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血土崩裂：四倍界王拳的弹腿与血月降世的疯魔》

　　残阳的血色彻底浸透了西都郊外的平原，天地间只剩下两种颜色：焦黑的土，暗红的血。裂开的地壳深处还在冒着热气，每一道缝隙里都嵌着破碎的皮肉与金属残片——那是被能量风暴撕碎的飞行器残骸，如今成了这片炼狱最狰狞的装饰。悟空半跪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的腥甜，左肩的伤口早已失去知觉，露出的白骨上沾着凝固的血块，稍一动弹，就有新的血珠顺着臂弯滚落，在脚下的焦土上晕开小小的红圈。

　　他的橙色武道服早已成了破烂的布条，唯有腰间那块还勉强挂着，被汗水与血渍浸成深褐色。后背扎着的几根钢架碎片不知何时被震断了两根，剩下的半截仍嵌在肉里，随着他的喘息微微颤动，每一次颤动都像有把钝刀在反复切割内脏。可他不敢倒下，甚至不敢闭眼——视线尽头，贝吉塔正扶着一块倾斜的岩壁挣扎着站起，那道被四倍界王拳弹腿踹中的侧腰，此刻肿得像塞进了块烧红的烙铁，黑色战斗服的裂口处，能看见外翻的血肉正随着呼吸蠕动。

　　“嗬……嗬……”贝吉塔的喘息比破风箱还难听，他抬起头，半边脸被血糊住，只剩一只眼睛还露在外面，那只眼睛里燃烧着的，是比残阳更烈的疯狂。“下级……杂碎……”他咬着牙，每吐出一个字都带出血沫，“你以为……这点力道……就能打倒赛亚人王子？”

　　悟空没有回话，只是缓缓站直身体。四倍界王拳的赤金色气焰在他周身翻涌，却比刚才黯淡了几分——这股力量的反噬正在啃噬他的经脉，手臂的肌肉在不受控制地抽搐，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同时扎刺。但他的眼神比钢铁更硬，瞳孔里映着远处城市的轮廓，那里有布尔玛的家，有悟饭的摇篮，有无数等待明天的人。

　　“我必须赢。”他低声说，声音沙哑却坚定，赤金色气焰突然暴涨半尺，将周围的血雾都震得四散。“为了他们，我不能输！”

　　话音未落，他猛地蹬地——“轰！”本就龟裂的大地骤然下陷两米，形成一个边缘泛着焦黑的圆形深坑，碎石与焦土被气劲掀飞，在半空化作齑粉。悟空的身影已如离弦之箭窜出，在空中拧身的瞬间，左腿带着破空的锐啸率先踹出，正是12路弹腿的杀招“连环破山”！

　　第一脚踹在贝吉塔的胸口，“咔嚓”一声脆响，贝吉塔的身体像被巨锤砸中，整个人弓成了虾米，口中喷出的血雾在赤金色气焰中瞬间蒸发。不等他落地，悟空的右腿已如钢鞭横扫，正中他的侧脸，这一脚的力道让贝吉塔的脖颈以诡异的角度扭曲，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撞断七棵早已枯死的巨树后，重重砸进岩壁——“轰隆！”数吨重的岩石轰然坍塌，将他埋了半截身子，烟尘中只露出一只还在抽搐的手臂。

　　悟空拄着膝盖喘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四倍界王拳的反噬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可他不敢停，视线死死锁着那堆碎石——他太了解贝吉塔了，这个骄傲到骨子里的赛亚人王子，绝不会就这么倒下。

　　果然，“嘭！”的一声巨响，碎石堆炸开，贝吉塔浑身是血地冲了出来。他的左臂以不自然的角度耷拉着，锁骨断裂的地方露出森白的骨茬，可他像感觉不到痛似的，用仅剩的右手攥成拳头，每一步踏在焦土上都发出沉闷的碾压声。“杂碎……你彻底……激怒我了……”他的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每说一个字都有血沫从嘴角涌出，滴落在地上，溅起细小的血花。

　　他突然疯了似的抬头扫视天空，双手在空气中乱抓，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嘶吼：“月亮！我的月亮在哪？！”猩红的眼眸在血色天幕下扫来扫去，从东到西，从南到北，连天边最后一丝残阳都被他瞪得瑟缩。“不可能……怎么会没有？”他抓着自己的头发猛扯，头皮被生生撕下一块，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胸前的伤口上，激起一阵痉挛般的颤抖。“没有月亮，我怎么变巨猿？怎么撕碎你这个杂碎？！”

　　他哪里记得，早在天下第一武道会那年，悟空失控变巨猿大闹会场时，龟仙人为阻止灾难，凝聚毕生功力打出的龟派气功波，早已将那轮曾唤醒无数赛亚人野性的天然月亮，轰成了宇宙尘埃。这片天空下，早就没有能让他变身的光源了。

　　“找不到……连月亮都要背叛我……”贝吉塔的嘶吼渐渐低哑，他趴在地上剧烈喘息，身上的血在地面积成小小的水洼，与焦土混在一起，变成粘稠的黑红色。可就在这时，他垂着的眼皮突然猛地抬起，眼底的疯狂被一种阴鸷的光取代——像是溺水者抓到了最后一根水草，又像是猎人锁定了藏在暗处的猎物。

　　王族血脉里的战斗本能在疯狂检索被遗忘的知识，那些关于赛亚人起源、关于王族特权的古老记忆碎片，此刻突然拼凑成完整的图案。他的嘴角慢慢往上翘，先是一丝冷笑，随即咧成狰狞的弧度，最后化作反派被逼到绝境时特有的、带着疯狂与得意的笑声：“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这笑声在死寂的荒原上回荡，听得悟空心头发紧，背后的冷汗混着血渍往下淌。

　　贝吉塔缓缓站直身体，尽管每动一下都疼得抽搐，眼神却重新变得倨傲，像俯视蝼蚁般看着悟空：“愚蠢的下级战士，你以为赛亚人变巨猿，只能靠天上那轮破月亮？”他抬手指向悟空的身后——那里空空如也，悟空的尾巴早在少年时就被切除，“连尾巴都没有的废物，当然不懂王族的真正力量。”

　　悟空皱眉：“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贝吉塔猛地抬起双手，掌心相对，暗紫色的气劲开始在他掌间凝聚，像两团跳动的鬼火，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冰冷刺骨，“某些精英赛亚人与王族，天生就能制造人造月亮。今天就让你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赛亚人荣耀！”

　　话音未落，他双手猛地往高空一抛，那团暗紫色气劲骤然升空，在百米高的地方“嘭”地炸开，化作一轮直径数十米的银白色光球。光球散发着与天然月亮相似的能量波，却比月光更刺眼、更凛冽，悬在血色天幕下，像一只冰冷的眼睛俯视着大地。空气仿佛被这轮人造月亮冻结了，连能量乱流都变得缓慢，只有那银白色的光芒，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缓缓笼罩整个平原。

　　“这是……人造月亮？！”悟空瞳孔骤缩，界王焦急的呼喊从遥远的界王星传来，带着电流般的杂音：“悟空！那是赛亚人王族的秘术！巨猿形态会让他的力量暴涨十倍！快阻止他！用龟派气功毁掉那东西！”

　　可已经晚了。

　　贝吉塔死死盯着那轮人造月亮，喉咙里发出非人的低吼，骨骼发出“咔咔”的脆响，肌肉像吹气般疯狂膨胀。10米、20米、30米……不过片刻，一头覆盖着浓密黑毛的巨猿便屹立在荒原上，猩红的瞳孔比人造月亮更亮，死死锁定着渺小如蝼蚁的悟空。巨猿的每一根毛发都像钢针般竖起，沾满了凝固的血渍，胸口那道被悟空踹出的伤口还在渗血，却在庞大的体型下显得微不足道。

　　“哈哈哈哈！”巨猿仰头狂啸，声浪震得天空的云层都在颤抖，脚下的大地发出痛苦的呻吟，新的裂缝顺着悟空的脚边蔓延开去，长度足有数百米。“感受绝望吧！我才是全宇宙最强的战士！接受赛亚王族的恐怖吧！地球人和你这个杂碎，都给我去死！”

　　粗壮的巨臂狠狠捶打胸口，每一拳都让大地剧烈震颤，远处的城市传来玻璃破碎的脆响，连地壳深处的岩浆都仿佛被震得翻涌起来。巨猿贝吉塔猛地低下头，猩红的瞳孔里映出悟空的身影，那眼神里没有丝毫理智，只有纯粹的杀戮欲望。

　　“吼——！”他猛地抬脚，朝着悟空所在的位置踩了下去。那只脚掌比悟空整个人还大，带着泰山压顶的气势，所过之处，空气被压缩成实质的气墙，焦土被掀起数米高的浪。

　　悟空猛地侧身翻滚，躲过这致命一踩——“轰隆！”巨猿的脚掌落在地上，砸出一个直径五十米的深坑，黑色的烟尘混合着岩浆的热气冲天而起，碎石像炮弹般四射。悟空刚站稳，就见巨猿的尾巴如钢鞭般抽来，他慌忙抬臂格挡，“嘭”的一声闷响，整个人被抽飞出去，撞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岩石瞬间粉碎，悟空喷出一口鲜血，左臂的骨头传来断裂的剧痛，四倍界王拳的赤金色气焰剧烈晃动，差点溃散。

　　“还没完呢！”巨猿贝吉塔嘶吼着，探出血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渍（那是他自己的血），再次抬起巨臂，朝着悟空的方向横扫过来。这一臂带着撕裂天地的气势，空气被搅成旋涡，发出尖锐的呼啸，仿佛要将这片平原连同悟空一起扫成尘埃。

　　悟空咬紧牙关，忍着左臂的剧痛，猛地调动四倍界王拳的气劲。赤金色的气焰再次暴涨，他双脚在地上划出两道深沟，迎着巨猿的手臂冲了上去。在巨臂扫到面前的瞬间，他突然矮身，借着气劲在地面滑行，躲开臂锋的同时，右拳凝聚全身力量，狠狠砸向巨猿的脚踝——那里是巨猿身上相对脆弱的地方，也是唯一可能造成伤害的位置。

　　“嘭！”拳头与巨猿的脚踝相撞，发出金属碰撞般的脆响。悟空只觉一股沛然巨力传来，右臂的骨头差点被震断，整个人被弹飞出去，在空中喷出一口血雾。而巨猿贝吉塔只是踉跄了一下，猩红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不耐烦，仿佛被蚊子叮了一口。他低头看着悟空，猛地抬起另一只脚，朝着空中的悟空踹了过去。

　　这一脚的速度比刚才更快，悟空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勉强凝聚气劲护住胸口。“嘭！”他像被高速行驶的列车撞到，整个人化作一道流星，倒飞出去，重重撞在远处的岩壁上。“咔嚓”一声，岩壁被撞出一个人形的大洞，悟空镶嵌在里面，口中不断涌出鲜血，连咳都咳不出来，只能感觉到内脏在剧烈疼痛，仿佛每一个器官都移了位。四倍界王拳的赤金色气焰黯淡到了极点，几乎要熄灭。

　　“悟空！”界王的呼喊带着哭腔，“快认输吧！你打不过他的！逃啊！”

　　悟空没有逃。他看着远处巨猿贝吉塔那疯狂的身影，看着那轮冰冷的人造月亮，又想起了悟饭熟睡时的笑脸，想起了布尔玛调试机器时认真的侧脸，想起了龟仙人师父总说的“武道的意义是守护”。他的手指在碎石中微微动了动，嵌在后背的钢架碎片被他硬生生拔了出来，带出一串血珠。

　　“我不能……放弃……”他低声说，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缓缓从岩壁的洞里爬出来，每动一下都像散架般疼痛，可他的眼神却重新亮了起来。四倍界王拳的赤金色气焰，在他周身重新燃起，这一次，比之前更加炽烈。

　　他猛地抬头，看向巨猿贝吉塔，张开双臂，掌心相对，蓝色的能量开始在他掌心凝聚。“龟……派……气……功……”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却异常清晰。蓝色的光芒越来越亮，与赤金色的界王拳气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瑰丽而危险的光带。

　　巨猿贝吉塔似乎察觉到了威胁，他再次嘶吼着冲了过来，庞大的身躯让大地都在摇晃，裂缝如蛛网般蔓延，将平原分割成无数块。他的巨掌朝着悟空拍了下来，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

　　“波！”悟空将凝聚到极致的龟派气功推了出去。蓝色的能量洪流如巨龙般咆哮着，迎着巨猿的手掌冲了上去。能量碰撞的瞬间，整个天地都被白光吞噬，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无尽的光芒，笼罩着这片血与火的炼狱。

　　光芒中，悟空的身影摇摇欲坠，却始终没有倒下。他看着那道蓝色的能量洪流与巨猿的手掌僵持着，看着周围的焦土被能量掀飞，看着远处城市的轮廓在光芒中若隐若现。

　　他知道，这还不是结束。只要他还能站着，就必须打下去——为了孩子们的明天，为了这个世界的明天。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白光之外，人造月亮依旧悬在血色天幕上，巨猿的嘶吼与龟派气功的轰鸣，在光芒中交织成一曲惨烈的战歌。而这片被血与火浸透的平原，还在见证着这场不死不休的对决，见证着一个战士为守护而战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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