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蓝色的伦敦

　　西伦敦的富勒姆路（FulhaRoad），平日里总是被阴雨和拥堵的交通所困扰，但在这个下午，它变成了一条流淌着深蓝色岩浆的河流。

　　数十万切尔西球迷涌上街头。他们爬上路灯杆，挤满沿街建筑的阳台，甚至骑在父亲的肩膀上。蓝色的烟雾弹在空气中炸开，辛辣的硫磺味混合着廉价啤酒的麦芽香气，构成了专属于胜利者的味道。

　　一辆漆成皇家蓝的双层敞篷大巴，正以一种龟速缓缓碾过铺满鲜花和彩带的路面。

　　大巴顶层。

　　穆里尼奥戴着一副墨镜，手里拿着一瓶只剩下半瓶的香槟，正对着下面疯狂的人群挥舞着拳头。这位“狂人”的嗓子已经哑了，但他依然像个摇滚明星一样享受着这种顶礼膜拜。

　　而在大巴的最前端，那个被称为“暴君”的男人，正坐在栏杆上。

　　林渊穿着印有“Kings of Europe”（欧洲之王）字样的深蓝色纪念T恤，脸上架着一副黑超，那条伤痕累累的右腿随意地垂在车外。

　　他的怀里，依然紧紧抱着那座大耳朵杯。

　　他没有像其他队友那样疯狂地喷洒香槟，也没有对着镜头做鬼脸。他就像是一尊正在巡视自己领地的神像，冷漠而威严地注视着脚下这片为他癫狂的蓝色海洋。

　　“林！林！林！”

　　当大巴经过斯坦福桥球场的大门时，声浪达到了顶峰。那种震动甚至让大巴车的底盘都发出了共鸣。

　　恩佐·费尔南德斯拄着拐杖，艰难地挪到林渊身边。

　　“队长，你看那边！”恩佐指着路边的一家酒吧。

　　酒吧的招牌已经被摘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巨大的横幅，上面用喷漆写着一行字：

　　【London is Blue? No. The World is Blue.】（伦敦是蓝色的？不。世界是蓝色的。）

　　林渊推了推墨镜，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世界？”

　　他摇了摇头，声音淹没在喧嚣中。

　　“这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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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行持续了整整四个小时。

　　当大巴车终于驶回科巴姆训练基地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喧嚣被隔绝在了高墙之外。

　　基地的一线队更衣室里，切尔西的球员们瘫坐在椅子上。虽然不用踢球，但这种高强度的庆祝活动比踢一场加时赛还要累人。

　　帕尔默正拿着手机傻笑，他的社交媒体粉丝数在今天突破了千万。

　　穆德里克正在小心翼翼地把一块沾了泥土的草皮（那是从伊斯坦布尔带回来的）放进展示盒里。

　　而在更衣室的正中央，那张巨大的理疗桌上，摆放着这个赛季所有的战利品。

　　最左边，是联赛杯那座有着三个把手的银杯。

　　中间，是沉重的英超巴克莱杯。

　　最右边，是象征着欧洲之巅的大耳朵杯。

　　三座奖杯，在灯光下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这就是“三冠王”的重量。

　　“完美的赛季。”

　　里斯·詹姆斯感叹道，他摸着英超奖杯的底座，眼神迷离，“我想不出还有比这更好的结局了。我们做到了所有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更衣室里响起了一片附和声。

　　“是啊，完美的结局。”

　　“我都不知道下个赛季该追求什么了。”加拉格尔开玩笑说道，“也许我们可以去踢火星联赛？”

　　大家都笑了起来。气氛轻松而愉悦。

　　直到一声冷哼打破了这种氛围。

　　“完美？”

　　那个声音不高，但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冷硬质感，瞬间切断了所有的笑声。

　　林渊坐在角落里，正在解开腿上的护具。他并没有看奖杯，而是低着头，看着自己那双满是伤痕的脚。

　　他站起身，慢慢走到桌子前。

　　原本围在桌边的队友们下意识地让开了一条路。

　　林渊伸出手，在那三座奖杯上依次拂过。

　　“联赛杯，英超，欧冠。”

　　他数着，语气平淡得像是在点菜。

　　“确实不错。”

　　他抬起头，那双黑色的眸子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种在球场上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并没有因为赛季结束而消散，反而因为冠军的加持而变得更加厚重。

　　“但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些东西？”

　　林渊转身，走向战术板。

　　他拿起一支红色的马克笔，在那张已经有些泛黄的赛季目标图旁边，重重地写下了几个新的单词。

　　【Counity Shield】（社区盾杯）

　　【UEFA Super Cup】（欧洲超级杯）

　　【FIFA Club World Cup】（世俱杯）

　　更衣室里一片死寂。

　　“有人说我们赢够了。”

　　林渊扔掉笔，笔盖砸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有人说，三冠王就是终点，接下来就是享受假期，买跑车，换女朋友。”

　　他的目光锁定了刚才开玩笑的加拉格尔，后者尴尬地缩了缩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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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我看来，这只是个开始。”

　　林渊走到大耳朵杯面前，单手抓住了它的把手。

　　“既然我们已经是欧洲之王，那么所有能拿的冠军，就必须全是我们的。”

　　他伸出另一只手，竖起了六根手指。

　　“下个赛季。”

　　林渊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可一世的野心：

　　“我要六冠王。”

　　“社区盾、超级杯、世俱杯、联赛杯、足总杯、英超、欧冠……好吧，那是七个。但我不在乎数学题。”

　　“我在乎的是——”

　　林渊的眼神变得森然：

　　“我不允许任何一座奖杯，流落到别人手里。尤其是曼城和阿森纳。”

　　“如果你们觉得累了，觉得这三座奖杯已经够你们吹一辈子牛逼了。”

　　林渊指了指更衣室的大门：

　　“门在那边。现在就可以走。转会窗口马上开启，我相信会有很多混日子的球队愿意收留你们。”

　　“但如果你们想留下来……”

　　林渊顿了顿，露出了那个标志性的、让人胆寒的暴君微笑：

　　“那就把你们的骨头养好。因为下个赛季的训练量，会比这个赛季大一倍。”

　　“我不养闲人，也不养满足现状的废物。”

　　更衣室里鸦雀无声。

　　恩佐看着林渊，眼中的敬畏变成了狂热。他知道，这才是他追随的队长。

　　穆里尼奥靠在门口，手里拿着雪茄，没有点燃。

　　他听着林渊的训话，脸上的褶子里全是笑意。

　　“疯子。”

　　老帅低声骂了一句，语气里却满是骄傲，“这小子比我年轻时还贪婪。”

　　“好了。”

　　林渊拍了拍手，结束了这次训话。

　　“现在，把这些铁疙瘩收起来。我们要去吃庆功宴了。”

　　他转身走向淋浴间，背影依然挺拔。

　　“还有，告诉那个谁……把我的路虎开过来。今晚我不坐大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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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伦敦的夜色降临。

　　泰晤士河畔的灯光倒映在水中，波光粼粼。

　　林渊独自一人开着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副驾驶座上，并没有坐着美女，而是放着那块沉甸甸的欧冠金牌。

　　车载广播里正在播放着切尔西夺冠的新闻，主持人的声音激动得有些变调。

　　林渊伸手关掉了广播。

　　世界安静了。

　　他降下车窗，让冷风吹拂着脸庞。

　　【系统结算完成。】

　　【王朝基石已奠定。】

　　【下一阶段目标：世界征服。】

　　脑海中的声音响起。

　　林渊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三冠王？

　　对于普通球员来说，那是终点。

　　但对于暴君来说，那不过是王座下的第一级台阶。

　　他看了一眼前方的路，那里通向黑暗，也通向更辉煌的光明。

　　“六冠王吗……”

　　林渊喃喃自语，踩下了油门。

　　引擎轰鸣，黑色的路虎像是一头在黑夜中潜行的野兽，冲进了伦敦的夜色。

　　而在大洋彼岸。

　　C罗刚刚结束了训练。他看着手机上切尔西夺冠的新闻，看着林渊举杯的照片。

　　“干得好，小子。”

　　这位即将年满41岁的传奇球星，眼中闪烁着最后的光芒。

　　“接下来，该轮到我们了。”

　　世界杯的钟声，已经在远处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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