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枯石星：交易、矿洞与被困的卡卡》

　　“赛亚号”的引擎声在西银河无坐标星域的星雾里，只剩一道细不可闻的嗡鸣，像濒死飞虫振翅，裹着冰冷的星尘贴在舰体外壳上，连舱内都能隐约感觉到那股寒意。达列斯半蹲在舷窗前，指节死死抵着探测器的显示屏，指腹因为太用力，已经把屏幕边缘的合金壳按出了淡淡的印子。屏幕里，属于赛亚人的气脉还在疯狂跳动，却被一层浓得化不开的“墨色干扰”裹着——这星域的磁场太强，气团只能勉强显露出“浓度极高”的轮廓，像被黑布蒙住的烛火，再想往下探具体的能量数值、精准方位，屏幕瞬间炸成一片乱码，淡蓝色的电流在屏面窜了两下，烫得达列斯猛地缩回手，指尖还留着发麻的刺痛感。

　　“气缠得太密，根本分不出个体。”他把探测器往控制台一放，声音里藏着按捺不住的急切，连尾音都有点发颤，“但绝不可能只有三五个，你看这气的浓度——说不定几十号同胞，都被挤在同一个地方，连动都动不了。”拉蒂兹弯腰凑过来，粗糙的手指在探测器外壳上敲了两下，金属碰撞的“嗒嗒”声，在安静的驾驶舱里格外刺耳。他眉峰拧成一个疙瘩，眼神扫过屏幕上还没褪去的乱码，语气满是顾虑：“无坐标星域就是块没标过的黑窟窿，西银河的星图上连个模糊的点都没有，咱们北银河的人闯进去，跟闭着眼摸漆黑的矿洞没两样。万一波杰克那老狐狸早设了套，就等咱们往里钻，或是刚好撞上那股没摸清底细的强气，到时候人救不了，反而把‘赛亚号’和咱们几个都陷进去，那才是得不偿失。”

　　贝吉塔靠在驾驶舱后侧的舱壁上，一条腿微微曲着，指尖转着枚银色的能量胶囊，胶囊表面的纹路在舱灯的映照下，闪着冷冽的光。他掌心偶尔会泛起一点金色的气劲，气劲绕着胶囊转一圈，又被他骤然攥灭，只留一缕淡淡的金色气雾，很快就消散在空气里。以往遇上“闯险地救人”的事，他早攥紧拳头喊“别废话，打进去就是”，可此刻，目光却死死盯着屏幕上那团跳动的气团，语气沉得发哑，少了几分往日的狂傲，多了几分战士对未知强敌的警惕：“最麻烦的不是路难走，是藏在气团里的那股强气。刚才探测器没炸前，我瞥见一眼数值——一亿，没等看清具体是一亿多少，屏幕就断了。西银河啥时候冒出来这么号人物？之前咱们遇上的血鞭，在他面前就是废物，至少比血鞭强十倍都不止。底细不明，实力也不明，不能瞎冲，得先稳住。”

　　驾驶舱里静了两秒，只剩“赛亚号”引擎残留的微弱嗡鸣，和几人略显沉重的呼吸声。达列斯喉结滚了滚，又把目光投向龙麒——这种需要权衡利弊、拿定主意的事，龙麒的判断向来比他们更稳、更周全。“那总不能在这耗着吧？”他咬了咬唇，急切又重了几分，“咱们多等一秒，同胞在里面就多遭一秒罪，万一他们正被逼着挖矿、被鞭子抽，甚至……甚至连口饭都吃不上，咱们再拖下去，说不定就来不及了。”

　　龙麒没立刻接话，转身拉开驾驶舱左侧储物柜最底层的抽屉，里面堆着零散的飞船零件和卷得乱七八糟的情报纸，他翻了半天，终于找出一张皱得边角都发卷的纸——是西银河常见的粗制矿纸，一摸就掉渣，上面没有文字，只用炭笔歪歪扭扭画了颗黑星球，星球表面画着几道杂乱的线条，像矿脉的走向，旁边还涂了三个歪歪扭扭的字：枯石星。

　　“这张纸是之前在西银河边境，用半袋赛亚星特有的能量果，从波杰克麾下一个逃兵手里换的。”龙麒把情报纸摊在控制台的桌角，指尖点在那颗黑星球上，语气平静却笃定，“当时那逃兵吓得浑身发抖，只说这颗星藏在无坐标星域，归波杰克管，却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这颗星的名字，像怕触了什么忌讳。他还说，枯石星是颗废弃的矿星，里面‘关着不少能挖矿的人’，具体是什么人没敢多说，只说‘都是些不敢反抗的’。现在看，探测器捕捉到的气团范围，刚好跟枯石星的传闻对上，咱们要找的同胞，大概率就在那。”

　　“枯石星……”达列斯顿了顿，眼里先亮了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可很快又暗下去，皱着眉满是对波杰克的不信任，“可波杰克那家伙，能轻易给咱们坐标吗？他贪得无厌，又爱坐收渔利，要么坐地起价，把报酬翻好几倍，要么故意给错坐标，或是把咱们往那股亿级气的家伙跟前引，等着看咱们两败俱伤，他好捡便宜。”

　　龙麒从抽屉里又拿出一叠定位符，符面用北银河特有的青金石粉末，刻着独有的细密规整气纹，中心还嵌着颗小小的蓝晶，在舱灯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微光。他捏起一枚按在掌心，掌心轻轻吐气，蓝晶瞬间亮起，淡蓝色的光纹顺着气纹蔓延开来，映得他的指尖都发蓝。“跟他谈交易，按北银河赛亚人跟他打交道的老规矩来，不贪多，不冒进，丑话说在前面，互相牵制。”他把定位符逐一递到贝吉塔、达列斯几人手里，语气清晰，“报酬定在十万宇宙币，再加一颗赛亚星的巨型灵芝——这颗灵芝是之前在赛亚星深处采的，能补气血、恢复气脉，波杰克找了好久都没得到，肯定想要。报酬分三次付：定金两万，现在就转；拿到精准坐标，再付三万；等把所有同胞带出无坐标星域，安全回北银河边境，再补剩下的五万和灵芝。”

　　他抬眼扫过几人，眼神严肃，语气骤然加重，看向贝吉塔和夔煞时，还特意多停留了几秒：“还有两条规矩，所有人必须守，谁都不能破。第一条，到了枯石星，不管遇到谁，哪怕那股亿级气的家伙先动手，也只许逼退，不许杀人、不主动挑事。咱们来的目的只有救同胞，不是跟西银河的势力开战。一旦见了血，波杰克就有理由说咱们破坏‘管辖秩序’，立马封死所有出口，到时候救了人也带不走，只能困在里面等死。第二条，定位符攥好，别丢别坏——那美克星一战后，我向神龙许愿，得到了界王神级别的瞬间移动能力，就算这星域磁场干扰强，也能精准锁定咱们赛亚人的气，还能通过定位符的气纹找你们的位置。遇危险别等通讯，直接捏碎符芯，我能立马瞬移过来，一次把人接回‘赛亚号’。”

　　贝吉塔把定位符揣进战衣内侧的口袋，用手按了按，确认不会掉，才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惯有的狂傲，却没反驳龙麒的规矩：“一亿而已，真遇上了，我也能牵制住，不至于伤着同胞。杀不杀我心里有数，不会给波杰克找借口。但他要是不知好歹，敢伤咱们的同胞，或是逼得我没办法，我至少废了他的气脉，让他再用不了那所谓的‘亿级气’。”夔煞接过定位符，没说一句话，只是解下手腕上的兽皮绳，把定位符牢牢系在手腕上，又缠了两圈确认稳固，才轻轻点了点头——他向来话少，却最懂守规矩，每次行动都能把该做的事做稳妥，从不让人操心。拉蒂兹接过剩下的三枚定位符，逐一分给另外三名随行的战士，反复叮嘱：“到了枯石星，别乱碰矿洞里头的东西，也别跟西银河的人搭话；探测器时刻揣在身上，那股亿级气一靠近就喊预警，别逞能，咱们的首要任务是护着同胞撤出来，不是跟人比谁能打。”

　　达列斯攥着定位符，蓝晶的凉意透过掌心的汗液传来，稍稍压下了几分慌乱。他用力捏了捏定位符，像在给自己打气，也像在确认这件事的真实性：“不管多难，咱们一定把同胞带回来，不让他们在这陌生的矿星受委屈。”

　　龙麒点头，走到通讯器前，拨通了波杰克的专属频道——这是之前跟波杰克做小交易时，对方给的，说是“方便后续合作”，实则是想盯着他们的动向。信号很快接通，屏幕里立刻传来波杰克吊儿郎当的笑声，还夹着能量珠转动的“咔嗒”声，听得人心里发毛。“哟，这不是北银河的赛亚人吗？才隔没多久，又来跟我做买卖？这次是要能量矿石，还是要飞船的零件啊？”

　　龙麒没绕弯子，直接把探测器捕捉到的赛亚人气团截图传了过去，语气平和却不卑不亢：“波杰克大人，我是龙麒。这次找您，是想求枯石星的精准坐标——我们要去接北银河失散的赛亚同胞。保证到了那之后，不碰西银河的矿脉，不扰乱您的管辖秩序，也不杀您麾下的人，找到同胞就立马撤，绝不逗留。报酬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十万宇宙币，再加一颗赛亚星的巨型灵芝，分三次付给您：定金两万，现在就转给您；拿到坐标，再付三万；等把同胞安全带出无坐标星域、送回北银河边境，再补剩下的五万和灵芝。只求您麾下的人，别在我们去枯石星的路上拦着，也别在我们撤离的时候找麻烦。”

　　屏幕里的波杰克沉默了几秒，连能量珠转动的声音都停了。过了会儿，他才放下翘在控制台上的脚，身体往前凑了凑，眼神里的慵懒渐渐褪去，多了几分审视，像在判断龙麒说的是真是假，又像在盘算这笔交易能给自己带来多少好处。“枯石星？”他挑了挑眉，语气里满是意外，又带着点探究，“你们北银河的赛亚人，怎么会知道这颗星？我可没跟你们提过，就算是西银河，知道这颗星存在的人也没几个吧？”

　　“偶然听西银河的路人提过一嘴，知道这颗星归您管，我们不敢贸然闯进去，免得坏了您的规矩，所以特意来跟您请示，做这笔交易。”龙麒没提那个逃兵——他知道波杰克最恨麾下的人泄密，要是说了，这笔交易大概率就黄了，语气依旧平稳，没露半点破绽，“我们这次来，只有救同胞一个目的，没别的心思，报酬一分都不会少给您，也绝对不会给您添麻烦。”

　　波杰克盯着屏幕里的气团截图，又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眼里的贪念藏都藏不住——十万宇宙币，够他麾下的人挥霍一阵了，更何况还有那颗他找了许久的巨型灵芝，这可是有钱都难买到的好东西。而且枯石星只是颗废弃的矿星，里面的“苦力”算不上他的心腹，赛亚人把人接走了，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损失，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跟北银河的赛亚人撕破脸。

　　“行，坐标可以给你。”波杰克终于松了口，指尖在自己的控制台上敲了敲，语气依旧强硬，“但规矩我得说清楚，免得后续出了问题，你又来找我扯皮。第一条，枯石星上的人，不管是谁，你们都别杀，哪怕是我麾下的人先动手，你们也只能逼退，不能下死手。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见了血，我立马封死枯石星所有的出口，你们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别想出来。第二条，别碰矿洞的深处，那地方不归我管，里面有什么东西、有什么人，我也不知道，你们要是自己非要闯进去，出了危险，别来找我要说法。”

　　“您的规矩，我们都守。”龙麒立刻应下，抬手按了下控制台，两万宇宙币的转账提示，瞬间弹在了波杰克的屏幕上。波杰克看到转账提示，满意地笑了，慢悠悠地在控制台输入了一串坐标，龙麒这边的屏幕角落，立刻跳出了枯石星的精准方位，还附带了一行粗体的提示：东北翼是矿洞主入口，入口的巡逻战力都是废物，重点留意矿洞深处，有亿级气影，别随便招惹。

　　挂了通讯，龙麒调整好“赛亚号”的航向，舰体立刻像一道无声的暗影，穿过厚重的星雾，往无坐标星域的深处驶去。数小时后，引擎关停，舰体裹着一层星尘，缓缓滑向枯石星的地表，最终落在一片堆满黑褐色矿渣的空地上，没发出多余的声响，生怕惊动了什么。

　　这颗星球，比传闻中还要荒芜。地表没有一点绿色，放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黑褐色矿渣，矿渣的边缘锋利得像刀片，风一吹，就带着矿石的碎屑“沙沙”地刮过舰身，像无数细小的牙齿在啃咬合金装甲，听得人心里发紧。达列斯把探测器贴在舷窗上，指节依旧泛白，这次屏幕里的气团终于稳定下来，清晰地凝聚向地表下的矿洞方向。气团的旁边，还飘着十几道微弱的气，像被按在水里的火苗，忽明忽暗，每一次闪烁，都像在发出无声的求救，稍不留意，就可能彻底熄灭。

　　“矿洞入口在东北方向，直线距离三公里，全是矿渣地，没有任何遮挡物。”拉蒂兹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把望远镜递到龙麒手里，语气肯定，“能看到四个守卫，都穿着破烂的合金护甲，护甲上满是划痕和凹痕，一看就没什么战力，正围着一堆篝火跺脚取暖，手里都缠着铁链鞭，鞭身上还沾着矿渣和暗红色的痕迹，不知道是矿石的颜色，还是血。偶尔有守卫往矿洞里头吼两句，唾沫砸在矿渣地上，瞬间就凝了霜，这地方是真冷。周围还有六道巡逻的气，战力都很普通，最多就是西银河三流海盗的水平，打晕了就行，没必要跟他们纠缠。”

　　贝吉塔按了按腰间的定位符，掌心泛起一点金色的气劲，又很快敛回体内，眉峰压低，满是行动前的冷静：“我和夔煞去清入口的守卫和巡逻兵，速战速决。记住，只打晕，不见血，别闹太大的动静——波杰克肯定有人盯着咱们，说不定他的眼线就藏在附近的矿渣堆里，别给他们挑事的由头，坏了救同胞的大事。”夔煞攥紧了腰间的短刃，刃口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光，他用指腹蹭了蹭刃口，手背绷出了硬邦邦的筋，眼神沉稳，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

　　龙麒把一枚备用定位符塞进达列斯的手心，触到对方满是汗水的掌心，知道他还是紧张，声音特意压低了些，带着安抚的意味：“你跟我进矿洞找同胞，拉蒂兹和另外三名战士留在‘赛亚号’附近警戒，一旦有突发情况，立马发信号。进了矿洞之后，你多留意着点，看到被锁着的同胞，别先急着解铁链——怕惊动了矿洞里面的人。先用定位符碰一碰他们的手腕，激活定位符的气纹，这样我就能实时感知到他们的位置、确认他们的安全，也免得咱们走散。要是遇到危险，别硬拼，直接捏碎定位符的芯，我能立刻拉你撤出来，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

　　达列斯用力点头，攥紧了手里的备用定位符，符边硌得掌心发疼，却让他心里的慌乱少了几分：“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不给你添麻烦，也会仔细留意同胞的踪迹，绝不错过一个。”

　　两人等贝吉塔和夔煞绕到矿洞入口的侧翼，确认附近没有巡逻兵经过，才轻轻打开“赛亚号”的舱门，借着星雾的掩护，猫着腰往矿洞入口的方向挪去。矿洞的入口比预想中要宽，足够两辆矿车并行通过，入口两侧的石壁上，满是新鲜的斧凿痕迹，显然近期还在修整，痕迹的边缘结着一层灰白色的盐霜，像伤口未愈合时结的痂，看着格外刺眼。往矿洞里面走了几步，潮湿的空气里就飘来刺鼻的铁锈味，还混着矿石特有的腥气，顺着鼻腔往肺里钻，呛得人嗓子眼发紧，像塞了一把粗沙，又干又疼。

　　“哐当——”

　　铁链拖过地面的脆响，突然从矿洞深处传来，打破了这份死寂。紧接着，是一个少年压抑的、沙哑的哭腔，裹着浓重的矿尘，像要被黑暗吞没，满是痛苦和绝望：“别打了……我真的挖不动了……我的手已经没力气了……”

　　达列斯的脚步瞬间顿住，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拽了拽龙麒的衣角，眼神急切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瞟，身体都忍不住微微发抖。顺着矿洞壁上微弱的矿灯光线往深处看，能看到一道瘦小的身影，被粗粗的铁链锁在一辆破旧的矿车上，铁链的另一端固定在石壁的铁环上，少年不管怎么挣扎，都挣不脱那层束缚。身影旁站着一个高壮的守卫，手里扬着铁链鞭，“啪”的一声，鞭子狠狠抽在少年的背上，脆响在空旷的矿洞里回荡，格外刺耳。

　　达列斯的指节瞬间攥得发白，指缝里都渗出了血珠，也浑然不觉，眼里满是愤怒和心疼，刚要冲出去，矿洞入口的方向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跟着是一道短促的惨叫，很快就没了声——是贝吉塔和夔煞得手了。龙麒抓住这个机会，脚步快得像一支箭，冲上前去，掌心凝起淡淡的气劲，掌刀精准地劈在高壮守卫的后颈上，力道控制得刚好，能让守卫瞬间昏迷，又不会伤他性命，守卫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挺挺地砸在满是矿渣的地上，手里的铁链鞭“哐当”一声掉在矿车旁边。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达列斯立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少年的胳膊，生怕弄疼了他，声音放得格外柔，“我们是北银河的赛亚人，专门来救你的，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

　　少年慢慢抬起头，乱蓬蓬的头发贴在汗湿的脸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满是恐惧，却又透着几分倔强的眸子。他盯着达列斯和龙麒看了很久，直到看清两人没穿守卫的护甲，身上的气也带着赛亚人特有的、熟悉的善意，才慢慢松了肩膀，却依旧紧紧攥着手里的一块赤铁矿，没敢松手。过了会儿，他才小声地问，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光：“你们……真的也是赛亚人吗？真的是来救我的吗？”

　　龙麒点了点头，掏出自己手里的定位符，轻轻碰了碰少年的手腕，定位符中心的蓝晶瞬间闪过一道微光，淡蓝色的气纹在少年手腕上绕了一圈，又慢慢隐去。“是，我们特意从北银河赶过来，就是为了带你回赛亚人的家。”龙麒的语气也放柔了些，“你叫什么名字？刚才你说的妈妈，她在哪里？”

　　少年抿了抿干裂的唇，嘴唇动了动，声音抖得像风中摇曳的矿灯，却还是努力把话说清楚：“我叫卡卡……妈妈之前因为挖不动矿石，被守卫扔进了矿洞更深的地方……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不知道她还活着没……”他说着，慢慢把手里攥得发热的赤铁矿递了过来，眼里满是期待，又带着点不安：“我一直拿着这个练气，虽然还很弱，但我想变厉害，这样就能找到妈妈，保护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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