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断臂悟武道，战猿踏星途—赛亚双星启复兴》

　　贝吉塔：败后从命，赴地球启武悟真

　　医疗舱的合金盖缓缓升起，淡绿色的营养液顺着贝吉塔的锁骨滑落，在舱底积成一汪小小的水洼。他下意识抬右手，指尖却只触到一片光滑的皮肤——那里本该是结实的肌肉与跳动的青筋，此刻，一道蜿蜒的金纹盘踞其上，像被烙铁烫过的印记，在冷光里泛着幽冷的色泽，从肩窝一直缠到肘弯。

　　“醒了？”拉蒂兹的声音从操作台后传来，他手里正摆弄着一个银色的基因样本管，管内悬浮着半管红金色的液体，“克勤博士说，这是你断臂处的细胞原液，混了那美克星人的再生因子，留着给你当个纪念。”

　　贝吉塔没接话，只是定定地盯着舱壁上自己的倒影。那道金纹在灯光下，像一条被困住的小蛇，每一次呼吸，都跟着微微起伏。他忽然想起龙麒砸断他手臂时的眼神，没有愤怒，没有嘲讽，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仿佛在切割一块不合格的钢材。

　　“别瞪了，”拉蒂兹把样本管塞进他手里，“龙麒说，这金纹不是伤疤，是‘钥匙’——能打开你王族基因里锁死的潜力。不过，前提是你得先学会‘轻’，别总把自己当颗一触即炸的星弹。”

　　“轻？”贝吉塔嗤笑一声，指尖猛地收紧，样本管瞬间被捏出三道凹痕，“赛亚人的字典里，从来只有‘强’和‘更强’。”

　　话音未落，拉蒂兹突然探过身，用两根手指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那力道轻得像羽毛，却精准地按住了他腕间的动脉，让他凝聚的气瞬间泄了大半。“就像这样，”拉蒂兹的指尖在他金纹上轻轻一点，“你看，气不是攥出来的，是顺出来的。当年我在龟仙人那儿学这手，被他用拐杖敲了整整三个月脑袋才开窍。”

　　贝吉塔的瞳孔骤缩。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拉蒂兹的气像温水漫过石头，明明微弱，却让他浑身紧绷的肌肉都松泛下来。这种感觉太过陌生，比被龙麒打败时更让他不适——那是一种被抽走棱角的柔软，是他当了三十年王子，从未体会过的东西。

　　飞行器降落在地球海岸线时，咸腥的海风卷着沙粒扑在脸上。贝吉塔眯起眼，看见远处的礁石上，坐着个穿橙色道袍的老头，正举着望远镜往这边看，白胡子被风吹得像团蓬松的棉花。“那就是龟仙人，”拉蒂兹拍了拍他的后背，“别管他耍什么花样，先忍着。他裤兜里藏着本《龟仙流基础拳谱》，比你当年在贝吉塔行星学的《王室格斗术》管用十倍不止。”

　　果然，龟仙人看见他们，立刻揣起望远镜蹦了下来，手里还拎着个竹篮：“哦呀哦呀，赛亚小子带伤来啦？正好，今天的课是捡贝壳——看见那块暗礁了吗？涨潮前捡满一篮，缺角的可不算数。”

　　贝吉塔的拳头瞬间攥紧，金纹在阳光下烫得像火。他想说“我是赛亚王子，不是捡破烂的”，话到嘴边，却被拉蒂兹悄悄拽了拽衣角。转头时，看见拉蒂兹正弯腰捡起一枚碎成两半的贝壳，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拼在一起：“你看这裂纹，多像你刚才捏扁的样本管？急了，什么都留不住。”

　　那天下午，贝吉塔在礁石滩上蹲了整整三个小时。指尖被锋利的壳缘划出道道血痕，血珠滴在金纹上，竟顺着纹路渗了进去，让那道印记亮得发烫。当他把装满贝壳的竹篮递给龟仙人时，老头突然用拐杖敲了敲他的膝盖：“跪下。”

　　“你找死！”贝吉塔的气瞬间炸开，沙滩上的贝壳被震得漫天飞舞。

　　龟仙人却慢悠悠地剥开一个橘子，橘瓣上的汁水溅在他的白胡子上：“连跪都不敢，还想学‘沉’？当年悟空为了喝超圣水，在卡林塔顶跪了七天七夜，你这点傲气，算得了什么？”

　　贝吉塔的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他看着龟仙人那双浑浊却亮得惊人的眼睛，忽然想起龙麒说的“王族的傲慢是毒药”。膝盖一软，竟真的跪了下去——沙粒硌着膝盖，疼得如此真实，可他心里那股火烧火燎的烦躁，却在这一跪中，慢慢沉了下去。

　　“这就对了。”龟仙人把一瓣橘子塞给他，“明天教你龟派气功。记住，发波前先吸气，吸到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再慢慢吐出来——气顺了，力量才顺。”

　　当晚，风吹散沙滩的热气，贝吉塔坐在礁石上，手里转着一枚完整的海螺。螺壳里的风声像遥远的潮汐，让他想起贝吉塔行星的夜晚。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这样安静过了，久到差点忘了，“平静”不是软弱，而是另一种形式的、能托住力量的底气。

　　第二天天刚亮，贝吉塔就准时起床，跟着龟仙人练习吐纳。吸气时，能听见海浪撞击礁石的声音顺着气息钻进胸腔；呼气时，掌心凝聚的淡蓝色气团，竟真的比昨天稳了许多。等练到龟派气功时，他却碰了壁——反复聚气三次，气团都在掌心散开，断臂处的金纹也跟着发烫，像在嘲讽他“连这点气都控不住”。他咬着牙，没像以前那样砸拳头泄愤，只是重新盘膝坐好，慢慢调整呼吸，跟着龟仙人“吸气听心跳、呼气顺气息”的指引，第四次聚气时，掌心的淡蓝色气团终于稳稳停住，没再散开。晨光里，那道金纹泛着淡淡的金光，不再像条被困的蛇，倒像条正慢慢舒展身躯的龙。

　　达列斯寻族：战猿承命，赛亚复兴启

　　克勤博士的基因实验室里，达列斯的红色尾巴正缠着一根培养管，管内的绿色液体中，悬浮着一团肉红色的细胞团——那是超级那美克星人基因与赛亚人细胞融合的初代样本，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裂、增殖。

　　“稳定率94%，”博士推了推防辐射眼镜，看着屏幕上跳动的绿色曲线，“比贝吉塔的融合度高3个点，看来精神树果实没白吃。”

　　达列斯松开尾巴，指尖抚过左臂的鳞片状纹路——那是战猿形态的显性特征，每次激活形态，这些纹路就会泛起金光。他忽然想起三天前，龙麒把星图芯片拍在他手心时的样子，对方的蛟龙臂上，金黑能量正顺着暗纹缓缓流动：“第73号星的幼童，可能还保留着贝吉塔行星的古语言。找到他们，不只是带回人，更要带回‘根’。”

　　飞行器跃出超时空航道时，第73号星的红色大气层像一块烧红的玻璃，将飞船裹在其中。达列斯站在舷窗前，看着扫描仪上跳动的能量波——频率杂乱，带着巨猿形态特有的暴戾，却比成年赛亚人弱了太多，像一把没上弦的弓。

　　“队长，发现三个热源，在峡谷深处。”副驾驶的战士递来一张红外成像图，三个小小的红点正围着一头异兽的尸体，“能量反应5万左右，是幼童。”

　　达列斯深吸一口气，激活了战猿形态。骨骼噼啪作响间，他的身高蹿至两米，金色的毛发从皮肤下钻出来，红色尾巴变得像条钢鞭，唯有瞳孔依旧清明。他刻意把控着力量，把气息压到“刚好能震慑野兽，却不会吓到幼童”的程度，峡谷里的异兽尸体旁，几只小虫子没被震飞，反而慢慢爬走——这是那美克星人基因的功劳，它像一层滤网，滤掉了巨猿形态的狂暴，只留下纯粹且可控的力量。

　　“把星草拿过来。”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尾尖轻轻卷起舱壁上的花盆。淡紫色的花瓣在气流中微微颤动，散发着清甜的香气——这是克勤博士用那美克星土壤培育的品种，据说能唤醒赛亚人幼童的记忆。

　　峡谷里的腥风扑面而来时，三只半大的巨猿正撕扯着异兽的尸体。它们的皮毛是深棕色的，尾巴细得像麻绳，看见达列斯，立刻龇出尖牙，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其中最小的那只，左前爪还缠着块破烂的红色披风，边角绣着个模糊的赛亚王族徽章。

　　“别过来！”最大的巨猿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生锈的铁片，“你们是弗利萨的人？来抓我们回去当奴隶？”

　　达列斯停下脚步，缓缓收起战猿形态。他解下手腕上的银色手环，按下开关——温润的绿色能量顺着血脉扩散开来，带着那美克星人特有的平和气息：“我是达列斯，是赛亚人。来带你们回家。”

　　巨猿们愣住了，互相看了看，忽然齐齐后退一步。最小的那只突然尖叫起来，指着他左臂的鳞片纹路：“你有‘大地印记’！妈妈说，有这个印记的，是好人！”

　　达列斯的心猛地一揪。他想起大长老说的，超级那美克星人基因里藏着“大地之力”，能让赛亚人找回对“故土”的亲近感。他慢慢走过去，尾尖卷着星草递到幼猿面前：“闻闻这个，妈妈是不是种过？”

　　星草的香气散开时，三只巨猿突然哭了起来。它们的哭声里没有暴戾，只有委屈和恐惧，像迷路太久的孩子。最大的那只抹了把眼泪，忽然用爪子在地上划出个歪歪扭扭的符号——那是贝吉塔行星的古文字，意思是“家”。

　　“我们想回家。”它说，声音里带着哭腔，“但飞船坏了，通讯器也炸了，只能在这里抓野兽吃。”

　　达列斯蹲下身，轻轻摸了摸最小那只的头。对方的皮毛下，有块小小的凸起——是赛亚人特有的能量石，出生时就嵌在皮下，像块会发热的胎记。“会回家的，”他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龙麒大人在重建家园，那里有不会炸的飞船，有吃不完的肉，还有很多像你们一样的孩子。”

　　当飞行器载着三只恢复人形的幼童离开时，达列斯站在货舱里，看着他们捧着星草叽叽喳喳地说话。最小的那个叫卡卡，正拿着块能量石给他看：“这是爸爸留的，说能找到族人。”

　　达列斯接过能量石，指尖传来熟悉的温热。他忽然明白，龙麒说的“根”不是星球，不是宫殿，是这些藏在血脉里的印记，是幼童口中的“妈妈”，是刻在骨子里的“家”字。

　　“下一站，第109号星。”他对着通讯器下令，左臂的鳞片纹路在灯光下泛着微光，“那里还有我们的族人在等。”

　　双星同辉，复兴之始

　　地球的黎明里，贝吉塔跟着龟仙人练完功，正接过拉蒂兹递来的烤海鱼，掌心还残留着气团的余温；遥远的宇宙象限里，达列斯的飞行器正跃向新航道，货舱里，卡卡正教另外两个幼童写“家”字，红色笔迹歪歪扭扭。

　　克勤博士的观测台前，龙麒看着屏幕上两个跳动的光点——一个在地球坐标上慢慢移动，一个在宇宙深处稳步推进。他指尖划过屏幕，地球的光点旁，隐约飘着贝壳的淡影；宇宙的光点旁，星草的紫光与能量石的红光叠在一起，像两颗慢慢靠近的火种。左臂的蛟龙暗纹轻轻搏动，金黑能量与光点遥相呼应，像在编织一张连接家园的网。

　　“赛亚的复兴，从来不是一个人的路。”他低声呢喃，风穿过通风口，带来地球的海腥与宇宙的尘埃，像一首正在酝酿的歌。

　　两道光轨，一道落在地球的沙滩与海面，一道铺在宇宙的星辰与航道，正慢慢交织、延伸，朝着同一个名字——“家园”，稳稳铺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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