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擒获敌将

　　六月十八，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浓重。饮马河北岸五十里处，一支草原骑兵正在仓皇北撤，队伍散乱，旗帜歪斜，显然是夜袭的幸存者。

　　萧北辰独立在一处雪丘后，左眼星辉流转，将这支溃军的每一个细节都纳入眼中。在他的感知里，这支队伍虽然狼狈，但核心处有一股异常沉稳的气息——是个高手。

　　大都督，要不要截杀？赵铁鹰压低声音，巨斧已经握在手中。

　　萧北辰目光锁定那个沉稳气息的源头，我要活的。

　　那是一个穿着千夫长服饰的草原将领，骑着一匹异常神骏的白马，即使在溃败中依然保持着相当的镇定。更让萧北辰在意的是，此人腰间配着一柄装饰华丽的弯刀，刀鞘上镶嵌的宝石在黑暗中闪着微光——那是草原王族的象征。

　　拓跋颜，萧北辰轻声念出这个名字，草原大王的亲侄子，金狼卫千夫长...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诸葛明的羽扇微微一顿：拓跋氏的王族？这可是条大鱼。

　　萧北辰左眼星辉闪烁：所以要活捉。他知道的，肯定比我们想象的要多。

　　**一、雪原追猎**

　　辰时初，溃军进入一片白桦林。拓跋颜终于下令休息，残存的五百多骑兵顿时瘫倒一地。

　　清点人数。拓跋颜的声音依然沉稳，但握着马鞭的手指微微发抖。昨夜的大火还在他眼前燃烧，那个如鬼神般的北辰大都督的身影让他心有余悸。

　　千夫长，还剩五百二十七人，伤者过半。

　　拓跋颜点头，目光扫过疲惫的部下：休息半个时辰，然后继续北上。

　　他走到一棵白桦树下，正要喝水，突然感觉脖颈一凉。低头看去，一柄薄如蝉翼的短刀已经架在脖子上。

　　别动。灵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的刀比你的反应快。

　　几乎同时，四周响起连绵的惨叫声。暗辰卫如同鬼魅般从雪地中现身，精准地制服了每一个试图反抗的草原士兵。

　　拓跋颜瞳孔收缩：暗辰卫？

　　看来你知道我们。灵狐轻笑，那更好办了。

　　但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拓跋颜突然身形一矮，险之又险地避开短刀，同时反手抽出腰间弯刀。刀光如月，直取灵狐咽喉！

　　北辰剑及时架住弯刀。萧北辰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场中，左眼星辉冷冷注视着拓跋颜。

　　不错的反应。萧北辰淡淡道，但还不够。

　　拓跋颜脸色剧变，弯刀狂舞，使出拓跋氏祖传的新月刀法。刀光如瀑，将周围的白桦树削得木屑纷飞。

　　但萧北辰只是闲庭信步般在刀光中穿梭，每一次都恰到好处地避开致命攻击。左眼星辉流转，将刀法的每一个破绽都看得清清楚楚。

　　十招过后，萧北辰突然出手。北辰剑轻轻一点，正中弯刀力道最弱处。

　　嗡——弯刀脱手飞出，深深插入一棵白桦树。

　　拓跋颜还要反抗，却被灵狐从背后制住，特制的牛筋绳瞬间将他捆得结结实实。

　　带走。

　　**二、攻心为上**

　　北辰军大营，地下审讯室。

　　拓跋颜被绑在特制的铁椅上，四周墙壁上点着昏暗的油灯。他试图运转内力，却发现经脉被封，完全使不上力。

　　别白费力气了。萧北辰坐在他对面，这是特制的锁脉针，就是宗师来了也挣脱不开。

　　拓跋颜冷笑：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萧北辰不答，只是左眼星辉流转，仔细观察着这个草原王族。在他的感知中，拓跋颜的气息虽然被压制，但内心远不像表面这么镇定。

　　杀你？萧北辰轻笑，那太浪费了。

　　他起身踱步：拓跋颜，二十八岁，草原大王的亲侄子。母亲是西域楼兰公主，自幼学习中原文化，精通兵法...可惜，因为是混血，在王庭中并不受待见。

　　拓跋颜脸色微变：你...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萧北辰转身直视他的眼睛，你这次担任前锋千夫长，是你的叔叔——草原大王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失败，就要被发配到极北之地牧羊。

　　拓跋颜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萧北辰继续施压：更巧的是，你的未婚妻——阿史那部的明珠，下个月就要嫁给你的堂兄了。如果你就这么死了，或者被发配...

　　别说了！拓跋颜怒吼，但声音中已经带着一丝颤抖。

　　萧北辰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坐回座位，语气突然变得平和：

　　其实，我们不是非要为敌。

　　拓跋颜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萧北辰指尖轻叩桌面，我可以给你一个翻身的机会。

　　**三、威逼利诱**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萧北辰展现了他高超的审讯技巧。

　　他先是让拓跋颜见识了暗辰卫的手段——不是酷刑，而是精准地展示他们掌握的情报。

　　去年三月，你私自挪用军饷，购买西域宝石讨好阿史那明珠。

　　五月，你在酒后辱骂大王子，被人告发。

　　最要命的是...你曾经暗中接触过长安的使者。

　　每说一条，拓跋颜的脸色就白一分。这些本该是绝密的事情，对方竟然如数家珍。

　　够了！拓跋颜终于崩溃，你们到底想怎样？

　　萧北辰示意其他人退下，审讯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很简单。萧北辰直视他的眼睛，跟我合作。

　　背叛草原？不可能！

　　不是背叛，萧北辰摇头，是合作。我可以帮你得到你应得的一切——地位、权力，还有...心爱的女人。

　　拓跋颜沉默良久，终于嘶哑着开口：你要我做什么？

　　首先，萧北辰取出一份地图，告诉我王庭的真实兵力部署。

　　拓跋颜盯着地图，内心激烈挣扎。他知道，一旦开口就再没有回头路了。

　　但想到未婚妻即将投入他人怀抱，想到自己可能被发配到苦寒之地...

　　他深吸一口气，指向地图：王庭主力在这里，但真正精锐的金狼卫在...

　　**四、意外收获**

　　拓跋颜的供词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根据他的描述，草原王庭的内部矛盾远比想象中严重。大王病重，三个王子明争暗斗，各部族首领也在观望。

　　更让人意外的是，他透露了一个惊天秘密：

　　三个月前，有一支来自长安的使团秘密到访王庭。带队的是个宦官，但我偷听到他们谈话...提到了和...废立之事。

　　废立？萧北辰眼神一凝。

　　拓跋颜点头：他们似乎在策划让大王退位，扶持大王子继位。条件是...割让北境三州。

　　审讯室内一片寂静。如果这是真的，那就意味着长安方面有人在与草原勾结，意图出卖国土。

　　你有什么证据？诸葛明沉声问道。

　　拓跋颜从贴身衣物中取出一枚玉佩：这是那个宦官掉落的东西，我偷偷藏了起来。

　　萧北辰接过玉佩。左眼星辉流转，立即感知到上面特殊的气息——这是大内造办处特制的玉佩，只有四品以上的宦官才有资格佩戴。

　　看来，我们的敌人比想象的还要猖狂。萧北辰冷声道。

　　**五、将计就计**

　　获得重要情报后，萧北辰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放他回去。

　　众将都吃了一惊。

　　大都督，这...赵铁鹰急道，好不容易抓到的...

　　萧北辰摆手：一个活着的拓跋颜，比一具尸体有用得多。

　　他转向拓跋颜：我会故意制造机会让你。回去后，你知道该怎么做。

　　拓跋颜深吸一口气：我需要一些，才能取信于人。

　　当然。萧北辰取出一份假情报，这是北辰军下一步的作战计划，你可以带回去。

　　拓跋颜接过情报，深深看了萧北辰一眼：你不怕我反悔？

　　萧北辰左眼星辉闪烁：我既然敢放你回去，自然有制衡的手段。

　　他指尖星辉一闪，一点微光没入拓跋颜体内：星辉印记，千里之内，我都能感知到你的位置。如果背叛...

　　后面的话不用多说。

　　当夜，在暗辰卫的下，拓跋颜成功，还带走了那份假情报。

　　了望塔上，萧北辰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左眼星辉明灭不定。

　　大都督真的相信他？诸葛明问道。

　　相不相信不重要。萧北辰淡淡道，重要的是，他已经成了我们插在草原王庭的一颗钉子。

　　接下来，就该看这颗钉子能发挥多大作用了。

　　远方的雪原上，拓跋颜正在策马狂奔。他的怀中揣着假情报，体内留着星辉印记，心中充满复杂的情绪。

　　这场擒获敌将的行动，收获的远不止一个千夫长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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