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脉泉清淤与讲堂新声

　　护脉讲堂的晨课总是从一阵符文吟诵声开始。这天清晨，阿瑶刚跟着巫祝念完第一段符文，就突然捂住了怀里的蓝晶石，脸色微变：“不对劲！讲堂后面的脉泉，能量波动好弱，而且……好像有股闷堵的感觉！”

　　众人立刻跟着阿瑶往后走。讲堂后方的“脉泉”是海脉能量的一处小出口，平时只会冒出淡淡的青雾，雾里带着海草的清香，周围的海草长得格外茂盛，常有小鱼在雾边嬉戏。可今天，脉泉冒出的雾浓得像化不开的云，泛着淡淡的灰青色，周围的海草蔫蔫地垂着，叶子边缘还泛着枯黄，连平时最活跃的小银鱼都不见踪影。

　　“雾太浓了，能量散不出去，都憋在泉眼里了。”巫祝蹲下身，指尖掠过脉泉边缘的沙子，沾起一层细腻的黑灰色粉末，“是‘淤砂’，脉泉的能量出口被堵住了，能量淤积才让雾变浓，还影响了周围的植物。”

　　澜月翻出《海脉杂记》，指着其中一页：“脉泉每半年会积一次淤砂，以前是族老们用‘引脉术’疏通，现在我们得自己来。淤砂堵得越久，能量越容易紊乱，到时候会影响整个讲堂附近的海脉。”

　　“我来做清淤的工具！”阿风立刻说道，他昨天刚跟着张伯学了用鲸骨做小物件，“可以做个‘勺形铲’，勺头带小孔，既能挖淤砂，又能过滤掉沙子里的海草，不会堵住泉眼。”

　　阿溪也凑过来，手里还攥着几根晒干的“龙须草”：“我奶奶说，龙须草能吸附淤砂里的杂质，我们可以把草编成绳，放进泉眼里，先吸附杂质，再用铲子挖，这样清得更干净。”

　　阿海则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图谱，蹲在脉泉边快速画着：“脉泉的出口在地下三尺的地方，淤砂应该是从侧面的小通道积进去的，我们得先标记出通道的位置，别挖错了伤着泉眼的脉壁。”

　　林砚看着少年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出主意，笑着点头：“那就分工来：阿风跟张伯去做清淤铲和龙须草绳；阿海和阿瑶负责标记泉眼通道和感知能量，别让我们挖的时候碰到脉壁；阿溪你准备鲛人族的‘润脉露’，清完淤砂后，滴在泉眼里，能滋养脉壁；我和阿汐、澜月、巫祝负责清淤，用三圣物稳住能量，别让淤积的能量突然爆发。”

　　张伯很快就带着阿风做好了工具：清淤铲的勺头是用磨得光滑的鲸骨做的，边缘圆润，不会划伤脉壁；龙须草绳则编得又粗又韧，上面还缠着细小的海藻纤维，吸附力更强。阿海也画好了标记图，用白色的贝壳粉在脉泉周围画出了通道的轮廓，阿瑶则抱着蓝晶石，时刻关注着能量变化：“现在能量还很稳，我们可以开始挖了！”

　　林砚先将海心石放在脉泉旁的礁石上，淡青色光芒顺着礁石渗入地下，在泉眼周围形成一道能量护罩；阿汐则将定潮珠悬在泉眼上方，淡蓝色光芒像一层薄纱，罩住浓得化不开的脉雾，防止雾里的杂质扩散；巫祝和澜月则手持符文，在标记线外侧埋下“镇脉符”，进一步稳定周围的海脉能量。

　　“我先来！”阿风拿起一把清淤铲，小心翼翼地沿着贝壳粉标记的线挖下去。淤砂比想象中更松软，一铲下去就能挖起一大勺，勺头上的小孔滤掉了海草碎末，只留下黑灰色的细砂。阿溪则将龙须草绳放进挖开的通道里，绳子很快就吸满了淤砂，变得沉甸甸的，她轻轻把绳子拉出来，抖掉淤砂，又重新放进去。

　　阿瑶蹲在旁边，蓝晶石的光芒忽明忽暗：“左边的通道快通了！能量开始流动了！”阿海立刻凑过去，调整标记线：“再往右边挖一点，那里还有淤砂，别留下死角！”

　　张伯也没闲着，他在旁边搭建了一个临时的“滤砂架”，用竹编的筛子将挖出来的淤砂过滤一遍，把里面混着的脉泉碎石捡出来：“这些碎石是脉壁上掉下来的，以后可以用来修补泉眼周围的礁石，别浪费了。”

　　挖了约莫一个时辰，阿瑶突然欢呼起来：“通了！能量全通了！”众人望去，脉泉里的浓雾渐渐散去，露出清澈的泉眼，淡青色的能量像细小的溪流，从泉眼里缓缓冒出，带着清新的海草香。周围蔫蔫的海草像是被唤醒了一样，慢慢挺直了叶子，边缘的枯黄也渐渐褪去，几只小银鱼不知从哪里游了过来，在泉眼旁欢快地打转。

　　“快滴润脉露！”阿溪赶紧从布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滴透明的液体，滴在泉眼里。液体碰到能量，瞬间化作一层淡绿色的薄膜，裹住泉眼的脉壁，阿瑶惊喜地说：“脉壁的能量更润了！以后不容易积淤砂了！”

　　林砚掏出父亲的笔记，翻到关于脉泉清淤的一页，上面画着简单的清淤工具图，旁边写着：“脉泉如喉，需常清之；护脉如护家，需众人动手，方得长久。”他笑着把笔记递给阿海和阿瑶：“你们看，我爹当年清淤用的工具，跟阿风做的差不多，都是靠大家的巧思。”

　　阿海接过笔记，认真地把清淤的方法和工具画在自己的小图谱上：“以后我把这个加进护脉手册里，让更多人知道怎么清淤。”阿风也凑过来，在旁边写下清淤铲的制作方法：“还有我的工具，以后谁要做，照着这个方法来就行。”

　　当天下午，渔镇和鲛人岛的人都来帮忙，把护脉讲堂扩建了一圈，还在脉泉周围修了一圈矮石栏，栏上刻着“脉泉清淤法”，方便大家学习。张伯还做了几套备用的清淤工具，放在讲堂的角落里，旁边贴着阿海画的使用说明。

　　夜幕降临时，护脉讲堂的灯火比平时更亮。新加入的几个孩子正围着阿瑶，听她讲感知海脉能量的方法；阿海在石板上画着新的护脉图谱，阿风在旁边帮忙磨木炭；阿溪则教大家编龙须草绳，说以后可以用来做更多护脉工具；林砚和阿汐坐在脉泉边，看着泉眼冒出的淡青雾，父亲的玉佩在林砚掌心泛着温和的光芒，与泉眼的能量遥相呼应。

　　“你看，”阿汐轻声说，“讲堂越来越热闹了，越来越多人加入我们，这就是最好的守护。”

　　林砚点头，望向远处的渔镇和鲛人岛，两处的灯火像星星一样，点缀在海面上。他知道，护脉的路还很长，但只要有这样一群人——有会做工具的阿风，有懂图谱的阿海，有能感知能量的阿瑶，有懂鲛人方法的阿溪，有默默付出的张伯，有博学的澜月和巫祝，还有每一个愿意为这片海动手的人，这片海就永远不会失去生机。

　　脉泉的雾轻轻飘着，带着海草的清香，周围的海草随风摇曳，小银鱼在泉边嬉戏。护脉讲堂里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和符文吟诵声，与海面上的浪声交织在一起，像是一首温柔的守护之歌，在夜色中缓缓流淌，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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