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蛮不讲理的绝平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将波尔图这座城市彻底淹没。

　　比赛第88分钟。

　　此时的比分是1:2。

　　就在几分钟前，博阿维斯塔凭借一次混乱的反击扳回一城。虽然那次进攻的发起者是林渊——他粗暴地撞翻了对方持球人，把球捅给了队友——但现在的局面依然岌岌可危。

　　泥泞的草皮像沼泽一样吸附着球员们的双腿。吉马良斯的那些技术流天才们早就跑不动了，每抬一次脚都要消耗巨大的体能。

　　除了一个人。

　　林渊大口喘着粗气，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滑落。他的球衣已经裹满了黑色的淤泥，完全看不出号码，但他那双眼睛在雨幕中却亮得吓人。

　　【S级被动技能“野蛮体魄”持续生效中。】

　　（说明：当场上其他球员体能下降至红线时，你的身体机能仍保持在85%以上。痛苦是你最好的燃料。）

　　“角球！最后一个角球！”

　　场边的帕切科教练声嘶力竭地怒吼着，根本不顾雨水灌进嘴里，“都给我上去！谁敢留在后面我就杀了他！”

　　这是最后的机会。

　　这个时候不需要战术了，需要的只有绝望中的孤注一掷。

　　林渊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迈着沉重的步伐跑进了吉马良斯的禁区。

　　作为一名防守型后腰，这本不是他该出现的区域。但他那坦克般的体型，以及之前废掉对方核心的那股狠劲，让吉马良斯的防守球员本能地感到紧张。

　　“盯死那个16号！别让他动！”对方门将惊恐地指挥着防线。

　　两个高大的黑人中后卫立刻一左一右夹住了林渊，试图用胳膊肘顶住他的肋骨，限制他的起跳。

　　“滚开。”

　　林渊低声骂了一句。

　　他不仅没有躲避，反而像楔子一样硬生生挤进了两人中间。肌肉与肌肉的硬碰硬，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角球开出。

　　皮球划出一道湿漉漉的弧线，坠向混乱的小禁区。

　　落点并不是很好，稍微有些靠后，且高度不够。

　　但这无关紧要。

　　在足球飞来的瞬间，林渊没有像普通球员那样原地起跳争顶。他做了一个极其疯狂的动作——他猛地发力，像是一头愤怒的公牛，直接撞开了身前那个一米九的中后卫！

　　这不是争顶。

　　这是攻城！

　　“嘭！！！”

　　对方中后卫惨叫一声，被这股蛮力撞得失去平衡，踉跄倒地。

　　而林渊借着这股冲撞的反作用力，身体在空中完全失去重心，但他根本不在乎姿态是否优美。他把自己当成了一枚人肉炮弹，迎着飞来的皮球，用后背狠狠地砸了过去！

　　没有凌空抽射的潇洒。

　　没有回头望月的灵动。

　　只有纯粹的、不讲道理的暴力。

　　“砰！”

　　皮球重重地砸在他的肩胛骨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发生了诡异的折射。

　　吉马良斯的门将原本准备出击摘球，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线晃得不知所措。他眼睁睁看着那个沾满泥水的皮球，像一颗不规则运动的流星，擦着立柱内侧，慢悠悠地滚进了球网！

　　2:2！

　　哨声几乎是同时响起。

　　整个球场在那一瞬间陷入了短暂的凝固，随后爆发出了博阿维斯塔球迷疯狂的嘶吼声。

　　这是一个丑陋至极的进球。

　　但在泥泞的雨夜，这就是暴力美学的极致。

　　进球后的林渊因为失去重心，整个人重重地摔进泥坑里，半张脸都埋进了泥水。

　　但他很快就爬了起来。

　　他吐掉嘴里的泥沙，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两个还倒在地上呻吟的吉马良斯后卫，缓缓张开沾满泥浆的双臂。

　　那姿态，仿佛君临天下的暴君。

　　冰冷的机械音在他脑海中疯狂刷屏。

　　【检测到宿主完成一次“蛮不讲理”的进球。】

　　【评价：毫无技术含量，全是身体碾压。这很恶霸。】

　　【获得恶名值：150点。】

　　【隐藏成就触发：【沉默的处子球】】

　　（说明：你在首秀中用非技术手段破门，且没有庆祝，这种冷漠让对手感到深深的无力。）

　　【当前总恶名值：520点。】

　　【提示：恶名值已满足开启“中级防守特训（加图索模板）”门票。】

　　“林！你这疯子！”

　　一个人影猛地扑了上来。

　　是队长里卡多——那个一周前在训练赛被林渊撞飞的人。此刻，这个葡萄牙边锋却激动地勒住了林渊的脖子，在他耳边咆哮：

　　“上帝啊，你刚才那一下简直像个攻城锤！我爱死这糟糕的进球了！”

　　紧接着，更多的队友扑了上来。

　　布鲁诺、马丁斯……那些曾经嘲笑他是“水货”、排挤他的队友，此刻像叠罗汉一样压在他身上，疯狂地拍打着他的后背。

　　足球世界就是这么现实。

　　你软弱，连呼吸都是错的。

　　你强硬，全世界都会为你让路。

　　林渊被压在最底下，感受着队友们的重量和汗水味。

　　他没有笑。

　　他在人群的缝隙中，看向了夜空中冰冷的雨丝，心中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

　　“这才刚刚开始。”

　　……

　　终场哨响。

　　这场只有几千人观看的青年队比赛结束了。

　　但对于林渊来说，属于他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更衣室内。

　　帕切科教练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叠数据统计表。

　　更衣室瞬间安静下来。

　　帕切科环视了一圈众人，最后目光落在角落里正在用冰袋敷膝盖的林渊身上。

　　“16号。”

　　帕切科的声音依旧沙哑，但没有了之前的轻视。

　　“明天不用来B队训练了。”

　　林渊的手动作一顿。

　　周围的队友也愣住了。难道是因为那张黄牌？

　　帕切科嘴角咧开一个难看的笑容，把手中的表格扔在林渊面前：

　　“一线队的主教练刚才给我打了电话。这一周，一线队伤了两个后腰。”

　　“收拾你的东西，滚去一队报到。”

　　“葡超联赛，需要你这种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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