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朝中异动

　　六月二十五，黄昏。一骑快马冲破北辰城门的暮色，马上的驿卒高举着插有三支红色翎羽的密信，直驰大都督府。

　　八百里加急！长安密报！

　　萧北辰正在与诸葛明商议军务，听到通报立即起身。当他拆开那封用特殊药水密封的密信时，左眼星辉不自觉地流转起来。

　　太子监国了。

　　短短五个字，让书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诸葛明羽扇顿在半空：陛下呢？

　　突发重病，卧床不起。萧北辰将密信递过去，三日前，皇后与宰相林文渊联名上表，请太子监国理政。百官...无人反对。

　　密信是暗辰卫用特殊渠道传回的，上面详细记录了这场政变的经过。永昌帝在早朝时突然晕倒，太医诊断为中风。太子李琝在母族和宰相的支持下，迅速接管了朝政。

　　好巧的时机。诸葛明眼神锐利，草原战事正紧，北境刚刚稳定，陛下就突然病倒。

　　萧北辰走到窗前，望着长安方向：更巧的是，监国后的第一道诏令，就是任命新的兵部尚书。

　　是谁？

　　杨国忠。萧北辰吐出这个名字，太子妃的叔父，出了名的贪财好权。

　　诸葛明展开羽扇：看来，太子党是要全面掌控朝局了。

　　**一、暗流涌动**

　　接下来的三天，更多的消息从长安传来。

　　太子监国后，立即进行了一系列人事调整。户部、吏部、兵部等关键部门都换上了太子亲信。更让人不安的是，边境各镇的节度使都收到了要求的密信。

　　这是在逼我们站队。赵铁鹰愤愤道，那群长安的蛀虫，打仗时不见人影，争权夺利倒是一个比一个积极。

　　萧北辰没有立即表态，而是让暗辰卫全力收集情报。

　　六月二十八，更惊人的消息传来：太子以整顿军务为名，派钦差前往各边镇巡查。前往北境的钦差，正是新任兵部尚书杨国忠。

　　来者不善。诸葛明分析道，杨国忠是出了名的酷吏，所到之处必然掀起大狱。这次来北境，恐怕是冲着大都督来的。

　　萧北辰冷笑：那就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但就在杨国忠出京的同时，另一支队伍也悄悄离开了长安——由内侍省太监高力士带领的劳军使团。

　　高力士是陛下的人。诸葛明指出，这个时候派他来，意味深长啊。

　　萧北辰左眼星辉流转：看来长安的局势，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二、双使同行**

　　七月初三，两支使团同时抵达北境。

　　杨国忠的钦差队伍浩浩荡荡，光是随行的护卫就有五百人，还有数十辆装载着文书卷宗的大车。他一到北辰城，就住进了最豪华的驿馆，立即开始。

　　相比之下，高力士的劳军使团就要低调得多。只有二十余人，带着一些普通的劳军物资，住在普通的官舍里。

　　杨国忠昨日查阅了所有军械账簿，今日又在盘问粮草调度。灵狐汇报着监视情况，他特别关心新军的训练情况和军费开支。

　　萧北辰点头：这是在找我们的把柄。

　　高力士那边却很安静，除了例行劳军，就是四处走走看看，像是在...观察民情。

　　这时，亲卫来报：大都督，杨尚书请您过府一叙。

　　萧北辰与诸葛明对视一眼：戏肉来了。

　　**三、鸿门宴**

　　杨国忠暂住的驿馆被重兵把守，气氛肃杀。萧北辰只带了赵铁鹰和四名亲卫前往，但暗地里，灵狐已经带着暗辰卫潜伏在四周。

　　宴会厅内，杨国忠高坐主位。他年约五十，面色红润，手指上戴满了各色宝石戒指，一副暴发户的做派。

　　萧大都督，久仰大名啊。他皮笑肉不笑地举杯，年纪轻轻就统领北境军政，真是英雄出少年。

　　萧北辰淡然举杯：杨尚书过奖。

　　酒过三巡，杨国忠终于切入正题：本官这次奉太子殿下之命巡查北境，发现了一些...问题。

　　他使了个眼色，立即有随从抬上几口大箱，里面装满了账簿文书。

　　大都督请看，杨国忠抽出一本账簿，去岁北境军费开支高达八百万两，但实际在册兵力只有五万。这个数字...不太对劲啊。

　　赵铁鹰忍不住道：杨尚书有所不知，北境物价昂贵，而且还要供养数万流民...

　　杨国忠挑眉，用军费养流民？这可是擅用公款的重罪啊。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萧北辰却不慌不忙：杨尚书可能不了解北境的情况。这些流民都是战乱所致，若不妥善安置，恐怕会滋生民变。届时损失的，就不止是银钱了。

　　杨国忠眯起眼睛：即便如此，也该向朝廷请示。大都督擅自做主，恐怕不妥吧？

　　事急从权。萧北辰淡淡道，若是事事请示，等批复下来，北境早就乱了。

　　两人针锋相对，宴会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四、夜访**

　　就在宴会不欢而散的同时，高力士却悄悄来到了大都督府的后门。

　　高公公这是？萧北辰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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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力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大都督，借一步说话。

　　在密室中，高力士取出一个锦盒：这是陛下让老奴带给大都督的。

　　锦盒中是一方玉佩，上面刻着精忠报国四字。萧北辰认出这是永昌帝随身佩戴的玉佩。

　　陛下...真的病重？

　　高力士叹息：陛下是中了毒。太医说是慢性毒药，至少服用了半年之久。

　　萧北辰与诸葛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陛下昏迷前，让老奴一定要把这个交给大都督。高力士压低声音，陛下说...北辰不能倒。

　　那太子...

　　大都督应该明白，高力士意味深长地说，有些事，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杨国忠这次来，带着太子的密令——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大都督的罪证。

　　什么罪证？

　　通敌叛国。

　　**五、风暴将至**

　　送走高力士后，萧北辰独自在密室中沉思。

　　左眼星辉流转，将当前的局势分析得清清楚楚。太子党已经全面发动，不仅要掌控朝局，还要清除所有潜在威胁。镇北王府，就是他们的首要目标。

　　看来，长安是要对我们动手了。诸葛明轻声道。

　　萧北辰摩挲着手中的玉佩：陛下在这个时候送来这个，是在提醒我们，也是在警告我们。

　　大都督打算如何应对？

　　萧北辰起身，左眼星辉在黑暗中熠熠生辉：既然风暴要来，那就让它来得更猛烈些。

　　他走到墙边的北境地图前：传令各军，加强戒备。另外...让暗辰卫全力收集太子党的罪证。

　　大都督是要...

　　他们想给我按个通敌叛国的罪名，萧北辰冷笑，那我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通敌叛国。

　　当夜，数只信鸽从大都督府飞出，带着密令飞往各地。

　　朝中的异动，已经让北境进入了最高警戒状态。而这场政治风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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