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火星撞地球

　　斯坦福桥的雨水像是一道从天而降的珠帘，将球场切割成无数破碎的光影。

　　开场仅仅五分钟，场边的瓜迪奥拉眉头就已经锁成了“川”字。他引以为傲的传控体系在积水的草皮上遇到了大麻烦。皮球在草地上滚动的轨迹变得飘忽不定，那些精密的地面短传经常会在水坑里突然减速，变成给对手的乌龙助攻。

　　“该死的天气。”瓜迪奥拉嘟囔着，拉紧了冲锋衣的拉链。

　　反观切尔西，穆里尼奥双手插兜站在雨中，任由雨水打湿他那件昂贵的羊绒大衣。他的球队不需要精密，只需要硬度。

　　每一次身体接触，都伴随着肌肉碰撞的闷响和飞溅的泥水。

　　第9分钟，曼城试图在后场倒脚控制节奏。罗德里接球稍稍停顿了一下，林渊就像是从深海浮出的鲨鱼，瞬间贴了上去。

　　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让罗德里不得不仓促回传给埃德森。

　　“切尔西今天的战术非常明确——绞杀。”天空体育的解说员加里·内维尔大声喊道，“林渊在中场的覆盖面积简直大得惊人，他好像不需要换气一样！”

　　然而，真正的风暴在第10分钟降临。

　　切尔西进攻未果，球被鲁本·迪亚斯大脚解围到中场。

　　那个总是睡眼惺忪的比利时人——凯文·德布劳内，在混乱中展现出了上帝般的视野。他没有停球，而是迎着落下的皮球，用右脚外脚背凌空一蹭。

　　这是一个极为隐蔽的各种变向传球。

　　皮球像是一枚巡航导弹，精准地绕过了切尔西高压防线，落向了那一整片空旷的草原——切尔西防线的身后。

　　在那里，一道蓝色的闪电已经启动。

　　埃尔林·哈兰德！

　　“曼城的反击！哈兰德启动了！”解说员的声音瞬间高了八度，“蒂亚戈·席尔瓦根本追不上！太快了！这是生吃！”

　　哈兰德的大长腿迈开，每一步都像是巨人跨过山川。他在积水的草皮上狂奔，身后的泥水被高高扬起。在他面前，只有大片的开阔地和慌乱出击的门将桑切斯。

　　单刀！

　　斯坦福桥的客队看台已经开始提前庆祝。没有人能在这种开阔地带追上全速冲刺的哈兰德，这是英超所有后卫的共识。

　　除了一个人。

　　在画面的右侧，一道深蓝色的身影正在以一种违背物理常识的姿态斜向插入。

　　那是林渊。

　　他在德布劳内传球的一瞬间就已经转身了。系统赋予的【野蛮体魄】在这一刻全面爆发，加上刚刚特训完成的【亚亚·图雷推进】带来的核心稳定性，让他在湿滑的草地上跑出了一种坦克的轰鸣感。

　　两道身影，一左一右，向着皮球的落点全速汇聚。

　　这一刻，全世界的球迷都屏住了呼吸。

　　通常情况下，防守球员在面对哈兰德这种冲击时，会选择减速、卡位、或者尝试拉拽球衣。因为正面对撞意味着自杀。

　　哈兰德也是这么想的。他用余光撇到了冲过来的林渊，嘴角甚至扬起了一丝冷笑。

　　想跟我拼身体？那就滚开！

　　哈兰德没有减速，反而在这个瞬间再次发力，肩膀下沉，做好了将对手撞飞的准备。这是一辆全速行驶的重型卡车，前面没有刹车片。

　　但下一秒，哈兰德的瞳孔猛地收缩。

　　因为他发现，那个冲过来的44号，也没有减速！

　　一丝一毫都没有！

　　林渊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躲闪，只有那种近乎疯狂的、毁灭一切的决绝。

　　两个身高接近一米九、体重都在90公斤上下的肌肉巨兽，在全速冲刺的状态下，在雨幕交织的斯坦福桥中圈附近，毫无保留地撞在了一起。

　　轰——！！！

　　那一瞬间，场边的收音麦克风甚至捕捉到了一声令人牙酸的骨骼与肌肉撞击的巨响，仿佛两辆高速行驶的汽车迎面相撞。

　　巨大的动能释放让两人脚下的草皮瞬间崩裂，泥土和草屑炸开，像是被手雷击中。

　　哈兰德感觉自己像是撞上了一座花岗岩雕像，胸腔里的空气在一瞬间被挤压殆尽，巨大的反作用力让他整个人横着飞了出去。

　　而林渊同样不好受。哈兰德那维京海盗般的冲击力绝非浪得虚名，他在空中失去了平衡，像是一袋沉重的水泥重重地砸在草地上。

　　两个人在湿滑的草皮上足足滑行了五六米远，所过之处，留下了两道深深的泥痕。

　　皮球孤零零地滚出了边线。

　　整个斯坦福桥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紧接着，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惊呼声。

　　“上帝啊……”卡拉格抱住了脑袋，“这简直是谋杀现场！这也太残暴了！两个人都没有收力！”

　　主裁判奥利弗飞奔过来，手按在口袋上，但他犹豫了。

　　这是一次极其公平的肩部对抗。没有亮鞋底，没有手上动作，纯粹是两个男人用身体在对话。只是这对话的声音，稍微大了一点。

　　草地上。

　　哈兰德痛苦地蜷缩了一下，然后双手撑地，猛地直起上半身。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那张苍白的脸上沾满了泥水。他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左胸，那里现在火辣辣的疼，仿佛断了两根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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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没有叫队医，而是立刻转头看向另一边。

　　五米外，林渊也爬了起来。

　　他的样子更惨烈一些。刚才落地时磕到了下巴，嘴唇破了。

　　林渊单膝跪地，低头，“呸”的一声，吐出了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那红色的血迹混在黑色的泥水里，显得格外刺眼。

　　然后，他抬起头。

　　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洗刷着伤口的血迹。

　　两人的目光在雨中再次碰撞。

　　原本所有人以为这会是一场冲突的开始，以为双方会互相推搡、谩骂。

　　但没有。

　　哈兰德看着林渊嘴角的血迹，突然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兴奋到极点的笑容，那眼神就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同类。

　　“够硬。”哈兰德用挪威口音的英语吼了一句。

　　林渊用拇指抹去嘴角的血渍，眼神中的冷漠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周围人感到恐惧的狂热战意。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似乎快要散架的肩膀，发出了咔吧咔吧的脆响。

　　“下次，我会把你的肺撞出来。”林渊冷冷地回应。

　　哈兰德哈哈大笑，撑着膝盖站了起来：“你可以试试！”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转身，各自跑回自己的位置。

　　没有握手，没有拥抱，只有那种要把对方生吞活剥的原始欲望。

　　但这短短几秒的互动，却让周围的球员感到头皮发麻。

　　德布劳内看着这一幕，眼神复杂。他知道，这场比赛的性质变了。这不再是一场普通的英超联赛，这是一场角斗。

　　而在场边，穆里尼奥双手握拳，激动得浑身颤抖。

　　这才是他要的切尔西！

　　这才是他要的铁血蓝军！

　　“看到了吗！”穆里尼奥转身冲着替补席咆哮，“这就叫这TM的对抗！谁要是再敢在场上软得像个娘们，就给我滚去预备队！”

　　看台上，切尔西球迷的肾上腺素被彻底点燃。

　　“林！林！林！”

　　巨大的欢呼声盖过了雷声。

　　林渊站在中圈，感受着胸口传来的剧痛。肋骨可能裂了？或者是软组织挫伤？

　　无所谓了。

　　系统面板上，那行红色的字正在疯狂闪烁：

　　【检测到宿主完成“史诗级对抗”。】

　　【对手：埃尔林·哈兰德（S 级身体素质）。】

　　【对抗结果：平局。】

　　【奖励：恶名值 5000，威慑力（Intidation）提升至Lv.5。】

　　林渊扭了扭脖子，看向正准备发界外球的曼城球员。

　　热身结束了。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狩猎。

　　“喂，凯文。”林渊突然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德布劳内。

　　德布劳内一愣。

　　林渊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森然的笑意，那是暴君在审视自己的领地：

　　“刚才那脚传球很漂亮。但那是最后一次了。”

　　“接下来，你连呼吸的权利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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