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光明球场的嘘声

　　里斯本，光明球场（Estádio da Luz）。

　　本菲卡的主场。

　　这是一座能容纳六万五千人的钢铁巨兽。此刻，看台上是一片红色的海洋，巨大的声浪像海啸一样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球场中心。

　　记分牌上显示着刺眼的比分：本菲卡 2 : 0 博阿维斯塔。

　　比赛进行到第65分钟。

　　客队博阿维斯塔被完全碾压。本菲卡的中场天才、被誉为“鲁伊·科斯塔二世”的蒂亚戈·席尔瓦，像是在自家后花园散步一样，把博阿维斯塔的防线捅得千疮百孔。

　　替补席上。

　　林渊静静地坐着，双手环抱在胸前。

　　周围的替补球员都一脸沮丧，甚至有人被看台上扔下来的杂物吓得缩着脖子。

　　但林渊没有。

　　他的瞳孔在微微收缩，身体的肌肉处于一种奇怪的亢奋状态。

　　这种几万人制造出的、充满了敌意和压迫感的噪音，竟然让他感到……兴奋？

　　“林！”

　　一声暴喝打断了他的思绪。

　　主教练佩蒂特站在场边，衬衫已经被汗水湿透，他回头指着林渊，脸色铁青：

　　“去热身！给你两分钟！”

　　林渊二话不说，扯掉外套，露出里面印着16号的黑色球衣，冲向场边热身区。

　　……

　　“博阿维斯塔请求换人。”

　　“换下后腰14号，换上16号……林渊？”

　　解说席上，本菲卡的解说员看着名单，语气中带着一丝困惑和轻蔑：

　　“佩蒂特教练是不是疯了？在这个时候换上一个从未在职业联赛出场过的中国球员？他是想放弃比赛了吗？还是想以此来羞辱我们，表示不需要用正规军？”

　　看台上的本菲卡球迷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嘘声。

　　这嘘声不是针对林渊个人的，而是针对博阿维斯塔这种“缴械投降”般的换人。

　　“下去吧！滚回你的国家去！”

　　“这里是葡超，不是马戏团！”

　　硬币、纸杯像雨点一样落在跑道边。

　　佩蒂特一把拽住准备上场的林渊，双手死死抓着他的肩膀，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

　　“听着，小子。我不指望你进球，也不指望你组织进攻。”

　　佩蒂特伸手指着远处那个正一脸轻松、带着队长袖标的本菲卡10号——蒂亚戈·席尔瓦。

　　“看见那个小白脸了吗？他今天过得很舒服，太舒服了。”

　　“我要你去毁了他。让他害怕，让他接不到球，让他后悔今天穿上球鞋！懂了吗？”

　　林渊看着那个穿着整洁球衣、发型一丝不乱的天才，嘴角咧开：

　　“懂了。我会让他哭着回家的。”

　　第四官员举牌。

　　林渊，登场。

　　【叮！】

　　【检测到宿主首次登陆顶级联赛赛场！】

　　【环境检测：极度敌对（光明球场）】

　　【系统模块更新：声望商店（恶名版）开启！】

　　【当前机制：现场针对宿主的每一声嘘声、辱骂，都将实时转化为“恶名值”。恶名值可用于兑换属性点或临时状态！】

　　【当前恶名值收益： 99... 120... 88...（持续增长中）】

　　林渊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弥漫着烟火和草皮的味道。

　　在他耳中，那铺天盖地的嘘声不再是噪音，而是金币落入口袋的脆响。

　　“真动听啊……”他喃喃自语。

　　……

　　比赛继续。

　　本菲卡进攻。

　　蒂亚戈·席尔瓦在中圈拿球。他刚刚用一个漂亮的马赛回旋过掉了博阿维斯塔的前腰，引得看台上一片欢呼。

　　他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防守区域。

　　一个新的面孔。

　　亚洲人？身材倒是不错，但这站位……太业余了。

　　蒂亚戈嘴角露出一丝轻蔑，脚尖轻轻一拨，准备用速度生吃这个菜鸟，然后去享受球迷的掌声。

　　他启动了。

　　风驰电掣。

　　就在他即将抹过林渊身侧的那一瞬间。

　　他没有看到林渊眼中的寒光。

　　林渊没有退，也没有试图去断球。

　　他利用【野蛮体魄】赋予的瞬间爆发力，像一颗出膛的炮弹，侧身横向截击！

　　既然跟不上球，那就截人！

　　“砰！！！”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通过场边的收音麦克风传遍了全世界。

　　光明球场的六万人，在一瞬间仿佛被掐住了脖子，欢呼声戛然而止。

　　只见那个优雅的本菲卡10号，整个人像被狂风卷起的落叶，在空中横着飞出了两米远，然后重重地摔在草皮上，甚至还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离。

　　而那个16号，稳稳地站在原地，就像是一堵刚刚撞停了跑车的防撞墙。

　　“哔！！！”

　　主裁判急促的哨声响起，一边跑一边把手伸向口袋。

　　双方球员瞬间围了上来。本菲卡的球员红着眼推搡林渊，想要为队长出头。

　　“你疯了吗！这是谋杀！”

　　“混蛋！你会废了他的！”

　　林渊被推得踉跄了一下，但他没有后退，反而挺起胸膛，顶着对方三个人的包围圈，脸上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冷漠：

　　“足球是男人的运动。怕疼？那就去跳芭蕾。”

　　主裁判冲过来，分开人群，对着林渊出示了一张黄牌。

　　黄牌。

　　因为是侧向冲撞，且有收脚动作（虽然主要靠身体撞击），裁判手下留情了，没有给红牌。

　　林渊无所谓地耸耸肩，看都没看地上的蒂亚戈一眼，转身走回自己的防守位置。

　　这时候，看台上的球迷终于反应过来了。

　　那不再是轻蔑的嘘声，而是充满愤怒的咆哮！

　　“杀了那个16号！”

　　“屠夫！肮脏的杂种！”

　　【叮！恶名值 1000！】

　　【叮！恶名值 2000！】

　　听着耳边疯狂上涨的数值，林渊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他看向刚刚爬起来、一脸惊恐且球袜破了个洞的蒂亚戈，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

　　“如果你再拿球，下一次会更疼。”

　　那一刻，本菲卡的天才10号，第一次在球场上感到了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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