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矿髓溯源与债海新能

　　“蚀骨矿”的暴动来得突然而猛烈！那冰冷的“归零”意志如同被困的凶兽，疯狂撞击着“黑曜石账本”布下的秩序屏障，整个“负债空间”都随之震荡！贾行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与那矿石之间，隐隐建立起了一条极不稳定的、充满毁灭气息的规则连接。

　　他当机立断，全力催动“黑曜石账本”，更多的银色符文涌向那块矿石，如同锁链般层层缠绕，同时调动刚刚充盈起来的“债海”力量，以那微弱的秩序感悟去安抚、平复那股暴戾之气。

　　这个过程凶险万分，贾行的魂力如同开闸洪水般倾泻，额角青筋暴起。足足一炷香的时间，那“蚀骨矿”的震动才逐渐平息，重新被镇压下去，但其内部那点“归零”意志，却并未沉睡，反而像一颗被唤醒的邪恶眼睛，在黑暗中冷冷地“注视”着外界。

　　贾行瘫坐在地，大口喘息，背后已被冷汗浸透。他低头看向怀中微微发烫的“星鉴令”，又想起墨辰拿走的那块暗金碎片，一个清晰的念头浮现在脑海——墨辰借走碎片的行为，很可能在无意间，或者有意地，打破了对“蚀骨矿”内这股力量的某种遥远压制或平衡！

　　危机暂时解除，但根源未除。贾行不敢再拖延，必须尽快弄清这“蚀骨矿”的底细，找到应对之法。他将希望寄托在了新生的“债海”上。

　　既然“债海”能吸收物品的“债务印记”并反馈相关感悟，那么，对这蕴含着庞大而特殊“债务”（污染）的“蚀骨矿”，是否也能溯源其因果？

　　他再次将神识沉入“债海”，这一次，他没有去吸收那些零散的感悟，而是集中全部意念，引导“债海”的力量，如同触手般，小心翼翼地向那被镇压的“蚀骨矿”探去，目的并非吸收，而是——“追溯”！

　　“嗡！”

　　“债海”剧烈翻腾，魂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消耗！贾行的意识仿佛被拉入了一条由无数冰冷、死寂、破碎的规则片段构成的灰色洪流！

　　他“看”到了！看到了无边无际的永冻冰川，看到了冰川之下深邃的矿脉，看到了采矿修士在极寒中艰难作业……然后，画面陡然深入，穿透了矿脉，进入了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由纯粹“剥夺”规则构成的灰色空间！这片空间如同一个巨大的伤口，镶嵌在世界的底层规则之中，而那“蚀骨矿”，正是从这“伤口”边缘剥落下来的、沾染了其气息的碎屑！

　　这哪里是什么矿脉？这分明是一处“原始债源”力量的泄漏点或者说封印破损处！

　　就在贾行的意识即将被那灰色空间的冰冷死寂同化时，“债海”的追溯之力猛地收回。他大汗淋漓地退出内视，眼中充满了惊骇。

　　永冻荒原的矿脉，竟是“原始债源”的封印缺口？那钱家……知道这件事吗？他们开采并贩卖这种矿石，是无心之失，还是别有目的？

　　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他的思绪。但与此同时，他也发现，在刚才那番凶险的追溯中，“债海”并非全无收获。一丝极其精纯、虽然冰冷死寂、但本质极高的规则信息碎片，被“债海”强行剥离并吸收了进来！

　　这一丝规则碎片落入“债海”，并未像其他“债务印记”那样被彻底净化、转化为通用感悟，而是如同一颗灰色的种子，沉在了“债海”底部，散发着微弱却不容忽视的光芒。

　　贾行尝试着，用一缕神识触碰这颗“灰色种子”。

　　刹那间，一股明悟涌上心头——并非具体的知识或技能，而是一种对“剥夺”规则本身的、极其初步的“理解”和“亲和”！他感觉自己似乎能更清晰地感知到周围万物中蕴含的“被剥夺”的可能性，对“原始债源”那种侵蚀力量的抗性，似乎也微不可察地提升了一丝！

　　这“债海”，竟然能吸收并初步“驾驭”这种高位格的危险规则碎片？

　　一个更加疯狂，却也可能是唯一能解决“蚀骨矿”隐患的想法，在他脑中成型——或许，他不需要强行镇压或摧毁它，而是可以像“债海”吸收这丝碎片一样，通过某种方式，缓慢地、安全地“抽取”和“转化”这块矿石中的危险力量，化为己用！

　　这个想法让贾行心跳加速。如果成功，他不仅能解决眼前的危机，更能获得一种强大的、源自“原始债源”的规则力量！但这其中的风险，不言而喻，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他需要实验，需要更安全的方法，也需要……更多的知识。他想到了墨辰留下的“星鉴令”和进入藏书阁顶层的权限。那里，或许有关于“原始债源”、“天平圣教”或者类似规则力量的记载！

　　不过，在那之前，他必须先解决一个更现实的问题——与赵昊的约战，就在明天。

　　经过连番折腾，虽然魂力消耗巨大，但修为稳固在炼气四层，对规则的认知也有所提升。他拿出那瓶拍下的“燃血丹”，眼神闪烁。这东西副作用巨大，但若配合“破财消灾”和“债海”对生命本源透支的感悟，或许能找到一个风险相对可控的使用方法。

　　他倒出一颗龙眼大小、色泽暗红的丹药，没有立刻服下，而是再次调用“债海”之力，仔细“阅读”着其中关于生命透支与补偿的“债务印记”，试图理解其运作的底层规则。

　　就在贾行潜心研究“燃血丹”，为明日之战做准备时，院外传来了王铁柱略带紧张的声音：

　　“贾师弟，执法堂的人又来了！这次……来了好几位执事，为首的还是吴长老身边的那位冷面执事！说是有要事，需立刻带你回去问话！”

　　贾行心中猛地一沉。

　　执法堂再次上门？而且阵仗不小？是因为墨辰？还是因为“蚀骨矿”的异动被察觉了？

　　他看了一眼手中那颗蕴含着危险力量的“燃血丹”，又感受了一下“负债空间”内那块蠢蠢欲动的“蚀骨矿”，以及脑海中那暂时安全、却依旧庞大的债务。

　　麻烦，总是一件接着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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