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复出后的屠杀

　　一月的伦敦，天空呈现出一种令人压抑的铅灰色。冰冷的雨丝像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地扎进斯坦福桥球场的草皮里，激起一片若有若无的白雾。

　　这是足总杯第三轮，切尔西主场迎战英冠球队普雷斯顿。

　　对于大多数球迷来说，这是一场普通的虐菜局。但对于刚刚结束三场停赛刑期的林渊来说，这是他的出狱日。

　　球员通道里，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和跌打酒刺鼻的薄荷脑气息。

　　普雷斯顿的中场硬汉艾伦·布朗偷偷打量着身边的那个44号。即使是在以身体对抗着称的英冠联赛打拼多年，布朗也不得不承认，近距离站在林渊身边，有一种面对野生食肉动物的本能战栗。

　　那个东方人只是静静地盯着出口的光亮，脖子上那道被雨水打湿的伤疤泛着青白色的光，像是一条蛰伏的蜈蚣。

　　“听着，伙计们，”普雷斯顿的队长在后面低声鼓劲，“别怕他。只要他拿球，我们就逼上去！全英格兰都知道他只会横冲直撞，他是个技术粗糙的工兵，逼他失误！”

　　林渊的耳朵动了动。他听到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没有回头，只是伸手整理了一下略微紧绷的护腿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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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赛开始后的前十分钟，剧本似乎正如普雷斯顿人预料的那样发展。

　　林渊像一台生锈的坦克，在中场不知疲倦地绞杀。第8分钟，他在中圈附近用肩膀直接把对方前锋撞出了边线，那一记闷响甚至连看台上的球迷都听得清清楚楚。

　　斯坦福桥响起了熟悉的欢呼声。这就是他们想要的林渊——那个不讲理的暴君。

　　“防守！逼他出球！”

　　第12分钟，机会来了。恩佐的回传球稍微有些大，林渊不得不背身拿球。此时，普雷斯顿的两名中场像疯狗一样扑了上来，试图在他转身之前将球断下。

　　按照以往的习惯，或者是“红牌停赛前”的林渊，这时候唯一的选择就是护住球，或者大脚解围。

　　甚至连场边的穆里尼奥都下意识地从教练席上探出了身子。

　　但林渊没有解围。

　　在那一瞬间，经过系统重塑的神经网络在他的大脑中构建出了一张清晰的三维地图。雨水的干扰、对手的呼吸声、身后草皮的摩擦力……所有信息汇聚成了一条金色的线路。

　　那是他以前根本看不见，或者看见了也不敢传的线路。

　　面对双人包夹，林渊并没有用蛮力对抗。他的左脚支撑住身体，右脚脚腕忽然诡异地一抖。

　　没有大力的冲撞，没有泥土飞溅。

　　皮球像是一个听话的精灵，带着强烈的回旋，极其贴地地从两名普雷斯顿球员的缝隙中钻了过去。

　　那一刻，原本准备看笑话的普雷斯顿中场球员只觉得胯下一凉。

　　皮球穿过了中场绞杀区，精准地滚到了正在前插的斯特林脚下。力量大一分会出界，小一分会被截断，那是真正的——手术刀直塞！

　　整个斯坦福桥球场出现了那一秒钟的死寂。

　　斯特林甚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单刀了。他不需要做任何调整，舒服得就像是在训练场上有人把球摆在了他的脚边。

　　这要是都不进，他就真该去电子厂上班了。

　　斯特林轻松推射远角。

　　1:0！

　　进球后的斯特林没有第一时间庆祝，而是张大嘴巴看向中圈的林渊，仿佛见鬼了一样。

　　“你是蒙的吧？”斯特林跑过来跳到林渊背上时，还在难以置信地嚷嚷。

　　林渊面无表情地把他抖落下来，冷冷道：“跑得太慢了，下次早点启动。”

　　普雷斯顿的主教练在场边疯狂摊手，冲着场上大喊：“意外！那绝对是意外！继续逼抢他！”

　　然而，噩梦才刚刚开始。

　　第28分钟，又是林渊。

　　他在中场断球后，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把球交给恩佐组织。他抬起头，眼神越过了眼前密集的人丛。

　　这一次，不是地面球。

　　【B 级长传】发动。

　　虽然不像皮尔洛那样优雅得像是在拉小提琴，林渊的长传更像是一发精确制导的巡航导弹。皮球带着呼啸的风声，划出一道并不高但极快的弧线，直接打穿了普雷斯顿的整条后防线。

　　那是一种暴力美学。球速极快，却在落地时因为强烈的下旋而稳稳停在了禁区前沿。

　　早已埋伏在那里的杰克逊拔脚怒射。

　　2:0！

　　这一次，连解说席上的卡拉格都忍不住摘下了耳机：“上帝啊，告诉我这不是真的。那个只会杀人的屠夫，今天是不是被德布劳内附体了？”

　　内维尔看着回放，咽了口唾沫：“不仅仅是传球。你看他的接球，以前他接球总是要停出两米远，现在……球就像粘在他脚上一样。这三周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还是说切尔西给他换了个芯片？”

　　场边的穆里尼奥双手插兜，淋着雨，脸上的雨水顺着法令纹流下，却掩盖不住那得意的笑容。

　　他知道，这不是芯片，这是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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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一个不想当前腰的后腰，永远成不了世界第一。

　　下半场第60分钟，屠杀进入高潮。

　　切尔西已经4:0领先。普雷斯顿的球员已经被踢得心态崩了。他们不仅要在身体对抗上被林渊碾压——那种每次撞击都像撞上花岗岩的痛楚让他们此时浑身酸痛；现在，他们在智商上也要被羞辱。

　　林渊在中圈拿球。

　　这一次，普雷斯顿的球员竟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试图封堵他的传球路线。

　　“他在看谁？他在找谁？”普雷斯顿的后卫惊恐地四处张望。

　　林渊看着对方退缩的防线，嘴角再次扬起。

　　既然你们退了，那我就进。

　　【亚亚·图雷式推进】开启。

　　林渊突然带球启动。庞大的身躯像是一辆开足马力的重型卡车，轰隆隆地碾过中场。因为对方防线后撤，给了他巨大的冲刺空间。

　　一个人上来封堵，被他一个沉肩便晃开了重心；第二个人试图拉拽他的球衣，却被他像甩掉一只烦人的苍蝇一样直接甩开。

　　从中圈一路推进到禁区弧顶。

　　面前是一片开阔地。

　　“射门！”全场四万名蓝军球迷齐声怒吼。

　　林渊摆起右腿，做出了那标志性的重炮轰门姿势。普雷斯顿的中后卫绝望地把自己扔出去封堵枪眼。

　　但在触球的一瞬间，林渊的脚腕却极其违和地变得无比温柔。

　　那不是射门，而是一记举重若轻的挑传。

　　皮球像一片被风吹起的落叶，轻盈地越过了正在铲球封堵的后卫头顶，也越过了绝望出击的门将。

　　在后点，无人防守的帕尔默甚至有时间停下来调整一下，然后轻松地把球顶进了空门。

　　5:0！

　　进球后的帕尔默没有跑向角旗区庆祝，而是第一时间冲向林渊，做了一个“擦鞋”的动作——他单膝跪地，把林渊的右脚捧在膝盖上，假装在擦拭那只刚刚送出上帝级助攻的球鞋。

　　斯坦福桥彻底沸腾了。

　　如果说之前的长传和直塞还能解释为运气好，那么刚才这一连串的盘带推进加挑传，就是赤裸裸的天赋展示。

　　那是顶级前腰才有的从容。

　　而在大屏幕的回放中，人们看到了更恐怖的一幕：在林渊假装射门的瞬间，他的眼神其实早就已经瞟向了后点。那个把自己甩在半空中的普雷斯顿后卫，就像是被他提线操纵的木偶。

　　“张飞绣花……不，这是开着坦克的齐达内！”国内直播间里，解说员已经语无伦次，“谁还敢说林渊只是个只会犯规的糙哥？这是降维打击！这完全是把英冠球队当成是训练桩在踢！”

　　第82分钟，也就是比赛临近结束时，林渊完成了他本场比赛的“帽子戏法”——助攻帽子戏法。

　　他在禁区前沿背身拿球，像一堵墙一样扛住了对方两名后卫的生拉硬拽，然后极其隐蔽地用脚后跟磕给了从肋部插上的恩佐。

　　恩佐推射破门。

　　6:0。

　　终场哨响的那一刻，普雷斯顿的球员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这片场地。这一场比赛给他们留下的心理阴影，恐怕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消化。那个身穿44号球衣的男人，今天既没有把他们的腿铲断，也没有让他们流血，但却用一种更残忍的方式——剥夺了他们对足球的理解，彻底摧毁了他们的尊严。

　　混合采访区。

　　记者们像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围住了林渊。

　　“林！今天的三个助攻简直不可思议！是什么让你发生了这样的转变？是因为停赛期的特训吗？”《每日邮报》的记者把录音笔几乎怼到了林渊的下巴上。

　　林渊刚刚洗完澡，发梢还滴着水。他披着那件深蓝色的训练服，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冷冽的气息。

　　他低头看了看那个记者，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没有什么转变。”

　　林渊的声音在嘈杂的通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以前我不传球，是因为没必要。我直接撞过去就能解决问题。”

　　他顿了顿，那一双令人胆寒的眼睛扫视了一圈镜头，最后嘴角扯动，露出了一个并不怎么友善的笑容。

　　“但最近有人说我不懂足球艺术。所以，我只好稍微展示一下。希望利物浦的球探也能看到这场比赛的录像。”

　　说完，他没再理会记者的追问，径直走向了大巴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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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英格兰足坛的舆论炸锅了。

　　推特上，一个名为“林渊集锦”的视频被疯狂转发。视频里没有配乐，只有原声。那是林渊每一次触球时沉闷的撞击声，以及皮球撕裂防线时的呼啸声。

　　着名足球评论员莱因克尔发了一条推特：

　　“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那个来自东方的野兽，不仅拥有能撞碎城墙的身体，现在他还学会了如何寻找墙上的裂缝。如果我是英超的其他后卫，我现在大概会开始失眠。”

　　而在切尔西的官方INS下面，点赞最高的一条评论来自一位死忠球迷：

　　“以前我看林渊踢球，担心他会把对面踢死；今天我看他踢球，担心对面会被他玩死。无论哪种死法，我都爱死他了！”

　　甚至连远在曼彻斯特的瓜迪奥拉，在接受采访时被问及切尔西的大胜，也难得地收起了那一贯的阴阳怪气，表情严肃地说道：“林的出球变得很有威胁。这改变了很多事情。切尔西的中场硬度本来就是世界级的，如果再加上创造力……嗯，我们需要重新评估这个对手了。”

　　国内网络上，那些曾经因为李建国事件而在这个月暂时闭嘴的黑粉，试图在这个夜晚寻找喷点，但他们翻遍了全场数据——

　　传球成功率89%，3次助攻，5次关键传球，7次对抗全胜，0次犯规。

　　这数据完美得像个假人。

　　最后，只有几个零星的黑子在弹幕里酸溜溜地刷：“打个英冠弱队而已，有什么好吹的？有本事下周打利物浦试试！”

　　林渊当然看不到这些弹幕。

　　但他很清楚，那个红色的身影，那个在安菲尔德让他吃到红牌的对手，正站在温布利的尽头等着他。

　　虐菜只是热身。

　　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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