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暴君的冠冕

　　十月的巴黎，天空灰暗得像是一块被烟熏过的旧画布。塞纳河畔的寒风卷着落叶，在香榭丽舍大道的石板路上打着旋儿。

　　对于普通游客来说，这是浪漫的深秋。但对于今晚聚集在夏特莱剧院的数百名顶级球星和名流来说，这是一场权力的加冕礼。

　　距离2025年金球奖颁奖典礼开始，还有不到两小时。

　　文华东方酒店的总统套房内。

　　落地窗被雨水打湿，模糊了远处埃菲尔铁塔的灯光。房间里很安静，只有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林渊站在全身镜前。

　　他没有穿那些花哨的丝绒礼服，也没有选择镶钻的领结。他身上是一套剪裁极度锋利、没有任何多余装饰的纯黑色西装。那深邃的黑色布料紧紧包裹着他那一身如同钢铁浇筑般的肌肉，宽阔的肩背线条在西装下若隐若现，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比起去参加晚宴的绅士，他更像是一个准备去谈判桌上掀桌子的教父。

　　“别动。”

　　安娜穿着一袭深红色的露背晚礼服，正站在他面前，踮着脚尖帮他整理领口。她的手指轻轻滑过林渊喉结下方的一道淡淡伤疤——那是上赛季在伊斯坦布尔留下的印记。

　　“完美的野兽。”安娜轻声评价道，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胸口。

　　林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两年前，他还是个在泥潭里挣扎的弃子。一年前，他是站在C罗身边的银球奖得主，是那个只能看着传奇谢幕的配角。

　　而今天。

　　他是英超冠军、欧冠冠军、联赛杯冠军、社区盾杯冠军。

　　他是单赛季各项赛事制造30球的恐怖后腰。

　　他是让整个欧洲足坛都不得不低头的“暴君”。

　　“走吧。”

　　林渊抓起桌上的墨镜，架在鼻梁上，遮住了那双甚至比黑夜还要深沉的眼睛。

　　“去拿属于我的东西。”

　　……

　　夏特莱剧院门口，红毯两侧的镁光灯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无数记者像是一群饥饿的狼，疯狂地呼喊着每一个走过红毯的名字。姆巴佩来了，依然带着那副职业的假笑；哈兰德来了，高大的挪威人看起来有些落寞，因为他知道今晚自己只是陪跑。

　　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前所未有的骚动。

　　一辆黑色的加长轿车缓缓停下。

　　车门打开，一只锃亮的黑色皮鞋重重地踏在红毯上。

　　林渊走了出来。

　　他没有挥手致意，没有停留摆拍。他挽着安娜，步伐稳健而冷漠，径直穿过了那条象征着名利的红毯。周围的尖叫声、快门声，仿佛都与他无关。

　　那种气场，太强了。

　　强到连两旁的安保人员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仿佛在迎接一位正在视察军队的君王。

　　进入内场。

　　这里的空气比外面更加稀薄。

　　当林渊走进大厅的那一刻，原本还在寒暄交谈的球星们，声音明显小了下去。

　　曼城的罗德里正端着香槟，看到林渊走来，下意识地把手里的杯子握紧了——他在社区盾杯上被撞飞的阴影还在。

　　阿森纳的赖斯坐在角落里，看到林渊，脸色阴沉地转过了头。

　　林渊无视了所有人。

　　他径直走向第一排最中央的那个位置。那里贴着他的名字：【LIN YUAN】。

　　坐在他左边的是姆巴佩，右边是哈兰德。

　　这三个人，代表了当今足坛的最高战力。

　　但在今晚，另外两人只是绿叶。

　　“晚上好。”哈兰德主动打了个招呼，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的服气，“听说你在社区盾杯上把罗德里撞得轻微脑震荡？你这家伙，下手越来越黑了。”

　　“那是他太脆。”

　　林渊解开西装的一粒扣子，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如果不想受伤，就别挡路。”

　　姆巴佩在一旁听着，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没有接话。他很庆幸自己这赛季没怎么遇到切尔西。

　　……

　　颁奖典礼正式开始。

　　德罗巴作为主持人，在台上幽默地串场。最佳新秀（科帕奖）、最佳门将（雅辛奖）……一个个奖项被颁出。

　　终于，到了最后的压轴大戏。

　　舞台的大屏幕上开始播放三位候选人的赛季高光集锦。

　　画面里，姆巴佩在法甲过人如麻，哈兰德在英超进球如雨。

　　但当林渊的画面出现时，画风突变。

　　那不再是优雅的过人或者精妙的射门。

　　那是他在温布利带伤绝杀时的怒吼；那是他在安菲尔德用脸封堵射门时的惨烈；那是他在斯坦福桥把对手撞飞三米远的暴力美学；以及他在伊斯坦布尔高举大耳朵杯时，那张满脸血污、不可一世的脸。

　　背景音乐从轻快的流行乐变成了沉重的重金属摇滚。

　　全场嘉宾看着大屏幕，即便是在这温暖的剧院里，依然有人感到了背脊发凉。

　　那不是足球。

　　那是战争。

　　德罗巴手里拿着那个金色的信封，站在舞台中央。这位切尔西的传奇名宿，此时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自豪。

　　“这是一个特殊的时刻。”

　　德罗巴的声音有些颤抖，“在过去，金球奖往往属于进球者，属于那些创造美的人。但今年，足球世界被一种新的力量征服了。”

　　他拆开信封，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2025年金球奖的获得者是——”

　　“来自切尔西的队长！”

　　“林——渊！！！”

　　“轰！！！”

　　虽然没有任何悬念，但当那个名字被念出来的瞬间，全场依然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穆里尼奥在台下眼眶通红，疯狂地鼓掌。恩佐和队友们在电视机前尖叫。

　　林渊站起身。

　　他拥抱了安娜，然后转身，礼貌性地和哈兰德、姆巴佩握了握手。

　　然后，他整理了一下西装，大步走上舞台。

　　德罗巴将那座沉甸甸的金球递给他。

　　林渊接过金球。

　　很沉。那是纯金的重量，也是整个足球世界对他臣服的重量。

　　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亲吻奖杯，也没有流泪。

　　他单手抓着金球的底座，就像抓着一个普通的足球，走到了麦克风前。

　　全场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想听听，这位以“暴君”着称的新王，会发表什么感言。是感谢C罗的传承？还是感谢穆里尼奥的栽培？

　　林渊扫视了一圈台下那些衣冠楚楚的面孔。

　　“很多人问过我。”

　　林渊开口了，声音低沉，没有丝毫的紧张。

　　“他们问，为什么我的足球里充满了冲撞、对抗和汗水？为什么我不像以前那些大师一样，踢得优雅一点？”

　　他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浓浓的讽刺。

　　“因为有人告诉我，足球是艺术。”

　　林渊举起手中的金球，金光映照在他冷峻的脸上。

　　“但他们错了。”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竞技场上，生存才是第一法则。当你把对手撞得粉碎，当你让他们的天才在恐惧中颤抖，当你用绝对的力量碾压一切花哨的技巧时……”

　　林渊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

　　“那也是一种艺术。”

　　“一种属于征服者的暴力美学。”

　　台下一片哗然。这是金球奖历史上最“反传统”的发言。

　　但林渊不在乎。

　　他看着台下，眼神狂热：

　　“有人叫我破坏者，有人叫我屠夫。无所谓。”

　　“因为从今天开始，你们必须改口了。”

　　林渊将金球高高举起，如同举起权杖：

　　“在这个时代，只有一个名字。”

　　“那就是——统治。”

　　掌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比之前更加猛烈，更加疯狂。

　　有人在摇头，有人在惊叹。

　　但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

　　那个属于梅西和C罗的时代彻底结束了。

　　那个属于技术流和传控的温情脉脉的面纱被撕开了。

　　一个新的时代，一个由钢铁、鲜血和意志铸就的“暴君时代”，在这一夜，正式降临。

　　林渊拿着金球，走下舞台。

　　他在经过穆里尼奥身边时，停下了脚步。

　　老帅看着他，满眼都是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怎么样，头儿？”林渊问。

　　“还行。”穆里尼奥擦了擦眼角，“但就像你说的，这只是个开始。”

　　林渊点了点头。

　　他看向剧院外漆黑的夜空。

　　金球奖？

　　那不过是通往神坛的又一块垫脚石罢了。

　　明年是世界杯。

　　那是最后的高地，也是他答应过那个葡萄牙老人的承诺。

　　“等着吧。”

　　林渊握紧了手中的金球。

　　“好戏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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