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内外交困与薪火抉择

　　内外交困，绝境骤临！

　　内部，黑色晶体被“原始债源”侵蚀，暗红光芒大盛，所有圣教残影无论此前立场如何，此刻皆被污染，眼眸赤红，力量暴涨，带着混乱与毁灭的气息，如同狂潮般涌来！那无面长老的虚影在晶体表面痛苦扭曲，发出无声的哀嚎。

　　外部，虚无回廊的入口因内部规则紊乱而剧烈波动，烈阳真人那充满怨毒与龙威的意志如同找到了裂缝的毒液，疯狂冲击，裂隙边缘已开始出现蛛网般的碎痕，显然支撑不了多久！

　　“完了……”钱多多脸色惨白，面对这远超他们能力范围的绝杀之局，一股绝望涌上心头。

　　王铁柱怒吼连连，巨盾在狂暴攻击下发出刺耳的呻吟，守护光晕明灭不定。苏柒倾尽所有法器，也只能暂缓局部攻势。璃月全力维持的秩序领域在内外夹击下，如同暴风雨中的纸灯笼，随时可能熄灭。

　　贾行瞳孔紧缩，心脏狂跳。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但他没有放弃，大脑在极限压力下飞速运转。

　　硬扛？十死无生！

　　利用因果秤强行定位“公证之瞳”然后逃窜？且不说能否在如此干扰下成功定位，即便找到了，他们也未必有能力在污染和追杀下取得它，更可能将危险引向目标。

　　再次引动“模拟天平”进行规则博弈？对方是“原始债源”的本源力量，层次差距太大，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更大的可能是被瞬间反噬湮灭。

　　一个个方案被迅速提出又被否决。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正在被侵蚀的黑色晶体，以及晶体表面那痛苦挣扎的无面长老虚影上。

　　一个极其冒险、甚至堪称疯狂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骤然照亮了他的思绪！

　　这试炼核心，本身蕴含着精纯的圣教秩序之力，只是被“原始债源”污染。而无面长老的残念，显然仍在抵抗。如果……如果能暂时强化这残念，甚至以自身为桥梁，为其注入新的、未被污染的秩序之力，或许能帮它夺回部分控制权，哪怕只是瞬间！

　　而能最快提供强大秩序之力的……是璃月的《星籁》，以及他们五人刚刚建立的、以他为核心的临时契约网络！

　　但这意味着，他要主动将自身意识与那被污染的试炼核心连接，风险巨大，稍有不慎，他自己的灵魂和“负债空间”都可能被“原始债源”顺着连接污染、吞噬！

　　没有时间犹豫了！

　　“璃月！将《星籁》的秩序之力，通过契约网络，全部传给我！”贾行嘶声吼道，同时双手猛地按向自己的太阳穴，意识如同决堤的洪水，主动冲向那被暗红光芒笼罩的黑色晶体！

　　“贾行！你疯了？！”璃月惊呼，但看到贾行那决绝的眼神，她知道这是唯一可能的机会。她一咬牙，将《星籁》贴近胸口，书中浩瀚的秩序之力如同蓝色的星河，通过临时契约网络，汹涌地涌入贾行体内！

　　“铁柱！苏师姐！钱兄！相信我，稳住阵型！”贾行在意识沉入前最后喊道。

　　王铁柱三人虽不知贾行具体要做什么，但毫不犹豫地执行，将防御收缩到极致，死死顶住内外压力。

　　贾行的意识，混合着《星籁》的秩序之力与他自身的“契约之印”碎片，如同一柄燃烧的蓝色利剑，强行刺入了那片被暗红污染的试炼核心！

　　“轰——！”

　　意识层面发生了惊天动地的碰撞！贾行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扔进了炼狱，无数被污染的秩序碎片、疯狂的剥夺意念、以及无面长老残存的痛苦挣扎，如同亿万根钢针，疯狂地扎刺着他的意识。

　　他看到了圣教覆灭时的惨状，看到了“原始债源”如何如同瘟疫般侵蚀一切，看到了无面长老在最后关头，试图保存这处试炼之地却功亏一篑的绝望……

　　“坚持住……前辈！”贾行以自身意志为支点，将《星籁》的秩序之力疯狂注入那无面长老的残念之中，“薪火未绝！秩序……当存！”

　　得到了《星籁》这同源至高圣物以及贾行携带着“契约之印”力量的支援，无面长老那原本黯淡濒临消散的残念，猛地爆发出最后的光辉！

　　“啊——！”

　　一声仿佛来自远古的、充满不甘与决绝的呐喊，在意识层面炸响！

　　黑色晶体上的暗红光芒被强行逼退了大半！晶体表面，那无面长老的虚影变得凝实，他猛地抬起“手”，指向晶体内部某个点！

　　“核心……契约……烙印……在此……摧毁……或……继承……”

　　一段残缺的信息传入贾行脑海。

　　与此同时，外部战场上，那些被污染的残影动作齐齐一滞，眼中的赤红光芒剧烈闪烁，仿佛内部有两个意识在争夺控制权！

　　而回廊入口处，烈阳真人显然也察觉到了内部的变故，冲击变得更加疯狂，裂隙又扩大了一分！

　　“贾行！快决定！”璃月焦急的声音通过契约网络传来，她感觉到《星籁》的力量正在被快速消耗。

　　贾行看向晶体内部那个被指出的点——那里悬浮着一枚微小的、由最纯粹秩序规则构成的复杂烙印，但此刻烙印边缘已被暗红气息缠绕。这就是试炼的核心契约，也是“原始债源”侵蚀的锚点！

　　摧毁它，试炼将彻底崩溃，可能引发不可控的规则风暴。

　　继承它……意味着他要主动接纳这部分被污染的圣教规则，将其融入自身的“负债空间”和“黑曜石账本”，后果难料！

　　千钧一发，没有完美选择！

　　贾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做出了决定——继承！但不是被动接纳，而是……“负债”式继承！

　　他引动“诸天债主系统”，将自身“负债空间”的特性发挥到极致！

　　“以吾之‘负债空间’为牢，以‘黑曜石账本’为契！此份被污染之规则，吾暂且‘赊欠’收纳！待他日寻得‘公证之瞳’，再行‘清算’净化！”

　　他竟主动将那枚被部分污染的核心契约烙印，连同缠绕其上的暗红气息，一同“吞”入了自己的“负债空间”！

　　“轰隆——！”

　　整个黑色晶体剧烈震动，光芒彻底黯淡。外界的残影如同断了线的木偶，瞬间僵直，然后化作纯粹的信息流，消散于回廊之中。

　　几乎在同一时间，“砰”的一声脆响，虚无回廊的入口，在烈阳真人疯狂的冲击下，终于彻底破碎！一道包裹着熊熊烈焰和怨毒龙威的身影，带着滔天杀意，一步踏入了这片光怪陆离的空间！

　　烈阳真人，进来了！

　　而他第一眼看到的，正是因强行“吞下”污染契约而脸色惨白、气息紊乱的贾行！

　　“小杂种！拿命来！”烈阳真人狞笑一声，蕴含着毁灭法则的烈焰巨掌，已当头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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