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流汹涌与反击的“刀刃”

　　第三章：暗流汹涌与反击的“刀刃”

　　韩辰在“第二跨海通道”项目上的雷霆手段，如同在江海省看似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至每一个角落。省委书记的权威，以一种不容置疑的方式，被清晰地树立起来。以往那些习惯于阳奉阴违、推诿塞责的官员，此刻都绷紧了神经，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当众“开刀”的典型。

　　项目推进专班的效率空前高涨。北城区委书记孙海在巨大的压力下，几乎是不眠不休地组织力量，仅用了五天就拿出了详细的拆迁安置和规划调整方案，态度前所未有地诚恳和配合。省交通厅、发改委等部门也是一路绿灯，以往需要扯皮数月甚至数年的审批流程，在专班的督导下以惊人的速度推进。

　　表面上，阻碍似乎被一扫而空。但韩辰深知，这仅仅是撕开了最外围的一道口子。真正的暗流，往往潜藏在风平浪静之下。

　　省长吴天民在随后的一次省委常委会上，对韩辰雷厉风行推动项目表示了“高度赞同”和“坚决支持”，但话语间，也委婉地提醒“要注意方式方法，充分调动各方面积极性，维护好稳定大局”。这番看似顾全大局的发言，落在有心人耳中，却别有一番意味——这是在暗示韩辰的手段过于刚猛，可能影响“团结”。

　　韩辰不动声色地回应：“天民省长提醒得很好。稳定固然重要，但发展的停滞、利益的固化，本身就是最大的不稳定。我们推动工作，既要讲方法，更要讲原则，讲党性。对于阻碍改革发展、损害群众利益的行为，没有任何妥协余地。”

　　常委会的气氛略显凝滞。其他常委们或低头记录，或目光游离，没人轻易表态。韩辰与吴天民之间，那层微妙的窗户纸虽然没有捅破，但无形的隔阂与较量已然摆上了台面。

　　会后，韩辰让周启明更加密切地关注几个关键领域：土地出让、重大工程招投标、国企改制以及金融信贷。他敏锐地感觉到，江海省深层次的问题，必然与这些利益最集中的领域密切相关。那个试图阻挠“第二通道”项目的北城区委书记孙海，其背后是否牵扯到更庞大的网络？仅仅一个区委书记，恐怕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和胆量。

　　果然，随着周启明暗中调查的深入，一些蛛丝马迹开始浮现。孙海的一个妻弟，是本地一家规模不小的建筑公司——“海盛建工”的实际控制人。而“海盛建工”近年来参与了北城区多个旧城改造和基础设施项目，其中不少项目的土地出让和招标过程，在内部评估报告中都被标注为“存在一定争议”或“需进一步规范”。

　　“海盛建工”的触角，似乎并不仅限于北城区。它与省国资委下属的几家大型国企，尤其是“江海能源集团”和“江港口集团”，也有着千丝万缕的业务往来。周启明甚至查到，“海盛建工”曾以极高的报价，中标过“江港口集团”一个码头扩建工程的土建项目，而当时参与竞标的另外几家实力更强的央企却意外落选。

　　“问题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深。”周启明将整理好的初步材料放在韩辰办公桌上，语气凝重，“孙海可能只是个马前卒。‘海盛建工’背后，或许站着更重量级的人物。而且，这些利益链条很可能已经渗透到了省里的某些关键部门。”

　　韩辰翻阅着材料，眼神锐利。他想起欢迎会上吴天民那看似热情却暗含审视的目光，想起汇报工作时某些厅局负责人那滴水不漏却又避重就轻的言辞。

　　“查，但要讲究策略。”韩辰沉吟道，“先从外围入手，不要打草惊蛇。重点查‘海盛建工’的发家史，查它所有中标项目的合规性，特别是与那几家国企相关的项目。注意收集确凿证据，尤其是资金往来方面的。”

　　他清楚，在江海这样盘根错节的地方，如果没有铁证，贸然对某个重要人物或势力发动攻击，很可能引火烧身，甚至导致局面失控。他需要一把足够锋利、又能精准命中的“刀刃”。

　　就在韩辰暗中布局，准备寻找突破口时，一场针对他的风波，却悄然而至。

　　这天，《华夏经济观察报》——一家在财经领域颇有影响力的媒体，在头版刊登了一篇题为《“休克疗法”能否拯救江海？——论激进改革背后的风险》的评论员文章。文章虽然没有直接点名韩辰，但通篇都在影射他初到江海就“滥用权威”、“破坏官场生态”、“忽视地方实际情况盲目推进项目”，并危言耸听地宣称这种“强人政治”可能加剧经济下行风险，引发社会不稳定云云。

　　这篇文章观点偏激，但引用了不少“业内专家”和“匿名官员”的看法，颇具迷惑性。文章一经刊发，立刻被多家网络媒体转载，在江海省乃至更广泛的范围内引发了热议和争论。一些对改革抱有疑虑、或利益可能受损的群体，仿佛找到了理论依据，开始私下议论甚至公开质疑韩辰的施政方针。

　　“书记，这篇文章来者不善啊。”周启明拿着报纸，眉头紧锁，“时机抓得太准了，我们刚刚在‘第二通道’项目上立威，它就跳出来唱反调。背后肯定有人推动。”

　　韩辰快速浏览了一遍文章，脸上看不出喜怒：“文笔不错，帽子扣得也够大。‘休克疗法’？他们倒是会找比喻。”他放下报纸，冷笑一声，“看来，有人坐不住了，想用舆论来给我施加压力，逼我让步。”

　　“要不要联系一下宣传部，或者通过其他渠道澄清一下？”周启明建议道。

　　“不必。”韩辰摆摆手，“这种时候，越是回应，他们越是来劲。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们按自己的节奏做事，用事实说话。”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不过，这篇文章的出处，以及是哪些‘匿名官员’在背后嚼舌根，你要想办法摸清楚。这或许能为我们提供一条线索，找到藏在暗处的对手。”

　　韩辰的冷静处理，让这场舆论风波暂时没有掀起更大的浪花。但官场中观望的气氛再次浓厚起来，许多人想看看，这位强势的新书记，在面对这种软刀子时，会如何应对。

　　……

　　天山基地，特殊感知实验室。

　　林薇的“新视野”训练进展艰难而缓慢。纷繁复杂的能量信息如同一个永不关闭的万花筒，强行涌入她的意识。她必须耗费巨大的精神力，才能像调节焦距一样，屏蔽掉大部分无关紧要的能量“噪声”，将注意力集中在特定的目标上。

　　“想象它像一个水龙头，你需要学会控制开关和流量。”陈景明引导着林薇，“试着将你的感知范围缩小，先集中在实验室这个房间内。”

　　林薇紧闭双眼，眉头因专注而紧蹙。她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仪器散发的微弱电磁场，感受到墙壁内电流通过的稳定脉冲，感受到旁边研究人员身上散发出的或强或弱、颜色各异的生物能量场（辉光）……这些信息原本混杂在一起，令人头晕目眩。她努力地“收缩”自己的感知，如同收紧一张无形的网，将大部分区域排除在外，只留下陈景明一个人。

　　成功了！虽然依旧能感受到周围环境的能量背景，但主要的干扰源被大幅削弱，陈景明身上的能量场变得清晰起来——那是一种以沉稳的蓝色为主调，夹杂着代表思维活跃的亮白色光丝，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代表疲惫的暗灰色絮状物。

　　“我……好像能做到一点了。”林薇睁开眼，微微喘息，额角有细密的汗珠。这种精神层面的控制，比体力劳动更加消耗心神。

　　“很好！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陈景明鼓励道，“接下来，尝试更精细的操作。比如，试着感知我手中这个金属块的内部结构。”他拿起一个实验室常用的不锈钢砝码。

　　林薇再次凝神，将感知力聚焦于那块金属。起初，她只能“看”到一个致密的、散发着微弱金属性能量反应的轮廓。但随着她持续投入精神力，那轮廓内部开始出现极其细微的、代表微观结构差异的能量纹路……

　　突然，一阵极其尖锐、冰冷的“刺痛感”毫无征兆地刺入她的感知！这感觉并非来自陈景明手中的金属块，而是源自……远方！仿佛有一根无形的、充满恶意的“针”，跨越了遥远的距离，试图窥探她，或者说，窥探她体内的能量核心！

　　“啊！”林薇痛呼一声，猛地抱住了头，刚刚建立起来的感知控制瞬间崩溃，海量的杂乱信息再次涌入脑海，让她一阵眩晕，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林薇！怎么了？”陈景明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她。

　　“有……有人在……‘看’我！”林薇声音颤抖，带着恐惧和愤怒，“很远……但是……很冰冷……很恶意！”

　　陈景明脸色骤变，立刻联想到之前信息中心报告的网络攻击。他一边安抚林薇，一边迅速接通了信息中心的内部通讯：“刚才有没有异常情况？”

　　“报告陈主任！三分钟前，基地外部网络接口再次监测到一次极短促、高强度的试探性攻击，目标依然是核心数据库！防御系统再次自动拦截，未能侵入，但这次攻击的‘指纹’与之前几次有细微不同，似乎……更具备针对性！”值班技术员的声音带着紧张。

　　时间点完全吻合！

　　陈景明的心沉了下去。对方不仅没有放弃，反而加大了力度，而且……他们的探测，似乎能够隐隐感应到林薇的存在，或者说，感应到她体内能量核心的活跃？林薇苏醒后能力的增强，难道像黑暗中的灯塔一样，更容易被捕捉到了？

　　他将林薇送回加强安保的隔离休息室，下令医疗团队进行详细检查，确保她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看着林薇惊魂未定的样子，陈景明意识到，单纯的被动防御恐怕已经不够了。敌人躲在暗处，手段诡异，必须想办法化被动为主动。

　　“或许……我们可以利用林薇的这种特殊感知？”一个大胆的念头在陈景明脑海中浮现。既然对方能试图感应林薇，那么，能力增强后的林薇，是否也能反向追踪对方的蛛丝马迹？

　　这个想法风险极大，林薇的状态还不稳定，贸然让她接触那种充满恶意的探测，后果难料。但坐以待毙，同样危险。

　　……

　　江海省，东海市最高端的私人会所“云顶茗苑”内。

　　一间隐秘的茶室里，茶香袅袅。省长吴天民并未在场，但在座的几人，无一不是江海省政商两界举足轻重的人物。

　　刚才在《华夏经济观察报》上掀起风波的幕后推手之一——省发改委副主任赵德明，正小心翼翼地给主位上的一位气质儒雅、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斟茶。这男人名叫宋清河，表面上是一家大型跨国投资公司在华东南区的总裁，实际身份神秘，能量惊人，与江海省诸多高层官员交往甚密，是许多幕后交易的“高级掮客”。

　　“宋先生，这一招敲山震虎，果然让那位收敛了不少。”赵德明陪着笑说道，指的是那篇攻击韩辰的文章。

　　宋清河慢条斯理地品着茶，镜片后的眼神深邃难测：“收敛？赵主任，你太小看韩辰了。他要是这么容易就被舆论吓倒，也就不可能在云黔省掀起那么大的风浪。这篇文章，最多是给他添点堵，让他知道江海不是云黔，做事不能太过随心所欲。”

　　旁边一个身材微胖、眼神精明的商人接口道：“宋先生说的是。‘第二通道’项目被他这么一搞，我们前期在北城的很多布局都被打乱了。孙海那个废物，差点就把我们给卖了！”这人正是“海盛建工”的幕后老板，孙海的妻弟，名叫金广财。

　　“弃车保帅，必要的时候，孙海该舍就得舍。”宋清河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关键是保住核心利益。韩辰现在盯着‘第二通道’，盯着孙海，我们就不能让他顺藤摸瓜，查到更深的地方。能源集团和港口集团那边的几个项目，尾巴都处理干净了吗？”

　　“宋先生放心，该补的手续都补了，该打点的环节也都打点过了，表面上看不出什么问题。”赵德明连忙保证。

　　“表面上看不出？”宋清河轻轻放下茶杯，目光扫过赵德明和金广财，“韩辰身边的人，那个周启明，可不是吃素的。我收到消息，他最近在暗中调阅不少旧项目的档案，特别是你们‘海盛’参与的项目。”

　　金广财脸色一变：“他查到了什么？”

　　“目前应该还没拿到关键证据。但继续让他查下去，迟早会出事。”宋清河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得想办法，给韩辰找点更麻烦的事情做做，让他无暇他顾。或者……让他身边的人，出点‘意外’。”

　　茶室里的气氛顿时变得阴冷起来。

　　赵德明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宋先生，吴省长那边……是什么意思？他难道就眼看着韩辰这么搞下去？”

　　宋清河讳莫如深地笑了笑：“天民省长有他的难处和考量。有些事，他不方便直接出面。但我们做的，未必不是他想看到的。记住，在江海这盘棋上，我们和吴省长，至少在维持现状这一点上，利益是一致的。”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璀璨的霓虹：“韩辰想当搅动风云的龙，那我们就让他知道，强龙，不一定压得过地头蛇。更何况，我们这些地头蛇，盘踞这么多年，根须早已深入地下，岂是他一条过江龙能轻易撼动的？”

　　他转过身，对金广财吩咐道：“老金，你手下不是养了些‘能干脏活’的人吗？找个机会，给那位韩书记的得力助手周主任，送一份‘小礼物’，警告一下，让他知道，江海的水深，别乱蹚。”

　　金广财眼中凶光一闪，会意地点点头：“明白，宋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

　　暗流，开始向着韩辰的核心团队涌动。一场针对周启明的阴谋，正在暗中酝酿。而远在天山基地的林薇，则在恐惧与困惑中，第一次尝试着，主动伸出她的“感知”触角，去

　　周启明在下班途中遭遇“意外”，生死未卜；而林薇在陈景明的鼓励下，首次尝试主动追踪恶意信号来源，她的精神触角在无形的能量世界中穿梭，竟隐约捕捉到一个模糊的坐标指向——东方，那片濒临海洋、经济最发达的繁华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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