头得意不了多久。张正德阴测测地道，老臣已命人散布消息，说皇太女并非女帝亲生...

　　龙景琰皱眉：此事当真？

　　真假不重要。张正德冷笑，只要有人信，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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