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海眼危机与玉佩指引

　　返程的渔船在海面上行驶，月光下的海面虽不再泛着诡异的红光，却透着一股刺骨的凉意。甲板上，澜月正用一块干净的海草布擦拭着尾巴上残留的锁链痕迹，黑色的毒素已经褪去大半，露出底下银紫色的鳞片。她看着林砚手里那块刻着“林”字的玉佩，突然开口：“你父亲当年在潜脉缠斗时，曾跟我说过，三脉之中，主脉的‘海眼’才是裂脉门的能量核心。潜脉脉眼只是分支，破脉者净化不了潜脉，肯定会去海眼动手。”

　　“海眼在哪里？”林砚立刻追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玉佩不知何时开始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某个方向。

　　“在沉船湾最深处的‘漩涡海沟’里，”澜月指向渔船前方，“那里常年有逆时针的漩涡，普通人根本靠近不了，只有借助定潮珠的力量才能稳住潮汐。十年前，你父亲就是在海眼附近，第一次和破脉者正面交手。”

　　阿汐抱着定潮珠，水晶盒上的蓝光突然闪烁了一下：“定潮珠能感应到海眼的能量，刚才它在震动，好像海眼的纯净力量正在被吞噬。”

　　话音刚落，渔船突然剧烈摇晃起来，船底传来“咚咚”的撞击声，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水下跟着。巫祝趴在船边往下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是‘浊脉章鱼’！被噬脉晶污染变异的海怪，触手能吸收海脉的力量！”

　　林砚立刻起身，将海心石握在手里，淡青色光芒顺着船舷往下延伸。水下突然伸出一条粗壮的触手，触手上布满黑色的斑纹，斑纹间还嵌着细小的噬脉晶碎片，朝着渔船的船底拍来。

　　“快躲开！”澜月尾巴用力一甩，身体跃到船尾，双手结出一个古老的印记，淡紫色的光刃朝着触手斩去。光刃划过触手，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黑色的汁液从伤口渗出，落在海里竟让海水泛起细小的泡沫。

　　“它的皮肤被噬脉晶强化过，普通攻击没用！”阿汐将定潮珠举过头顶，蓝光瞬间暴涨，形成一道透明的屏障，挡住了接踵而至的第二条触手，“定潮珠能暂时定住它的动作，林砚，你用海心石找它的核心！变异海怪的核心都藏在触手根部，那里没有鳞片保护！”

　　林砚点头，借着定潮珠定住触手的间隙，纵身跃到水面上。他踩着一块漂浮的碎木，握紧泛着青光的鱼骨匕首，目光锁定在最粗的那条触手根部——那里果然有一块拳头大小的淡红色晶体，正是噬脉晶污染形成的核心。

　　“就是现在！”阿汐突然加大定潮珠的力量，所有触手都被蓝光定在半空，无法动弹。林砚趁机冲过去，匕首狠狠刺向红色核心，淡青色光芒顺着匕首注入，核心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红光，随后化作飞灰消散。

　　浊脉章鱼发出一阵凄厉的嘶吼，失去核心的触手开始慢慢变黑、僵硬，最后沉入海底。林砚回到渔船上，刚想喘口气，掌心的玉佩突然剧烈发烫，光芒顺着指尖蔓延，指向渔船前方——那里正是漩涡海沟的方向。

　　“玉佩在指引方向！”阿汐惊喜地凑过来，“它肯定感应到了你父亲的气息，说不定你父亲就在海眼附近！”

　　林砚握紧玉佩，心中涌起一阵激动。这一路的奔波、战斗，都是为了找到父亲，现在希望终于近在眼前。他抬头看向漩涡海沟的方向，远处的海面上已经能看到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泛着淡淡的黑色，正是海眼被污染的迹象。

　　渔船靠近漩涡海沟时，定潮珠的蓝光变得越来越亮。阿汐将定潮珠贴在船首，蓝光顺着海水延伸，在漩涡外围形成一道淡蓝色的光带，硬生生将逆时针的漩涡稳住，开出一条通往海沟深处的通道。

　　“小心，破脉者肯定在里面设了陷阱。”澜月握紧腰间的鱼骨剑，银紫色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和巫祝守住通道口，你们进去净化海眼，一旦遇到危险，就用鲸骨哨通知我们。”

　　林砚和阿汐点头，顺着光带往海沟深处游去。越靠近海眼，周围的海水温度越低，黑色的锁链从海沟壁上垂下来，像无数条毒蛇般缠绕着，锁链上的噬脉晶碎片泛着红光，将海水染成淡淡的粉色。

　　终于，海眼出现在眼前——那是一个篮球大小的光球，悬浮在海沟底部，周围缠绕着比潜脉更粗的黑色锁链，锁链的另一端连接着裂脉门的石门，石门上的“裂脉”二字泛着诡异的红光，比之前在鲸落区看到的更亮。

　　“破脉者不在这？”阿汐疑惑地环顾四周，突然注意到海眼旁的一块礁石上，放着半块引脉盒碎片——碎片的纹路与林砚手里的残片能拼接在一起，显然是破脉者故意留下的。

　　林砚刚想伸手去拿碎片，玉佩突然发出强烈的光芒，从他掌心飞出，悬浮在海眼上方。玉佩的光芒与海眼的光交织在一起，海沟深处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是父亲的声音，带着虚弱却坚定的语气：“砚儿，别碰引脉盒碎片，那是陷阱……海眼下方有暗室，我在里面……”

　　声音突然中断，玉佩的光芒也弱了下去，重新落回林砚手里。就在这时，裂脉门的石门突然震动起来，黑色锁链开始收紧，将海眼的光芒一点点往石门里拉——破脉者的陷阱触发了！

　　“不好！锁链在吸收海眼的能量！”阿汐立刻将定潮珠贴在锁链上，蓝光试图阻止能量流失，却被锁链的红光压制，“林砚，你去海眼下方找暗室，我来稳住海眼！记住，一定要找到你父亲，他知道如何彻底关闭裂脉门！”

　　林砚看着阿汐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他握紧玉佩，顺着海眼下方的礁石摸索，果然摸到一块松动的岩石——岩石后面是一道狭窄的暗门，暗门里泛着淡淡的青光，正是海心石同源的力量。

　　他推开暗门，里面的景象让他眼眶一红：暗室中央，一个穿着渔族服饰的男人靠在石壁上，面色苍白，身上缠绕着已经褪色的黑色锁链，正是他寻找已久的父亲！男人的胸口微微起伏，还有呼吸，只是意识模糊，手里紧紧攥着一块小小的护脉符碎片——是当年完整护脉符的另一半。

　　“爹！”林砚冲过去，将海心石贴在父亲的胸口。淡青色光芒顺着父亲的身体蔓延，黑色锁链开始慢慢褪去，男人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看到林砚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后又满是担忧：“砚儿，快……破脉者的真实身份是……”

　　话音未落，暗室外突然传来阿汐的惊呼：“林砚！快出来！裂脉门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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