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双线博弈与“清洁工”的真面目

　　第四十二章：双线博弈与“清洁工”的真面目

　　省委书记专线的忙音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显然那头也在密切关注着龙潭的动向。韩辰言简意赅，用最精炼的语言汇报了假炸弹事件、红星机械厂地下遗址面临的紧急威胁，以及“悦然茶社”监听所获的片段信息，最后直接请求省委授权，对红星遗址采取最高级别的保护性封锁，并对“悦然茶社”及相关嫌疑人采取必要措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省委书记沉稳有力的声音传来：“韩辰同志，情况我已基本掌握。你的判断和处置是果断的。省委授权你，全权负责龙潭现场的指挥调度，务必确保证据安全和人员安全！省厅的支援力量和专家已经在路上。至于省城这边，‘悦然茶社’及相关线索，由省委协调国安、公安部门统一行动，避免打草惊蛇。记住，要稳、准、狠！”

　　有了省委的尚方宝剑，韩辰心中大定。他立刻下令：公安、武警联合行动，红星机械厂遗址半径三公里内实行临时军事管制，所有进出通道设卡，无人机空中巡逻，地下入口由重兵把守，排爆专家和生化防护人员现场待命。同时，对外统一口径，称为应对突发公共安全事件进行必要演练，尽可能淡化事件影响，避免引发社会恐慌。

　　就在龙潭这边紧锣密鼓布防的同时，省城“悦然茶社”的监控也有了重大突破！

　　牛博士那个看似儿戏的“纽扣”窃听器，竟然立下了奇功。它被巧妙地吸附在目标包间一个装饰花瓶的内壁，成功捕捉到了两次关键对话。

　　第一次是前天晚上，两个声音低沉的男人。

　　甲：“……龙潭那边不能再拖了，‘仓库’必须尽快清理干净。”

　　乙：“风险太大，现在风声紧，韩辰盯得死。”

　　甲：“正因为盯得死，才要快刀斩乱麻！‘老先生’下了死命令，那东西绝不能落在他们手里！找‘清洁工’，用老办法，制造点意外……”

　　乙：“……好吧，我安排。但‘清洁工’要价很高，而且需要内部配合。”

　　甲：“钱不是问题。内部……哼，自然会有人接应。”

　　第二次是今天上午，假炸弹事件发生前。

　　乙（声音急促）：“……计划有变！龙潭那边反应太快，常规手段进不去了！”

　　一个陌生的、略带沙哑的声音（疑似‘清洁工’）：“那就用非常规的。地下不行，就走地上。我记得，那厂子旁边，是不是有条老旧的供热管道？年久失修，说不定会‘自然’破裂，高温蒸汽嘛，什么痕迹都能抹掉……”

　　乙（犹豫）：“那会波及周边……”

　　‘清洁工’（冷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点‘意外事故’，谁能想到别的？”

　　监听录音传到韩辰这里，他听得后背发凉！对手的狠毒和狡诈远超想象！他们竟然打算利用废弃的供热管道，制造蒸汽泄漏的“意外事故”，来毁灭地下证据！这不仅会毁掉关键物证，更可能对执行任务的干警和周边环境造成严重伤害！

　　“立刻排查红星厂区周边所有废弃管道！特别是供热管道！重点检查是否有近期被人为破坏或准备破坏的痕迹！”韩辰对着对讲机怒吼，声音因愤怒而有些颤抖。

　　命令迅速下达，技术人员冒着危险，对厂区周边错综复杂的管道系统进行了拉网式排查。果然，在一条早已停用、但管内仍有残余压力的老旧供热主管道的阀门处，发现了被专业工具松动过的痕迹！一个伪装成锈蚀螺栓的简易定时装置被连接在阀门控制器上，设定时间就在今晚午夜！

　　好险！若不是监听及时，后果不堪设想！排爆专家小心翼翼地将定时装置拆除，所有人都惊出一身冷汗。

　　“‘清洁工’……必须抓住这个‘清洁工’！”韩辰咬牙切齿。这个代号，一听就是专门负责灭口和毁灭证据的冷血杀手。

　　与此同时，省城那边的联合行动组，根据监听锁定的人员和车辆信息，已经秘密布控“悦然茶社”和几个可疑地点。在“悦然茶社”后院，监控发现一名穿着市政维修制服、行为鬼祟的男子，正在对一辆厢式货车进行检查，货车车厢经过改装，内有可疑的容器和工具。

　　“目标疑似‘清洁工’，可能准备转移或采取其他行动！请求指示！”省城行动组汇报。

　　“严密监控，暂不抓捕，放长线，查清其同伙和最终目的！”韩辰和省委几乎同时下达了指令。现在抓捕一个“清洁工”容易，但揪出他背后的指挥链和“老先生”的核心成员更重要。

　　龙潭与省城，双线作战，气氛紧张到了极点。韩辰坐镇龙潭指挥部，眼睛布满了血丝，既要关注地下的安危，又要研判省城的动向，大脑如同高速运转的处理器。

　　时间一分一秒走向午夜。红星厂区周边万籁俱寂，只有探照灯的光柱和巡逻队员的身影。地下遗址入口处，荷枪实弹的特警目光如炬。省城，“清洁工”的货车缓缓驶离“悦然茶社”，消失在夜色中，多组便衣车辆交替跟踪。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将是一个不眠之夜，等待对方下一步行动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折发生了。

　　凌晨两点，韩辰的加密手机收到一条来自林薇的、代码等级最高的信息。信息内容极其简短，却如同惊雷在他脑中炸响：

　　“‘清洁工’身份确认。原名孙海，前‘红星机械厂’保卫科干事，后因违规被开除。与赵根生（老保管员）同期。疑为当年‘基石计划’外围安保人员。其女儿孙小雨，现为龙潭市人民医院护士。”

　　红星机械厂的老人！还是保卫科的！女儿在龙潭市人民医院当护士！

　　韩辰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瞬间，许多线索如同拼图般骤然契合！为什么对手对地下遗址结构如此熟悉？为什么能精准找到废弃管道？因为这个“清洁工”，很可能从一开始就参与过“基石计划”，甚至可能本身就是当年的知情者或执行者之一！而他的女儿在医院……林薇就在那家医院！这难道是巧合？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对方的渗透，远比他想象的更深、更无孔不入！

　　“立刻加强对林薇病房的安保！核查市人民医院护士孙小雨的所有信息！要快！”韩辰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惊惶。

　　命令刚下达，指挥部通往地下遗址的专用通讯频道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惊呼和杂乱的电流声！

　　“报告！地下……地下有异常响动！不是我们的人！”

　　“第二小队失去联系！”

　　“入口处监测到不明气体泄漏！”

　　韩辰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对方竟然在他们严密封锁之下，找到了其他潜入地下的通道！那个“清洁工”孙海，对那里的了解，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所有单位注意！地下发现入侵者！重复，地下发现入侵者！按应急预案行动！优先保证人员安全！必要时……可以武力制止！”韩辰对着麦克风，斩钉截铁地下达了命令。

　　他抓起外套，就要冲往现场。秘书小赵和几名工作人员死死拦住：“书记！太危险了！您不能去！”

　　“让开！”韩辰双目赤红，“那里面的东西，关系到龙潭的未来，关系到多少人的清白！我必须去！”

　　就在这时，指挥部的门被推开，纪委书记老吴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刚收到的传真，脸色古怪到了极点：

　　“书……书记！省纪委调查组……撤了！刚刚收到的正式通知，说……说前期调查未发现韩辰同志存在违纪违法问题，结束调查！”

　　在这个地下遗址遭遇入侵、生死攸关的时刻，省纪委调查组突然撤了？这看似是好消息，却透着一股极其诡异的味道。

　　韩辰的脚步顿住了。他看着老吴手中的传真，又听着通讯频道里传来的地下交火声（已经升级到交火了），脑中飞速旋转。

　　这是妥协？还是……另一种形式的麻痹？或者，是“老先生”集团内部出现了更大的变故？

　　但此刻，他已经无暇细想。地下的枪声就是命令。

　　他一把推开阻拦的人，目光扫过指挥部里每一张紧张的面孔，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调查组撤了，但我们的战斗还没结束！地下躺着的不只是证据，还有真相和公道！跟我走！”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指挥部，冲向那片隐藏着无数秘密和危险的黑暗之地。

　　夜色深沉，红星机械厂的废墟之上，一场决定性的地下较量，已然拉开血色的帷幕。而地面的博弈，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进入了更加波诡云谲的新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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