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回家的时候就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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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恕胆战心惊地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他刚进侧门,家仆就对他说:“老爷让您一回来就去他书房。”

  果然是大事不好。

  严恕在考虑是不是先去后院找他继母来救命。还是算了,严家的规矩是少爷七岁以后,后宅妇人一般不干预管教儿子。

  还不如快去严侗那里认个错,混个态度良好。

  虽然心里想得通透,但是走到严侗书房门口的时候,严恕还是纠结了,实在是不想进门找打。

  但是,他知道,肯定是越拖他爹火气越大。

  严恕心里安慰自己:毕竟是亲儿子,总不能直接打死。而且十岁出头的人,贪玩一些正常吧,并没晚回家太多,应该不会重责的。

  于是严恕敲了书房的门。

  “进。”严侗言简意赅,听口气心情一般。

  严恕一进门,直接跪了。

  “你还知道回来!”果然,严侗生气了。

  “额……”严恕也不知道能说啥了,总不能直接自请责罚吧?能不挨还是不挨得好。

  “你去哪儿了?家仆去林家没找到你人。”严侗冷冷问。

  “……”严恕这时候才惊觉,他爹可能不同意他去瓦子看戏。说实话,他还是一个现代人的思维,觉得看戏这事儿,哪怕不算高雅艺术,也是正常娱乐活动,家长是不会反对的。但是,这特么是古代啊!年轻子弟流连戏园子,是很不好的事。

  严恕想清楚这一节以后,根本不敢开口。

  严侗当然没这个耐心,他扬声叫门口的侍墨进来,问:“今日陪你家少爷去哪里玩了?”

  侍墨自然不敢撒谎,说:“去了城西的瓦子。”

  “好,好!怪不得你小子不敢开口。是长出息了,居然敢去那种下九流的地方了!”严侗怒气更甚。

  “他去瓦子,你就跟着?也不劝他别去?我为什么安排你去伺候他,就是看你是个稳重的,想不到照样一点都不懂事。”严侗暂且没发落严恕,先责问家仆。

  “……是林家少爷……说……”侍墨赶紧跪了,吓得话都说不顺溜。

  “什么林家少爷,王家少爷?你们不去,人家绑着你们去?”严侗喝道。

  “你自己去管家那里领二十板子。下去!”严侗发落了侍墨。

  侍墨赶紧退出书房,自去受罚。

  严恕此时已经口中发苦了,侍墨这个连从犯都算不上的人都挨了揍,他这个主犯还有好?

  他赶紧膝行两步,说:“爹爹,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不去。”

  “以后?今日你就不知道不能去么?”严侗问。

  让严恕怎么回呢?他还真的不知道啊。他根本没惹他爹的意思。你说十岁上的孩子看个《西游记》的演出,这怎么了么?他又没去看什么带颜色的戏剧。

  “额,儿子这次去看的是《玄奘法师西行记》,没看什么不好的东西。”严恕赶紧让他爹不要想歪。

  “你就不该进戏园子那种地方,不管进去干什么都不行!你难道不知道,我们严家的子弟是不允许去那种地方的么?”严侗问。

  严恕非常想问一句:难道大伯不是严家子弟?

  但是他不敢。

  严恕觉得自己冤死了,原主应该知道,但是原主的认知不代表他的认知。他如果刻意搜索原主的记忆,的确也是知道的,但是这无法形成那种条件反射一样的认知。

  “我……我以后……再不去了。嗯……从今以后,孩儿禁足在家读书反省,爹爹就饶恕一次。”严恕做最后的努力。

  “哼,你以为我还会许你再出门?”严侗冷哼一声。

  “爹爹……”严恕只能哀求了。

  严侗叹口气,说:“本来我还想着让你松散一日的,结果就是这个样子。你说你是不是自己找不自在?”

  严恕感觉他爹口气没那么严厉了,自己貌似还有救?连忙说:“我知道错了,真不敢了……”

  “好了,别说了。你给我趴好。”严侗打断儿子的求饶。

  “……”严恕无语,这顿打是逃不过了么?他真的啥也没干啊。冤死了!

  “不动是吧?要我传家法么?”严侗语带威胁。

  “额……不是……”严恕只好起来,委屈地趴好。

  严侗见儿子的表情,知道这小子觉得委屈。他也知道严恕肯定没敢去那些比较脏的地方。但是教育子弟要从小防微杜渐,等他儿子变成他大哥那种人,再打就来不及了。

  其实在这个时代,大多数世家子弟的教养并没有那么严厉。进则理学,退则风月,都是常事。但是严侗因为特别反感他大哥那德性,所以对自家儿子的要求就比较严格。

  严侗取过戒尺,一板子抽下去,严恕痛得咬牙。

  严恕是真的觉得委屈,但是他不敢表达,甚至不敢哭,除了咬牙,就只能咬嘴唇了。

  沉默着挨了十几下,严侗开口了:“怎么?和我赌气?觉得我不该打你?”

  “孩儿不敢。爹爹教训的是。”严恕马上说。

  他真的觉得自己已经被他爹抽得没啥自尊心了。要是一个多月之前有人告诉他,他挨家长打的时候能那么说,他死都不信。如今只能呵呵。

  “哼,口不应心。”严侗继续抽。不过考虑到吃晚饭的时候,李氏为儿子求过情了,怕打得重了,又被李氏啰嗦,他手上的力道放轻了一些。

  又抽了十几下,严恕咬牙死忍也忍不住了,开始呼痛。

  严侗觉得差不多了,就停下了手,问:“这下记住哪些地方不能去了么?”

  “记住了。记住了。”严恕赶紧说。

  严侗手一松,饶过了儿子。

  严侗说:“我知道你委屈,觉得别人家子弟都是十几岁出入勾栏瓦舍,听曲看戏,甚至喝酒、赌钱,叫女乐,家里都不怎么管。我却管得你那么严。有怨气,是吧?”

  “孩儿不敢。”严恕低头。

  “你有怨气也正常。但是,只要你还是我儿子,你再敢踏进那些地方一步,我打断你的腿。听到了?”严侗说。

  “听到了。”严恕闷闷地应了。

  “我最厌恶的就是子弟去勾栏瓦肆冶游,你若一定要明知故犯,就别怪我不客气!”严侗语气严厉。

  严恕跪下,说:“孩儿记住了,再不敢去。”

  “嗯,起来吧。我念你是初犯,今日教训得不算重。再有下次,家法伺候。”严侗说。

  严恕站起身,感觉了一下自己的伤势,是还可以。他爹没下特别重的手,挨的时候自然觉得痛,现在不挨了,并没痛到动不得的地步。

  “谢爹爹轻饶,那……我告退了?”严恕小心地问。

  “晚饭在瓦子里吃过了?”严侗问。

  “没有。”严恕回。

  “那就去吃一点,总不能打了一顿还饿你的饭。”严侗说。

  “是。”严恕退出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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