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调查

　　拿着狄仁杰的手令，齐天和阿杰总算顺利进入了皇宫。

　　然而，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顺利。

　　他们暗中调查了李辅国常去的几处宫苑，甚至利用齐天的修为潜入其在的直房仔细探查，除了察觉到一丝极其淡薄的残留妖气外，并没有找到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这老狐狸显然非常谨慎，将痕迹清理得干干净净。

　　“靠，这李辅国也太滑溜了吧？一点马脚都不露？”

　　阿杰有些沮丧地蹲在御花园的假山后抱怨道。

　　齐天也微微皱眉，正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进行时，一阵仪仗开路的声音由远及近。

　　只见一队华丽的仪仗簇拥着一位身着蟒袍的年轻皇子，正朝着宫门方向行去，看样子是要出宫。

　　齐天下意识地运转【真如之见】朝那皇子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他目光骤然一凝！

　　在【真如之见】的视野里，那位皇子周身笼罩的皇家紫气之下，竟隐隐缠绕着几缕极其隐晦的妖气，与李辅国同源，但却更加精纯！

　　这气息并非源自皇子本身，更像是……被动沾染上的？

　　“有情况！”

　　齐天立刻低声对阿杰说道。

　　“走，跟上那个皇子！”

　　“啊？跟上他？天哥，那可是皇子啊！”

　　阿杰吓了一跳。

　　“怕什么，他身上的气息不对劲，很可能跟李辅国有关！”

　　齐天不容置疑地说道，随即施展遁法，悄无声息地尾随在皇子仪仗之后。

　　阿杰见状，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上。

　　他可没齐天那么大本事，只能贴了个掩气符。

　　两人隐匿身形，远远跟着皇子仪仗出了皇宫，穿过繁华的街市，最终来到了一处位于城西，占地面积颇大的别院。

　　皇子轻车熟路地进入其中，门口的守卫显然认得他，并未阻拦。

　　齐天和阿杰在对面的茶楼找了个雅间，暗中观察。

　　“这地方……不像是什么正经地方啊。”

　　阿杰嘀咕着，“皇子偷偷摸摸来这儿干嘛？”

　　齐天没有说话，只是全力催动【真如之见】，仔细感知着那座别院。

　　在他的“视野”中，整座别院都被一层强大的隐匿阵法笼罩。

　　“啧啧……有点东西啊……”

　　齐天眼中精光一闪。

　　“我们之前的调查方向可能错了，李辅国真正的老巢，或许不在宫中，而是在宫外！”

　　齐天和阿杰在那别院外蹲守了许久，期间又看到几位朝中官员鬼鬼祟祟地进出，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那种诡异的幽暗气息。

　　“这地方绝对是个窝点！”

　　阿杰兴奋地低语，“天哥，咱们要不要直接杀进去？”

　　“不急。”

　　齐天摇了摇头。

　　“打草惊蛇反而不好。这别院防守严密，阵法高明，背后之人绝不简单。”

　　他沉吟片刻，对阿杰说：“你继续在这里盯着，记录所有进出的人员和特征。我回伏魔司和狄大人那里查查卷宗，看看这别院背后到底是谁的产业，以及这些出入的官员有什么共同点。”

　　两人分头行动。

　　阿杰利用玩家便利，使用游戏内的截图和记录功能密切监视。

　　齐天则迅速返回伏魔司。

　　齐天刚风风火火地冲进伏魔司院子，正准备直奔案牍库，就听见旁边槐树下传来一个慢悠悠的声音。

　　“臭小子，走路带风，是又捡着钱了还是又捅娄子了？”

　　齐天不用看就知道是谁，脚步一顿，脸上瞬间堆起笑容，凑到石桌边。

　　“哎呦，袁大人，您今天怎么有闲心在这儿晒太阳？”

　　坐在石凳上品茶的，正是须发皆黄、道袍邋遢的袁天罡。

　　他眯着眼打量了齐天一下，嗤笑一声。

　　“少跟老夫打马虎眼。你身上那股子刚突破的玄仙味儿还没散干净，星力躁动，偏偏还沾了一缕宫里的阴秽气……说说吧，又搅和进什么麻烦里了？”

　　齐天嘿嘿一笑，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对面，自顾自倒了杯茶？

　　“什么都瞒不过您老。”

　　他压低声音，把调查李辅国、发现皇子异常、追踪到城西别院，以及怀疑背后可能牵扯到皇后的事情，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袁天罡听着，手指在石桌上无意识地敲击着，浑浊的眼中偶尔闪过一丝精光。

　　袁天罡抿了口茶。

　　“你说得那城西别院的阵法，唤作‘移花接木’，是个高级货色，能缓慢转移气运、乃至神魂本源。”

　　他抬眼看向齐天，神色多了几分凝重。

　　“你小子怀疑到皇子身上，方向没错，但也没全对。他或许知情，或许也是棋子。真正棘手的，是那股精纯的幽暗气息……非妖非魔，极难查寻，借凤气龙脉滋养，图谋甚大。”

　　齐天皱起眉头，“这比杀妖怪还麻烦……”

　　“麻烦？”

　　袁天罡哼了一声。

　　“妖魔之力，刚猛霸道，易察易防。而这股幽暗气息，诡谲阴毒，无声无息间便可篡改命数，侵蚀国运。若让其成了气候，怕是这长安城，都要换个颜色。”

　　他顿了顿，看着齐天。

　　“你小子既然撞上了，也算天意。记住，对付这种东西，蛮力用处不大，需找到其‘咒源’所在。那别院是关键，但核心……恐怕还在别处。”

　　齐天深吸一口气，感觉事情果然大条了。

　　“懂了，多谢袁大人指点！那我先去查查那别院的底细。”

　　“去吧去吧。”

　　袁天罡挥挥手，重新眯起眼睛，仿佛又要睡着。

　　“小心点，别把自己也搭进去。真要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记得跑快点，莫要牵连伏魔司。”

　　“……”

　　齐天嘴角抽了一下。

　　“跑路我最在行！谁能逮得住我？”

　　说完，他便起身，再次风风火火地朝着案牍库冲去，随后又去拜访了狄仁杰。

　　经过调查，结果令人心惊！

　　那座别院，明面上的主人是一位早已告老还乡的闲散宗室。

　　但经过狄仁杰幕僚的深入分析，并结合齐天带回的官员名单，发现所有出入的官员都有一个共同点。

　　他们都与当今皇后娘娘的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或是门生，或是故吏！

　　而那位出宫的皇子，正是皇后所出的嫡子！

　　“难道……这一切的源头，并非李辅国，而是深宫中的皇后？”

　　齐天被这个推断惊住了。

　　李辅国很可能只是摆在明面上的棋子，甚至是负责沾染妖气，吸引注意力的“烟雾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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