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讨债人现与权柄初试

　　星无痕的警告犹在耳边，“讨债人”三个字带着冰冷的寒意。贾行强压下系统休眠带来的虚弱感，以及灵魂深处残留的痛楚，凝神感知。果然，在规则之海那绚烂迷离的法则光晕深处，数道隐晦却极具压迫感的气息，正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悄然逼近。

　　这些气息与星无痕的深邃莫测不同，更加直接、更加锐利，带着一种仿佛能切割因果、追索根源的特质，充满了古老而纯粹的“索取”意味。

　　“准备迎敌！”贾行低喝，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他刚刚获得部分“法则裁定”权柄，虽未纯熟，但感知已变得极其敏锐。

　　王铁柱立刻持盾立于最前，苏柒和钱多多迅速占据侧翼，璃月则手持《星籁》，湛蓝的秩序光芒将众人笼罩，与这片规则之海的本源气息隐隐抗衡。

　　片刻之后，五道身影撕裂了流动的法则光晕，出现在贾行等人前方。

　　他们皆身着样式古朴的灰白色长袍，长袍上没有任何装饰，唯有胸口处绣着一个极其简洁的图案——一杆倾斜的天平，一端空空如也，另一端则堆满了模糊不清的重物，象征着“亏空”与“待偿”。他们的面容笼罩在兜帽的阴影下，看不清具体样貌，唯有一双双毫无感情、如同万年寒冰的眼眸，冷冷地注视着贾行。

　　为首一人，身形高瘦，手中并无兵器，只有一本散发着暗淡金属光泽的厚重账簿虚影在缓缓翻动。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刮过贾行，尤其是在他体内那蛰伏的“混沌之种”和与公证之瞳共鸣的气息上停留最久。

　　“检测到高优先级‘呆账’、‘坏账’标记，以及……未知高价值‘抵押物’波动。”高瘦讨债人的声音干涩冰冷，如同算盘珠子碰撞，“依据《万古清欠律》，予以收缴。”

　　他根本没有询问缘由，也没有任何交涉的意思，直接宣判了结果。其身后四名讨债人同时踏前一步，无形的气机连成一片，化作一张巨大的、由无数细密因果线编织而成的罗网，朝着贾行笼罩而下！这张罗网并非攻击肉身，而是直接锁定灵魂与因果，要将他的存在本身都打上“待清偿”的标签，强行剥离一切有价值之物！

　　“狂妄！”王铁柱怒吼，巨盾爆发出厚重的土黄色光芒，试图阻挡，但那因果罗网竟如同无形之物，直接穿透了物理防御，继续罩向贾行！

　　苏柒的能量炸弹和钱多多的阵法干扰也效果甚微，这罗网针对的是规则层面！

　　璃月全力催动《星籁》，秩序蓝光如同潮水般冲击罗网，使其速度稍缓，但依旧无法完全阻止。

　　眼看罗网即将加身，贾行眼中精光一闪！他并未慌乱，反而向前踏出一步，抬起右手，掌心向上，那枚由公证之瞳赐予的“真言烙印”以及新获得的微弱“法则裁定”权柄骤然亮起！

　　他没有选择硬碰硬，而是将自身神识融入这片规则之海，引动周围那些代表着“契约自由”、“借贷自愿”的基础法则符文！

　　“裁定：此‘债务’关系，单方面强征，违背‘契约自愿’之本源法则！不予成立！”

　　他声音不高，却仿佛引动了冥冥中的规则共鸣！言出法随！那笼罩下来的因果罗网，在触及贾行周身三丈范围时，竟如同遇到了无形的屏障，剧烈地扭曲、闪烁起来，其上的因果线开始自行断裂、消散！

　　为首的讨债人瞳孔微缩，那一直毫无波动的冰冷眼眸中，首次出现了一丝名为“惊讶”的情绪。“法则裁定权柄？你竟得到了公证之瞳的认可？”

　　但他随即冷哼一声：“纵有裁定之权，亦需自身位格支撑！汝之权柄，初生孱弱，如何挡我《清欠律》之威严？结‘五方索债阵’！”

　　五名讨债人身形闪动，瞬间占据五个玄奥方位，手中同时出现了一条灰白色的、由无数“欠”字符文凝聚而成的锁链！五条锁链如同毒龙出洞，不再是笼罩，而是精准地刺向贾行的四肢与眉心，要强行将他“锁拿”！

　　压力陡增！这“五方索债阵”显然是一种极其高明的合击之术，引动了某种针对“债务者”的规则压制，贾行刚刚掌握的微弱裁定权柄，在五名显然精通此道的讨债人联手之下，顿时显得左支右绌！

　　“破财消灾！”贾行毫不犹豫，再次动用这门核心神通！但这一次，他燃烧的不是灵石法宝，而是之前“清偿”烈阳真人魂咒时，残留在“负债空间”中的、那些被提炼精纯的魂能与规则感悟！

　　这些都是他拼死得来的“资粮”，此刻为了保命，也顾不得了！

　　轰！

　　精纯的能量注入，配合裁定权柄，在他周身形成了一道灰蒙蒙的、不断流转着“借”、“还”、“契”、“定”等基础符文的光罩！

　　“叮叮当当——！”

　　五条灰白锁链狠狠撞击在光罩之上，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光罩剧烈摇曳，裂纹密布，但终究没有被立刻攻破！

　　贾行闷哼一声，嘴角再次溢血，刚刚稳固的伤势又有复发的趋势。他感觉到，这些讨债人的力量极其特殊，似乎专门克制各种“债务”与“因果”，若非他根基特殊，又有公证权柄护体，恐怕一击之下就已落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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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竟能挡住？”为首的讨债人更加惊讶，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看来，需动用‘非常规’手段了！”

　　他手中那本金属账簿虚影猛地翻到某一页，其上浮现出一个扭曲的、不断哀嚎的灵魂虚影！他竟是要以某种“魂祭”的方式，强行提升索债锁链的威力！

　　然而，就在他即将施法的瞬间，异变突生！

　　下方规则之海中，那缕之前从烈阳真人尸身上钻出的、几乎被遗忘的漆黑烟迹，不知何时竟悄然附着在了一名讨债人的灰白锁链之上！此刻，它如同活物般，顺着锁链猛地窜向那名讨债人！

　　那名讨债人猝不及防，被黑烟瞬间钻入了持锁链的手臂！

　　“啊！”他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手臂瞬间变得漆黑如墨，并且迅速向身体蔓延！他周身稳定的因果气息瞬间变得混乱、污浊，甚至开始反向侵蚀同伴布下的“五方索债阵”！

　　“什么东西？！”

　　“小心！是极高浓度的‘怨念债毒’！”

　　为首的讨债人脸色剧变，再也顾不上贾行，连忙出手试图救助同伴，压制那诡异的黑烟。

　　阵法瞬间告破！

　　贾行几人压力大减，但看着那在讨债人之间迅速蔓延、引发混乱的诡异黑烟，以及讨债人头领那又惊又怒的目光，心中没有丝毫轻松。

　　这缕由烈阳真人临死前释放的、蕴含其毕生怨念与龙魂诅咒的黑烟，显然不是什么善茬，其破坏力似乎远超预期！

　　而更让贾行心头沉重的是，他感觉到，星无痕那一直“观察”着的意志，在看到这黑烟时，似乎也产生了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波动？

　　这黑烟，到底是什么？它的出现，是意外，还是……某种更深算计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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