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听命湖前的“维度”准备与官场小插曲

　　第三十八章：听命湖前的“维度”准备与官场小插曲

　　陈景明教授这尊“科学大神”算是请动了，而且是不请自来、自带干粮（或者说，自带对未知谜题的狂热）的那种。他一来就甩出“高维信息涟漪”、“维度锚定”、“生物天线”等一系列能把普通人CPU干烧的概念，直接把韩辰和王猛等人带进了一个全新的、既科幻又惊悚的认知领域。

　　好消息是，终于有人能从科学（哪怕是边缘科学）角度解释那些诡异现象了。坏消息是，按照陈教授的说法，那个加密U盘不仅是个“信标”，还是个碰不得、关不掉、随时可能炸个“维度烟花”的超级麻烦。

　　现在，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了三天后的听命湖。按照陈景明的分析，那里特殊的地质结构和地磁环境，结合特定的时间点，极有可能被对方利用，作为最终激活“信标”、完成“契约”的能量放大器。而陈教授坚持要亲临现场，根据实时数据调整干扰方案。

　　送走一头扎进数据里、连晚饭都拒绝吃的陈景明（韩辰只好让人把饭菜送到分析室），韩辰立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听命湖行动，不再仅仅是一次抓捕犯罪分子的军事行动，更升级为一场可能关乎……呃，用陈教授的话说，可能关乎“本地现实结构稳定性”的防御战！这担子，重得有点离谱了。

　　他需要协调的事情太多了。乔正平那边已经调动了“烛龙”小组的精锐和必要的特殊装备秘密前往听命湖区域部署。他这边，则需要确保云川省内部，尤其是省委政府这台庞大机器，在接下来几天能够平稳运转，不能出任何乱子，以免被潜在的敌人利用，或者干扰前线的行动。

　　第二天，韩辰如同往常一样，主持召开全省经济形势分析会。坐在主席台上，听着下面各厅局负责人汇报GDP增速、固定资产投资、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这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数字，韩辰却有种奇异的割裂感。一边是关乎经济增长几个百分点的具体工作，另一边则是关乎“高维入侵”、“远古意识苏醒”的终极危机。这种感觉，就像你正开着家长会讨论孩子期末考试成绩，突然有人告诉你外星人舰队已经到木星轨道了。

　　“……因此，我省下半年要重点抓好产业转型升级，尤其是在绿色能源和新材料领域要寻求突破……”韩辰照着稿子念着，思路清晰，语气平稳，任谁也看不出他内心正波澜壮阔。

　　会议进行到自由发言环节，下面一位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挺着将军肚的某局局长，唾沫横飞地大谈他那个“创新性”的智慧园区规划，用了足足十分钟形容那园区未来的“智能化”、“数字化”前景有多么美妙，恨不得连扫地机器人都要装上AI大脑。

　　韩辰耐着性子听完，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中，点了点头，淡淡地评价了一句：“想法不错。不过，在追求‘智能’和‘数字’的同时，也要注意基础技术的可靠性和安全性。别到时候，园区没‘智慧’起来，反倒成了某些‘未知信号’的放大器，那就不好了。”

　　他这话本是随口一提，带着点对陈景明那些理论的潜意识联想。没想到那位局长愣了一下，显然没太听懂“未知信号放大器”是啥高科技，但看韩省长表情严肃，立刻心领神会般地连连点头：“省长指示得非常及时、非常深刻！我们一定注意！坚决杜绝任何安全隐患！回头我就让下面再做个全面的……呃……信号安全评估！”

　　韩辰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有点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啊。

　　会议结束后，韩辰回到办公室，还没坐下，暂代秘书长职务的那位副秘书长就小心翼翼地跟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上带着点欲言又止的表情。

　　“省长，有个……小事向您汇报一下。”副秘书长搓着手。

　　“什么事？说。”韩辰拿起茶杯。

　　“是……是关于食堂伙食标准的。”副秘书长声音压低了些，“行政处那边接到不少反映，说最近食堂的菜……油水有点少，肉片也薄了，大家……大家私下里有点议论。”

　　韩辰差点一口茶喷出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食堂肉片薄不薄？他忍着吐槽的冲动，问道：“怎么回事？经费紧张了？”

　　“那倒不是。”副秘书长连忙解释，“是行政处新来的处长，姓牛，是个‘海归’博士，学公共管理的，特别讲究什么‘健康膳食’、‘卡路里控制’。他一上任就大刀阔斧改革食堂菜单，减少了油脂和红肉比例，增加了粗粮和蔬菜……说是要打造‘健康机关’。”

　　韩辰揉了揉太阳穴。打造健康机关是好事，但你这时机挑的……现在省委大院人心惶惶，大家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你还在伙食上克扣，这不是添乱吗？

　　他想起陈景明昨晚啃着冷馒头盯着屏幕的样子，又想起自己刚才在会上说的“基础可靠性”，忽然觉得这食堂问题，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个“基础可靠性”问题。连肚子都填不饱，谈何稳定？

　　“这样，”韩辰放下茶杯，对副秘书长说，“你去找那个牛处长谈一谈。肯定他提倡健康饮食的初衷是好的，但要讲究方式方法，注意干部职工的实际需求和情绪。改革可以，但要循序渐进，不能搞一刀切。尤其是现在这个时期，稳定压倒一切。告诉他，食堂的首要任务，是让大家吃饱、吃好，有精力干活！什么卡路里控制，等过了这阵风头再说！”

　　“是是是！我明白了！我这就去跟他谈！”副秘书长如蒙大赦，赶紧退了出去。

　　韩辰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就是官场，大事小事，千头万绪。你既要盯着境外神秘组织的“维度锚定”，也得操心机关食堂的肉片厚度。

　　处理完这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小插曲，韩辰立刻将注意力转回正事。他联系了王猛，询问对张明启的“温和控制”情况。

　　“省长，已经办妥了。”王猛汇报，“昨天下午，张明启在家下楼时，‘不小心’踩空了一级台阶，脚踝轻微扭伤，医生建议居家休息三天。我们的人‘正好’路过，帮他联系了家庭医生，并且‘热心’地表示可以帮他处理这几天需要跑腿的事务。他现在在家，行动不便，通讯也在我们监控下，很‘安静’。”

　　干得漂亮。韩辰满意地点点头。这样一来，至少在听命湖行动前，张明启这条线是暂时控住了。

　　“听命湖那边，部署情况怎么样？”韩辰更关心这个。

　　“乔书记协调的力量已经秘密就位，对外宣称是进行地质勘探和生态普查。陈教授需要的特殊监测设备和一部分实验性干扰装置，也正在连夜运送和架设。目前看，一切顺利，没有引起对方警觉。”王猛回答道。

　　“好！保持警惕！有任何异常，立刻汇报！”韩辰叮嘱道。

　　放下电话，韩辰走到省地图前，目光再次落在怒江州那个小小的“听命湖”标注上。那里，群山环抱，人迹罕至，此刻却即将成为一场超越常人理解的斗争的焦点。

　　他想象着乔正平坐镇指挥，陈景明盯着仪器屏幕念念有词，特种部队潜伏在丛林之中……而自己，则坐镇在这省城中枢，协调各方，稳定大局。

　　这是一种奇怪的分工，但似乎又是最合理的安排。

　　他知道，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信任前线的同志，稳住后方的局面，然后，等待。

　　等待那个决定性的时刻到来。

　　就在这时，他加密手机收到了一条乔正平发来的简短信息：

　　“景明同志已初步设计出三套干扰方案，正在现场调试。‘烛龙’其余专家亦在线支持。态势可控，勿虑。云川内部，务必稳如磐石。”

　　看到这条信息，韩辰心中稍安。乔正平亲自坐镇，陈景明这等奇才出手，胜算又多了几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确保这“云川内部”，真的能“稳如磐石”。

　　他拿起内线电话，想了想，又放下了。有些事，不需要大张旗鼓，只需要心中有数。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院子里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群。大多数人依旧在为各自的工作忙碌着，对即将到来的风暴一无所知。

　　这样也好。韩辰心想。就让这表面的平静，再维持几天吧。

　　他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份关于全省防汛工作的预案，开始认真批阅起来。

　　无论头顶是艳阳高照，还是乌云压城，该做的工作，一样都不能落下。这，或许就是他这个“封疆大吏”，在非常时期，所能展现出的，最坚实的“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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