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道统初成，势力更繁荣

　　山门方向的闷响传来，地面轻震，我目光扫过全场。少年掌心紫霄印契发烫，神色惊疑。我没有出声，神识沉入地脉，察觉震动并非敌袭，而是演武台下方灵脉波动——三十七名首期弟子正在同步运转《紫霄九引》，气息与地脉紫气共振，引发天地感应。

　　这是道韵相合之兆。

　　我点头：“无妨，继续。”

　　众人松了一口气，秩序未乱。风灵手持登记簿上前一步，声音清晰：“本月新增听讲者三百二十一人，通过基础测验者六十八人，均已录入名册，安排居所。”

　　姜桓补充：“北原、南岭、东海三地来投者最多，多为战乱遗民或散修孤脉。”

　　我说：“准予安置，供给不缺。”

　　目光转向演武台。新弟子列阵演练《第一诀》，动作尚显生涩，但节奏统一，呼吸与步伐契合节律。中期弟子已能凝聚紫气成丝，缠绕木桩而不散，气息稳定。数名高阶弟子进入“心镜映照阵”，其中一人肩颈淤塞多年，此刻灵气贯通，周身一震，当场跃入“习法者”层级。

　　药篓女修站在角落，组织“调息互助组”，为气息紊乱者疏导经络。独臂男子收了两名力修者为徒，亲自示范“退半步反击”的要义。溃兵青年主持夜间诵读会，带领新人默诵《紫霄九引》。无人强迫，皆自发而行。

　　我立于高台，望向“三阶九级”石碑。每月考核临近，数名弟子申请越级测评。玄砚主持评审，依实际修为裁定——两名“入门者”晋升“习法者”，一名“传事者”因贡献突出破格提为“执事者”。

　　落选者未生怨怼，反而主动请教。优胜者亦谦逊回应，分享心得。有人问：“为何你能打通瓶颈？”那人答：“因我每日多练半炷香，静坐三刻，观自身气息流转。”

　　风气已成。

　　制度不再是刻在石碑上的文字，而是融入日常的行动。修行不再依赖督促，而是出于自觉。道统之火，已在众人手中点燃。

　　夜深，我独坐静室，翻阅《紫霄初典》手稿。纸页泛黄，字迹清晰。这是众人共修之路的起点，也是传承的根基。我提笔添注一行小字：“道统非我所有，乃众生共修之路。传者非我，乃人人皆可为师。”

　　次日清晨，我登上高台，宣布新规：“自今日起，增设‘讲道席’，凡达‘传道者’以上者，皆可登台授业。内容须经智囊团审核，确保不悖根本。吾愿为听众之一。”

　　全场寂静。

　　片刻后，掌声响起。不是雷鸣般的喧哗，而是由近及远，一层层扩散开来的回应。北原少年第一个举手报名，药篓女修紧随其后。连一向沉默的独臂男子也点头示意，愿传授力修之法。

　　我知道，这一刻不同以往。

　　过去是我站在台上，向下传道。如今是他们站上来，彼此传递。我不再是唯一的光源，而是见证光如何蔓延的人。

　　风灵送来最新名录：已有十七人提交讲道申请，涵盖《共修节律表》《心镜使用法》《气息调控三要》等内容。我一一审阅，批注通过。

　　讲道席设于演武台东侧，高出地面三尺，面朝全体弟子。首位登台的是云澈——半月前才通过测验的新弟子。他讲解《共修节律表》，条理分明，引用《紫霄初典》准确，更提出“三息归位法”，帮助初学者更快进入状态。

　　我站在人群后排旁听。

　　他说：“节律不在快慢，而在持续。哪怕每日只引一线紫气，只要不断，终能汇流成河。”

　　周围弟子频频点头，有人记录，有人当场尝试。我未打断，直至他讲完，才走上前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尊上，弟子云澈。”

　　我看着他掌心的紫霄印契，光芒稳定，不含杂念。轻声道：“道统之火，已可自燃。”

　　此后数日，讲道席未曾空置。每日至少两人登台，内容涵盖修炼、调息、协作、考核准备。有人专讲“如何突破入门关”，有人分析“三阶九级评定标准”。甚至有弟子提出组建“实战对练小组”，申请划出专用区域。

　　我批准。

　　紫霄阁运转如常，却已悄然蜕变。登记簿每日增厚，居所扩建三次仍不够用。姜桓建议在外围设立“外围听讲区”，允许未通过测验者旁听，但不得参与核心阵法与试炼。

　　同意。

　　越来越多生灵闻讯而来。山门外每日聚集数十人，等待测验机会。玄砚加强心性查验，剔除投机之辈，但也留下那些虽弱却诚者。

　　一名老者拄拐而来，灵根枯竭，难以引气。测试失败，低头欲走。我拦住他：“你为何求道？”

　　他抬头：“我活了九十年，见亲人离世，部族覆灭。我想明白一件事——人死后，魂归何处？若有一线可能通晓此理，我不愿错过。”

　　我让他留下，安排他在藏书阁整理典籍，每日听讲一课。他虽不能修，但能记，能传。

　　又一日，我在巡视时见一群弟子围坐一圈，闭目调息。中间摆着一块青铜镜，映出每人气息轨迹。他们正用“互助观测法”，互相指出问题。

　　这不是我教的。

　　是他们自己想出来的。

　　我站在远处没有靠近。阳光洒在演武台上，紫气隐隐升腾。莲花纹路自地面蔓延，比此前更深、更亮。地脉共鸣频率加快，每三日便有一次轻微震动，皆因集体修行所致。

　　风灵说：“这是好事。地脉被激活，灵气循环加快，整个紫霄阁都在变强。”

　　我点头。

　　这一日，我又登高台，准备开始新一轮讲授。

　　台下，正式弟子列队整齐，手持《紫霄初典》，目光专注。新一批听讲者围在外圈，安静肃立。

　　我开口：“今日，我们重讲第一诀。”

　　声音传出，尚未接下一句——

　　云澈突然举手，掌心紫霄印契发烫，脸上露出惊色。

　　我目光落下。

　　他嘴唇微动，刚要说话——

　　远处山门方向再次传来闷响，地面轻震，比上次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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