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迎战虚无！我以神国为炮弹

　　那道合成音不带情感，更像一道至高指令，直接砸进【秩序同盟】每个人的灵魂！

　　“格式化……开始。”

　　指令落下的瞬间，【天罚号】主舰桥内的一切喧嚣、战意与热血，凭空蒸发！

　　死寂！

　　舰桥内死寂一片，所有人的思维都被这道指令冻结，连恐惧的念头都无法升起。

　　瑞娜蓝宝石眼瞳里，奔涌的金色数据流轰然崩断，炸成漫天雪花！

　　她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喉咙里只剩下漏电般的“嘶嘶”轻响。

　　“格式化”指令，从灵魂层面直接剥夺了她身为舰灵发出警报的权限。

　　紧接着，外部影像传来。

　　主屏幕上，铁颚财团那片密集的红色箭头，此刻渺小如一撮红沙。

　　因为星图尽头，一堵“墙”正凭空“长”出！

　　那不是舰队。

　　那是一道横亘星空的灰色伤疤！

　　数万艘舰船首尾相连，造型完全统一，通体是吸收所有光线的哑光灰，没有任何舷窗、炮口或徽记。

　　它们不像被“制造”，更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复制粘贴”而出，死板，冰冷，毫无生气！

　　这道钢铁城墙，正以恒定速度封锁整个K-78星域。

　　陈夜从指挥官座椅上坐直身体。

　　他眼中的玩世不恭与掌控一切的自信，第一次消失得一干二净。

　　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他盯着那片灰色绝望，一字一顿，从齿缝里挤出那个名字：

　　“灰袍人……清扫者舰队。”

　　这个名字，如一枚抽干空气的真空炸弹，在舰桥内无声引爆。

　　尤其是艾娃，身体竟不受控制地轻颤。

　　她冰蓝眼底的【真理殿堂】虚影，浮现蛛网般的裂痕！

　　“神殿资料库……最高威胁档案……”艾娃的声音第一次失去平稳，每个字都像从生锈齿轮间硬挤出来：“清扫者舰队……是灰袍人组织，用来‘清理’无价值文明和‘市场冗余’的处决工具！”

　　她补充的下一句话，让所有人坠入冰窖：

　　“它们上一次出动，是在三千年前……被抹掉的，是一个诞生了多位神只的完整河系！”

　　话音未落，攻击开始。

　　没有万炮齐发，没有能量光束。

　　为首旗舰的舰首，亮起一个微不足道的灰点，一道比发丝还细的灰色光线射向虚空。

　　光线击中的，是“空间本身”。

　　一圈灰色波纹悄然扩散。

　　直到此刻，所有人才明白“格式化”的真正含义。

　　灰色波纹所过之处，陨石、尘埃、能量风暴……一切都归于“无”。

　　不是摧毁，不是分解。

　　就是——删除。

　　一块无形的橡皮擦，正将它们从宇宙这幅画上干净利落地抹去。

　　没有爆炸，没有光热，没有能量读数。

　　只有“不存在”本身。

　　一艘倒霉的星际海盗船，恰好在波纹路径上。

　　他们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护盾、舰体、船员血肉……整艘船连同数百个生命，就那样从宇宙中被“剪切”，不留一颗原子。

　　“警告！警告！遭遇【概念抹除】！物理框架无效！逻辑框架无效！生存概率……趋近于零！”

　　新盟友硅基联合体的中央主脑，发出等同于“灵魂尖啸”的警报。

　　另一边，气势汹汹的铁颚财团舰队，也迎头撞上了这堵绝望之墙。

　　“碎骨者”格林那张狰狞的改造脸上，金属颚骨不受控制地咬合，发出“咯吱”的刺耳摩擦！他血红的电子眼里数据疯狂刷新，第一次出现代表恐惧的乱码！

　　他们和陈夜的舰队一起，被关进了这个即将清扫干净的笼子。

　　……

　　灰袍人旗舰，舰桥。

　　孤零零的王座上，一个身披冥王星深灰色长袍的身影，漠然注视着这一切。

　　他是法则级执行官，【冥王星】。

　　“报告执行官，格式化进程顺利，预计七分四十三秒后完成初步清理。”机械音响起。

　　【冥-王星】戴着手套的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扶手。

　　“真无聊……”他心想，“【源】裁决者为了一个不确定的【熵化变量】，就要‘打扫’上百个星域。希望那个目标，值得我亲自出手。”

　　这种“顺手清理”一个星域的态度，比任何武器都更令人胆寒。

　　……

　　【天罚号】舰桥内，一片死静。

　　“操！”

　　一声压抑到极点的咒骂，从唐火舞牙缝里挤了出来！

　　这位暴力警花，小麦色的肌肤此刻竟因恐惧而惨白。

　　“开火！给我开火啊！”

　　砰！

　　她一拳砸在控制台上，鲜血顺着指节流下，赤褐色眼瞳里布满血丝，满是力量无处宣泄的疯狂与茫然！

　　“我的【焚天霸权】能烧穿星辰！可总得有个东西让我烧！这算什么？！对着一团‘不存在’，要怎么开火？！”

　　“没用的，火舞。”

　　顾倾城扶着胸口，嘴角溢出一缕金色血迹，那是权柄被反向污染的代价。

　　她那双总是闪烁精明与魅惑的桃花眼，此刻只剩下惊恐。

　　“它在吞噬‘价值’这个概念！它……它在从根源上，抹除我存在的意义！”

　　“是‘终末’的法则。”陵光本能抓紧陈夜的衣袖，声音微颤，“夫君，这像是……宇宙这本大书，被一只粗暴的手强行撕掉了一页。”

　　陈夜缓缓阖上双眼。

　　他闭上眼，外界所有的绝望与哀鸣如潮水般退去。

　　他的意识，已沉入那座由无数女神光影构成的专属法则神殿！

　　逃？

　　念头刚起，就被否决。那道灰色封锁线，就是正在收紧的绞索，无处可逃。

　　死路一条！

　　降？

　　灰袍人处理“坏账”的方式，不会给“负资产”任何机会。

　　更是死路！

　　那么，战！

　　可怎么战？

　　苏清雪的【绝对静止】，只是延缓死亡！

　　唐火舞的【焚天霸权】，连目标都找不到！

　　希拉的【龙威法庭】？眼前的“格式化”，本身就是一种更霸道的归零秩序。

　　常规的法则，常规的武器，常规的思路……

　　全都是死！死！死！

　　神殿内，代表死亡的灰色阴影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

　　“不对……”

　　在那无尽颓败淹没一切的刹那，陈夜的思维一顿！

　　他想起了那枚被洛神樱吃掉的“真理碎片”！

　　【逻辑自洽】！【概念循环】！

　　灰袍人的“格式化”，就是一个宏命令：IF存在，THEN删除！

　　这是一个无解的逻辑闭环！

　　办法只有一个！

　　跳出框架，不跟它讲道理，直接攻击那个发布命令的“程序员”！

　　一个疯狂念头，如撕裂永夜的闪电，在他灵魂深处炸响！

　　活路，只有一条！

　　窗口期，只有一瞬！

　　就是在灰色波纹接触到【天罚号】的前一秒！

　　用整艘战舰，用整个神国，用所有人的命……做炮弹！

　　向死而生，冲进那片必死的领域！

　　用苏清雪的【绝对静止】，定住那千分之一秒的稳定！

　　用希拉的【龙威法庭】，强行撕开一条法则的缝隙！

　　最后——

　　发射【魔导集束炮】！

　　这是一场豪赌！一场压上所有女人、压上整个神国未来的，向死神发起的疯狂冲锋！

　　在这片神灵都要颤栗的死境中，陈夜睁开了眼睛！

　　他眼底深处，所有的惊骇与凝重已被焚烧殆尽！

　　只剩下两簇不屈的逆天金焰！

　　那是【秩序焚炎】！

　　那是化作永夜中唯一恒星，要焚尽一切绝望的疯狂！

　　“艾娃！”

　　他的声音不再压抑，而是化作雷霆，响彻整个舰桥！

　　“所有虚空晶矿！全部能量！过载注入【魔导集束炮】核心！”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女神惊愕的脸，一字一句，下达了那道足以载入史册的指令：

　　“我们……”

　　“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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