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辗转

　　回到北京的第二天，林芝就扎进了跨年晚会的密集彩排里。

　　北京卫视的演播厅暖气十足，和哈尔滨的片场简直是两个世界。林芝穿着彩排服——一件简单的浅灰色毛衣和牛仔裤，站在舞台中央试音。音响师在台下比了个手势：“林老师，声音再往前送一点，对，就这样。”

　　“时间是让人猝不及防的东西——”她开口唱了两句，调整着话筒的距离。

　　“好，这个位置可以。”音乐总监在台下点头，“咱们走一遍完整的。”

　　彩排很顺利。这首歌林芝在之前的活动中唱过，熟悉得很。两遍下来，导演就比了个“OK”的手势，让她去休息。小满立刻抱着羽绒服和保温杯跑过来：“芝姐，喝点热的。下午两点东方卫视那边还有个联排，车已经安排好了。”

　　“知道了。”林芝接过杯子。

　　正喝着水，一个熟悉的身影晃悠过来——歌手张杰，今晚的表演嘉宾之一。两人之前在音乐活动上见过几次。

　　“林芝老师，这么早就开工了？”张杰笑着打招呼，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张杰老师您不也一样？”林芝笑着回应，“您唱哪首？”

　　“《逆战》，导演说跨年得要热闹。”张杰说，“你们演员好，不用在台上又唱又跳。”

　　“得了吧，我们在零下二十多度里一站就是一天，您试试？”林芝笑道。

　　两人闲聊了几句哈尔滨的冷，又聊到各自接下来的行程。张杰听说她要给哈尔滨拍宣传片，点点头：“这个挺有意思。拍的时候多记录点好吃的，我下次去哈尔滨有攻略了。”

　　“放心，保证把锅包肉拍得令人垂涎欲滴。”林芝说。

　　导演那边喊继续彩排，张杰摆摆手走了。林芝回到台上，和另外三位演员排练合唱部分。这个更简单，主要是走位和配合。

　　全部彩排结束已经是下午一点。林芝在后台快速换了件厚外套，和小满一起往外走。北京的冬天干冷，但比起哈尔滨，算是温和了。

　　车上，小满一边递给她饭盒一边说：“芝姐，咱们得抓紧，两点要到东方卫视那边。对了，哈尔滨的陈干事来消息了，宣传片的初步脚本发过来了，问咱们什么时候方便开个视频会。”

　　林芝看了眼手机日程：“明天下午排练完应该有空，你跟他们约四点吧。”

　　“好嘞。”小满快速记下，“还有，芒果台那边想调整一下您的出场顺序，往前提了十分钟。”

　　“行，没问题。”林芝很干脆。

　　饭盒里是简单的鸡胸肉沙拉和全麦面包，她快速吃完，靠着座椅闭目养神。车在高架上平稳行驶。

　　第二天下午四点，视频会议准时开始。屏幕那头是陈干事和宣传片的导演团队。

　　“林老师好！没打扰您工作吧？”陈干事笑呵呵地问。

　　“没有没有，刚彩排完。”林芝笑着回应，“脚本我看了，挺有意思的。”

　　会议开了一个小时。团队详细介绍了拍摄思路：他们想用林芝的视角，像朋友聊天一样带观众感受哈尔滨的冬天。脚本里设计了好几个生活化的场景——在中央大街吃马迭尔冰棍，在松花江边看冬泳，在老道外的巷子里吃砂锅，在冰雪大世界玩冰滑梯……

　　“我们想拍一个有温度的哈尔滨。”年轻的导演在视频里说，“林老师您就放松地玩，自然地感受，我们的镜头会跟着您抓拍那些真实瞬间。”

　　林芝点点头：“这个想法很好。我这边一月中旬能抽出四天。”

　　“四天足够了！”陈干事立刻说，“我们计划就是三天集中拍摄，一天备用。所有的场地和人员都协调好了，保证高效率完成。”

　　“那太好了。”林芝说，“具体日期我们定下来就通知你们。”

　　“期待林老师再次光临哈尔滨！”

　　挂断视频，小满凑过来：“听起来挺靠谱的。”

　　“是啊。”林芝伸了个懒腰，“对了，拍摄那几天尽量别排其他工作。”

　　“放心，都排开了。”小满在平板上划拉着日程表，“哦对了，刁导助理刚才联系，柏林选片人看片时间定了，1月20号下午三点，在北京电影资料馆。”

　　“知道了。”林芝说，“结果出来记得和我说！”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飞快。林芝在北京、上海、长沙三地跑，忙着各个卫视的跨年晚会彩排和录制。每天都是酒店、演播厅、机场三点一线。

　　12月30号，林芝在上海录制东方卫视的节目。后台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忙碌的工作人员和艺人。她刚做完造型，坐在休息室里等上场。

　　手机震动，陈干事发来微信：“林老师，提前祝新年快乐！宣传片的前期踩点完成了，附上几张现场照片，您先看看感觉。”

　　林芝点开照片——中央大街的薄雪，松花江上的冬泳的人，老道外砂锅店的热气，冰雪大世界排队的孩子……

　　她一张张翻看，回复：“照片很棒，已经等不及要去看看了。也祝您新年快乐！”

　　刚发完，工作人员敲门：“林老师，十分钟后上场。”

　　“好的。”林芝站起身，最后整理了一下妆容。镜子里的人穿着银色演出服，和二十天前在哈尔滨裹着军大衣的样子很不一样。

　　舞台上音乐响起，林芝走到舞台中央。灯光聚焦，音乐前奏响起，她开口唱：

　　“时间是让人猝不及防的东西……”

　　声音通过音响传遍演播厅。台下有观众在跟着唱，在挥舞手臂。

　　两首歌，八分钟，很快就结束了。鞠躬，下台。

　　休息室里准备了水果，林芝吃了片苹果。拿出手机，看到微信有未读消息。点开剧组群，刁导发了一张《白日焰火》的海报初稿，黑白色调，只有她和廖凡的剪影。

　　“海报出来了？”林芝发了一句。

　　廖凡立刻回复：“初稿，大家提提意见。”

　　两人在群里聊了几句设计，其他工作人员也加入讨论。

　　零点倒计时，林芝再次上台，和其他艺人一起唱《明天会更好》。舞台上彩带飞舞，气球升空。主持人带着全场倒数：“十、九、八……三、二、一！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来了。

　　林芝在漫天飞舞的彩带中微笑。

　　走下舞台时，收到陈干事的微信：“新年快乐！”后面跟了一张冰雪大世界的新年灯光秀照片。

　　林芝回复：“新年快乐！很快再见。”

　　卸完妆换好衣服，已经凌晨一点多。车回酒店的路上，街道上还有庆祝的人群。

　　“芝姐，明天一早的飞机回北京，准备3号晚上北京卫视的录播。”小满说。

　　“知道了。”林芝靠在座椅上，“哈尔滨的具体拍摄日期定了吗？”

　　“1月15号到18号，四天三晚。”

　　“好，就这么定。”

　　她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但她没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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