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坊市扬名与债火初燃

　　那赵姓青年的话音不高，却带着内门弟子特有的傲慢与刻薄，清晰地传遍了坊市入口附近。周围一些弟子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来，落在贾行身上，带着审视、好奇，乃至几分毫不掩饰的轻蔑。

　　炼气三层，气息虚浮，衣着寒酸——在内门，这确实是“穷酸破落”的标准写照。

　　钱多多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但似乎对那赵姓青年颇为忌惮，并未立刻出言反驳。

　　贾行停下了脚步。他认得那张倨傲的脸，与此前在外门被他“清算”的赵乾有六七分相似，正是赵乾那位在内门刑律峰的表哥，赵昊！真是冤家路窄。

　　若是平时，贾行或许会暂避锋芒。但此刻，他体内伤势未愈，还款死限如同附骨之蛆，心中本就憋着一股邪火，赵昊的当众羞辱，如同火星掉入了油桶。

　　“赵师兄，”贾行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被羞辱的愤怒，反而露出一丝平淡甚至有些懒散的笑容，“是否前途，似乎不是靠嘴皮子说出来的。至于穷酸……”

　　他慢悠悠地从储物袋里，取出了那枚苏柒制造的、表面不断鼓动着危险气泡的“沸灵丹”，在指尖随意地把玩着。

　　“有时候，看着不起眼的东西，说不定……很烫手。”

　　那赵昊见状，嗤笑一声：“怎么？拿颗炼废的丹药出来，是想笑死我，好继承我下个月的宗门份例吗？”

　　他身后的几名跟班也配合地发出哄笑声。

　　钱多多眉头微皱，正要开口打个圆场，却见贾行眼中厉色一闪！

　　“破财消灾——燃！”

　　没有丝毫预兆，贾行直接引动了神通！目标，正是他指尖那枚蕴含着“原始债源”微弱气息的“沸灵丹”！

　　“嗡！”

　　那枚“沸灵丹”骤然爆发出远超其本身品阶的、令人心悸的灵力波动！原本只是鼓动的气泡瞬间沸腾，丹药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的、如同灰色闪电般的纹路，一股冰冷、死寂、仿佛能剥夺一切生机的诡异气息，混合着狂暴的丹火之力，轰然扩散！

　　“什么？！”

　　赵昊脸上的嘲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惊骇！他炼气六层的修为，在这股诡异而狂暴的气息面前，竟感到了一丝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体内灵力自动护体，形成一层光罩。

　　他身后的跟班更是脸色发白，连连后退。

　　周围看热闹的弟子们也齐齐色变，惊呼出声！

　　贾行并未将这股力量用于攻击，而是将其强行约束在掌心方寸之间！灰色的寂灭气息与赤红的丹火交织，形成一团不断扭曲、咆哮的能量球，散发出毁灭性的波动，将他的脸庞映照得明暗不定。

　　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控制这股危险的力量对他负担极大，经脉传来针扎般的刺痛。但他死死咬着牙，目光冰冷地看向赵昊：

　　“赵师兄，现在……它还穷酸吗？”

　　赵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能感觉到那团能量球的可怕，若是爆发开来，自己即便能挡住，也绝不会好受。更让他心惊的是，对方一个炼气三层的废物，怎么可能掌控如此恐怖的力量？这绝非寻常手段！

　　众目睽睽之下，他若退缩，颜面何存？可若强硬……他看了一眼那团令人心悸的能量球，喉咙有些发干。

　　钱多多眼中精光爆闪，看向贾行的目光彻底变了。从之前的投资性关注，变成了真正的重视与……炽热！他能感觉到，贾行燃烧那枚“废丹”所释放的能量本质，极其特殊，远超其表面价值！这，正是他一直在寻找的“特色”货源！

　　“咳咳，”钱多多适时地上前一步，脸上重新堆起圆滑的笑容，挡在贾行和赵昊中间，“赵师兄，贾师弟，都是同门，何必伤了和气？一点小误会，说开就好了嘛。赵师兄，您不是还要去丹鼎峰办事吗？可别耽误了正事。”

　　他给了赵昊一个台阶下。

　　赵昊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怒与一丝忌惮，狠狠地瞪了贾行一眼，色厉内荏地道：“哼！歪门邪道，终究上不了台面！我们走！”

　　说完，带着跟班，灰溜溜地快步离去，连原本要找钱多多谈的事情都顾不上了。

　　坊市入口处，一片寂静。所有弟子都眼神复杂地看着那个缓缓散去手中恐怖能量、脸色微微发白却站得笔直的身影。

　　这一刻，再无人敢因其表面修为而轻视于他。

　　“贾师弟，好手段！”钱多多抚掌赞叹，语气真诚了许多，“快，里面请！我们好好聊聊！”

　　贾行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和经脉的刺痛，微微点头，随着钱多多走进了“多宝阁”。

　　阁内布置典雅，琳琅满目，皆是各种法器、丹药、符箓。钱多多直接将贾行引至后院静室，奉上灵茶。

　　“贾师弟，明人不说暗话。”钱多多收敛了笑容，正色道，“你刚才燃烧那废丹的手段，以及所能提供的‘特殊物品’，我钱多多很感兴趣。我们可以合作。”

　　“如何合作？”贾行直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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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提供稳定的、富含灵力但属性不稳或难以处理的‘特殊材料’——包括但不限于炼器失败品、炼丹残渣、甚至某些蕴含异种能量的矿物。”钱多多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你负责‘处理’它们。处理后的残余物归你，而我，按‘材料’原价值的八成，支付你灵石！”

　　这个条件，堪称优厚！相当于贾行白得了“破财消灾”的燃料，还能额外赚取八成材料的灵石！这对于急需灵石的贾行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但贾行没有被冲昏头脑，他冷静地看着钱多多：“钱师兄如此大方，需要我做什么？”

　　钱多多笑了笑：“第一，这种‘处理’能力，优先与我合作。第二，偶尔可能需要你配合，处理一些……比较棘手的‘大件’。当然，价格另算。”

　　贾行沉吟片刻，知道这可能是目前最快获取灵石的方法，虽然肯定有风险，但值得一搏。

　　“可以。不过，我需要预付一部分灵石。”

　　“没问题！”钱多多爽快地取出一个储物袋，“这里是五千上品灵石，算是第一笔材料的预付款和定金！”

　　五千上品灵石！虽然距离87.5万还差得远，但已是解了燃眉之急！

　　就在贾行接过储物袋，心中稍定之时，钱多多似是随口一提，状若无意地问道：

　　“对了，贾师弟，你刚才燃烧那废丹时，那股令人心悸的灰色能量……似乎与传闻中‘星陨谷’深处某种残留的规则力量颇为相似？师弟能从那里安然归来，果然福缘深厚啊。”

　　贾行心中猛地一凛，刚刚放松的神经瞬间再次绷紧。

　　钱多多，他果然注意到了！而且，他似乎对“星陨谷”的了解，远比普通弟子要深！

　　这场合作，远非单纯的交易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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