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特殊的快递

　　当林渊在贝萨球场的更衣室里，一边冰敷着肿胀的膝盖，一边按下发送键的那一刻，大洋彼岸的中国互联网，引爆了一颗核弹。

　　那段时长3分42秒的录音，没有任何剪辑，原原本本地还原了那个名为“王领队”的傲慢嘴脸。

　　“二十万……手续费……”

　　“政治任务……”

　　“拒绝征召……”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那些之前跟风谩骂林渊的键盘侠脸上，也抽碎了足协最后一块遮羞布。

　　舆论瞬间反转，快得令人咋舌。

　　《人民日报》体育版连夜发文：《谁在阻碍中国足球的未来？》。

　　央视体育频道在早间新闻中，不仅没有批评林渊，反而破天荒地播放了他在葡萄牙杯决赛中“脸部挡球”的集锦，并配文：“血性，是足球的脊梁。而有些人，试图抽走这条脊梁。”

　　王领队连夜被停职调查。

　　那些曾叫嚣着让林渊“滚出中国”的网友，开始在他的社交账号下排队道歉。

　　“对不起，是我们眼瞎。”

　　“林哥，别回来了，千万别回来！在外面好好踢，别被这帮人霍霍了！”

　　但林渊没有回复任何一条评论。

　　他退出了账号，卸载了中文社交软件。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他不需要道歉，他只需要把那些试图操控他的人踩在脚下。现在他做到了，那么，这里也就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

　　三天后，博阿维斯塔俱乐部主席办公室。

　　老旧的传真机从昨天开始就没停过。

　　“马德里竞技报价1500万欧元！西蒙尼说他很喜欢那小子！”

　　“尤文图斯问价了！”

　　“多特蒙德想买他去顶替贝林厄姆离开后的硬度空缺！”

　　俱乐部主席看着桌上雪花般的报价单，手都在抖。

　　一年前，林渊还是个没人要的B队弃子。

　　一年后，他是整个欧洲最抢手的“兽腰”。

　　“林，”主席看着坐在沙发上、头上还贴着纱布的林渊，语气复杂，“虽然我很想留住你，但我知道，博阿维斯塔这座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你自己想去哪？”

　　林渊没有看那些报价单。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那是一个小时前，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神秘人塞给他的。

　　信封里没有报价，只有一张飞往伦敦的头等舱机票，和一张手写的便签。

　　便签上只有一行狂草般的英文：

　　“Do you want to be a good player, or do you want to be a King? Co to London.”

　　（你想做一个好球员，还是想成为一个王？来伦敦。）

　　落款只有一个单词：Jose（若泽）。

　　林渊把机票拍在桌子上。

　　“去这儿。”

　　主席看了一眼目的地，倒吸一口凉气：“英超……那是世界上对抗最激烈、媒体最刻薄的地方。而且，那支球队的主教练是个……疯子。”

　　林渊嘴角微微上扬：

　　“正好，我也是。”

　　……

　　离别的时刻总是来得很安静。

　　没有盛大的欢送会，那是林渊特意要求的。

　　他收拾好行李，走出公寓。

　　安娜站在楼下，红着眼眶。

　　她手里拿着一个精心缝制的护腿板，上面绣着“博阿维斯塔的恶犬”几个字，虽然丑，但很用心。

　　“你会回来看我们吗？”安娜问。

　　“也许。”林渊接过护腿板，难得地伸出手，揉了揉女孩的卷发，“如果以后我在英超受了伤，别的医生我不放心，我会给你买机票。”

　　安娜破涕为笑。

　　这已经是这个冷酷男人能给出的、最接近情话的承诺了。

　　……

　　伦敦，希思罗机场。

　　天空阴沉沉的，飘着那种英国特有的、让人心烦意乱的细雨。

　　林渊推着行李箱走出VIP通道。

　　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早已等候多时。

　　车窗缓缓降下。

　　露出了一张全世界球迷都无比熟悉的面孔——花白的头发，深邃的眼窝，还有那种仿佛与全世界为敌的桀骜神情。

　　若泽·穆里尼奥。

　　现任切尔西（或该世界观下的某英超豪门）主教练，被称为“特殊的一个”。

　　穆里尼奥上下打量了一番林渊，目光停留在他眉骨那道尚未痊愈的伤疤上，满意地点了点头。

　　“上车。”

　　穆里尼奥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林渊坐进车里，关上车门，隔绝了外面的风雨。

　　“媒体说你是只会伤人的屠夫，是球场上的毒瘤。”穆里尼奥递给林渊一杯水，并没有看他，而是看着前方的雨幕。

　　“我知道。”林渊平静地回答。

　　“很好。”

　　穆里尼奥转过头，眼中闪烁着野心的火焰，那是两个疯子之间的共鸣。

　　“我要的就是毒瘤。英超的那帮伪君子，踢得太‘文明’了。瓜迪奥拉的传控把足球变成了娘炮的游戏。”

　　“我要你做我的刀。我要你把斯坦福桥变成客队的刑场。我要让哈兰德看到你发抖，让德布劳内不敢出球。”

　　穆里尼奥伸出手，盯着林渊的眼睛：

　　“告诉我，你能做到吗？还是说，你只想拿着高薪，在伦敦的夜店里虚度光阴？”

　　林渊看着那只手，没有任何犹豫，重重地握了上去。

　　他的回答很简单，却让穆里尼奥笑出了声：

　　“只要钱给够，我把上帝铲进医院。”

　　轿车启动，消失在伦敦迷蒙的雨雾中。

　　这一天，《泰晤士报》的体育版只有一行小字：

　　“暴风雨登陆英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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