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天王山

　　斯坦福桥的天空像是被一块巨大的铅板压住了，低沉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五月的伦敦本该有些暖意，但今天这场冷雨却像是要淋灭所有人的希望。

　　距离英超第37轮的天王山之战开球还有四十五分钟。

　　客队更衣室里，瓜迪奥拉正在焦躁地来回踱步。他那件昂贵的羊绒衫领口被扯松了，手里紧紧攥着一张刚刚打印出来的首发名单。

　　那张薄薄的纸片，此刻在他的手里仿佛重若千钧。

　　“这不可能……”瓜迪奥拉喃喃自语，眉头锁成了一个死结，“三天前他还在ICU里抢救，全世界的骨科专家都说他的肌肉纤维像烂棉絮一样。他怎么可能首发？”

　　名单上，切尔西的中场位置，那个名字赫然在列：林渊。

　　罗德里正在整理护腿板，听到主教练的低语，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佩普，别被那个葡萄牙老狐狸骗了。这肯定是烟雾弹。就算他上场了，也是个瘸子。我会像过清晨的马路一样过掉他。”

　　瓜迪奥拉停下脚步，死死盯着罗德里：“如果他不是装的呢？”

　　罗德里愣了一下，随即耸了耸肩：“那我就再把他送回医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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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那首激昂的《Liquidator》音乐在斯坦福桥上空炸响时，全场四万一千名蓝军球迷的欢呼声几乎震碎了顶棚的玻璃。

　　因为他们看到了那个身影。

　　林渊站在球员通道的最前端，没有拐杖，没有搀扶。他像是一杆标枪般挺立着，左臂上的黄色队长袖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他的脸色依然有些苍白，那是重伤初愈后的病态，但他那双黑色的眸子里，燃烧着一种近乎妖异的火焰。

　　【身体重置剂】的效果正在他的血管里奔涌。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将一台即将报废的跑车强行注入了高辛烷值的燃料。没有疼痛，没有疲惫，只有无穷无尽的、甚至让他感到有些躁动的力量。

　　“嘿，暴君。”

　　曼城的队长凯尔·沃克走了过来，眼神复杂地打量着林渊，“你这家伙是终结者吗？我是说，T-800那种？”

　　林渊没有看他，目光直视着前方雨雾蒙蒙的球场。

　　“别废话，凯尔。”林渊的声音冷得像是冰渣，“如果你不想输得太难看，就告诉你们的人，别想着用犯规来试探我。今天的我，脾气不太好。”

　　“哔——！”

　　随着主裁判安东尼·泰勒的一声哨响，这场决定英超冠军归属的生死战，正式拉开帷幕。

　　正如瓜迪奥拉担心的那样，林渊根本不是来“精神胜利”的。

　　第5分钟。

　　曼城试图在中场控球。罗德里接到了斯通斯的传球，习惯性地想要护球转身。在他看来，大伤初愈的林渊肯定不敢做剧烈的身体对抗。

　　但他错了。

　　就在罗德里触球的一瞬间，他感觉身后像是撞上了一辆高速行驶的列车。

　　“嘭！”

　　一声令人牙酸的肌肉撞击声响彻中圈。

　　林渊开启了【野蛮体魄】，完全没有收力。他利用强悍的上肢力量，直接从身后将被称为“世一腰”的罗德里硬生生地顶开了两个身位！

　　罗德里踉跄着失去了平衡，狼狈地扑倒在草皮上，甚至还滑行了一米。

　　断球！

　　斯坦福桥的欢呼声瞬间爆炸。

　　林渊踩着球，并没有急着发动反击。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脸震惊的罗德里，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这就是你的强度？”林渊冷冷地问道，“如果是这样，那个冠军奖杯你们拿不动。”

　　这一撞，撞碎了曼城的侥幸心理，也撞醒了切尔西全队的士气。

　　接下来的四十五分钟，变成了林渊一个人的表演。

　　他就像是一只不知疲倦的怪兽，覆盖了本方半场的每一寸草皮。德布劳内的直塞被他预判拦截，福登的突破被他用身体封堵，哈兰德的背身拿球被他死死顶住。

　　那种统治力，比他受伤前还要恐怖。因为此刻的他，是在透支未来，是在燃烧生命。

　　哪怕是场边的穆里尼奥，看着林渊那不知疲倦的奔跑，手都在微微颤抖。他知道这背后的代价是什么。

　　下半场易边再战。

　　比分依然是0:0。曼城急了，他们需要胜利才能反超积分。平局意味着主动权依然在切尔西手里，而输球……就是死刑。

　　第75分钟。

　　瓜迪奥拉大手一挥，曼城全线压上。鲁本·迪亚斯甚至都提到了中圈附近。

　　切尔西在禁区前沿筑起了一道血肉长城。

　　第82分钟。

　　曼城角球进攻未果，皮球被迪萨西大脚解围。

　　皮球高高飞向中圈。

　　那里本该是双方争夺的真空地带。但有一道深蓝色的身影，像是预知了落点一般，提前启动了。

　　是林渊！

　　他在所有人都还在看球飞行轨迹的时候，就已经像猎豹一样冲了出去。

　　罗德里拼命回追，想要拉拽林渊的球衣。

　　“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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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渊一声暴喝，左臂向后一挥，像赶苍蝇一样直接将身价一亿欧元的罗德里甩开。

　　他在中圈弧顶附近，胸部停球。

　　此时，摆在他面前的，是曼城空虚的半场。

　　曼城门将埃德森因为球队大举压上，站位非常靠前，几乎站到了大禁区线外。

　　看到林渊拿球，埃德森并没有慌乱回撤，而是选择出击，试图压缩空间。这是一种赌博，赌林渊体能下降，赌他不敢在这么远的距离起脚。

　　但他赌输了。

　　林渊抬头，看了一眼埃德森的位置。

　　在他的【上帝视角（S级）】里，一条红色的抛物线已经在大脑中生成。

　　距离球门，四十米。

　　不需要带球突进，不需要过人。

　　林渊调整了一下步点，右腿像是一根被拉满的强弓，瞬间绷紧。

　　“给我……进去！！！”

　　“轰！”

　　并没有那种重炮轰门的爆响，而是一声清脆的触球声。

　　林渊没有用脚背抽射，而是用脚弓内侧搓出了一记极具想象力的吊射！

　　皮球腾空而起，带着强烈的高旋转，飞向了斯坦福桥灰暗的天空。

　　它飞得很高，高到仿佛要飞出球场。

　　正在全速回追的罗德里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那个球，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正在回撤的埃德森也停下了。他转过身，看着那个黑白色的精灵越过他的头顶，越过他的指尖，然后在小禁区上空急速下坠。

　　那是一道完美的、残酷的、令人窒息的彩虹。

　　“唰！”

　　皮球坠入网窝，甚至连球网都没有激起太大的波澜，就像是一片落叶归根。

　　1:0！

　　第82分钟，林渊用一记四十米开外的惊天吊射，杀死了比赛，也杀死了曼城的冠军梦！

　　整个斯坦福桥球场陷入了短暂的真空，紧接着，爆发出了人类嗓音所能达到的极限轰鸣。

　　“GOOOOOOOOOOOOOOAL！！！！！”

　　进球后的林渊没有狂奔。

　　他站在中圈，看着那个还在网窝里滚动的皮球，慢慢地张开了双臂。

　　他闭上眼睛，仰起头，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

　　在他的身后，奥斯梅恩、恩佐（在场下拄拐欢呼）、帕尔默……所有的队友像疯了一样向他冲来。

　　而在他的对面，曼城的球员们瘫倒在草地上。罗德里双手掩面，哈兰德无奈地摇着头，瓜迪奥拉在场边像是瞬间老了十岁，呆呆地坐在教练席上。

　　这一刻，胜负已分。

　　林渊睁开眼，那双眸子里没有狂喜，只有一种登临绝顶后的孤寂与霸气。

　　他对着看台，缓缓地竖起了一根手指。

　　不是为了让谁闭嘴，而是宣告：

　　我们是第一。

　　终场哨响。

　　切尔西1:0击败曼城，提前一轮锁定2024-2025赛季英超联赛冠军！

　　当队友们将穆里尼奥抛向空中的时候，林渊独自一人走到了场边。他的身体在药物作用消退后开始感到一丝疲惫，那是灵魂深处的疲惫。

　　但他依然挺直了脊梁。

　　混合采访区。

　　所有的记者都疯了，他们想要采访这位刚刚创造了奇迹的队长。

　　“林！恭喜夺冠！那脚吊射简直是神来之笔！你在想什么？”

　　“这是切尔西时隔多年重夺英超冠军，这对你意味着什么？”

　　林渊停下脚步，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冠军帽子，随手扣在头上。

　　他看着镜头，眼神平静得像是在谈论明天的早餐。

　　“意味着什么？”

　　林渊淡淡地反问，随后嘴角勾起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意味着我们在国内的任务完成了。”

　　他指了指身后正在疯狂庆祝的斯坦福桥，又指了指东方——那是伊斯坦布尔的方向。

　　“但这只是热身。”

　　林渊的声音低沉，却像是一声战鼓，敲在每个人的心头：

　　“大的还在后面。”

　　“告诉阿森纳，把奖杯擦干净。那个大耳朵杯，我要带回伦敦。但不是带回北伦敦，而是带回这里。”

　　说完，他推开话筒，转身走向那片蓝色的欢庆海洋。

　　英超冠军只是垫脚石。

　　暴君的野心永远在下一座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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