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欧洲杯集结

　　葡萄牙，奥埃拉什（Oeiras），国家足球训练基地（Cidade do Futebol）。

　　六月的伊比利亚半岛，阳光毒辣得像是一层滚烫的金油，泼洒在训练基地那修剪得如同地毯般的草皮上。特茹河畔的微风吹不散这里聚集的热浪，因为全欧洲的目光此刻都聚焦于此。

　　距离2024年欧洲杯开幕还有不到十天。

　　基地大门口，上百名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早已架起了长枪短炮，像是一群守候猎物的秃鹫。他们甚至比负责安保的警察还要尽职，任何一辆驶入基地的黑色商务车都会引发一阵快门声的狂潮。

　　“来了！是切尔西的那辆车！”

　　不知谁喊了一声，人群瞬间骚动起来。

　　一辆黑色的奔驰唯雅诺缓缓停在门口。车门滑开，先是一双踩着复古板鞋的脚落地，紧接着，林渊钻出了车厢。

　　他没有穿国家队统一配发的深红色运动服，而是穿着一件简单的纯黑T恤，戴着一副宽大的墨镜。经过一个赛季英超和欧冠的绞杀，他的身形似乎比两年前刚离开葡萄牙时更加魁梧了。那一身被深色布料包裹的肌肉线条，在阳光下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硬气息。

　　比起一名即将代表国家出征的足球运动员，他现在的样子，更像是一个来讨债的黑帮金牌打手。

　　“林！林！这边！”

　　“对于入选英超最佳阵容有什么想说的吗？”

　　“作为唯一的纯防守型后腰，你认为自己能融入马丁内斯（Roberto Martínez）的传控体系吗？”

　　记者们蜂拥而上，麦克风几乎戳到了林渊的脸上。

　　林渊摘下墨镜，随手挂在领口。那双在英超赛场上让无数前锋胆寒的眼睛，冷冷地扫过人群。

　　原本喧闹的现场，竟然诡异地安静了几分。

　　一名《记录报》的资深记者仗着自己是“娘家人”，大着胆子问道：

　　“林，外界普遍认为这届葡萄牙队是史上技术最好的一届，充满了艺术家。B席、B费、菲利克斯……而你的风格被称为‘暴徒’。有人担心你会破坏球队的优雅，甚至会因为吃牌而拖累球队。你对此怎么回应？”

　　这是一个明显的陷阱题，也是整个欧洲足坛对林渊最大的质疑。

　　林渊停下脚步，歪了歪头，看着那个记者。

　　“优雅？”

　　林渊发出一声嗤笑，声音低沉，带着金属般的质感，“如果优雅能拿冠军，那阿森纳年年都是欧冠冠军。”

　　人群中发出一阵低呼。这家伙，刚来报道就开地图炮？

　　林渊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继续说道，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真理：

　　“这支球队不需要更多的艺术家了。弹钢琴的人已经够多了，总得有一个人来负责抬钢琴。如果你们觉得这就是破坏，那最好趁早习惯一下。”

　　“那关于C罗呢？”另一个英国记者迅速追问，“他在沙特踢球备受争议，很多人说他41岁了，跑不动了，会阻碍年轻人的发展。你作为切尔西的队长，怎么看这位老队长？”

　　听到这个问题，林渊猛地转头。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头。

　　“听着，把这段话记在你的本子上，加粗，下划线。”

　　林渊伸出手指，指了指身后的训练基地大门，语气斩钉截铁：

　　“只要他还在场上，他就是国王。而我，是他的侍卫。谁想动他的王冠，先问问我手里的盾——或者我的拳头。”

　　说完，他重新戴上墨镜，推开挡路的人群，大步走进了基地大门。

　　只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记者，和即将在几分钟后引爆社交网络的头条标题：《暴君的宣言：我是国王的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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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衣室内，冷气开得很足。

　　这里的气氛有些微妙的分裂感。

　　葡萄牙国家队的更衣室从来不是铁板一块。这里有来自英超的实干派，有来自西甲的技术流，还有来自大巴黎的超跑帮。每个人都是各自俱乐部的核心，心高气傲是标配。

　　角落里，佩佩正光着膀子，露出那一身精悍得如同风干牛肉般的肌肉。这位41岁的足坛“武僧”正在往腿上涂抹热身油。

　　当林渊推门而入时，佩佩第一个抬起头。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一种奇怪的磁场产生了。那是两头老狼在荒原上相遇时的默契。佩佩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只有“同类”才懂的笑容。他站起来，走过去给了林渊一个结实的拥抱。

　　“终于来了，小子。”

　　佩佩用力拍了拍林渊的后背，手劲大得吓人，“我在电视上看了你踢曼城的那场。那一脚把哈兰德撞飞的镜头，真他妈带劲。我年轻十岁都未必有你狠。”

　　“跟你比还差得远，老佩。”林渊回以敬意。在这个更衣室里，只有佩佩能让他感受到那种纯粹的、为了赢可以不择手段的气息。

　　“嘿，林！”

　　B费和B席也过来打招呼。作为曼彻斯特双雄的核心，他们在英超没少吃林渊的苦头，但也最清楚林渊是多粗的一条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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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欢迎这位“暴君”。

　　在更衣室的另一侧，若昂·坎塞洛正坐在长椅上，脚下踩着球，和旁边的菲利克斯、维蒂尼亚低声说着什么。

　　看到林渊进来，坎塞洛只是冷淡地瞥了一眼，并没有起身，甚至连眼神都没什么波动，仿佛进来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工作人员。

　　作为技术流的代表，坎塞洛一向自视甚高。在他看来，足球是脚下的艺术，是外脚背的撩传和精妙的过人，而不是像野猪一样在泥地里打滚。林渊那种只会靠身体撞人的踢法，在他眼里就是“没脑子”的代名词。

　　“听说他在英超把人腿都铲断过？”菲利克斯小声嘀咕了一句，“这种人要是到了国际赛场上，裁判可不会像英超那样惯着他。”

　　“只要别在训练里把我们也铲废了就行。”坎塞洛哼了一声，脚尖一挑，把球挑起来颠了两下。

　　林渊敏锐地捕捉到了那边的冷淡。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目光扫过那几个技术流球星。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径直走向自己的储物柜——那个印着“16”号的柜子。

　　在国家队，44号是不被允许的。他选择了16号，这是基恩当年的号码，也是一种声明。

　　就在这时，更衣室最里面的那扇门开了。

　　原本还有些嘈杂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走了出来。

　　他穿着训练背心，古铜色的皮肤上挂着汗珠——显然，在全队集合之前，他已经独自在健身房练了一个小时了。

　　C罗的目光直接越过众人，锁定了林渊。

　　没有过多的客套，C罗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他的眼神里有一种急切，一种对胜利近乎偏执的渴望，那是时间赋予他的紧迫感。

　　“你迟到了五分钟。”C罗看了一眼手腕上那块价值连城的表，板着脸说道。

　　“航班延误。”林渊一边换鞋一边耸了耸肩，“而且，我在门口帮某些人清理了一下苍蝇。”

　　C罗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林渊指的是那些记者。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

　　“很好。”

　　C罗伸出手，和林渊用力地握在一起，然后撞了一下肩，“但我不需要你帮我挡记者，我需要你在场上帮我挡住那些想踢断我脚踝的后卫。”

　　“那是额外服务，得加钱。”林渊开了个玩笑。

　　C罗大笑起来，笑声爽朗。他搂着林渊的肩膀转向全队，大声说道：

　　“好了，伙计们！既然切尔西的推土机到了，我们的训练强度可以上一个档次了。别让他觉得我们葡萄牙人只会绣花！”

　　人群中响起了稀稀拉拉的笑声和附和声。

　　但林渊注意到，坎塞洛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囔了一句葡萄牙俚语。虽然声音很小，但在此时的林渊耳中却异常清晰。

　　那句话的意思大概是：“又来个只会蛮干的粗人。”

　　林渊脸上的笑容并未消失，但整理球袜的手指却微微一顿。

　　系统面板在他视网膜角落微微跳动：

　　【检测到敌意：来自队友的轻视。】

　　【恶名值任务触发：谁才是软蛋？】

　　【任务描述：在即将开始的训练赛中，让质疑者闭嘴。手段不限。】

　　林渊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吧”一声脆响。

　　“走吧。”他对佩佩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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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小时后，训练场。

　　罗伯托·马丁内斯站在场边，手里拿着战术板，眉头微皱。

　　这位西班牙籍主帅看着场上正在热身的球员，心里其实有些打鼓。他接手这支葡萄牙队后最头疼的问题只有一个：才华溢出，但硬度不足。

　　这里有太多能把球拉出小提琴曲一样优美弧线的天才，但缺乏那个能把钢琴砸碎的暴徒。

　　“开始吧！7对7对抗赛！”马丁内斯吹响了哨子，“红队主力，蓝队替补！”

　　为了磨合阵容，马丁内斯把林渊分到了蓝队（替补方），而坎塞洛、B席、C罗等人在红队（主力方）。

　　比赛一开始，红队就展现出了极高的技术水准。

　　皮球在草皮上飞快地滚动。菲利克斯轻巧地用脚后跟一磕，B席心领神会地接球转身，然后一脚直塞找到边路内切的坎塞洛。

　　行云流水。这是典型的“葡萄牙式”进攻，充满了拉丁派的灵动。

　　除了那个突兀的休止符。

　　当皮球被蓝队断下，运转到中场时，林渊接到了内维斯的回传。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用脚底轻抚皮球，调整节奏，而是直接起脚。

　　“砰！”

　　一声爆响。

　　林渊用脚弓内侧狠狠地一推。

　　皮球带着极快的速度贴地窜向红队的后场。这个传球的力量很大，大到甚至带起了一丝草屑，像是一颗贴地飞行的子弹。

　　坎塞洛原本正准备原地等球断球，结果皮球冲过来的速度远超他的预判。这位曼城边后卫吓了一跳，仓促伸脚一停，球直接砸在他的脚面弹出了两米远，滚出了边线。

　　停球失误。

　　训练赛不得不中断。

　　“嘿！你在踢石头吗？！”

　　坎塞洛摊开双手，一脸不满地冲着林渊大喊。他指了指自己的脚踝，语气里充满了嘲讽：“这里是足球场，不是橄榄球场！传球轻一点！你是想把我的腿踢断吗？这就是你在切尔西学的技术？”

　　周围的几个技术流球员也皱起了眉头。林渊的这种传球方式，在他们看来确实太“糙”了，完全没有那种丝滑的触感。

　　林渊站在中圈，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那是你停球技术太烂。”

　　林渊的声音冷得像冰，穿透了燥热的空气，“如果你连这种速度的球都接不住，去踢幼儿组吧。在英超，这只是常规球速。”

　　“你说什么？！”

　　坎塞洛的火气瞬间上来了。作为世界顶级边后卫，他在哪里都是核心待遇，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羞辱？

　　“够了！”马丁内斯吹响了哨子，有些头疼，“继续比赛！若昂（坎塞洛），发界外球！”

　　坎塞洛恶狠狠地瞪了林渊一眼，嘴里骂骂咧咧地掷出了界外球。

　　比赛继续。

　　但所有人都感觉到，空气中的火药味变浓了。

　　坎塞洛显然是想找回场子。几分钟后，他在右路拿球。这一次，他没有选择传球，而是看着补防过来的林渊，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冷笑。

　　他要过掉这个只会蛮干的大个子。

　　坎塞洛身体重心极速晃动，左脚虚晃，右脚外脚背快速拨球——经典的“油炸丸子”变向。他的动作确实快，快到像一道闪电。

　　如果是普通的防守中场，这一下绝对会被晃开重心。

　　但他面对的是林渊。

　　或者说，是一辆正在高速行驶的、装甲厚度MAX的重型坦克。

　　林渊根本没有理会坎塞洛脚下的花活，他的眼里只有人和球的相对位置。

　　就在坎塞洛拨球试图抹过他身侧的一瞬间，林渊动了。

　　他没有伸脚抢断，那样容易被过。

　　【技能触发：野蛮体魄（合理冲撞）】

　　林渊只是简单地、粗暴地，将肩膀横了过来，然后就像是一堵突然坍塌的承重墙，直接撞进了坎塞洛的行进路线。

　　“咚！！！”

　　这声音比刚才的传球声还要沉闷数倍，听得场边的理疗师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画面极度残暴：身高182c体格偏瘦弱的坎塞洛，整个人就像是被疾驰的列车撞飞的玩偶，双脚离地，在空中横着飞出去了将近两米，然后重重地摔在草皮上，甚至还因为惯性滑行了一段距离。

　　球，稳稳地停在了林渊脚下。

　　全场死寂。

　　坎塞洛趴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痛苦地捂着肩膀哼哼，脸色煞白。

　　菲利克斯和几个队友立刻冲了过去，一脸愤怒地围住林渊。

　　“你疯了吗？这是训练！”菲利克斯推了林渊一把，“你会伤到他的！”

　　林渊纹丝不动，反倒是菲利克斯被反作用力震退了一步。

　　林渊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哼哼唧唧的坎塞洛，眼神里没有一丝愧疚，只有令人胆寒的冷漠。

　　“这就叫伤人？”

　　林渊环视了一圈围上来的队友，最后目光落在马丁内斯身上。

　　“如果我们到了德国，面对德国队的吕迪格，面对法国队的于帕梅卡诺，甚至是英格兰的那群糙汉……”

　　林渊指了指地上的坎塞洛，声音提高了几分：

　　“你们觉得他们会因为你在做假动作，就温柔地给你让路吗？还是会像刚才那样，把你撞回老家？”

　　无人反驳。

　　林渊弯下腰，一把抓住了坎塞洛的球衣领口。

　　这动作让周围的人惊呼一声，以为他要动手。

　　但林渊只是单手发力，像拎小鸡一样，硬生生地把坎塞洛从地上拽了起来，帮他站稳。

　　坎塞洛惊恐地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暴徒，肩膀还在剧痛。

　　“听着，若昂。”

　　林渊帮他拍了拍肩膀上的草屑，力道大得让坎塞洛龇牙咧嘴，“你的脚下技术很棒，像个跳舞的娘们儿一样好看。但如果不想在欧洲杯上被人把腿踢断，就把你的核心练结实点。这是第一次警告，也是最后一次。”

　　说完，林渊转身，将脚下的球一脚踢向中圈。

　　“继续！”

　　气氛凝固了两秒。

　　突然，一阵掌声打破了尴尬。

　　是佩佩。这位满脸凶相的老将一边鼓掌一边大笑：“说得好！这才是男人踢的球！软绵绵的像什么话！”

　　紧接着是迪亚斯，这位曼城中卫也点了点头：“若昂，林说得没错。刚才那一下确实是你托大了。”

　　最后，是C罗。

　　葡萄牙队长一直抱着手臂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此时，他走了过来，拍了拍还在发愣的坎塞洛的后背：“别抱怨了，若昂。如果刚才那一下是决赛里的对手，你现在已经丢球导致失分了。林是在教你生存。”

　　说完，C罗看向林渊，眼底闪过一丝狂热的光芒。

　　这正是他想要的。

　　这支葡萄牙队太“乖”了，太像一群只会画画的学生。他们需要一只狼，一只不讲道理、甚至有些残忍的头狼，来教会羊群如何撕咬。

　　场边的马丁内斯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更衣室的权力架构在这一撞之后，已经重新洗牌了。

　　那个身披16号的年轻人，不再是一个新来的后辈，也不仅仅是一个英超球星。

　　他是这支球队新的执法者。

　　【系统提示：】

　　【恶名值 500（来自队友的恐惧）。】

　　【任务“谁才是软蛋”已完成。奖励：全队威慑力光环（Lv1）。】

　　【效果：当你在场时，队友的跑动积极性提升10%（因为谁也不想被你骂）。】

　　林渊看着视网膜上的提示，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很好。

　　现在，这支球队的腰杆，终于开始硬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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