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竟然是故宫神兽！

　　牛马宽阔的马背对着四人，那条梳理得一丝不苟、油光水滑的深棕色马尾悠闲地左右轻晃，尖端几乎要扫到旁边一个看起来价格不菲的青瓷花瓶。

　　办公室极其宽敞，装修是现代极简风格混合着一些难以名状的超自然元素。冰冷的金属墙面与温暖的实木地板形成对比，一整面墙的显示屏正无声滚动着复杂的数据流，另一侧则陈列着各种奇异的收藏品——从古老的青铜器到散发着微光的奇异水晶。

　　空气中除了消毒水和皮革味，还隐约有一丝干草和...高级雪茄的混合气息？

　　“都找地方坐，别客气，当自己家…呃，算了，还是别当自己家，我这儿东西都挺贵的，碰坏了我还得找财务扣你们铲铲币。”牛马终于转过身来，声音低沉浑厚，带着奇特的鼻腔共鸣音。他说话时，那双直立的、毛茸茸的牛耳朵几不可察地抖动了一下，与他一身剪裁精良的深灰色高定西装形成了毁灭性的反差萌。

　　他戴着洁白无瑕的定制手套（显然特意为蹄形手部结构做了设计），一只“手”随意地搭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边缘，另一只“手”则拿起桌上一个冒着热气的...看起来像是加大号咖啡杯？

　　小黄的大脑试图处理这过于超现实的画面，差点当场宕机，即使已经看过一次了，但当时属实没太在意那种方面的事情。阿念更是张大了嘴，拽着小黄衣角的手都忘了用力。

　　牛马似乎完全没觉得自己的造型有什么问题。他啜饮了一口杯中的“特调”，满足地叹了口气，马鼻子里喷出两股细微的白烟。然后，他将那双温和又极具穿透力的棕色马眼投向逍遥。

　　“首先，”他开口，声音在宽敞的办公室里回荡，“逍遥。”

　　被点名的逍遥立刻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懒散姿态，稍微站直了些，但嘴角那抹笑意依旧没变：“老板您吩咐~”

　　“上次多队任务，”牛马慢条斯理地说，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他戴着白手套的手随意地挥了挥，像是在驱赶并不存在的苍蝇，“你小子，可以。”他那硕大的马头点了点，脖颈上的鬃毛随之优雅地晃动，“不愧是特级员工，配合安娜把那群‘羊’打的找不着北，最后带着新人全身而退...”

　　小黄愣了愣，似乎不太理解牛马话中的“羊”，但现在也没好意思问。

　　他顿了顿，拿起那个特制的大号咖啡杯又喝了一口，发出满足的叹息，马鼻子喷出两缕带着淡淡草料清香的白色水汽。“就是动静闹得大了点，后勤部给你收拾烂摊子的时候，抱怨声都快把我这屋顶的吊灯给震下来了。” 那双温和的棕色马眼瞥了逍遥一眼，带着点戏谑，“下次拆人家零件的时候，记得挑便宜的地方下手，预算紧张，懂？”

　　话毕，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上一句，“还有你下手太干脆了，就该好好惩治一下那群‘羊’”

　　逍遥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甚至还带着点小得意：“明白，老板！下次我绝对不下死手～等着你看呢～”

　　牛马似乎被逗乐了，发出一声类似马匹喷鼻息的轻笑，然后转向爱丽丝。

　　“爱丽丝。”他的语气明显正式了些，带着显而易见的赞许，“精绝古城。处理得很漂亮。”

　　爱丽丝微微颔首，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静专业。

　　“临场判断，果断。救援及时，有效。”牛马列举着，他说话时，那双毛茸茸的牛耳朵会随着话语的节奏轻微转动，格外引人注目，“尤其是利用环境制造声响引开厄狼，以及后续对伤员...（他的目光在小黄身上短暂停留了一下）...的紧急处理和稳定撤离。最大程度降低了任务风险和后遗症，医疗部和外勤部都会给你记上一功。”

　　他抬起一只戴着白手套的蹄子，指了指爱丽丝：“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下次用喷气背包躲地龙冲击的时候，计算好提前量，不要硬扛冲击。公司培养一个特级员工的成本，可比维修十个喷气背包高多了。”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虽然配着那张马脸显得有些怪异，却又奇异地和谐。

　　爱丽丝再次颔首，简洁回应：“是，老板。” 但她微微抿紧的唇线透露出一丝被认可的暖意。

　　牛马满意地又点了点头，巨大的马头动作幅度控制得恰到好处，显示出一种与他体型不符的优雅。他随即又将目光投向并排站着的两个新人。

　　“至于你们两个…” 牛马那硕大的棕色眼眸在小黄和阿念之间来回扫视，目光带着审视，却并无压迫感，反而更像是一位看着自家茁壮成长小马驹的老牧场主（虽然他本身就是马）。

　　“小黄。”他先点了她的名，声音低沉但意外地温和，“从面试到现在，表现…嗯，相当有趣。”他似乎在挑选合适的词汇，马耳朵灵活地转动了一下。

　　“古蜀遗迹，第一次任务就撞上天王，没吓尿裤子还能跟着爱丽丝跑出来，运气不错，胆量也初显。”他顿了顿，啜了一口特调，“第二次，多队任务，直面厮杀，见血，开刃…最后那一下，武器用得虽然生涩，但决断有了。精绝古城，护同僚，斩凶兽…啧，进步速度像吃了催长素的魔豆藤。”

　　他巨大的马头摇了摇，带着点不可思议的感慨：“还有你这运气啊，真是…玄学。公司数据库里都给你单开了个‘异常幸运事件’文件夹了，快比某些人的失败报告还厚了。”这话引得旁边的逍遥发出一声不满的“啧”声

　　牛马没理他，继续看着小黄，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的赞许：“不过，光靠运气可走不远。关键时刻敢往前站，护着自己人，这心性，是块好料。继续保持，别浪费了你这…嗯…独特的天赋。”

　　小黄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小声道：“谢谢老板，我会努力的…”

　　“嗯，回头让后勤给你结算奖金，数额…应该能让你那小狐狸尾巴翘上天。”牛马幽默地补充了一句，甚至配合地甩了甩自己的马尾，仿佛在示范什么叫“翘上天”。

　　接着，他将目光转向几乎完全躲在小黄身后的阿念。

　　“还有你，小家伙，阿念。”牛马的声音不自觉地又放软了几分，似乎怕吓到这只看似怯生生的小鹿，“抬起头来。”

　　阿念浑身一颤，迟疑着，慢慢从小黄身后探出半个脑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紧张和忐忑，小手还死死攥着小黄的衣角。

　　牛马看着他，巨大的棕色眼眸里闪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温和的神色。

　　“中级员工期间，几次任务提供的符箓支援都非常及时有效，成功率百分百，损耗率远低于平均值。”

　　他巨大的马头郑重地点了点：“提拔你为特级员工，不是照顾，也不是施舍。是你应得的。公司需要你这样的专业人才，你的能力在很多场合能起到关键性、甚至是决定性的作用。”

　　阿念听着这些话，苍白的脸颊渐渐泛起激动的红晕，眼睛越来越亮，像是蒙尘的珍珠被渐渐擦亮。他下意识地站直了些，抓着小黄衣角的手虽然没松开，但不再是因为纯粹的害怕，更像是寻求一种安心的支撑。

　　“特级员工不只是称号，意味着更高的权限，也更重的责任，以及…更直接的危险。”牛马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长者的嘱托，“希望你尽快适应新的位置，把你龙虎山小天师的能耐，好好发挥出来。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是…是！老板！”阿念的声音虽然还带着点少年的清脆，却异常坚定，他甚至鼓起勇气，用力点了点头，两根小辫子随之晃动。

　　牛马似乎满意了，鼻腔里发出愉悦的哼哧声，又喝了一口他的特调。

　　不知何时，爱丽丝的目光悠悠扫过小黄。当她的视线落在阿念那只依旧紧紧拽着小黄蓝色卫衣衣角的手时，她的眼眸微微眯起。

　　她脸上依旧是那副专业冷静的表情，但放在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指尖却无意识地相互摩挲了一下，医用橡胶手套发出极其细微的、几乎听不见的涩声。一种极其隐晦的不悦，像是一滴墨汁落入清水，在她眼底迅速扩散又瞬间被压制下去。她默默地朝小黄的方向挪近了半分，距离近得几乎要隔开阿念与小黄之间的空隙。

　　这一切发生得悄无声息，除了或许一直用余光留意着她的逍遥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玩味笑意外，几乎无人察觉。

　　而小黄，正为阿念受到肯定而由衷感到高兴。她微微侧头，对阿念露出一个鼓励的、充满姐姐般温暖的笑容，甚至还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紧抓着自己衣角的手背，示意他放松些，不用那么紧张。

　　这个充满保护欲和亲昵意味的小动作，让爱丽丝的唇线瞬间抿得更紧了些，周身的气压仿佛都低了两度。

　　牛马显然没注意到这细微的暗流涌动，或者说注意到了但选择无视。他甩了甩尾巴，结束了这次谈话：“好了，表扬大会到此结束。该颁奖了～”

　　牛马宽阔的马背再次转向那面陈列着各种奇异物件的墙壁，他戴着白手套的蹄子在一个看起来像是智能感应的区域前挥了挥。墙壁无声地滑开一个暗格，露出四个悬浮在柔和光晕中的装备箱。每个箱子的材质都截然不同，表面流转的光泽与即将现世的装备遥相呼应。

　　“说到新位置和新责任…”牛马转过身，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推销员般的热情？“自然得有新行头配。这是我为你们量身定做的‘故宫神兽’套系。可不是后勤部仓库里那些量产货色能比的。”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小黄身上。

　　“小黄。”牛马的手指向第一个装备箱。那箱子通体呈现出冰雪与暖木交融的奇异光泽，表面仿佛有细碎的冰晶和跳动的火星在流转。“你的，‘霓裳踏雪’。”

　　随着他的话音，箱盖无声开启。刹那间，一股混合着寒梅清冽与某种暖融融的、类似被阳光晒透的毛皮气息弥漫开来。

　　一件露肩设计的上衣，肩部覆盖着蓬松柔软的纯白毛绒，内衬是暖杏色的柔软布料，与外层棕褐色、带有炽烈火焰暗纹的裙装形成巧妙对比，裙摆边缘滚着一道灼目的红边。腰间是一条璀璨的金色宽腰带，造型古朴，悬挂着精致的金色细链和几缕鲜艳的红色流苏。袖口是紧束的黑红配色，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厚实的毛绒长靴，靴头被巧妙地塑造成锐利的兽爪形态，金色的爪尖寒光闪闪，充满了野性的力量感。

　　整套装备既有极地般的清冷神秘，又蕴含着蓬勃的爆发力。

　　“平衡冷热，柔韧与力量并存。适合你那种…嗯，时而走运到爆，时而需要豁出去拼一把的风格。”牛马评价道，马眼里闪过一丝满意。

　　小黄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瞳孔里倒映着装备上流转的光泽，她几乎能感受到那毛绒的温暖和兽爪的锐利。

　　接着，牛马看向阿念。

　　“小家伙，你的。”他指向第二个箱子。这个箱子散发着如同初生晨曦般柔和的金光，表面纹理如同新生的鹿茸，细腻而充满生机。“‘灵昭鹿鸣’”

　　箱盖开启，一股清新的、带着露水青草和淡淡檀香的气息飘出。

　　一套灵动非凡的金白配色服饰。白色的主体上衣绣着极其精美的金色云纹和瑞草图案，领口和胸前点缀着小巧而精致的玉佩和金色饰环。短裤是明亮的橙黄色，裤腿上绣着流畅的云纹，裤脚利落地束起。最醒目的是那头饰——一对洁白如玉的鹿角，优雅地从头侧延伸出来，鹿角尖端点缀着温暖的明黄色，如同初升的阳光，鹿角两侧还悬挂着小巧的金色铃铛圆球。腰间系着彩色的编织丝带，与悬挂的玉佩相得益彰。脚上的鞋子是橙白相间，鞋头点缀着可爱的绒球。整套装备充满了山林的灵性与祥瑞之气，仿佛能引来百鸟朝凰。

　　“走的路子正，灵性强。这套装备能放大你的感知和符箓效能，跑得快，跳得高，遇到麻烦…嗯，铃铛响得也够快，方便叫人。”牛马的话带着一种直白的实用主义，但听起来却像是在夸奖。

　　阿念的小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黑曜石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写满了惊喜和难以置信。他松开了攥着小黄衣角的手，下意识地向前伸了伸，似乎想触摸那对漂亮的鹿角，又有些怯生生地缩了回来，只是仰头看着小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牛马的目光随后转向爱丽丝。这次，他指向的箱子绚丽得令人窒息，如同将孔雀尾羽和初春新绿揉碎后凝聚而成，流光溢彩。

　　“爱丽丝，你的，‘瑞羽衔春’。”

　　箱子开启的瞬间，仿佛有百鸟的清鸣隐约响起，带着空谷幽兰的冷香和万物复苏的生机之气。

　　爱丽丝的是一套极致华丽的蓝绿色渐变裙装，宛若孔雀开屏的瞬间凝固。抹胸式的上装以璀璨的金线勾勒出繁复的羽状纹路，腰间束着一条浮雕有凤凰图案的宽幅金色腰带。下裙是无数片渐变的、带有神秘“眼状”斑纹的羽毛状金属与丝绸叠加而成，层层铺开，色彩从深海蓝到翡翠绿再到雀羽金，绚丽夺目。白色长发间点缀着蓝绿宝石和羽毛形状的发饰，背后更有两条飘逸的橙金色长飘带，无风自动。就连靴子也是蓝白相间，靴口装饰着柔软的毛球。这套装备将圣洁、华丽、自然生命力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治疗者，但不仅仅是治疗者。”牛马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赞许，“你的的‘羽刃’也足够锋利。”他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

　　爱丽丝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被专业性的审视所取代。她微微颔首，冷静地评估着这套装备的性能参数与其惊人的美观度是否匹配。她的指尖无意识地虚点了点腰间，似乎在想象装备上身后，医疗包该如何佩戴。

　　最后，牛马看向一脸期待的逍遥。

　　“至于你，逍遥…”牛马的语气似乎带上了一点无奈的调侃，他指向最后一个箱子。那箱子深邃如瀚海，墨绿色的箱体上流淌着金色的水波与山峦暗纹，沉稳而内敛，却又蕴含着磅礴的力量感。“‘泽引山海’。”

　　箱盖滑开，一股浩瀚的、带着水汽的微咸和古老山林沉静气息扑面而来。

　　银白色的长发被一顶造型独特的、如同金色龙角般的发冠束起。服装以深邃的墨绿为主色，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的云纹与水波暗纹，仿佛将山河浓缩于一身。肩部的护甲宽大而立体，造型如同蟠龙盘踞，威严十足。衣襟、袖口和裤腿边缘是纯粹的黑色，用极细的金线压边。腰间束着一条鲜艳的红色长丝绦，成为整套沉稳配色中的一抹亮色。下摆呈现出由深至浅的渐变效果。脚踏的黑色长靴上，金色的线条勾勒出玄奥的符文。整套装备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翻江倒海般的强大气魄。

　　“动静随心，山海皆可引。能最大程度发挥你那…嗯，灵活过头的战斗风格和空间感知能力。”牛马甩了甩尾巴，“别再拿它当开瓶器或者去勾人家房梁上的腊肉，听见没？”

　　逍遥早已笑得见牙不见眼，那双眼睛里满是对新玩具的喜爱：“老板您就放一百个心～我肯定把它当零前辈一样供着～”他嘴上说着不靠谱的话，但眼神里却透露出对这套装备极为满意的光芒。

　　牛马发出一声响亮的喷鼻声，显然没把逍遥的保证当回事。“行了，装备都领了，都试试去。熟悉新装备也是工作的一部分。解散！”

　　随着他话音落下，四个装备箱柔和的光晕更盛，仿佛在等待着它们的新主人。小黄兴奋地看着她的“霓裳踏雪”，阿念则小心翼翼地靠近他的“灵昭鹿鸣”，爱丽丝已经开始冷静地分析“瑞羽衔春”的构造，而逍遥已经迫不及待地向他的“泽引山海”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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