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胜负已分，重创敌大军

　　烟尘沉落，焦土之上死寂蔓延。我立于废墟中央，断剑垂在身侧，剑尖滴落的黑血已凝成暗斑。罗睺伏地不动，四肢抽搐，胸口裂痕纵横，毁灭道则在他体内乱窜，反噬其身。他尚未断气，残魂未散，意识尚存。

　　但他已无法再战。

　　我左手缓缓抬起，掌心朝上，紫霄道则自丹田涌出，在掌中凝聚成太极雏形。阴阳二气交缠旋转，不为杀伐，只为镇压。一道紫光自掌心射出，化作锁链，瞬间贯穿罗睺双肩与丹田。锁链深入焦土，将他牢牢钉在原地。经络被封，道则运转停滞，连神魂传讯都已不可能。

　　三名黑甲亲卫从烟尘中冲出，手持魔刃扑向我后背。他们欲救主，不惜以命相搏。我背后断剑猛然拔起，凌空一划，三道紫雷自天而降，劈落在三人头顶。雷光炸裂，血肉横飞，尸首倒地，再无动静。

　　剑势未收，我反手将断剑插入地面。剑身震动，一圈紫色波纹自剑柄扩散，直冲四野。这是信号——总攻开始。

　　废墟四周，潜伏已久的联军尽数现身。麒麟族主力自侧翼杀出，铁蹄踏地，震得山石滚落。紫霄阁精锐化作数十道紫影，直插敌阵中枢。南岭七族、北原游部、散修联盟各自为战，从不同方向压上。三股力量如铁钳合拢，敌军左翼率先崩溃。

　　敌军大纛之下，数名将领仍在组织抵抗。他们结成圆阵，召唤魔焰护体，试图稳住阵脚。鼓声再起，战旗未倒，仍有士卒听令列阵。

　　我腾空而起，脚踏虚空，每一步前行皆引动天地共鸣。右手虚握，一柄由纯粹紫气凝成的道剑显现。剑身通体紫芒，无锋无刃，却蕴含紫霄道则之威。我遥指敌军大纛，道剑挥落。

　　百丈紫色剑罡横扫而出，所过之处，法阵寸断，魔幡焚毁，战鼓炸裂。大纛从中断裂，轰然倒地。鼓声戛然而止，敌军军心彻底崩塌。

　　士兵纷纷弃械，转身奔逃。有人踩踏同袍，有人跌入裂谷，尸横遍野。几名将领欲驾遁光逃离，被紫霄阁弟子以蕴灵丹激发符箓，空中截杀。一人头颅落地，滚至我脚下，双目仍睁，满是惊恐。

　　我立于高空，目光扫视战场。溃兵四散，建制已乱，再无组织之力。风灵率后勤队封锁东侧山谷，火云带先锋追击三十里外，姜桓指挥弟子收缴遗落灵宝。玄砚立于高坡，手持青铜小镜，扫描战场残余道则波动。

　　“精锐追击三十里，斩其将，缴其器。”我下令，“不得滥杀降者。”

　　命令传下，联军分组行动。紫霄阁弟子以灵识扫描战场，收缴禁制残片与魔纹令符。麒麟族战士设立临时营地，救治己方伤员。南岭七族负责清理尸体，掩埋焦骨。秩序逐步恢复，胜利成果得以巩固。

　　我缓步走回废墟中心。罗睺仍被钉于地上，双眼微睁，意识模糊。锁链缠绕其身，紫光流转，压制其每一丝道则波动。他张了张嘴，似想说话，却只吐出一口黑血。

　　我俯视着他。

　　“你败了。”

　　声音不高，却穿透寂静，回荡战场。

　　他没有回应。

　　远处传来通报声。风灵快步走来，手中捧着一面残破黑幡。幡面焦黑，依稀可见“寂”字痕迹。她将黑幡递上，低声道：“第七支敌部踪迹已查，确与寂灭魔神有关，但源头不在洪荒。”

　　我接过黑幡，指尖轻抚幡面。那“寂”字笔画扭曲，透出灰光。我以紫霄道则探入，察觉一丝异样——这灰光并非出自寂灭，而是来自更深处，混沌之外。

　　玄砚走来，手中托着一块石板。石板裂痕交错，幽光自缝隙透出。他道：“寂灭魔神神魂残渣与石板共鸣，显示北荒死寂之地有通道存在，连接未知区域。”

　　我将黑幡与石板并置。紫霄道则注入两者，灰光与幽光交织，形成一道模糊图景——一片无边黑暗中，无数黑影蠕动，一座巨大祭坛悬浮虚空，中央有一颗跳动核心。

　　噬核。

　　我收回道则，石板与黑幡同时碎裂。风灵欲记下图景，却发现脑中空白，记忆被抹去。玄砚皱眉，道：“有更高层次存在遮蔽天机。”

　　我未语。

　　抬眼望向北方天际。那里依旧昏沉，乌云未散。但我知道，真正的敌人还未现身。罗睺只是棋子，寂灭也只是附庸。幕后之人，藏于混沌之外，借噬核操控一切。

　　我转身走向高台。废墟最高处，断剑仍插在地。我拔起剑，剑身轻颤，似在回应。紫霄道则在我体内平稳流转，战意收敛，威势更盛。

　　下方，联军清扫战场。俘虏跪伏一旁，兵器堆叠如山。战利品清点完毕，蕴灵丹、轻铠、符箓、灵矿，数量惊人。姜桓呈上报册，我点头准许入库。

　　一名弟子跑来，禀报：“北岭枯涧发现地下密道，通往北荒深处，已被封锁。”

　　我下令：“设三层禁制，派双人轮守，不得擅入。”

　　又一名弟子来报：“昨夜废墟残留气息已消，但地面有新刻符号，形似眼睛，中间一点。”

　　我皱眉。

　　那符号不是洪荒文字，也不是混沌符文。它不属于任何已知体系。我以紫霄道则探查，发现符号吸收灵气，缓慢生长。

　　“封印它。”我说，“用紫霄符纸覆盖，每日巡查。”

　　命令接连下达，各部领命而去。风灵留下，低声问：“下一步如何？”

　　我望着北方。

　　“等。”

　　一个字落下，天地仿佛静了一瞬。

　　风灵退下。我独自立于高台，披风猎猎，目光如炬。脚下焦土未冷，血腥未散。罗睺被钉于地，残魂未灭。敌军主力覆灭，残部不成气候。胜负已分，重创敌大军。

　　但我知道，这还不是终点。

　　紫霄道则在我体内循环，断剑握在手中。剑刃干净，无血无痕。可就在此时，剑身突然一震。

　　不是预警。

　　是呼唤。

　　一股微弱却清晰的感应自剑尖传来，仿佛另一把剑在遥远之地回应。那不是罗睺的弑神枪，也不是寂灭的道种。它更古老，更原始，像是从亿万年前的混沌深处传来。

　　我低头看剑。

　　剑刃映出我的脸。可那一瞬，我看到的不是自己。

　　是一道身影，站立在开天裂地之前，手持巨斧，背对光明。

　　斧刃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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