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三方联动与意外变数

　　第七十七章：三方联动与意外变数

　　时间，八十二小时。

　　东海科研船，指挥中心。

　　韩辰站在巨大的全球地图前，图上标注着七个闪烁的光点：东海、昆仑、落基山脉、南极、西伯利亚、亚马逊、撒哈拉。其中前三个光点标注为“钥匙在场”，呈现稳定的蓝色；后四个标注为“状态未知”，呈现危险的红色闪烁。

　　“最新情报汇总。”情报参谋站在一旁，快速汇报，“第一，昆仑方面，秦刚小队已成功潜入目标山谷，正在执行干扰装置布设任务。但十五分钟前通讯短暂恢复时，秦刚报告发现了‘八岐’的先遣武装小队，人数约二十，装备精良，双方尚未正面接触。”

　　“第二，北美方面，山猫小队和凯在地热通道中发现原住民萨满，对方声称凯是‘心跳之子’，要求他前往落基山脉节点核心进行‘安抚仪式’，否则山脉将在七十二小时内崩塌。山猫已同意协助进行一天的‘暂时稳定’仪式，但要求仪式完成后必须撤离。”

　　“第三，我们通过外交和非官方渠道获得消息，‘八岐’组织在过去二十四小时内，在全球至少七个国家同时开展了大规模媒体采购行动，租用了大量卫星带宽和黄金时段广告位。所有采购合同都附带了特殊条款——要求保留在特定时刻‘插入实时直播内容’的权利。”

　　韩辰的眉头紧锁：“他们果然要搞全球直播。能分析出他们的‘主舞台’是哪里吗？”

　　“很难。”情报参谋摇头，“他们采购的媒体资源分布极广，从纽约时代广场的大屏幕到非洲偏远村庄的卫星电视接入点，几乎覆盖了所有人口密集区。但有一个共同点——”他调出一张分布图，“所有采购都集中在东八区至西八区的时间范围内，也就是覆盖了全球主要人口的活动时间。”

　　“他们要确保‘表演’开始时有最大数量的观众。”韩辰冷笑，“狂妄，但有效。技术部门对林薇同志带回来的‘人心汇聚’理论有什么新看法？”

　　陈景明这时走进指挥中心，手里拿着最新的分析报告：“我们做了模拟。假设‘八岐’成功在‘七星连珠’时刻强行激活一个主要地脉节点，引发了肉眼可见的‘神迹’——比如让整片海洋发光，或者让一座山悬浮——那么全球观看直播的人数保守估计会突破三十亿。三十亿人同时被震撼、恐惧或好奇的情绪支配，产生的‘集体意识能量’将是天文数字。”

　　“然后他们用‘钥匙’作为透镜，聚焦这股能量……”韩辰接话，“去撬动其他的节点，甚至打开那扇‘门’。”

　　“理论上完全可行。”陈景明点头，“而且根据‘女王’提供的信息，这种操作在历史上可能发生过——古代某些大规模祭祀活动、集体祈祷仪式，可能就是在无意识地利用这种原理。只不过古代的‘钥匙’可能是天然形成的特殊地脉节点，或者某些具备特殊血脉的祭司，规模和效果都有限。”

　　“而‘八岐’有了现代技术和全球媒体网络，可以把效果放大无数倍。”韩辰感到一阵寒意，“他们到底想打开门后看到什么？”

　　“不知道。”陈景明推了推眼镜，“但林静在信中警告，‘门后的东西，不是人类应该触碰的’。张明远的手稿里也提到过，他在研究过程中产生了‘巨大的伦理不安’，认为有些知识人类还没有准备好接受。”

　　韩辰沉默了片刻，转向情报参谋：“联系我们在莫斯科、巴西利亚、堪培拉和开罗的联络点，要求他们加强对另外四个红色节点的监控。尤其是南极——那里人迹罕至，最适合搞大动作而不被发现。”

　　“是！”

　　“另外，”韩辰补充，“命令东海舰队进入最高戒备状态。‘女王’和林薇的‘将计就计’计划需要海军配合。通知王海涛司令，七十二小时内，所有舰艇必须做好应对‘超常海况’和‘能量异常’的准备。”

　　“明白！”

　　命令下达后，指挥中心再次陷入忙碌。韩辰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波涛渐起的海面。暴风雨前的平静，总是最压抑的。

　　---

　　昆仑山谷，暴风雪中。

　　秦刚趴在一处冰脊后，用望远镜观察下方营地。十五分钟前，A组成功潜行到营地边缘，破坏了三个大型天线装置中的两个。但就在准备破坏第三个时，触发了警报。

　　现在营地已经进入全面警戒状态，“八岐”的武装人员分成四组，正在向周围搜索。好在暴风雪依然猛烈，能见度极低，搜索效率不高。

　　“队长，B组和C组已经完成干扰布设。”山猫的低语从耳机传来，“苏博士说，四个关键节点的干扰装置都已启动，能削弱玉心对外界刺激的敏感度约百分之四十。但效果最多持续十二小时。”

　　“足够了。”秦刚回应，“我们的任务不是永久保护玉心，而是争取时间。东海那边需要玉环，我们必须尽快突围，把玉环送出去。”

　　“怎么突围？敌人已经封锁了所有下山路线。”

　　秦刚仔细观察营地布局。营地的雪地车都停在西侧，那里有四个守卫。如果能夺取车辆，或许能强行冲出去。

　　“准备强攻西侧。”他做出决定，“A组吸引东侧敌人注意力，B组和C组从南北两侧佯攻。我带猎鹰和灰狼突袭西侧夺取车辆。得手后，所有人向西侧汇合，乘车撤离。”

　　“风险太大。”山猫反对，“一旦暴露，我们会被火力压制在开阔地。”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秦刚看了眼怀里的玉环，它在这里光芒更加明亮，甚至开始微微发烫，“玉环……在催促我们。我感觉到，玉心的情况在恶化。那些‘山灵’的躁动越来越强烈，再不走，可能就走不了了。”

　　短暂的沉默后，山猫回答：“明白了。A组就位，随时可以行动。”

　　“B组就位。”

　　“C组就位。”

　　秦刚深吸一口气，冰冷刺骨的空气灌入肺部。他打了个手势，猎鹰和灰狼立刻跟上，三人像雪豹般在冰脊间快速移动，向西侧迂回。

　　五分钟后，耳机里传来山猫的声音：“A组开始行动。”

　　东侧突然响起枪声和爆炸声——那是A组用携带的少量炸药制造的动静。营地里的武装人员立刻被吸引过去，西侧的守卫也紧张地看向东侧。

　　就是现在！

　　秦刚率先跃出掩体，以最快速度冲向最近的雪地车。五十米，三十米，十米——

　　“敌袭！”一个守卫终于发现了他，举枪射击。

　　子弹打在秦刚身边的冰面上，溅起碎冰。猎鹰从侧翼开火，精准命中那个守卫的腿部。灰狼则用精准的点射击倒了另外两个守卫。

　　还剩最后一个守卫，他已经跳上一辆雪地车，试图启动。

　　秦刚毫不犹豫地投出冰镐，冰镐旋转着砸中那人的后背，让他从车上摔了下来。秦刚冲上前，用枪托击晕了他。

　　“车辆到手！所有人，向西侧汇合！”秦刚对着麦克风大喊。

　　枪声从四面八方响起。A、B、C组的佯攻变成了真正的交火，试图拖住大部分敌人。但“八岐”的武装人员训练有素，很快分出部分兵力向西侧包抄。

　　“快上车！”秦刚启动雪地车，猎鹰和灰狼跳上后座。另外两辆车也被其他赶到的队员启动。

　　引擎轰鸣，三辆雪地车在暴风雪中冲出营地，向山谷出口疾驰。后方子弹追射，但很快被风雪和巨离吞没。

　　“脱离接触！”秦刚松了口气，“清点人数，汇报伤亡。”

　　“A组全员安全，正在徒步向西侧山口移动，预计四十分钟后汇合。”

　　“B组一人轻伤，不影响行动。”

　　“C组……多吉中弹了！”通讯里传来焦急的声音，“腹部中弹，出血严重！”

　　秦刚的心一沉：“立刻急救！我们掉头去接应！”

　　“不行！”多吉虚弱但坚定的声音插入通讯，“秦队长……你们带着玉环快走……我的使命……完成了……山灵会照顾我的……”

　　“别说傻话！我们是战友，必须一起走！”

　　“秦队长……”多吉咳嗽着，声音越来越弱，“听我说……玉环不能落在坏人手里……它是希望……我老了……走不动了……你们快走……我会为你们祈祷……”

　　通讯里传来藏族古老的祈福歌声，虽然断断续续，却异常清晰。然后歌声戛然而止，通讯也中断了。

　　“多吉！”秦刚目眦欲裂，猛打方向盘想要掉头。

　　“队长！追兵上来了！”猎鹰指着后方，几辆雪地车已经从营地追出，车灯在风雪中如同鬼眼。

　　秦刚的拳头重重砸在方向盘上。他闭上眼睛，深呼吸，然后再次睁开眼睛时，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继续前进。”他咬着牙说，“全速，去山口。多吉……对不起。”

　　三辆雪地车在暴风雪中疾驰，将枪声、追兵、还有那位老向导最后的歌声，都留在了身后越来越远的山谷里。

　　玉环在秦刚怀中剧烈震动，散发出温暖的光芒，仿佛在哀悼，又仿佛在催促。

　　时间，不等人。

　　---

　　北美，落基山脉地下石室。

　　凯盘膝坐在温泉边，双手浸入温暖的泉水中。老萨满站在他身后，用那根刻满符号的木杖轻轻敲击地面，口中吟唱着古老而晦涩的歌谣。

　　石室内的能量场正在发生肉眼可见的变化。空气仿佛变得粘稠，光线弯曲，温泉水面不再平静，而是浮现出复杂的漩涡图案。凯脖子上的胎记光芒已经扩散到全身，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尊发光的雕像。

　　“他在与节点建立深度连接。”山猫低声对猎鹰说，“但生命体征在波动，心跳有时快到每分钟一百五十次，有时又慢到四十次。这很不正常。”

　　“仪式需要付出代价。”老萨满突然用生硬的英语说，他的眼睛依然闭着，但似乎能感知到一切，“‘心跳之子’的血液要与山的血液混合……这个过程……很痛苦。”

　　仿佛印证他的话，凯突然闷哼一声，身体剧烈颤抖。他脖子上的胎记裂开了一道细缝，暗金色的血液渗出，不是向下流，而是向上飘浮，化作无数细小的血珠，悬浮在空中。与此同时，温泉中也升起无数微小的水珠，与血珠混合，然后缓缓沉入水底。

　　水底开始发光，光芒透过水面，将整个石室映照成暗金色。

　　“第一阶段……完成了……”老萨满睁开眼睛，眼中也闪过一丝金色的光芒，“现在，需要‘星泪之金’。”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皮袋，倒出一些暗金色的沙粒状物质。那东西一出现，石室内的能量场立刻变得不稳定，空气发出噼啪的静电声。

　　“这是什么？”山猫警惕地问。

　　“‘星泪之金’……流星坠落后的残留物，蕴含着星辰的力量。”老萨满将那些沙粒洒入温泉，“很少……很难收集……但必不可少。”

　　沙粒入水，没有下沉，而是在水中悬浮、旋转，与凯的血液和水滴混合，形成一个个微小的、发光的金色球体。这些球体开始有规律地脉动，与凯的心跳同步。

　　“最后一步……”老萨满看向凯，“你需要进入节点核心，将这些‘安抚之种’播撒在创伤处。但那里……很危险。那些用铁和火伤害山的人，正在核心处安装更大的机器。”

　　凯睁开眼睛，他的瞳孔此刻也变成了淡金色：“我知道。我感觉得到。他们……快要完成了。一旦完成，节点会在几个小时内彻底失控。”

　　“我们能帮你清理出一条路。”山猫说，“但你需要多长时间？”

　　“播撒‘安抚之种’，需要与节点深度共鸣，不能被打断。”凯估算着，“至少……两小时。”

　　“两小时……”山猫看了眼时间，“外面的追兵随时可能强攻进来。我们撑不了两小时。”

　　老萨满突然说：“我可以……用古老的‘迷雾之术’，暂时遮蔽这个石室，让外面的人找不到入口。但我也需要时间准备，而且一旦施展，我会陷入沉睡，至少三天不能醒来。”

　　“遮蔽能持续多久？”

　　“最多四小时。四小时后，迷雾会消散，而我会失去保护你们的能力。”

　　山猫快速权衡。四小时，足够凯完成仪式，也足够他们重新集结、规划撤离路线。但老萨满的沉睡意味着他们将失去一个重要的向导和盟友。

　　“成交。”山猫做出决定，“请开始准备‘迷雾之术’。猎鹰，灰狼，检查所有出口，规划撤离路线。其他人，准备护送凯前往节点核心。”

　　老萨满点点头，开始用木杖在地上画复杂的图案，口中吟唱更加古老的咒文。随着他的吟唱，石室入口处的空气开始扭曲，光线变得模糊，仿佛隔了一层毛玻璃。

　　“迷雾已成。”老萨满的声音变得虚弱，“四小时……快去……”

　　说完，他盘膝坐下，闭上眼睛，呼吸变得悠长缓慢，进入了某种深度的冥想状态。

　　“行动！”山猫下令。

　　凯站起身，他此刻全身都散发着暗金色的微光，每一步落下，地面都会泛起微弱的涟漪。他走向石室深处一面看似普通的岩壁，将手掌按在上面。

　　岩壁无声地滑开，露出后面一条向下的、散发着炽热红光的通道。热浪扑面而来，温度瞬间升高到令人窒息的程度。

　　“节点核心……就在下面。”凯说完，率先走入通道。

　　山猫小队紧随其后。通道一路向下，坡度极陡，很多地方需要绳索下降。越往下，温度越高，岩壁开始发红，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熔岩在裂缝中流动。

　　下降约三百米后，他们到达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洞穴中央是一个直径约五十米的岩浆湖，湖中心悬浮着一个暗金色的、脉动的巨大“茧”——那就是落基山脉节点的核心。

　　但更令人心惊的是，洞穴四周的岩壁上，布满了复杂的机械装置——管道、电缆、发射器、还有十几个圆柱形的人工震源装置。二十多名“星环会”的技术人员正在忙碌，对装置做最后的调试。

　　他们在节点核心安装这些……”猎鹰低声说，“一旦同时引爆，足以引发相当于八级地震的能量冲击。”

　　“必须阻止他们。”山猫做了个手势，小队分散到洞穴边缘的阴影中，“灰狼，猎鹰，你们去破坏那些震源装置的起爆线路。其他人掩护。凯，你需要去哪里？”

　　凯指向岩浆湖中心：“那里……‘茧’的创伤面在背面。我需要绕过去。”

　　“太危险了！岩浆湖的温度——”

　　“我的血脉能保护我。”凯说着，竟然直接走向岩浆湖边缘。令人震惊的是，当他走近时，湖面的岩浆自动分开，露出一条狭窄的、由冷却的黑色岩石构成的通路。

　　凯踏上通路，向湖中心走去。他所过之处，岩浆自动分开，又在身后合拢。

　　“难以置信……”有队员喃喃道。

　　“别分心！”山猫低喝，“开始行动！”

　　小队如同幽灵般在洞穴中移动，开始破坏那些致命装置。而凯，已经走到了岩浆湖中心，来到了那个巨大暗金色“茧”的背后。

　　在那里，他看到了触目惊心的景象：“茧”的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裂痕中涌动着不稳定的狂暴能量。而在最大的几条裂痕处，竟然插着几根粗大的金属探针，探针另一端连接着周围的机械装置——他们在直接从节点核心抽取能量！

　　“你们……怎么敢……”凯感到一阵愤怒，这愤怒不仅来自他自己，也来自脚下这座古老山脉的痛苦共鸣。

　　他取出那些在温泉中形成的金色球体——“安抚之种”，将它们轻轻按在“茧”的裂痕处。金色球体一接触裂痕，就融入其中，裂痕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狂暴的能量也逐渐平静。

　　但就在他处理到第三条裂痕时，警报声响彻整个洞穴！

　　“敌袭！三点钟方向！”

　　“星环会”的守卫发现了他们，激烈的交火瞬间爆发！

　　---

　　东海科研船，训练舱。

　　林薇浑身湿透地跪在平台上，剧烈喘息。她刚刚完成了第一次成功的“跨节点远程共鸣尝试”——在不与“女王”直接连接的情况下，仅凭自身的血脉和掌心的玉环印记，与昆仑玉环建立了微弱的连接。

　　虽然连接极其不稳定，持续时间不到十秒，但她确实“看到”了昆仑山谷的景象，感受到了玉心的痛苦和那些“山灵”的躁动，甚至……模糊地感知到了多吉的牺牲。

　　“你做到了。”陈景明看着监测数据，声音中有压抑的激动，“虽然能量效率只有百分之零点三，但证明了这个方法的可行性。如果昆仑玉环能送到你手中，共鸣效率至少能提升到百分之三十。”

　　“还不够……”林薇喘着气说，“我需要……至少百分之六十的效率，才能配合‘女王’实施‘将计就计’的计划……”

　　“那就继续训练。”陈景明递给她一瓶能量饮料，“但你必须休息二十分钟。你的神经递质水平已经低于安全线了。”

　　林薇没有逞强，接过饮料小口喝着。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右手掌心玉环印记的脉动。经过连续训练，她对印记的掌控越来越精细，现在已经能同时操控印记上十七条主要能量脉络中的九条。

　　“陈教授，”她突然问，“如果……如果我在仪式过程中，需要同时连接‘女王’、昆仑玉环、以及我自身的血脉，理论上最多能操控多少条能量脉络？”

　　陈景明快速计算：“根据你目前的神经负荷上限和能量输出稳定性，最多……二十三条。但这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持续时间不能超过三分钟，否则会造成永久性脑损伤。”

　　“二十三条……”林薇默念着这个数字，“应该够了。”

　　“什么够了？”

　　“我有个想法。”林薇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八岐’要用‘钥匙’作为透镜，聚焦全球的‘人心能量’。那我们为什么不能也用同样的原理，把能量聚焦到别的地方？”

　　“你想……”

　　“我想在‘八岐’开始表演的同时，用我的血脉作为透镜，把‘女王’的能量、昆仑玉心的能量、以及……可能还有其他钥匙的能量，聚焦起来，不是去打开‘门’，而是去加固‘门锁’，甚至……暂时关闭所有的地脉节点。”

　　陈景明震惊地看着她：“你疯了？那需要同时协调多个能量源，计算复杂的共鸣频率，还要对抗‘八岐’的干扰！稍有不慎，你自己会先被能量反噬成碎片！”

　　“我知道风险。”林薇平静地说，“但这是唯一能在根源上阻止他们的方法。只要所有节点暂时关闭，‘八岐’就无法展示‘神迹’，他们的‘人心汇聚’就失去了目标，计划自然失败。”

　　“那节点关闭的后果呢？地脉能量是地球生态的一部分，强行关闭可能导致——”

　　“我知道。可能导致地质活动异常、气候紊乱、甚至影响地球磁场。”林薇打断他，“但这是暂时的。‘女王’说，只要方法正确，关闭可以持续二十四小时到七十二小时。这段时间足够我们清理‘八岐’的装置，重新稳定节点。”

　　陈景明沉默了很长时间，最终问：“你有多少把握？”

　　“理论成功率……不到百分之十。”林薇实话实说，“但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让‘八岐’成功的概率超过百分之七十。您选哪个？”

　　答案不言而喻。

　　“你需要什么？”

　　“第一，昆仑玉环必须在七十小时内送到我手里。”

　　“第二，我需要和北美凯建立联系，确认他的‘钥匙’特性，看能否远程协调。”

　　“第三，我需要‘女王’的全力配合，以及陈阿公的血液制作更强的‘信标’。”

　　“第四……”林薇顿了顿，“我需要知道‘八岐’具体会选择哪个节点作为‘主舞台’。如果我们能提前知道，就可以针对性准备。”

　　陈景明一一记下：“前三项我可以协调。但第四项……需要情报部门努力。”

　　就在这时，指挥中心传来紧急呼叫：“陈教授！林薇同志！请立刻到指挥中心！有突发情况！”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赶往指挥中心。

　　韩辰站在大屏幕前，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模糊的视频，看起来是用手机在剧烈晃动中拍摄的。

　　视频中，是南极冰原的景象。但冰原上，出现了一个直径超过一公里的巨大深坑，坑底不是岩石，而是某种发光的、半透明的晶体结构。晶体内部，隐约能看到一个蜷缩的、难以名状的巨大阴影。

　　而深坑边缘，停着至少十辆大型工程车辆，数百名穿着统一制服的人员正在忙碌，搭建着某种庞大的环形装置。

　　视频拍摄者似乎被发现了，画面剧烈晃动，最后定格在一张惊恐的脸——一个年轻的研究员，他对着镜头用英语快速说着什么，然后视频戛然而止。

　　“视频来源？”陈景明问。

　　“半小时前，通过匿名加密信道发送到全球十七个主要媒体的爆料邮箱。”情报参谋回答，“拍摄者是‘南极洲联合科考站’的一名气象研究员，三天前失踪。视频附带了一段文字说明，声称‘八岐’组织正在南极挖掘某个‘古代遗物’，计划在‘七星连珠’时刻激活它，那将引发全球性的‘地磁翻转’。”

　　“地磁翻转……”林薇倒吸一口凉气，“如果南极节点被强行激活到那种程度，确实可能干扰地球磁场。但更可怕的是那个晶体里的东西……”

　　她盯着屏幕上那个模糊的阴影，右手掌心的玉环印记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那刺痛中，夹杂着一丝……熟悉感？

　　“怎么了？”韩辰注意到她的异常。

　　“我……”林薇按住右手，“我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个东西……不是用眼睛，是用……血脉的记忆……”

　　她闭上眼睛，努力回忆。那些来自母亲意识印记的破碎信息、那些与“女王”连接时看到的古老画面、还有刚才与昆仑玉环共鸣时感知到的地脉网络……所有这些线索在她脑中飞速旋转、重组。

　　突然，她睁开眼睛，眼中满是惊骇。

　　“那不是‘遗物’……”她声音颤抖，“那是……‘守卫者’之一。和昆仑的‘山灵’、深海的‘女王’一样，是守护地脉节点的古老存在。但南极的这个……被封印了。在很久很久以前，因为它太危险、太不稳定，被其他‘守卫者’联手封印在了冰原深处。”

　　“而现在，‘八岐’在挖它出来……”韩辰明白了，“他们要唤醒它，作为‘神迹’的一部分？”

　　“不止。”林薇脸色惨白，“如果他们真的唤醒了那个东西……它不会听话的。它会毁灭一切——包括唤醒它的人。‘八岐’要么是疯了，要么……他们根本不在乎后果，或者他们自信能控制它。”

　　指挥中心一片死寂。

　　南极，那个远离人类文明大陆的冰封世界，此刻却成了最危险的火药桶。

　　“时间。”韩辰沉声问，“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情报参谋看了看倒计时：“距离‘八岐’预告的‘灯光点亮’时刻，还有八十小时。距离‘七星连珠’天文窗口，还有八十三小时。”

　　八十小时。

　　东海、昆仑、北美落基山脉、南极。

　　四场危机，同步倒计时。

　　而他们手中的筹码，却少得可怜。

　　林薇握紧拳头，掌心的刺痛提醒着她那个沉睡在南极冰原下的恐怖存在。

　　“我们必须加快速度。”她说，声音恢复了冷静，“没时间犹豫了。无论‘八岐’的主舞台在哪里，我们都必须做好同时应对所有节点的准备。”

　　韩辰看着她眼中燃烧的决绝，点了点头。

　　“命令：启动‘盘古计划’最终预案。所有单位，进入决战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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