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老同志的“逼宫”与感知的“代价”

　　第八十章：老同志的“逼宫”与感知的“代价”

　　常委会上的硝烟虽然散去，但那股弥漫在云黔省高层中的紧张氛围却并未消散，反而如同暴雨前的低气压，更加沉闷。韩辰以雷霆手段清扫了宋天明余毒，确立了新的发展导向，但这并不意味着所有的阻力都已消失。那些盘根错节的旧有势力，那些习惯了固有模式和利益分配格局的人，并不会轻易甘心。

　　这天上午，韩辰正在批阅文件，周启明神色凝重地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名单。

　　“书记，刚接到办公厅报告，省人大、政协的十几位已经退下来的老同志，还有几位……在之前人事调整中位置不太理想的老资格厅干，联名提出……想要集体约见您，就省里当前的一些工作‘反映情况’。”周启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韩辰放下笔，接过名单扫了一眼，上面赫然有前几天在接待室被他顶回去的胡副主席，还有几位在云黔省德高望重、门生故旧遍布的老书记、老省长。这阵仗，可比上次在接待室要正式和强硬得多。

　　“反映情况？”韩辰嘴角泛起一丝冷意，“怕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是要搞‘集体逼宫’啊。”

　　他知道，这是旧势力不甘心失败，试图利用所谓“老同志”的资历和影响力，对他这个“外来”的省委书记进行最后一次反扑和施压。他们不敢在明面上对抗中央决定和省委决策，便想用这种“反映情况”的方式，制造舆论，施加影响，甚至试图逼他让步。

　　“时间约在什么时候？”韩辰问。

　　“他们提出……希望今天下午，就在您的办公室。”周启明答道。这更显得来势汹汹，连正式的会议室都不去，直接要求到书记办公室，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韩辰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回复他们，下午三点，我在办公室等他们。另外，通知李卫国书记，让他也过来一趟。”

　　他需要纪委书记在场，既是见证，也是威慑。

　　下午三点，韩辰的办公室外间，已经坐了十几位白发苍苍或头发花白的老同志。他们或闭目养神，或低声交谈，气氛肃穆而压抑。李卫国也已经赶到，坐在一旁，面色平静，眼神却锐利地扫过在场众人。

　　韩辰从里间办公室走出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尊重和沉稳：“各位老领导，老同志，让大家久等了，请里面坐。”

　　老人们鱼贯而入，在沙发上落座，将韩辰的办公室挤得满满当当。胡副主席自然是坐在最前面。

　　“韩书记，我们今天来，不是以什么领导的身份，就是作为在云黔工作了一辈子的老党员，有些心里话，不吐不快，希望能跟您坦诚地交流一下。”胡副主席率先开口，语气比上次缓和了一些，但姿态依旧很高。

　　“胡主席，各位老领导，请讲，我洗耳恭听。”韩辰坐在办公桌后，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姿态开放而沉稳。

　　“韩书记，您来云黔这段时间，雷厉风行，查处腐败，整顿吏治，成绩有目共睹，我们这些老家伙，也是支持的。”另一位曾经担任过省长的老同志开口，先扬后抑，“但是，最近省里的一些做法，我们确实有些看不懂，也很担心啊。”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干部调整面是不是太大了？一些经验丰富的老同志，说不用就不用了，提拔上来的年轻人，能压得住阵脚吗？还有，经济发展思路转得是不是太急了？那些大项目，说停就停，说调整就调整，前期投入的巨大资金怎么办？造成的损失谁来负责？会不会影响全省的发展大局和社会稳定？”

　　“是啊，韩书记，”又一位老同志接过话头，语气更加直白，“反腐我们支持，但不能为了反腐就把什么都否定了嘛！云黔省有云黔省的省情，有些积累下来的问题，需要时间慢慢解决，一刀切会出乱子的！我们担心，再这样搞下去，会挫伤广大干部的积极性，会寒了干事创业的人心啊！”

　　你一言，我一语，核心意思无非几点：人事调整过激，否定历史贡献；经济转向太快，可能造成损失和动荡；担心影响干部积极性和社会稳定。看似站在大局角度，实则是在为旧有格局辩护，试图束缚韩辰改革的手脚。

　　韩辰始终安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不耐烦，直到众人的声音渐渐平息，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清晰而坚定：

　　“各位老领导，首先，我代表省委，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云黔省工作的关心和支持。你们提出的这些问题，很重要，省委也一直在认真研究和把握。”

　　他先肯定了对方的出发点，随即话锋一转：

　　“但是，对于各位老领导提到的一些具体看法，我想谈谈我的理解。”

　　“关于干部调整。”韩辰目光扫过众人，“我们调整干部，唯一的标准是‘德才兼备，以德为先’，是工作需要和实际表现。资历老，不代表能力就一定强，贡献就一定大。有些同志在一个位置上待了十几年，思想僵化，工作没有起色，甚至利用职权谋取私利，这样的‘老资格’，我们云黔省不需要！相反，我们要大胆启用那些政治坚定、能力突出、敢于担当、清正廉洁的年轻干部，给他们压担子，让他们在实践中成长！这，不是否定历史，而是为了云黔更好的未来！”

　　他语气铿锵，没有丝毫退让。

　　“关于经济发展思路的调整。”韩辰继续说道，“我们停下或者调整那些效益低下、问题缠身、甚至滋生腐败的项目，不是为了否定过去，而是为了止损，为了把宝贵的资金和资源，投入到更有效益、更符合高质量发展要求、更能惠及民生的领域！暂时的‘阵痛’，是为了避免将来更大的‘长痛’！至于前期投入的损失，该追责的追责，该吸取的教训吸取，但不能因为害怕损失，就继续在错误的道路上走下去！”

　　“至于挫伤积极性、影响稳定……”韩辰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股凛然正气，“我想问，是让那些勤恳工作、遵纪守法的干部寒心重要，还是让那些碌碌无为、甚至违法乱纪的干部‘暖心’重要？是维持表面的一团和气重要，还是云黔省的长远发展和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重要？！”

　　他连续几个反问，如同重锤，敲打在每一位老同志的心上。

　　“各位老领导都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应该比谁都清楚，一个地方的发展，靠的不是一团和气，靠的是真抓实干，靠的是风清气正！如果因为害怕触动某些人的利益，害怕引起所谓的‘震荡’，就对问题视而不见，对腐败姑息养奸，那才是对云黔省最大的不负责任！才是对云黔人民最大的犯罪！”

　　他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在场每一位老同志：“省委推进改革、反腐倡廉的决心坚定不移！云黔省的发展，必须沿着党中央指引的正确方向，走高质量、可持续的新路！这一点，没有任何价钱可讲！也绝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担心’和‘反映’而改变！”

　　他的话语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决心，彻底粉碎了对方试图施压和逼宫的想法。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胡副主席等人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们没想到韩辰的态度如此强硬，丝毫不给他们这些“老资格”留情面。

　　李卫国适时开口，语气平和却带着分量：“各位老领导，韩书记的话虽然直接，但道理是硬的。反腐败、推动改革，是中央的要求，也是云黔人民的期盼。我们纪委坚决拥护省委的决策，也相信在韩书记的带领下，云黔省一定能走出困境，迎来新的发展。希望大家能够理解和支持省委的工作。”

　　软硬兼施，彻底堵死了对方的退路。

　　胡副主席等人面面相觑，最终，胡副主席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他站起身，有些蹒跚地说道：“韩书记……态度明确，我们……知道了。告辞。”

　　其他老同志也纷纷起身，默然离去。这场精心策划的“逼宫”，在韩辰绝对的实力和坚定的意志面前，彻底失败了。

　　……

　　天山基地，医疗监测室。

　　林薇的“边界”感知能力在持续缓慢地增长，但陈景明团队也清晰地监测到了这种能力运用所带来的明确“代价”。

　　在一次持续时间稍长的被动感知监测中，他们发现，当林薇无意识地将感知范围扩展到极限（大约半径十五米）并维持一段时间后，她大脑特定区域（主要与信息处理和能量代谢相关）的葡萄糖消耗速率，会达到一个惊人的峰值，几乎是正常静息状态下的五到八倍！

　　同时，她体内的ATP（三磷酸腺苷，直接能量来源）水平会出现明显波动，乳酸等代谢产物浓度也会升高。这就像一个高性能CPU在全速运行时，功耗和发热量急剧增加一样。

　　更具体的表现是，每当这种高负荷感知持续一段时间后，林薇即使处于昏睡状态，也会表现出明显的生理疲惫——心率略微加快，呼吸变得稍显急促，脑波中出现更多的慢波（与疲劳和修复相关）。醒来后，她会感到比平常更强烈的倦怠感和精神不振。

　　“能力的运用，直接与能量消耗挂钩，而且是远超常规生理活动的能量消耗。”生理学专家指着代谢监测数据，“这解释了为什么她之前主动干预能量场后会虚脱，现在即使是被动感知，只要范围和精度提升，消耗也会显着增加。”

　　“这不仅仅是‘精神’上的累，而是实实在在的生理性能量透支。”陈景明心情沉重，“我们之前以为只是精神力负荷，现在看来，是全身性的能量代谢压力。”

　　他们尝试通过静脉输注高能量营养液和促进能量合成的药物来缓解这种消耗，效果有一定改善，但无法根本解决。她的身体仿佛被改造成了一个“高能耗”模式，维持那种超凡的感知能力，本身就需要持续燃烧巨额的能量。

　　“按照这个能耗水平，如果她将来需要长时间、高强度地运用这种能力……”一位研究员忧心忡忡地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她的身体可能会被榨干，甚至可能缩短寿命。

　　“协议需要代价……”林薇苏醒时的那句低语，再次浮现在陈景明脑海。这能量的巨额消耗，恐怕就是那“代价”中最直接、最残酷的一部分。

　　他们必须找到更高效、更可持续的能量补充方式，或者……找到降低这种能力基础能耗的方法。否则，林薇获得的这份“礼物”，将伴随着缩短她生命的诅咒。

　　与此同时，对境外据点缴获的神经组织样本的初步基因比对结果也出来了——与林薇的基因序列不存在直接匹配，但……在几个与神经发育和能量代谢相关的特殊基因片段上，发现了高度相似的、非自然的编辑痕迹！这些编辑痕迹的技术路径，与目前国际上任何公开的基因编辑技术都存在差异，显得更加……精妙和超前。

　　对方虽然没有拿到林薇的直接生物样本，但他们显然已经在试图通过其他途径，“仿制”或者“理解”她那种特殊能力的生理基础！

　　对手的科技水平和执着程度，远超想象。

　　陈景明看着沉睡中眉头微蹙、仿佛在梦中也在与能量消耗作斗争的林薇，又想到那些在阴暗处虎视眈眈、试图破解生命奥秘的境外黑手，一股巨大的责任感和紧迫感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们不仅在与一个未知的宇宙奥秘赛跑，更在与一群不择手段的人类同行进行着一场关乎未来的隐秘战争。而林薇，就是这场战争最核心、也最脆弱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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