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破而后立与清算者降临

　　贾行昏迷的身躯漂浮在冰冷的虚空中，体表“真言烙印”与“黑曜石账本”的虚影自主浮现，明灭不定。那涌入体内的狂暴秩序之力，并未完全摧毁他，反而在他那饱经磨砺、早已与“债务规则”深度绑定的根基引导下，与他自身的灰色债海、裁定权柄发生着一种奇异的融合与蜕变。

　　司徒钟拦住了想要上前的璃月等人，目光灼灼地盯着贾行，低声道：“别打扰他！这小子……正在破而后立！他在用肃清者的秩序之力，强行洗练自身，将外力化为己用！这等胆魄和机缘，啧啧……”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贾行体内那原本因过度消耗而黯淡萎缩的“负债空间”，在秩序之力的冲击与“黑曜石账本”的调和下，非但没有崩溃，反而开始重新扩张、稳固！灰色的债海颜色变得更加深邃，仿佛能容纳更多、更复杂的“债务”。那枚被封印的“混沌之种”在秩序符文的加固下，蛰伏得更加深沉，但其本质似乎也被磨去了一丝躁动，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秩序”框架。

　　他新得的“法则裁定”权柄，在经历了与讨债人、三方意志以及此刻秩序之力的多重冲击后，也变得愈发凝练、清晰。

　　然而，这种“破而后立”的过程同样凶险万分，贾行的气息在谷底徘徊，魂火摇曳，仿佛随时可能彻底熄灭。

　　而那几名“秩序之影·肃清者”显然不会给他足够的时间。它们冰冷的逻辑判断出目标并未被彻底净化，立刻开始凝聚第二轮、威力更强的“绝对抹除”光束！银白色的光芒再次亮起，死亡的威胁骤然降临！

　　“妈的，没完没了！”司徒钟骂了一句，正要再次出手干扰，却猛地抬头望向虚空深处，脸色微变，“不好！更大的麻烦来了！”

　　只见碎星海远方的黑暗虚空中，毫无征兆地裂开了三道狭长的、边缘不断闪烁着复杂数据流的银色裂隙！三艘造型简洁、冰冷、如同巨大梭镖般的银色舰船，悄无声息地滑行而出。舰船表面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种纯粹的、令人心悸的“计算”与“剥夺”气息。

　　是“天衡院”的“清算者”小队！它们竟然直接穿越虚空，精准地找到了这里！

　　“检测到高价值变异资产，‘强制回收程序’启动。”

　　“检测到无关干扰因素（秩序之影），予以清除。”

　　“检测到高债务个体（贾行），进行最终价值评估，决定回收方式。”

　　冰冷的、毫无感情色彩的电子合成音，同时从三艘清算者舰船中传出，回荡在虚空之中。

　　下一刻，三艘舰船同时行动！其中两艘舰船的舰首射出两道扭曲的、仿佛能分解万物存在根基的“数据剥离”光束，不是射向贾行，而是射向了那几名正在凝聚攻击的秩序之影·肃清者！

　　而最后一艘，也是最大的那艘清算者舰船，则缓缓调整方向，舰腹打开，露出一个巨大的、内部布满无数精密探针和能量触手的“回收舱”，直接锁定了昏迷中的贾行！

　　它们竟然视秩序之影为障碍，要先清理掉，再从容回收贾行！

　　“数据剥离”光束与秩序之影的“绝对抹除”光束在虚空中猛烈对撞！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规则层面相互湮灭的诡异声响！秩序之影那绝对秩序的力量，在面对这种专门针对“存在信息”进行剥离的诡异攻击时，竟然落入了下风，银白色的光芒迅速黯淡、溃散！

　　“这帮铁疙瘩……比秩序之影还难缠！”司徒钟脸色彻底凝重起来，他看了一眼依旧在蜕变关键时刻的贾行，一咬牙，“没办法了！小子，算你欠我一份更大的！”

　　他猛地将手中的酒葫芦抛向空中，双手急速掐诀：“壶中日月长，醉里乾坤大！给老子——收！”

　　那酒葫芦瞬间变得巨大无比，葫芦口产生一股难以抗拒的吞噬之力，竟要将贾行、璃月、王铁柱、苏柒、钱多多，连同他自己，全部吸入其中！这是他的保命底牌之一，准备强行带着众人遁走！

　　然而，就在葫芦的吞噬之力笼罩住众人的瞬间，那艘最大的清算者舰船似乎早有预料，“回收舱”内射出一道极其纤细的、近乎透明的“因果锚定”射线，后发先至，精准地命中了贾行的灵魂本源——那道之前被“计算之眼”标记的位置！

　　这道射线并未造成伤害，却如同最坚固的锁链，强行将贾行与那艘清算者舰船连接在了一起！酒葫芦的吞噬之力，竟无法将贾行拉入！

　　“目标已锚定，抵抗无效。”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

　　眼看清算者舰船的“回收舱”就要将贾行吞噬，司徒钟的遁走计划也要功亏一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异变陡生！

　　一直昏迷的贾行，猛地睁开了双眼！

　　他的眼眸中，左眼是一片深邃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灰色（债务空间），右眼则是一点纯净到极致、仿佛能裁定万法的金芒（法则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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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远超他之前境界的、混合了秩序、混乱、债务、裁定等多种规则意蕴的磅礴气息，如同沉睡的太古凶兽，轰然苏醒！

　　他缓缓抬起右手，对着那艘最大的清算者舰船，以及那道连接彼此的“因果锚定”射线，轻轻一握。

　　“裁定：此‘强制回收’契约，违背‘公平自愿’原则，且未经‘公证’程序，单方面强制成立——无效！”

　　言出法随！那根坚韧无比的“因果锚定”射线，应声而断！

　　贾行悬浮于空，衣袍无风自动，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气势已然完全不同。他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三艘清算者舰船，以及远处刚刚击溃秩序之影、正调转方向的两艘舰船。

　　“天衡院……‘清算者’……”贾行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想要‘回收’我？可以。那就按我的规矩来——”

　　他猛地张开双臂，身后“负债空间”的虚影前所未有的凝实，灰色的债海波涛汹涌！

　　“与我签订‘对赌协议’！赌注，便是你们这三艘舰船，以及其代表的‘清算’权柄！”

　　“若你们赢，我束手就擒，任尔等‘回收’！”

　　“若我赢……你们，连同你们的一切，都将成为我的……‘债务’！”

　　他竟反向对“天衡院”的清算者，发起了“债务”挑战！

　　此言一出，连司徒钟都愣住了，随即抚掌大笑：“哈哈哈！好小子！有胆色！这才像样！”

　　那五艘清算者舰船似乎也因这前所未有的“挑衅”而出现了瞬间的停滞，冰冷的电子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计算过载”的波动：

　　“目标提出非标准交互协议……”

　　“协议内容分析中……风险等级：极高……潜在收益：未知……”

　　“根据底层逻辑……建议……拒绝……”

　　然而，没等它们做出最终决定，贾行体内那枚一直蛰伏的“混沌之种”，似乎被这充满“对赌”与“风险”的意念刺激，突然传递出一丝微弱却清晰的……“赞同”与“渴望”的波动！

　　这丝波动，让那五艘清算者舰船的评估系统，再次陷入了剧烈的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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