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混沌低语与薪火抉择

　　司徒钟的警告如同惊雷炸响！贾行心中一凛，立刻察觉到体内那枚“混沌之种”的异变。它不再仅仅是冲击封印，而是如同一个被唤醒的饥饿意识，开始主动汲取弥漫在虚空中的、来自各方势力代表的贪婪、算计、占有欲等负面情绪！这些情绪仿佛成了它最好的养料，使其暗红的光芒急剧膨胀，封印上的秩序符文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一股纯粹的、超越善恶的“剥夺”与“归一”意志，如同潮水般从贾行体内扩散开来，甚至暂时压过了“强制契约”场域的效果！距离较近的几个势力代表，其意志投影都出现了明显的扭曲、淡化，仿佛自身的“存在”都要被这股意志同化、吞噬！

　　“不好！是‘混沌低语’！它在放大和利用人心的贪婪！”璃月脸色剧变，《星籁》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湛蓝光芒，试图以纯粹的秩序之力抵抗这股侵蚀。

　　场面瞬间失控！原本还在权衡利弊、甚至有些忌惮“强制契约”的各方势力代表，在这股直接针对心灵与存在本质的“混沌低语”冲击下，反应各异：

　　万界典当行的古板老者闷哼一声，玉尺光芒大放，强行斩断了自身与那贪婪情绪的联系，身影急速后退，眼中充满了惊惧：“不可接触！此物已近失控边缘！”

　　风险投资会的鹰眼中年人则眼中闪过一丝疯狂，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试图以自己的“财富”概念去包容、理解这股“剥夺”意志，结果他的投影瞬间被染上了一层暗红，发出痛苦的嘶吼，几乎要被同化！

　　其他势力代表也纷纷各显神通，有的狼狈后退，有的苦苦支撑，有的则像鹰眼中年人一样，试图火中取栗，反而引火烧身。

　　而作为源头的贾行，承受着最大的压力！那“混沌之种”如同在他灵魂中开辟了一个通道，无数混乱、饥饿、渴望归一的低语直接冲击着他的意识，试图将他同化为自身的一部分！他的左眼（债务空间）彻底化为一片翻滚的灰色混沌，右眼（裁定金芒）也光芒闪烁，摇摇欲坠！

　　“小子！守住本心！”司徒钟大喝一声，双手掐诀，那巨大的酒葫芦再次浮现，喷涌出氤氲的“醉梦”气息，试图干扰“混沌低语”的扩散，为贾行争取时间。

　　“必须……彻底解决它……”贾行紧守灵台最后一丝清明，脑海中念头飞转。强行压制已经无效，外部干扰也只能暂缓。唯一的生路，似乎只剩下……接纳？引导？还是……

　　他想起了在契约起源之地看到的那最初两个灵体之间的“亏欠”与“补偿”的平衡，想起了自己发出的“承载混沌，寻循环之道”的宏愿！

　　一个更加疯狂、更加决绝的念头涌现出来——他不再试图将这“混沌之种”视为需要压制或驱逐的“外物”，而是将其视为自身道路的一部分，一个极其危险、却又蕴含着无限可能的“合作伙伴”！

　　他猛地放弃了所有抵抗，甚至主动放开了部分心神防御，任由那“混沌低语”涌入！

　　但他并非投降，而是要在自身意识被彻底同化前，完成一次赌博式的“谈判”！

　　他以自身那融合了多种规则的灵魂为核心，以“黑曜石账本”和“真言烙印”为凭证，向那“混沌之种”的意志，传递出了自己的最终条件：

　　“我承认你的渴望……归一与完整……”

　　“但纯粹的剥夺，只会带来毁灭与死寂，而非真正的‘圆满’！”

　　“看看这诸天万界，看看这无尽的因果与债务！这才是真实的‘存在’！”

　　“与我合作！以我之身为舟，以我之债为网，我们一起去‘清偿’这万古的亏空，去建立一个新的、流动的、循环的平衡！”

　　“这，才是通往真正‘圆满’的道路！否则，今日即便你吞噬了我，也不过是再次陷入沉睡，等待下一次苏醒，重复这无意义的循环！”

　　他将自己的理念、自己的道路、自己的宏愿，毫无保留地展现给这混沌的意志！他在邀请它，不是作为被掌控的力量，而是作为……平等的“合伙人”！

　　这前所未有的“邀请”，让那狂暴的“混沌低语”出现了瞬间的凝滞。那纯粹的剥夺意志，似乎第一次开始“思考”贾行提出的这种可能性。

　　毁灭与创造，剥夺与循环，归一与共生……这些矛盾的概念在贾行的灵魂中激烈碰撞。

　　那枚“混沌之种”的光芒不再仅仅是暗红，开始夹杂进一丝微弱的、代表着“权衡”与“考量”的灰色。

　　贾行身后那“混沌天平”的虚影再次自主浮现，但这一次，天平不再倾斜，而是开始以一种极其缓慢、却异常坚定的速度，寻找着……平衡！

　　一股全新的、超越了单纯秩序或混乱的、难以言喻的规则意蕴，开始从贾行身上弥漫开来。它依旧危险，却不再充满毁灭性，而是带着一种……包容万有、流转不息的奇特韵律。

　　那些被“混沌低语”影响的势力代表，顿时感觉压力一轻，自身的情绪不再被疯狂放大和汲取。他们惊疑不定地看着贾行，看着那逐渐趋于平衡的“混沌天平”，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司徒钟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喃喃道：“平衡……混沌与秩序的平衡……这小子，难道真的走出了那一步？”

　　璃月也感受到了贾行身上那奇异的变化，蓝宝石般的眼眸中充满了震撼与希望。

　　然而，就在这平衡即将达成的关键时刻，异变再生！

　　碎星海的虚空深处，一道横跨数个星域的、巨大无比的青铜巨门虚影，毫无征兆地显现！巨门之上，刻满了与“黑曜石账本”同源的、却更加古老复杂的符文！

　　一股比“公证之瞳”更加古老、比“混沌之种”更加浩瀚、仿佛执掌着诸天万界一切“债务”根源的无上意志，如同沉睡了无数纪元的创世神明，自那青铜巨门之后，缓缓苏醒！

　　一个仿佛由万界法则共同共鸣形成的、无法抗拒的召唤，直接响彻在贾行的灵魂最深处，也回荡在所有感知到这股意志的存在心中：

　　“执契者……”

　　“时机已至……”

　　“归来……”

　　“履行……汝之……‘最终债务’……”

　　“……见证……‘万债归源’……”

　　与此同时，贾行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那刚刚趋于平衡的“混沌之种”，以及“黑曜石账本”、“真言烙印”等一切与债务规则相关的存在，都在与那青铜巨门产生强烈的共鸣！仿佛他的一切，从一开始，就与这扇门，与这“最终债务”，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那扇门，才是他所有债务的……最终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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