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记忆碎片

　　沈司珩离开后，公寓里恢复了安静。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像是一场无声的光之舞蹈。可林栀的心，却无法像这房间一样恢复平静。

　　陈助理带来的线索，像一块块形状奇异的拼图，散落在她脑海里。沈司珩的母亲、“小栀子”的称呼、火灾、神秘的“陆怀瑾”……还有沈司珩无意中哼出的那首童谣。

　　她坐在餐桌前，叉子无意识地戳着盘子里已经冷掉的煎蛋，眉头紧锁，试图从那些混乱的记忆碎片中，再挖掘出点什么。

　　**“母亲故乡的谣曲……”**

　　**“她年轻时……在你待过的那所孤儿院，做过义工……”**

　　**“夫人好像私下里叫那个小女孩……‘小栀子’……”**

　　沈司珩低沉的声音和老护工模糊的回忆交织在一起，在她耳边回响。

　　她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回到那个阳光很好的植物角，回到那个有温柔义工阿姨哼着歌的下午……

　　画面渐渐清晰了一些。

　　她似乎能更清楚地“看到”那个温柔的女人了。她蹲在自己身边，手指轻柔地抚摸着植物的叶片，侧脸线条柔和，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她身上确实有好闻的、像阳光晒过青草的味道……

　　等一下！

　　林栀猛地睁开眼！

　　在那个温柔女人的身影旁边，画面的角落里……好像……还有一个人？

　　一个安静的、小小的身影。

　　是个小男孩。

　　他坐在不远处的矮凳上，低着头，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看起来和他年纪不太相符的书。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柔软的黑发上跳跃。他看得很专注，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白皙的小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他似乎很不合群，周身散发着一种与周围孩童的喧闹格格不入的安静，甚至是……孤寂。

　　林栀努力想看清他的脸，但记忆像是蒙着一层磨砂玻璃，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秀气的侧脸轮廓。

　　他是谁？

　　也是孤儿院的孩子吗？为什么她之前完全没有印象？

　　她只记得自己当时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或者跟在那个温柔的义工阿姨身边，对其他孩子并不太关注。

　　这个突然出现在记忆角落里的小男孩，像一颗被遗忘的星星，在尘封的夜空中，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林栀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几分。这个男孩……会和现在的事情有关联吗？还是仅仅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她甩了甩头，试图将注意力重新拉回到那个温柔的义工阿姨（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是沈司珩的母亲）和那个神秘的“陆怀瑾”身上。

　　但那个安静看书的男孩侧影，却像是一个执拗的印记，牢牢地钉在了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烦躁地站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感觉自己像个内存不足的旧电脑，拼命想要读取一个加密文件，却总是提示“数据损坏，无法访问”。

　　走到书架前，她的目光无意中扫过一排精装书籍。沈司珩的书架和他的人一样，整洁、冷硬、分门别类，充斥着经济学、管理学、金融史……等等让人看一眼就想睡觉的大部头。

　　然而，在这些深色封面的书籍中间，夹杂着几本……植物图鉴？而且还是那种封面泛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旧版？

　　林栀愣了一下。沈司珩会对植物图鉴感兴趣？这画风是不是有点太违和了？

　　她鬼使神差地抽出其中一本。书很沉，带着旧纸张特有的味道。她随手翻开一页，里面是手绘的栀子花，旁边用钢笔做了细致的标注，字迹清隽有力，和沈司珩现在龙飞凤舞的签名不太一样，更像是……年少时的笔迹？

　　她的指尖拂过那细腻的笔画，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越来越浓。

　　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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